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照进狭小的花店,临窗而放的白色铃兰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橘红色,优雅而梦幻。
“萌萌,快看,那个小哥/哥又来了!”
花店的主人是个正在读大学的年轻女孩,就站在店铺的角落里,正照顾着一束看起来有些蔫头耷/拉脑的玫瑰花。
苏晓萌应声抬起头来,往橱窗外面看去。耀眼的夕阳让她不舒服的皱了皱眉,抬手稍微挡了一下,这才逆着光看清楚外面。
有个人站在花店外面,不过并不像是要光顾的样子,只是路过而已。
苏晓萌记得这个人,毕竟最近十来天,他已经从花店外面路过有七八次了,这种频率实在是让人想不记住都不行。
更何况……
那位年轻先生不论是身材还是容貌,又或者是气质,也实在是让人过目不忘。
“哇,这位小哥/哥的腿好长啊。”
“是啊,肩膀也好宽。”
“那一身西服,满满都是禁欲系呢!”
“脸也好看!”
花店里只有苏晓萌一个人,然而刚才那一连串花痴的言/论并不是苏晓萌说的,她可说不出口这么羞耻的话,最多心里感叹一下就算了。
苏晓萌看了一眼左手边的栀子花,又看了一眼右手边的多/肉草玉露,说:“你们都流口水了,快擦擦吧。”
栀子花说:“怎么可能,我可不会流口水。”
苏晓萌指着栀子花叶子上的小水珠,说:“你看,这不是吗?”
“才不是,这明明是你刚才浇上去的水!”栀子花说。
苏晓萌的母亲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并不是很喜欢她。苏晓萌的爸爸觉得苏晓萌不是个可爱的孩子,别人家的小孩小时候都软萌软萌的,而苏晓萌呢,却总是一惊一乍,还喜欢自言自语。
苏晓萌心里有个秘密,很小的时候妈妈就跟她说,这个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是需要保密的。只是对于小孩子来说,保守一个秘密似乎过于困难了。
苏晓萌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不知不觉就变成了一个内向的女孩,从小到大几乎没什么朋友。别的小朋友也不喜欢她,觉得苏晓萌娇气,碰一下都不行,根本没办法和她玩。
苏晓萌可以听到植物和动物说话,不仅仅如此,她还可以治愈植物和动物的创伤,只要她去碰/触,不管有/意还是无意,都会或多或少的发挥治愈能力。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能力,或许是遗传了她的妈妈。苏晓萌的妈妈也有这样的能力。
苏晓萌的妈妈告诉她,这听起来虽然是好事,但也是坏事,因为别人不会理解你,只会觉得你很怪,甚至想要研究你。
刚开始苏晓萌太小了,不太能理解,但妈妈说的话肯定是对的。
于是这个秘密,苏晓萌就保守了近二/十/年,连她父亲都没有告诉。
苏晓萌也不是不想告诉她的父亲,毕竟她也想要别人理解她。只是妈妈跟她说,爸爸也不能告诉,因为爸爸也不理解这种事情。很多年/前,苏晓萌的妈妈就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的爸爸,只是结果……
苏晓萌的妈妈去世了,她的父亲后来再婚,她就有了个后妈。后妈带着一个女儿,并不亲近苏晓萌,两个人干脆把苏晓萌放在亲戚家里养着。
如今苏晓萌上了大学,已经成年,她的父亲和后妈更不想管她,平时不闻不问的。
好在苏晓萌还有地方住,母亲留给她一处房子,虽然很小,但是也让苏晓萌的生活轻/松了很多。
苏晓萌把房子收拾干净,分出一部分来就做了花店。平时除了上学之外,就经营着小花店,每个月还是有些收入的。
“唉,那个小哥/哥走了。”栀子花忽然说。
苏晓萌又看了一眼窗外,路过的年轻先生果然已经离开了,外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多/肉草玉露说:“没关系,反正明天小哥/哥还是会来的!”
栀子花说:“说的没错。”
草玉露又说:“你们说,小哥/哥他怎么天天都‘路过’啊?我觉得他肯定不是单纯路过,说不定是特意来的!”
栀子花没来得及开口,桌上的红玫瑰已经抢答说:“还用问吗!当然不是单纯路过啦,你们没看到,小哥/哥每次都会往咱们店里看嘛!”
草玉露说:“是啊,而且眼神很炙热呢!”
炙热……?
苏晓萌回忆了一下,她怎么没感觉出那眼神很炙热?
因为那位年轻先生总会路过,苏晓萌难免会好奇,曾经偷偷打量过他好几次,还不小心和他对上过视线。
苏晓萌觉得,那种眼神根本不炙热,反正看的苏晓萌后背一凉,赶紧就低下头去,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草玉露嘿嘿一笑,说:“我知道了,他肯定是每天来专程看我的!是不是!”
红玫瑰说:“呵呵,就你肉呼呼胖嘟嘟的,小哥/哥怎么会是来专程看你的,绝对是来看我的,被我的美色所迷惑,迷惑的神魂颠倒了。”
栀子花忍不住冷笑两声,说:“就你,这么俗艳,别闹了好吗?会有人花痴你吗?我倒是看到你每天见个路人都花痴。”
红玫瑰说:“怎么可能,我从不花痴的。”
草玉露说:“证据!我们有证据的!你的花茎怎么样了,刚才扭来扭去为了吸引一个路过的路人甲,竟然扭了腰,没有扭断吧!”
