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电话那头的莫启纯当二宝同志在放屁,等他嚷嚷够了才淡定地说:“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比……”
莫岛闻言一愣,一下子接不上话了。
忽然开始反省刚才自己言语会不会过分了点?……就算再怎么地堆放好歹也是他的孪生哥哥,人家说孪生兄弟姐妹总会心有灵犀到不行……出来那么久了,其实要说一点都不想精英男这种事也是……
“那是在侮辱我的智商……,”莫启顿了顿,补充,“还有人格。”
……神经病才会想他。
莫岛翻了翻白眼,愤恨地拿完好的右腿踹了脚刚翻身上床的约书亚。深呼吸一口气开始绞尽脑汁地转移话题——根据从小到大铁一般的规律,再纠缠下去,被气得要送医院抢救的那个只会是他自己,跟脑部神经等传达系统同时瘫痪的人怄气,划不来。
……
“你怎么来罗马了?演讲?什么时候回去?”最好告诉我你已经在登机口准备登机了,返航的那种。
“进修。”面对莫岛的随时转换话题,莫启表现出了良好的接受能力,自然地顺着他的话往下,“大概会需要三到五年的时间。”
“三到五年……”莫岛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三到五天他都受不了了,精英男竟然忍心这么淡定地告诉他三到五年?!
“妈没告诉你?她说会打电话告诉你的。”
莫岛一愣,随即开始试图在脑子里莫母一堆字的话痨中搜刮出相关对话。
数十秒后,一根青筋在额角暴起,莫岛惨笑几声,干巴巴地说:“老妈今天早上说,我会得到一个惊喜。”
电话那头不置可否地嗤了一声。
“真是好大地一个惊、喜!”莫二宝凉凉嘲讽。
……
莫妈妈一直觉得家里的两个兄弟相亲相爱心有灵犀,做弟弟的活泼好动,惹了祸做哥哥的总是及时地挺身而出主动承担替弟弟受罪。在上大学的前一晚,还曾经做过偷偷猫在兄弟两的房门口趴在门上偷听里面会不会传来“不舍地哭声”。
很显然,这种东西是不可能有的。
所以莫妈妈觉得兄弟两个当晚其实在房间里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这么一个境界。
——两兄弟一直在对“母亲的诡异判断能力”表示质疑这一点上达成很好的共识,也是唯一的一点。
在两人俱沉默表达残念之后,莫启这才慢悠悠地道明了主动打电话给莫岛的真相:“听说你摔下楼梯了,妈让我来看看你。”
……是错觉么?
精英男说“听说你摔下楼梯了”这句话时那种比嘲笑给人感觉更糟糕的理所当然毫不意外的语气……就好像这种莫岛自己都觉得残到不行的理由在莫启看来其实是合理的,前提是放到他莫二宝身上的时候。
好想说出真相——起码真相稍作加工之后会变成“摄影师勇救少女不幸负伤”这种听起来就很……雄伟的故事?
……………………………………
可是不能说。
于是莫二宝忽然觉得自己老了十岁。
一切的怨只能化作一句无力的——“哥哎,其实我有苦衷……”
“嗤,苦衷。你以为在拍琼瑶戏?”那边莫启毫无兴趣地打断他的话,冰冷兮兮地直奔重点:“你在哪?明天我办好就职手续就去看你。”
……
莫岛眨眨眼,下意识地回头望了眼与他肩碰肩的某个不容忽视的大型活体,此刻那个大型活体正“衣衫不整”地靠着床头就着台灯翻看一叠东西——恩?好像是亚拉尔的成绩单?包子你惨了咩哈哈哈……不对,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莫岛抓紧电话心里那个虚,下意识脱口而出:“……医院,我在医院……”
忽然调高的语气诡异得旁边的约书亚从一堆成绩单中抬眼,瞥了他下,随即低头继续……“恩?”约书亚指尖停在某分数栏上,皱了皱眉。
“你旁边有其他人?”莫启听见对面貌似响起了一声陌生的声音。
“……医生,半夜查房的……”莫岛干笑着,猛地捂住约书亚的嘴。后者垂眼看了下蒙在自己鼻子和嘴上的爪,恶劣地伸出舌尖舔了舔爪心。
其实这纯粹是个下意识动作。
莫岛如同被滚水烫了下般缩回手,顺手在男人手臂上拧了个180°。约书亚疼得呲了呲牙却并没有就着这个机会和他胡闹下去,只是心不在焉地伸出手胡乱拍了拍旁边毛茸茸的脑袋,想的却是另一码事——这个分数条中的“缝纫课”是怎么回事?
