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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口八(改错字)

你妈就在那里 七宝酥 5485 2021-04-02 13:01

  【口口八】

  而后,我飞快地披上外套,在老妈“要是实在不行就留他在我家过夜嘛,一定要留啊,必须留果断留啊女儿妈妈相信你”的强烈建议声中摔门而出。

  一天时间!仅仅是一天时间!我已经跟顾行止见了N次面!再这么频繁的话会审美疲劳的吧……

  我满怀这样的怨念小跑到大门口,只看到他的车,却没有看见他的人。

  我来回找了会,忽然听见后头有人叫我,转过头,看见顾行止正站在小区传达室的窗后看我。

  我当即打消了刚才那个会审美疲劳怨念,顾行止这等男色绝对是帅哥里头能让人百看不厌的那种。

  ……虽然,他的神情看上去不大愉快。

  我赶紧跑过去,心里特别过意不去,都不敢看他眼睛,忙说:“对不起啊,送我回来还出了这样的事。”

  顾行止的声音就在我脑袋上方,他说:“我看了一下,车胎坏掉是人为的。”

  “那也不可能是我啊,”我迅速摆脱掉自己的嫌疑:“咱俩不是一起手拉手走了一路的嘛,我有不在场证明的。”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

  “要吃瓜吗?”传达室大爷边啃着西瓜围观我俩,边淡定地插进来一句。

  “不要!”我回头对大爷道。

  顾行止好看的眉毛微微蹙着,在此之外面容仅是古井无波的平和,放佛一切事不关已。

  而我却用平时看柯南的经验仔细想了会,很认真提出自己的假设:“其实现在想想,我觉得你的可能性是极大的,你完全可以回来之后自己把车胎戳破,然后打电话给我,这样你就可以走不了,我是说,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跟我睡……哦不,想睡在我家的话,这个方法也不是没有可行性的……”我越说越心虚,声音也越低,最后低到连自己都快听不见。

  “嗤,”顾行止冷笑,我抬头看他,他眼睛黑亮,白炽灯里皮肤如薄纸通透白皙,脸上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然后,他猛地抬起手,让我感觉他似乎要打我了!我吓得赶忙像乌龟那样把脑袋缩低,却感觉到他的手掌最后只是按在了我头发上,掌心还存留温热,带有一种安定的力量,一直渗入头皮里。他大概是觉得手感还不错,还在我头发上揉了两下,才说:

  “薛瑾,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笨?”

  他停下陈述,侧头看向传达室大爷,继续说:“你去问问你们小区的门卫师傅,我车胎坏掉还是他告诉我的呢?”

  我顺着他视线也往大爷那看过去,原先淡定的大爷被我们双重目光的夹击也有些顶不住,更何况顾行止的气场那么强大,他停下手里吃西瓜的动作,硬着脖子大声说:

  “刚在问你们吃不吃瓜,你们说不要!现在全看着我吃,还让不让人吃得安心了。”

  顾行止又轻笑一声,放下停在我脑袋上的手,“师傅,车先摆这了,我明早来取。”他低头看向我:“走吧,现在维修站也关门了。陪我去打的,我坐出租车回去。”

  我觉得此刻的空气的里凝聚着一种诡异的氛围,不敢多言,乖乖答应他“好的!”,并且迅速且狗腿地跟了上去。

  途中,他把车钥匙递给我:“明天找人替我修吧,修好了打电话给我。”

  “啊?”

  “我明天一天都比较忙,没有时间。”

  顾行止说的很自然,好像他出事就得我善后那样天经地义。

  “我就有时间了?”我反驳道:“明天我也要上班。”

  “在你家这边出的事,当然全部你处理了,”他轻描淡写说:“而且我们现在在谈恋爱,这种小事不正是你应该做的么。”

  谈恋爱果然很悲催啊……老娘心里默默淌过两行泪,咬牙接过钥匙:“好,我做!”

  而后将顾行止送上了出租车,他没立即让司机开,透过车窗盯我一阵,并用很正经的语气对我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下次别这样了,大家都麻烦。”

  我听完后那叫一个焦心啊闹心啊云里雾里啊,到底是怎样啊……

  顾行止没再看我,让师傅发动车子,才冷声直视前方道:“还以为只有你笨,原来你们一个小区的都这样,耳濡目染,以后还是要少来这里了。”这句欠揍的话让我在原地对着他远去的出租车竖了半分钟的中指。

  往回走的路上,我就一直纳闷,思考着“车胎门”的其间因果到底是何。其间却被传达室大爷给拦住,他紧张地问我:

  “小瑾啊,你们小两口不会因为这事吵架了吧?”

  我奇怪地问回去:“大爷,我刚才听他说他车胎坏掉的事是你告诉他的,你怎么会知道他车胎坏了?”

