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听着欧亦纶讲述两个女人在一起过日子如何如何好, 不知不觉间就和欧亦纶进入卧室, 也不知道怎么滴,就把话题拐到按摩上去了,然后欧亦纶让她趴床上给她演示, 为她捏肩推拿什么的, 免费按摩当然享受啦, 结果太舒坦地享受着, 不知道啥时候就被剥光,被欧亦纶抱在怀里,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凌晨,累得腰酸背疼除了睡觉什么事也不想干。其间,她感觉到有人推开门进来又出去了,也没能睁开眼去看一眼是谁, 隐隐知道那人不是悲催鬼,气场不对。
一直到下午, 黎落被饿醒, 才顶着近乎处在罢工状态的身体爬起来把睡裙套上,推门、下楼直奔厨房。在经过客厅的时候,见到悲催鬼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眼睛盯着电视却是呈放空的无神状态,环抱双臂, 身上一股子冷凝之气。
黎落在厨房里转一圈, 灶上用小火煨着鸡汤, 饭菜都准备得好好的, 她用微波炉一热,端到餐厅就开始填胃。
吃饱的她,更加犯困,半眯着眼就欲爬上楼窝回床上继续睡。在经过欧亦纶的时候感觉到气场有点子不对劲,又绕回来凑到欧亦纶的面前,低头仔细端祥欧亦纶的面容两秒,问:“你怎么了?”悲催鬼不仅气色不好,脸色也不好,还像在生气。
欧亦纶抬眼看着黎落,将她拉下来抱在怀里,头搁在黎落的肩膀上,闷声说:“我在反省。”
“反省什么?”黎落颤悠地坐在欧亦纶的大腿上,真担心把欧亦纶压扁什么的。
“最近这阵子疏于管理公司亏了一百多万,所以我在反省。”欧亦纶闭着眼睛说,下午她爸和她姑姑都找到家里来了,她把一顿好训,还在卧室逮到黎落裸睡在她床上。要不是奶奶买菜及时赶回来把她爸和她姑姑辇走,指不定就吵醒黎落了。反正这事情,欧亦纶也不怕她爸和她姑姑反对。对她的情况又不是头天才知道,以前都睁只眼闭只眼,偶尔说上几句,现在她亏钱了,就算上账来了。做生意哪有不亏的呀?这回亏了下回再赚就是,她一向对于输赢盈亏都很看得开。对于和黎落在一起的事,她奶奶昨晚就知道了,在她奶奶看来,她的命现在就是黎落在保,要是想把黎落怎么样,先替她准备副棺材吧。老人家虽然挺烦她这种三观不正、取向弯曲的事,劝过两次之后见自己坚持也没再说什么,现在自己和黎落滚到一张床上钻作一堆,奶奶悬着的心反倒踏实下来——她早上起床的时候听她奶奶的意思分明就是以为她和黎落在一起,黎落就会学那本书尽全力地保她。
欧亦纶觉得保不保无所谓,她向来相信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机缘很重要。对于黎落学那本什么书的事,她的看法就是黎落要是有兴趣想学就学,要是没兴趣,烧掉或是还给高仁或者束之高阁都行。
说是反省,欧亦纶反省的是为什么这笔生意自己偷懒几天就亏了的事。黎落下来时,她已经“反省”得差不多,于是抱着黎落打开电视,两人挑个台,偎一块在沙发上窝着。
欧亦纶之前的睡眠时间不够,黎落是被折腾得太狠,两人刚入夜就上床睡觉,单纯的睡觉,除了做梦什么事也不干的那种。
半夜,门铃突然响了,划破寂静的夜空。
欧亦纶翻过身卷着被子继续睡,她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会在半夜三更来她家,就算是要来,也该先打下手机吧?结果,手机搁床边,一直就没响过。那铃声,响得很坚持,五分钟后还在契而不舍地继续着。黎落被烦得扯过枕头死死地把耳朵捂住,并在被子里轻轻地踹了脚欧亦纶,闷声说:“悲催鬼,你家的门铃响了。”
欧亦纶不得已起身下床,绕到对讲机前,呵欠连天地问一句:“哪位?”半眯着眼通过视频监控瞅去,走廊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欧亦纶皱眉,切断对讲机。对讲机刚切断,门铃又响了,接通对话,又没有人作声,搞得欧亦纶很郁闷,不知道是门铃坏了还是有谁在恶作剧或者是居心叵测的人在搞鬼。于是,转身,拿起电话,给物业的保安打了通电话,物业的保安告诉欧亦纶从走廊上安装的监控器画面上没看到有谁在她家门口。她家门口没有人门铃怎么还会响?坏了?还是闹灵异了?