他约书亚•莫拉克的独子,保不准就是莫拉克家族下任家主的亚拉尔•莫拉克,竟然去学缝纫?!还敢给他来个“差”?!如果没记错的话,选课单是要家长签字的吧?为什么他都不知道有这回事?约书亚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选,随即若有所思危险地眯了眯眼——伯尔。
主仆两人胆子倒是不小,要不是因为升学的事情他忽然兴起关心起亚拉尔的成绩翻来看看,估计这两人要瞒着他默默地丢脸一直丢到亚拉尔毕业?
就在约书亚在儿子诡异的成绩单中凌乱时,莫岛也在哥哥寒如冰霜的逼问中丢盔弃甲——
“二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家里?”
“……没……哪里有啦!哎不许这么叫我听见没!早10年前就告诉你们这个名字必须废除了!”
莫启却不买莫岛的帐,没有随着后者的意思转移开话题,很坚定地抓着问题重心:“告诉我你的医院名字。”
“……医院名字……?你等等,这个名字我不太会念啊……我说你无不无聊啊你就告诉妈你来看过我了就好了嘛干嘛真的跑来一趟。”
“妈说要把你的样子照进手机传给她看她才放心。”而且连模式都规定死了:要求全身照。
莫岛这才紧张兮兮地扯了扯约书亚的袖子,抓起床头的笔,从约书亚手中的一叠纸里抽了一张在空白处急忙忙地写道:
给我一家医院的名字。
约书亚转头,挑眉看他:说明用途。
莫岛指了指电话:情况紧急,先救急。
约书亚沉默片刻,随后扯过纸笔,随意地写下一个医院名字。
……
“法比亚•马……特尔。”莫岛结结巴巴地拼出来,心里想着这什么医院名字又长又绕口。老男人这个小心眼八成故意的挑个名字这样的,还把字写那么潦草……(不吐槽不舒服的怨夫型号货色)
“哦,”莫启应了声,接下来丢下一枚□□,“好巧,就是我进修的医院。”
呵呵,真是个令人绝望的巧合……莫岛几乎要流泪,想着是不是干脆秉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组织规定,好歹争取个死缓?……怎么说呢?其实我现在在和一个罗马人同居,男的,这个人姓莫拉克,貌似是一个比较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恩,我们只是纯洁的男男关系……
莫岛嘴角抽搐——可惜莫启不是傻瓜,把黑手党人员比喻成公众人物,只会让之后知晓真相的他更加愤怒而已。
而要搞清楚真相,在莫启与他见面之后可能只需用一分钟。
搪塞着挂了电话,将莫启的探望时间推脱到了两天后。莫岛想来想去,最后也只想到一个最瞎但是最实际的办法——
连夜搬进那个法什么特尔医院。
本着破罐子破摔的伟大精神,莫岛终于扶着胸口得以呼出一口顺畅的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和精英男交锋精神上都要老好多岁……
暂时解决了自己的难题,莫二宝同志发挥了自己澎湃的职业本能,鸡婆地扯过约书亚手中的成绩条,本着看热闹的基本思想,装作一本正经地研究了起来。
“咦?”莫岛先前正咂舌那个只会逃课的小孩竟然一排的优秀,忽然在最后出现了一个突兀的“差”。好奇地看对应科目,悲催地发现那个单词貌似不太认得,于是拽拽旁边不晓得在想什么的男人,指着那个单词:“这个是什么意思?”
“sewing.”
“……”莫岛眨眨眼。
“sewing.”约书亚皱眉,这孩子不仅意大利语,连英语都那么烂么?“s-e-w-i-n-g.”
“噗……”莫岛嘎嘎笑着同情地拍拍约书亚的肩,“我懂,只是太惊讶了而已。”
其实约书亚应该庆幸莫岛意大利语不太好,又或者是他自己不懂中文。不然,除了“惊讶”这个词之外,莫岛一定会找出更多让约书亚郁闷的词汇来形容此刻他本人内心五彩缤纷的思想感情。
所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拉掉台灯合眼之前莫岛幸灾乐祸地想,我们要学会透过别人的现象看本质,自己的人生才会显得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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