如此反复了几次,吃了又吐吐过又继续吃。一盒粥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到后来安阳也已经习惯了,在一旁帮忙递小圆盆。
一顿饭吃完,阿城已经累的说不出一句话。肖东把他放平躺下,给他掖好了被子,等他闭眼睡着才拉着安阳轻手轻脚的关门出去。
一出门走出了病房好远,在阿城面前一直笑着的肖东当着安阳的面一下子大哭起来。安阳扶住他的肩,陪着一起流泪。
哭过,肖东一把擦去脸上的泪。靠在走廊的墙上仰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每次他吃完一顿,我就会出来哭一次。实在太痛苦了,化疗把人化的都不像人了!安阳,你刚刚看到了吧,头发都掉光了,眉毛都没了。全身瘦的只剩骨架,因为化疗,什么都吃不下,一吃就吐。可是不化疗不行啊,不化疗人就只有等死了!”
说着说着,眼角又开始痒,抬手及时拭去。
“可是安阳,你刚也见了,那样苦,他愣是哼都不哼一声,因为怕我伤心怕我难过。”
肖东停了会儿,安阳不知道如何搭话,只好紧紧握住肖东的手,给他力量。
“我多想两个人能一起白着头发,蹒跚牵着彼此,一起看晚霞落尽!”
安阳的泪倒是先落了下来,啪嗒一声落在了他握着肖东手的手背上。用另一只手拭去泪,然后冲肖东说道:
“东哥,我去做个骨髓配型吧,看与阿城他的合不合!”
肖东偏头与他对视,轻微点点头,说了声谢谢你了,安阳。然后又继续仰头看天花板,医院千篇一律的白色,既是纯洁的象征也是跟黑色一样绝望的象征,已经有不少好心人来医院配过型了,可是至今都没有一个与阿城的合得上。
医生给安阳抽了血,然后告诉他两天之后就有结果了。安阳扶着肖东的肩说知道结果了就发短信告诉我一下。
肖东惨淡的笑着说好。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刚好与去看肖东的赵哥还有以前的一些同事碰到,安阳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就先走了。外面天色已经黑了,凛冽的寒风吹着,空气里都可以闻到冰的味道。前几场的残雪还没有完全化尽,天空又开始飘起毛毛细雪。安阳把双手插进衣服口袋里,里面贴着身体,很暖。那是苏子涵买给他的衣服。后来他发了工资也想给苏子涵买点什么东西作为回礼的,可是去商场看了好久,都不知道送什么好。他似乎什么都不缺!怕买的不好不受他喜欢反遭他厌烦,所以最后还是什么都没买,只做了一桌好菜作为回报。
他唯一做的好的事似乎只有做菜了,原来在酒吧表演时也只是随便唱唱歌,还经常被东哥他们笑走调。安阳坐在公交车上,车里人很少,空调开的很足,窗户上模糊一片,外面的世界都看不到。伸出手指在上面写了个苏字,马上擦掉。随便乱画了几个圈之后又写了个小小的钱字,一万多块钱,让他一下上哪儿找这么多钱去!安阳看着那个钱字逐渐变成水模糊掉,把头靠在窗上,愁肠百结。
回到家,苏子涵还没有回来,整个房子里冷冷清清的。安阳也不开灯也不打开暖气,蜷缩着身体躺在地板上,把耳朵贴在地板上听着楼下的动静,有人在说话,有人在移桌子,有人在用水洗着什么……寂静冰冷的夜里,人的听觉器官会变的灵敏起来,一点点动静都可以听得分明。
比如此时门口传来滴滴的按着门锁的声音,安阳从地上爬起,飞快的跑到门边,拉开大门。对面正在开门的女人被吓的一跳,惊恐的回头。发现在门口站着的安阳,嘟哝了一声:
“发什么神经,一个人在家也不开灯!”
便转身进屋,“砰”的一声关上门。
安阳怔怔的站在门口,呆立了会儿,又重新把门关上。依旧不开灯,爬到沙发上,蜷缩着身体躺下,双手抱膝,心里的那个洞更大了,冷风从里面穿过,飕飕的,没有任何阻碍!
