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燥热的风吹过街道,由于长时间没有人清扫,路面上积累了层层的落叶与灰尘,看上去杂乱不堪。道路两边是较为矮小的六层住宅楼,是B市的老建筑,墙体发灰发黑,摇摇欲坠。
“啊啊啊啊!!!!死人了!!!!”
一个尖锐惊恐的声音从某栋楼中传出,将整个小区的寂静打破。
从第一例病死者出现,到如今“躲避在无太阳光线直射的建筑内也会死人”的消息传遍整个B市,仅仅只用了半个月时间。第一天只有一两个病死者出现,第二天却已是四五个,第三天七八个……到最后,竟以指数倍数出现!
一天便达到上千个病死者的程度!
整个B市再也不复半个月前的死寂,到处都是害怕恐惧的喊叫声与悲痛伤心的哭号声。死亡的气息终于无情地席卷上这座安静坐躺了上千年的城市,将原先还残存一点的光明彻底化为了黑暗。
从第一个悲愤恐惧的市民上街,到第二个、第三个……
无数人纷纷从躲避阳光的建筑中走了出来。他们再也不愿意龟缩在那小小的空间里,他们开始寻找真正的答案,寻找那个被掩藏了的真相。闹事、□□、示威、斗殴,虽然有不少混杂在其间偷鸡摸狗的小人,但是大部分人类都不再沉住气地站了起来。
人类就是这样一种生物。
当有了威胁自己生命的存在时,对任何东西的恐惧都没有那逼近死亡的威胁凶猛。而当那根维系在制度之间的理智之弦彻底绷断时,一切恐怕就真的没有了交流的余地。
站在一栋高耸入云的大厦顶层,样貌精致的少年垂着眸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楼下嘈杂混乱的人群。那双眼睛中没有一点感情的起伏,好像就是在看一群死物一样。
“小尚,你怎么在这?”
忽然听到男人的声音,少年立即扬起了唇角转过头去,露出一抹清丽漂亮的笑容,声音温柔地说道:“继清,没什么。我只是随便看看。”
吴继清也没多加怀疑,他走到了少年的身边,笑着说道:“刚才有朋友叫我们也下去一起参与□□活动,你要去吗?”
苏唯尚大大的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抹幽光,纤细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有些忧虑地说:“继清,其实……其实我有点想去找哥哥。”声音中是浓浓的担忧与关心,整张小脸都委屈地皱成一团:“哥哥现在应该在老宅里,那儿在B市的郊区,消息也不方便,我担心他出什么事情。”
吴继清闻言一愣,过了许久才明白过来。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抬手抚着苏唯尚头顶柔软的发丝,说:“小尚,你真的是太善良了。作为阿景的朋友,我想要替他谢谢你。他以前对你那样真的是因为他母亲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我想,他如果知道你这么关心他甚至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找他,他一定会很感动的。”
苏唯尚眨巴了眨巴圆圆的猫眼:“所以……继清你是同意了?”
吴继清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嗯,我们这就去吧。”
“谢谢你,继清。”
事不宜迟,仅仅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些食物与水源后,吴继清和苏唯尚便一起离开了这栋大厦,开着车向位于B市郊区的景宅而去。
苏唯尚坐在副驾驶座上,唇边依旧挂着那一抹灿烂的微笑。他抬首看着天上那轮烈日,在其之旁,是湛蓝澄澈的天空与丝丝流水般的云絮,美好得令人丝毫感受不到在其下这片大地上,正在发生的惨绝人寰的悲剧。
自从他睁开双眼后,苏唯尚便觉着这世界上的每一处都是如此的美丽,就连空气都比曾经的清新怡人。他已经重生,他已经拥有了决定胜负的宝物,而这一次……
他绝对不会再死在那个傲慢的男人之前!
唇边的弧度又大了几分,苏唯尚慢慢地握紧了手中的这块碧绿的宝玉,一想到在其中存放着的各种利器、食物与水源,他便有了充足的信心。
景夏,他苏唯尚的人生已经开始!
而你……即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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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绿庞大的树叶如同天幕向下笼罩,将蓝天遮蔽的没有一点光线,只能勉强靠着手电筒的光芒继续前进。那叶片硕大得光是叶柄就足足有二十厘米长,叶肉肥厚,将原本绿绿葱葱的山林塑造成了天然的超级热带雨林。
景夏奋力地横甩出一刀,刷的一下只见银光一闪,一只成人小腿粗长的毛蠕虫便被斩成两节。断掉的两节身体在地面上挣扎着蠕动,切口出流出了汩汩颜色诡异的绿色汁液,恶心地泛着泡泡。
但是在这个队伍中,却没有人对此景有任何反应。
所有人都忙着将拥堵上来的巨型毛蠕虫斩断,就连咳嗽不止的王管家都挥舞着刀刃,拼搏格杀。
这一场耗时甚久的击杀,直到纪川呈的最后一刀落下斩断了两只巨虫时,才算终于结束。
秦楚擦了擦额上的细汗,不停地喘着气说:“该死!这些东西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都没什么杀伤力,就是不停地挤过来,真是太恶心了。”
景夏吞了口口水,说:“秦姐,应该是我们闯进了别人的虫巢吧。”
景夏在上辈子并没有遇到过多少这样的事件,兽潮那都是人类与变异兽群们的战斗,并不会有这样天时地利的场景。不过他倒听来自其他地区的进化者说过,在一些深山丛林中,一些战斗力低、进化阶级较弱的动物往往会相聚而居,以群体的力量来保护自己。
长时间的战斗令纪川呈的额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清挺的眉头一皱,纪川呈问道:“秦楚,我们的食物还剩下多少了?”
