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霍时安背后,心跳的像打鼓。
秦衍那双眼看过太多的基情,就现在这情形摊在他面前,他不可能什么都看不出来。
不可能的,我烦躁的吐出一口闷气,只能先按兵不动,再见招拆招。
秦衍的确看出来了。
前两天他在网上见到了四张毕业照,分别是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
里面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有两个一直都在,而且还站在一起。
从孩童时期到少年,再到青年,始终挨着。
一个总是笑容灿烂的像小花朵,另一个是一成不变的冰山脸。
两人一冷一热。
秦衍结合一起长大,毕业各奔东西,国内国外的分开好几年再重逢这三个信息,就知道俩小朋友现在是什么情况,卡在哪个点上面。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去上个厕所。
他可不想一大把年纪还尿裤子。
“小朋友。”
秦衍走过去,看着被护在后面的小花朵,嗓音富有磁性,“一会我们喝杯茶聊聊天,嗯?”
我没来得及出声,霍时安就作死的跳出来,“抱歉,他怕是没办法跟你喝茶了,我们正准备离开。”
秦衍意味不明的拉长声音,“这样啊……”
我听的头皮发麻,感觉他那张嘴里能吐炸|弹,随时都会吐一个出来,炸死我跟霍时安。
于是我立马就堵住话头,“改天吧。”
“也行。”秦衍笑起来,一副可爱可亲的长辈姿态,“你把你电话给我,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们再约。”
我在霍时安吃人的目光里电话号码报了出来。
秦衍拨了号码,我的手机就响了。
“真是个诚实的小朋友。”秦衍仿佛没察觉气氛不对,他暧昧的笑着看我,“讨人喜欢。”
我的余光往霍时安身上瞥,他像是被抽走了魂魄,整个人一动不动。
秦衍装逼结束就往卫生间走,姿势怪怪的,腿有点夹着,看起来已经快憋炸了。
.
身边的人变成了制冷器,一个劲的往外放冷气。
我甩开他,径自穿过走廊回了包厢,制冷器也跟了进来。
“秦衍看出来了我俩的关系。”我抢先说,“他不缺钱,就缺乐子。”
霍时安拿了烟盒在手里,拨出一根烟,用牙咬住,“那又怎样?”
我掐眉心,“不知道他接下来会玩什么名堂。”
霍时安点了烟,他把打火机丟桌上,说了句同样的话,同样的腔调,“那又怎样?”
我够到烟盒,也拔根烟塞嘴里,拿走他丢到桌上的打火机把烟点燃。
“不是都跟你说了吗?我是你最大的黑点,能让你一击毙命,现在秦衍他已经……”
“已经什么已经?我早就跟你说了,天塌下来了我扛。”
霍时安抓起烟盒,大力往墙上扔,“用的着你卖自己?”
我嘴边的烟在抖,“不就是给个号码,怎么成卖自己了?”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就梗着脖子瞪过来。
我把烟夹开,“难不成在你看来,给个号码四舍五入就是上床?”
“……”
我俩各自一边的抽烟,都没说话。
以前是学生,遇到了事情,可以自我安慰的说我还是个宝宝。
如今是成年人,社会人,有工作,有责任,身份立场全变。
有些事必须要去考虑,由不得你逃避。
过了会,霍时安冷静了不少,“你明天真要跟他喝茶?”
“不一定是明天。”我弹了弹烟灰,“看情况吧,应该就是国庆这几天,他不找我,我就找他,反正得碰个头,我不想夜长梦多。”
“夜长梦多……”
霍时安眯起眼睛喃喃自语,若有所思着什么。
.
我为了躲开秦衍,匆匆忙忙把一桌菜打包了,叫上霍时安走人。
回去的路上,我坐原来的位置,霍时安到后面躺着去了。
车里闷的要命。
小陈以为我跟霍时安吵架了,就试图调解氛围。
“方老师,你国庆打算上哪儿玩去啊?”
我靠着椅背看夜景,“国庆有什么好玩的,去了景点只能一二三四五六七的数人玩。”
小陈噗嗤笑出声,“国庆人是特别多,不出市里也堵,我们回去要是走西元大道,肯定会卡在那上面。”
我语气散漫的说,“吃饱了上路,到家就饿了。”
小陈抖着肩膀说,“方老师,跟你聊天真有意思,你要是在我们工作室,我们肯定每天都很开心。”
我尚未说话,后面就响起霍时安的声音,“好好开车。”
车里又闷了回去。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早上顶着黑眼圈睁开眼睛,跟惨白的天花板两两相望。
外面阴云密布,天气不好,我暂时不想起床,索性靠在床头刷新闻热点。
入眼的就是霍时安出意外住院的报道。
我退出热点再进去,没出错。
一分钟不到,我把报道看完,平静的拨了霍时安的号码。
网上说的很多都不实,越是顶级流量,就越容易被拿来制造热点。
我要跟当事人求证一下。
昨晚还好好的,今早就住院了?
我不信他是报道里说的早上在剧组被架子砸伤了腿。
电话没打通。
我从床上下来,一只脚往鞋子里塞,手机突然响了。
不是霍时安打过来的,是苗苗。
我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苗苗的叫声,“淮淮,你起床了吗?看新闻了吗?”
“起床了,新闻也看了。”
“那你现在在哪?”
“在家里啊。”
“……”
苗苗难以置信,“你不快点去医院看你男朋友?不对,前男友。”
我坐在床边,“新闻上不一定是真的。”
“确实是真的少,假的多,但是,”
苗苗一个停顿,语气沉重的说,“你前男友是真的拍戏受伤了,就在我朋友的医院,千真万确。”
我愣了下,“真的?”
苗苗说,“真的。”
我不出声了。
苗苗扯着嗓子喊,“喂?喂?淮淮,你在干嘛?”
“我在穿鞋,先挂了。”
苗苗说,“那先挂吧,我这边给你留意留意。”
我一边想着霍时安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一边把另一只脚往鞋子里塞。
结果塞半天都塞不进去,鞋子怎么变小了?
我低头一看,妈的,两只脚塞一只里面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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