第二日,在沙发上躺了一夜的安阳有点感冒了,鼻子堵得厉害。想了一夜,还是没有想出怎么找出一万多块钱的办法。昏昏沉沉的跑去超市上班,超市经理陈要也不再有事没事就喊他,得知他昨天没来上班,只是跑过去稍微问了下。周围的同事还以为陈要转性了,须不知是被表姐警告的。
安阳在前台负责结账,由于感冒加上脑子里装的杂七杂八的事,找错了好几笔钱。那个顾客纷纷抱怨,旁边的同事见他脸色苍白好像身体不舒服的样子,就替他请了假让他回家先歇会儿。
没到中午,安阳就先走了。一个晃荡在寒冷的街上,也不知道干什么好。直到一辆红色□□停在他身边。车里面的人降下车窗冲他喊了声:
“安阳!”
安阳愣的一回头,却是前几天才在医院碰过一面的赵哥。呆呆的应了声“你好”,便有继续向前漫无目的的走去。
赵哥一见他走,急了,从车上下来,一把拽住他。
“哥有事找你帮个忙!”
安阳这会儿正瞅着那一万多块医药费怎么办的事了,见赵哥拉住自己问道:
“什么忙?”
“帮我陪个人吃顿饭!”
安阳一听陪人吃饭,脸色立马变了。从赵哥手中抽回手就往前走,他不提还好,一提倒让安阳想起上次那个富商的事了,也是曾经他提起要他陪酒的对象,后来他还自己的工作的士告诉那人,害的自己差点……也还得苏子涵受伤。
“就只是吃顿饭,有两万块钱拿!”
赵哥见他脸色一变,头也不回的就往前冲,急忙冲他背后喊道。
两万块?
安阳呆住,回头问赵哥:
“两万块?”
赵哥见有回旋的余地,连忙点头:
“两万块,如果你觉得少,可以再加!”
安阳盯着赵哥殷切的眼睛,犹豫了会,两万块就可以忍受那样的事了吗?末了,安阳还是回转头,继续向前走。
赵哥在后面急的直跺脚,连喊只是吃顿饭而已只是吃顿饭而已,心里想着这安阳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今天他是特意开车过来超市找安阳的。他跟人合作的酒吧出了点问题,年末扫黄打非扫到他们酒吧了。其实一般酒吧或多或少就会有那么点不正经的生意在做,只是这次居然撞到了枪口上,公安局的局长大人亲自带人过来查的,为了杀一儆百,直接说要查封他们的酒吧,还说要抓他的那个合伙人去坐牢。这下不得不急了,那局长其实也来酒吧玩过,还很好漂亮的小男孩那一口,如果不是因为来过,他能那么熟的找到酒吧的门路吗?赵哥想着直恨的牙痒痒。他曾经对安阳过目不忘,想让安阳陪他吃顿饭都没吃成的。他一直耿耿于怀说是他赵哥没有办好。赵哥其实比窦娥还冤,人家安阳死活不同意,他能把人迷倒了送人床上去啊,那样的事他还是干不出来的。可是这次真的事大了,公安局就那么回事,请吃个饭,意思意思一下,大概就没事了。可是这次,那局长居然再次提到安阳,赵哥就急了!这不,这次就想着投其所好一下,把安阳叫过去陪着吃顿饭,再塞点钱,意思意思,或许事情就解决了!
可是安阳还是一如往常拒绝了他,赵哥当然急了,这可是关乎他酒吧存亡的大事啊!
安阳刚往前没走多久,就接到了老家医院大哥打过来的电话。
“老爹病情恶化了,现在又推进手术室了!”
大哥话说的很急,安阳可以很清楚的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
“大哥,你先不要着急,没事的!”
安阳安慰着大哥也是安慰自己。
“那手术费可能要更多啊!”
大哥在电话那头沉默半天才叹着气说道。
“多少?”
“三万!”
听到那个庞大的数字,安阳脑袋晕了下,不过马上控制住,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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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不是爱钱的,他是被逼迫的。
再说了,他米卖身……只是卖笑……在偶的文里,米有绝对的坏人,赵哥不是坏银~~~
(屁话————)
今天下午我要讲课……悲摧。PPT背景都是俺家银酱哦~~~
昨晚看银他妈差点抽死~~~哈哈。果然,银酱就是欢乐的存在啊~~~
最后送上一首不知从哪偷来的小诗,我下午要讲的哦~~~==
我为爱
我为爱而忘情
我为爱受折磨
不论忘情还是折磨
我全都勇敢地接过
欢乐的爱
那样欢乐
哪怕往往少了点思索
痛苦的爱
尽管痛苦
却常常多了些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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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赶明儿哪天心情上来了,给大家福利,很漂亮很SEX的图片看~~~
嘿嘿~~
谢谢雪樱糖姐姐~~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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