  “废话,因为就是我戳破的啊!”大爷说完突然意识到不对,立即捂嘴继续回到传达室里头坐下默默啃瓜,我跟了过去,板下脸质问他:“大爷,到底什么情况?”

  他在我长久的逼视之下,还是绷不住如实招了:“哎!我还以为你知道呢,今天接到你老妈电话,说你会被一个开宾利的男人送回家,说那男人是她未来女婿,想留在家里过夜,但是又怕人家男孩子不好意思。还说,以你的习惯肯定会让他在门口就停车,要是那男人也跟着你下车,我就趁机去扎掉那个宾利车的轮胎顺水推舟一把,还反复强调交代,一定要全部扎破,四个轮胎,一个都不能少!要是只有你一个下车那男人开车走了,那就算了。”

  大爷也很郁闷:“结果你俩真下车走了,你们一走,我就去完成你妈交代的任务。后来看见你那男朋友回来了,他没立马去开车,而是在小区门口绕了两圈,我一着急,没忍住上去说了,他听完就笑起来了,小伙子长的真是不错,就是那笑容像是看到你心里去了,搞得老头子我寒毛直竖的,之后我就听见他打电话给你了。底下……底下就是刚才那情况了。”

  “哦……”我听完真是周身无力满心无奈:“这么缺德的事情,你还真答应我妈啊?”

  “不答应不行啊,你妈说不同意就把我从她那麻神理工大学(麻神理工大学:由我妈亲自操刀创办,小区范围内的专门进行麻将交流学习的群体组织)里头剔除掉,你也知道,现在有个固定牌班子不容易。而且大家都是熟人,帮一把又没什么,”大爷补充道:“刚才我看你送他走了,就觉得奇怪,我就想,你难道没有留他在家过夜啊?就想你们以你们不会是因为这事弄巧成拙不欢而散了吧。心里紧张,然后就去问你了。”

  “好,”我朝大爷甜甜地笑了笑:“我知道了,谢谢大爷。”

  大爷被我的笑容弄得浑身一哆嗦,不敢再直视我,低着头直言:“你这么笑起来,看上去跟你男朋友真有夫妻相啊。”

  “谢谢大爷夸奖啊。”

  我继续陪笑一下,等转过身的时候已经恢复到无表情。妈的,难怪顾行止说那种话,什么“下次别这样。”又不是老娘想这样的!嘤嘤嘤嘤……

  现在,我打算运用夸张修辞方式形容一下老子的内心感受,我身体里的小宇宙几近爆发,我的大脑里在上演黄石火山喷发印尼海啸,我动脉里的血液因为悲愤逆流成河,我整个人就是一出充满毁灭性的《2012》加《后天》啊……

  记得顾雪琪以前就曾经形容过我老妈,“你妈绝对是那种喊着给你美甲却能砍断了你的手脚,做出来的永远比说出来的要夸张许多的腹黑鬼畜型人物”,我现在真是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我理清了下思路,我妈应该是在酒店就意外看到我上了顾行止的车,随即飞快打给传达室大爷的电话交代事项,同时自己也回到家里迅速凑齐一帮子人打牌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其实所有的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奶奶个熊!

  我拉紧领口,慢慢走出了传达室,夜风把我的发丝吹散在空气里,我朝着我家大楼一路狂奔。

  ——妈!你完了!你今晚别想睡觉了!你今后都不要想再捏起麻将子儿!办你妹的麻神理工大学!

  = 3=

  第二天,我在酸痛中醒过来,昨晚我和老妈的“母女大战”已经惊动了隔壁和楼下的居民群众上门来咆哮抱怨,我估计她现在的感受应该不比我好多少。

  果然,刷牙的时候没有如往常一样听到她在阳台上边煎荷包蛋边骚包的哼那些一听就让人虎躯一震的民国小调儿,“梁上燕子已回来,庭前春花为你开~你为甚不回来,你为甚不回来~我要等你回来,我要等你回来~还不回来春光不再,还不回来热泪满腮……” -_-#

  我收拾好,去她房门外跟她道歉顺便说拜拜,只听见她在里头不屑地低“哼”了一下就再无响动。

  我在门外无奈道:“妈,我错了还不行嘛。你别生气了,以后也别老想着我把人家男孩子往家里带,带来过夜,有意思么,你是不是我亲妈啊?”

  我妈在里面大声驳斥我:“薛瑾!你都三十了啊,以为现在还流行纯纯的‘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先得抓住男人的胃’吗?就按当下你们年轻人的思想来看,‘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先得抓住男人的被’还差不多。老妈我与时俱进就被说成不是亲妈了?好吧,你慢慢抓胃去吧,最好抓到自己都变成一颗蔫吧黄花菜,然后对着砧板上的水灵大白菜欲哭无泪!”