苏晓萌听了忍不住笑了,小心的避开花刺,在玫瑰花茎上轻轻/抚/摸几下,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说:“没有断,已经治好了。”
红玫瑰开心的大笑起来,说:“有萌萌在,我的大茎茎就算是断了,也没有关系的,分分钟就能治好!”
“大茎茎……”草玉露说:“你就不能文雅些吗?好猥琐。”
“叮当——”
花店的大门被推开了,清脆的风铃/声响起,有人走了进来。
“萌萌有客人。”
苏晓萌下意识的说:“欢迎光临。”
“哇,这也是个帅哥呢。”
“我认识!是萌萌的学长吧,同系的,还是校草呢。”
红玫瑰一看是帅哥就侃侃而谈起来,似乎这世界上的帅哥没有她不认识的,八卦消息灵通的很。
苏晓萌看到同专/业的学长也有点吃惊,因为这里离学校有点远,没想到还能遇到同学。
苏晓萌放下红玫瑰,往外走了几步,说:“周学长,要买花吗?”
周学长先环视了一圈花店,不自觉的就皱了皱眉,似乎嫌弃花店太狭窄。不过听到苏晓萌的话,还是点了点头,说:“对,买花,就要这支蓝色妖姬。”周学长随手一指,不太在意的说。
苏晓萌赶紧说:“好的,我给学长包一下。”
周学长看了看腕表,说:“给我就行,不用包装了。”
苏晓萌瞧他赶时间,连忙就将花递给他。
周学长也不接那支蓝色妖姬,看了一眼苏晓萌说:“送给你的。”
“什么情况?”桌上的草玉露吃了个一惊,说。
栀子花说:“这位学长要追我们萌萌吗?”
红玫瑰说:“哇,这个桥段好厉害。”
苏晓萌也吓了一跳,拿着花都僵硬了,一时没反应过梦来。
周学长可是她们学校的校草,非同一般的风云人物,不仅仅人缘好成绩好,体育也很在行,最主要的是家境好,据说家里做些小生意,挺有钱的,人家十八岁生日的礼物就是一台宝马车。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周学长上个星期五晚上,在女生宿舍楼下摆了壮观的桃心蜡烛,向历/史系才女表白,结果还成功了!王子和公主幸福的在一次。
现在距离上个星期五……
今天才周一!
苏晓萌是真的被吓着了,尤其她以前和周学长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接/触,勉强只算是认识。
“你磨蹭什么呢?”周学长看她不说话,表情有些不悦了,说:“我送你花,你知道什么意思吧?做我女朋友,答应和我交往。”
苏晓萌说:“抱歉,我……”
“你什么你。”周学长今天好像特别的暴躁,或许是心情不好,说话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说:“我这么低声下气的向你告白,你还想拿乔吗?来个欲拒还迎?就你的家庭情况和这张脸,做我女朋友已经是天上掉馅饼了。行了,我知道你想的什么,今天我赶时间没给你买礼物,一会儿我给你转几千块钱,你想要什么礼物自己去买,这总行了吧?”
苏晓萌本来就不擅长应付别人,周学长还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连串说了个长篇大论,说着还踏上来两步,想要去抓苏晓萌的手腕。
苏晓萌下意识的往后一缩,因为治愈能力的秘密,让她习惯性的抵/抗与别人接/触。
周学长没能碰到她,这一下子火气更大了,又上前了两步,干脆抬双手去抓苏晓萌的肩膀。
“啪——”的一声,还挺清脆。
周学长疼的抽/了一口冷气,他的手才抬起来,就被挡住了,硬生生磕在一把黑色长柄伞上。
苏晓萌和周学长都没想到,这会儿店里突然来了人,一位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站在周学长的身后,他手里拿着一把黑色长柄伞,这会儿正好用来隔开周学长和苏晓萌。
“哇!是大长/腿翘屁/股的小哥/哥!”红玫瑰说。
“咦?小哥/哥又路过了?”草玉露说。
栀子花说:“你笨啊,这不叫路过,小哥/哥第一次进店来了呢!”
苏晓萌没想到,这位路过了花店有七八次的年轻先生,会突然走进来。这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他。
黑西服男人个子很高,苏晓萌只到他的肩膀位置。离得近了,似乎更显得他身材好,宽肩大长/腿,并不瘦弱也不夸张,虽然一脸严肃不高兴的样子,但是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男人挡住了周学长的动作,还用长柄伞将他往后拨了拨,让他和苏晓萌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随即,男人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块经典米色格子纹的手帕,把黑色长柄伞好好的擦了擦,最后将手帕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周学长非常不爽,就好像周学长身上有瘟/疫病毒或者不干净的东西一样,碰一下就能传染给男人。
周学长说:“你是谁?多管闲事是不是?”
黑西服男人并没有正眼看周学长,擦完了直柄伞又掏出一块新的手帕,把双手也擦干净,语气有些嫌弃,却又淡淡的,仿佛周学长根本不值一提。
说:“你找我女朋友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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