黎落打着哈欠,醉眼迷朦地下楼,拧开保险锁,一把将门拉开,闭着眼睛就吼:“我说你烦不烦?”
“您好,请问您是黎落小姐吗?我叫礼宝生,乳名叫阿宝,看到寻人启事找到这里来的。”
“礼宝生?阿宝?不认识,你找错人了。”黎落说完,“碰”地一声把门关上,转身就要去睡觉。
欧亦纶看到黎落又对着空气说话,知道来的不是人,顿觉惊悚,寒毛倒竖冷寒直冒,倒不是因为特别害怕,纯属本能反应。好在有黎落在身边,很快镇定,对黎落说:“女鬼的未婚夫不是叫阿宝吗?”
“咦?”黎落一听,瞌睡顿消,转身把门拉开就问:“你是女鬼要找的未婚夫阿宝?”半眯起眼抬起头瞅去,结果视线直直往上拉,脖子上仰:哇,好家伙,来的鬼身高起码在一米八以上。再加上脚没着地,飘在半空中距离地面十公分,看起来最起码有一米九几以上。一身黑色中山服穿得分外笔挺,衬得身姿格外挺拔;浓密眉毛的呈威武的一字剑眉,眼睛炯炯有形,端正的国字脸,高挺的鼻子,丰厚的唇,端的是一个直正的美男子。哇,真帅!就凭这英武的长相,轩昂的气质,也没枉费女鬼等他这么多年。
“请进!”黎落将门敞开,眼睛又瞄见走廊上来来回回地徘徊了不少鬼魂,而且好像都是抗战时期的军人装扮——军魂?娘耶!这阿宝怎么死了还有一大帮子鬼兵跟着?她斜抬起头瞅向礼宝生仔细地打量。
礼宝生带着歉意又十分客气地冲黎落弯腰欠身,说:“深夜造访实属冒昧,无奈鄙人现今为鬼身,不得不深夜惊扰,还望黎小姐见谅。”
“呵呵,没事没事。请进请进。”黎落挥动双手笑着寒喧,“请到客厅坐。”她心想:这鬼还真客气,换作一般的鬼怪,直接穿墙过门就进来了,他却站在门口摁半天铃,一直到有人开门请他进来才进。冲这份礼貌,黎落对他的好感就增添不少。礼宝生进门,黎落又悄声对欧亦纶说:“悲催鬼,你去沏壶茶,要凉的。”
欧亦纶微一点头,返身去了厨房。
礼宝生带来的那帮子鬼兵并没有因礼宝生的进门而跟来,仍是远远地守在走廊上徘徊。
待落座后,礼宝生又是一番客气,大致意思是他如今身为鬼不方便进入生人宅门,叨扰黎落万分抱歉等等,双人一番来去客气,礼宝生才再次道明来意。
礼宝生有一未婚妻,乳名唤作小梅,两人从小青梅竹马。1945年,抗日战争如火如荼,军校毕业的他辞别未婚妻上了战场,却没料,半年后身陨战场。因为死亡来得太快,他和许多战友一样,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死了。夜复一夜地在战场苏醒与同样不知道自己已死的敌人展开拼杀,重复着死亡,直到有天一个衣着褴褛的苦行僧前来超渡,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战死沙场。他想起自己与未婚妻的约定,带着一帮不肯离开他的弟兄回到故乡,那时抗战与内战都已结束,而未婚妻早已过世多年,从亡故的长者口中得知他的未婚妻死后一直徘徊在他们常常相约读书的老槐树下等他,年复一年地等,一直等到他回乡的头一年才离开那棵老槐树,说要出去把他找回来。他在老槐树下等了未婚妻十年,也没有等到她回来,后来领着自己那帮子弟兄四处离开那棵老槐树四处打探她的下落。得到过她的音讯,但都因晚到而错过,寻寻觅觅数十载,关于她的消息越来越少,近十年都没再探听到关于她的消息。
欧亦纶沏好茶,用冰镇过,等茶水凉了再端上来,把茶搁在黎落面对方向的茶几上,再在黎落的身侧坐下。
礼宝生向欧亦纶称过谢之后,从中山服的上衣口袋里抽出张照片搁在茶几上,对黎落说:“原以为就要与她这样错过,却没想从黎小姐这里得到消息。这是在下未婚妻的旧照,还请黎小姐过目确认,黎小姐收留的女鬼是否是她?”