“大概只能勉强再维持……一周吧。”秦楚焦急地说:“少爷,自从我们进入这座山以后,就已经遇到过三次这样的攻击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根本撑不到禁区。”
纪川呈面色凝重的敛了眸子,并没有再说话。
而那一边,王管家也好不容易地坐在了大石头上休息了许久,平复着呼吸。
“叽叽!”
层层叠叠的杂草丛中,一道黑色的小影子嗖的一下就飞到了王管家的怀里。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轻轻地拱着王管家的腹部,小黑团子满足地闭上了小眼睛,不停地“叽叽叽叽”地叫唤。
景夏一见这家伙就来气,但是他看着王管家慈爱的模样,却又不好说些什么,只得冷哼一声:“这小东西真是,一到饭点它就来了,一来敌人它两下就窜没了。”
王管家听了这话,不由无奈地笑道:“少爷。”
景夏别扭地撇开脸去。
他才不承认,他是看着王管家对这小东西如此疼爱的模样,有些吃醋了!
小黑团子也丝毫不理会景夏,他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一颗大大的果子,足足有他半个身体大。用牙齿用力地咬着果子,变异仓鼠开始吃起了自己的大餐。
“叽叽,叽叽!”
呸!他鼠大爷可是有自带干粮的,谁来和你抢东西吃!呸呸!
王管家无奈地看着这一人一鼠斗气的模样。两边都气着,两边他都心疼着,到最后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笑笑,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仅仅是休息了几分钟、吃了几口食物后,一行四人……一鼠又上了路。
从那一晚第一次拿出巴戟肉后,这个黑不溜秋的小肉鼠就跟上了景夏四人的队伍,再也不肯离开。要说追吧,整个队伍里就连纪川呈也追不上它。要说赶吧,刚赶走……这小东西就又跟了上来!
后来景夏干脆直接将所有的巴戟肉全部都扔给了它,那小家伙居然先是看了一会儿,然后叼着袋子又跑着跟了上来!
真是一块狗皮膏药!
按照景夏的话来说,那就是——臭不要脸的!
不过王管家倒是好像挺喜欢这小家伙,第一个不忍心地在休息时,将那小家伙捧在手心里摸了摸。偏偏这小东西还特别识相地蹭啊蹭,让王管家这颗因为老来无子而感到孤独的心更加舒坦了不少。
景夏冷眼:呸!你还会撒娇!
但是无论怎么说,没几天,这小东西就蹬鼻子上脸地死赖在王管家的肩膀上不肯下去了。景夏虽然一直很想把这小东西给捏死,但是每当他看到王管家脸上幸福的笑容时,又都软了心,怎么都说不出口、下不去手。
而到了后来,环境的残酷与处境的危险,也让他根本无暇去顾忌这件事。
自从他们四人翻过了第一座山后,不知是否是第二座山更加惊险还是外界的进化已经进入到了加速阶段,这座山中的不少植物都开始了各种程度上的变异。
比如说明明应该是生长疏松的针叶松,此时不要说那粗壮到三人合抱的树干了,就是十几厘米的粗圆叶针,都已经超过了正常该有的水平。景夏从来没有像此时一样如此庆幸这一场进化是有选择抛弃性的,否则不要说是斩杀敌人,就是在这种针叶松林,他们都会举步维艰。
不过进化虽然会选择抛弃,但是在以后的世界中,几乎所有人的身体素质都有了极大的改进。甚至随便从进化抛弃者中找出一个放在末世前,那也绝对是国家运动员的水平。
而如今,在这一场艰难险阻遍布的行程中,无论是景夏还是纪川呈,或者是秦楚,乃至是王管家,他们的身体素质都已经提高了一个层次。否则在这样长时间的赶路中,王管家的身体也会第一个撑不住。
每当想到这,景夏都会有一些侥幸。
“小混蛋,你要喝点水吗?”
“嗯。”
秦楚将水壶递了过去,景夏很快地接了过来,然后仅仅只抿了两口便又送了回去。他望着那边王管家正捏着小黑团子肉脸的模样,眼中的担忧与害怕又多了几分。
这半个月来,王管家仍然是在不停地咳嗽,但是……并没有其他的症状出现。就如同他老人家自己说的一样,只是一场感冒而已,并没有大碍。
景夏虽然无法在心中欺骗自己,但是他又记得王管家应该在末世前期没有多久就已经去世了。而直到现在,王管家依然活生生地站在他的眼前。
或许……真的是有什么东西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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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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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子【瞪】:你这个凑不要脸的!
鼠大爷【瞪】: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傲娇!你这个炸毛受!)
纪少校【瞥】:闭嘴。
小夏子:QAQ阿川!
鼠大爷:QAQ叽叽!
_(:з」∠)_妹纸们再不理福娃,福娃就………………打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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