  “……”

  我憋住额角想要抽搐的欲望出了门,找人把顾行止的轿车拉去附近的一家维修站后,就赶去公司上班。

  昨晚接到电话通知,说原计划的开春年会要放到今天举办。早几天的时候,公司里就传言是要和某个伙伴公司一起联谊进行。据说此公司犹如男性后宫漫,精英泛滥金龟满目,而且个个才华横溢前途无量清俊非凡谈吐得体……哎,不据说了,反正就是被夸得天花乱坠到此公司只应天上有的程度。从前两天开始我们公司里头的女同志们就开始各种蠢蠢欲动各种鬼鬼祟祟各种满怀期待,要不是我昨天刚被顾雪琪所谓的“泳池精英”给刺激得有心理阴影了,我肯定也会义不容辞加入浩浩汤汤前赴后继的盼龟大部队。

  介于年会属于公司比较重大的活动,晚上,我还是很郑重地回家收拾了一番,把压箱底的那条比较保守的小礼裙给拉出来套上,也没敢穿太高的高跟鞋,就风风火火朝那年会所办的酒店去了。

  到场后,已经来了许多人,我们公司那些骚动了好几天的姑娘们果然都是竭尽所能打扮的美丽冻人,觥筹交错衣香鬓影间,均在非常努力地搔首弄姿,如果说她们前两天在公司的表现像是月下嗥狼,今儿个就全都华丽转型化身为优雅的猫——而且还是正在发春的那种。一个个气质优雅如同鲁豫范冰冰,身上绷着的小礼服基本上是拉低一点就得露胸拉高一点就得露菊花,也难怪我这个土鳖一进门就迅速被一波浪打浪的美人鱼给淹没了。

  我一边感慨着美男的力量真是无穷大,姑娘们要是能把这装逼的劲头用到工作里我们公司早就扶摇直上九万里了,一边跟服务生拿杯酒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开始淡定的吃桌上的东西。

  才吃了两口,就被人拍了一下,那人唤我“薛大姐!”

  大姐你妹啊!我被这老气的称呼搞得心如刀绞,真不愿去看后头那人,她是我们公司刚进来的一个女大学生,对我总是“薛大姐”“薛大姐”的喊得分外热乎。这就算了,可恶的是她在MSN上的名字叫“林妹妹”,签名万年不变的脑残:“我的宝哥哥,你在哪呢?”我几次都忍不住想回复她——公司隔壁的狗狗宠物店,你的宝哥哥不是在那里面吗?

  我举杯喝了口红酒,好不容易把卡在喉咙里的蛋糕咽下去,摆上一个好似花儿开在春风里的甜蜜蜜笑容回过头去:

  “哎,小林啊~”

  林妹妹一身黄澄澄的装束,活像颗大橙子,她问我:“薛大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呢?”

  “哦,我今天没吃晚饭,肚子有点饿。”我说完迅速叉了一片送给嘴里。

  “是啊,人人都在世间的虚荣浮华里游走,唯独你我二人在此寂寞聊生。唉——!”她高叹一声,对着我背后猛地来了一下差点让我嘴里的提拉米苏箭喷出去,然后我就看到她两弯似蹙非蹙的……浓眉扭成一个正常人很难做出的形状,她带着我的视线环视四周涌动的人群,开始念诗了:

  “你看!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接着她还给自己接了串渐渐变弱的绵长回音:“院院院院院……”

  我的妈哎,汤显祖爷爷你还是快来把她带走吧。我胃里翻江倒海,捏着酒杯的手都开始颤抖,还得面不改色配合她说了句:“好湿,好湿啊!”

  她更来劲了,还摆了个抚额的悲伤姿势,继续念牡丹亭,:“锦屏人忒看这韶光……”

  我都准备好她念完这句后,我就配以“是啊,好贱!好贱啊!”的回应。

  但是她却没有把“贱”字发挥出来,似乎是看到了某样东西,思维突然拐了个弯,她深情道:“噢!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之后迅速提起裙子,携带以“处处处处……”的回音飞一样离开了我的视线——

  终于走了,我长舒口气,把红酒灌进口中,往林妹妹跑的方向看去,然后,然后……我即刻化身豌豆射手——

  “噗!”

  谁来告诉我顾行止怎么会在这?

  ※※※※※※※※※※※※※※※※※※※※

  其实顾行止吧,是被薛瑾的老妈给黑了……

  但是顾行止更黑呀,没让她老娘得逞……

  那么就黑着吧,继续黑!

  且看丈母娘和准女婿接下来怎么狗咬狗黑吃黑!!!!!!!!!!!!!

  薛瑾:苦逼作者到底是什么个恶趣味啊啊啊啊啊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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