黎落见这鬼居然能把人间的东西随身带着,暗暗惊了跳,很快又释然。鬼属于死灵,和别的灵体不一样,它们力量的强弱在于心中的执念有多深。军魂,又有这么深的执念,能有这份能力属于正常。她把照片拿过来,只见照片上的女人穿着一身碎花宽袖窄袄,下穿过膝的百叶裙,长筒袜衬上黑色大头皮鞋,双手交叠摆于胸前,气质端庄透出股书卷味儿。黎落把照片递给欧亦纶看,说:“好像是女鬼。”
欧亦纶当初给女鬼做寻人启事的时候女鬼在电脑里露过脸,虽然有些模糊但五官气韵大体还能分辩得清,两张照片,衣着不一样,可那份气质特征仍在,欧亦纶一眼认出,点头说:“是她。”
礼宝生闻言再也抑制不住激动,喜出望外地问:“敢问黎小姐,现在她在何处?”
“我学校宿舍的衣柜里。”黎落把照片还给礼宝生,将自己学校的地址和宿舍地址告诉他,说:“你自己过去找她吧,深更半夜,我就不出门了。”
“多谢。”礼宝生喜难自禁地站起来冲黎落深深地鞠了一躬,激动地说:“感谢黎小姐和欧小姐圆了在下夙愿,它日定当重谢报答。”说罢,收起照片,再次向黎落和欧亦纶躬身致谢,匆匆道别。
送走礼宝生,黎落把门关上并且落下小锁,回头,若有所思地望向欧亦纶。
欧亦纶问:“他走了?”
黎落点头,走到欧亦纶的跟前,困惑地问:“悲催鬼,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两个人分开了、死了,都还要在人间寻寻觅觅数十年寻求再见重逢?如果他们忘记彼此,不就可以早日解脱吗?”
欧亦纶摇头,“有些人可以忘记,有些人不可以。因为忘了那个人,自己就不再是自己,生命和灵魂都会出现残缺。这就是爱情,在一起不一定全是幸福快乐,但若不在了……”欧亦纶再次摇头,抿起嘴角笑了笑,说:“那样的深情你和我都还没有经历过,也许有天会有吧,随缘吧。情深到极至未必是快乐。”
“呵呵呵呵。”黎落咧开嘴半眯起眼傻笑数声,揉揉鼻子,喊声说句:“上楼,睡觉。”说完,迅速闪人。她爬到楼梯一半,又突然地回过头。如果自己有天她把悲催鬼丢了会不会像女鬼和阿宝那样互相寻找几十年?光是想到死了还在人间游荡找寻这种可能她就觉得恐怖,为了不让这种悲剧重演,她决定不管自己对悲催鬼的感情有多深,都得把人看牢了,免得丢了再去找。她懒,懒得费神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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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和本章没有丝毫关系,但素,当某天某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把同座在计程车上的某三个猥琐的家伙萌到了,于是,这句话成了亮点,不拿来做章节标题不足以表达俺们心中的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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