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什么事情都要学会自己一个人承担,因为没有人会帮你。
——经典语录
天亮了,白以晴被闹钟觉醒,她揉了揉眼睛,她昨晚上一直都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没有睡踏实,到差不多三点钟的时候才感觉睡沉了,现在忽然被闹钟吵到,感觉还有点没睡醒,她在被子里窝了窝,发懒地滚了一下,发现偌大的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她迷糊的大脑顿时清醒了,许泽呢?
她摸了摸发凉的枕头,忽然惊醒,昨晚上她把许泽给派去任佳静那里了,可是他怎么还没有回来?她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应该是他太累了,就在小别墅睡了吧……想到这里的时候,白以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一辆无人驾驶的马车行驶在空无一人的街头,那是种苍凉而惶恐的感觉。
她拿过枕边的手机,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她手指在碎小的键上游走,可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机,如果他要回来肯定会回来的,如果他的心还记挂着任佳静,选择以前的生活,那她打电话也没有用,倒反让所有的人都下不了台面,她扯了个勉强的笑容,可是却一点都不似从前的从容,她看不到自己,低沉的脸,装满了心事。
李大姐做好早饭见白以晴一个人出来,却不见许泽的人,看见白以晴一声不吭地行走在房子里,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敢肯定的是许泽被人叫走了,最近每天晚上家里的座机都响个不停,虽然不知道是男是女,但是肯定的是,这对小两口,闹别扭了!
白以晴吃完早饭拎起包出了门,收假的第一天,上班的人特别多,拥挤的公交站,她站在旁边看着车来了,却挤不上去,她看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下一辆她一定要上去,不然就要迟到了,如果再堵个车什么的,迟半个小时是没问题的。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辆车在她附近停了下来,按了按喇叭,白以晴望过去,从摇下的车窗,她看到噙着烟的许泽,他半眯着眼,左手夹着烟头,也不看她,冷冷地丢了一句,“上车。”
白以晴上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你……”
“顺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口是心非地说了这句话。
他老早就醒来了,在那房子里睡不好,就中间两点到六点还能睡着,之后就忽然很清醒,怎么都睡不着,他恼火地起来冲了个澡下楼吃早点,然后就坐在车上趴在车上看这对面的动静,中途无聊至极,他刚翻出资料准备看看的时候,白以晴一席制服,挎着包出现在小区门口。
瞧着她死气沉沉的样子,许泽的心里感觉好多了,起码平衡了许多!他看着白以晴站在人潮中,无奈地看着人来人往地车站,她却怎么也挤不上那辆可以送她去单位的公车,她愠怒的神情让许泽忍不住将车开了过去。
“那个……”白以晴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以什么开头,她能问的话好像只有任佳静怎么样,她没事吧,但是她还是没有问出口,关于任佳静的问题,昨晚上已经吵过了,她不想在这大清早再和许泽抬起杠来。
“吃早饭了没?”她不敢看许泽的脸色,她害怕看出一点点的其他色彩,不论是喜悦还是愤怒,都是她不想看到的,如果他脸上爬满了朝霞,那就证明,他昨晚上和任佳静相处甚好,如果他一脸愤怒,就说明他还生她的气呢,她都不想见到。
“吃过了。”他不咸不淡地回答着白以晴的问题,可心里的怨气也稍微好了一些,至少白以晴这个时候还懂得关心一下他的。
“嗯……”白以晴想接着说什么,手指抠了抠,“吃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肯定没有你吃的好!”他略带讽刺,“我们这种人只能吃鸡蛋灌饼了。”
不清楚白以晴有没有听出来许泽不友善的语气,她依旧强调正常地问:“再加豆浆?”
“怎么?你也吃过?”许泽瞥了一眼白以晴,对她的接话还略感满意。
白以晴摇摇头,“没有,改天尝尝。”
以前在公交站牌等车的时候,经常看到那些上班族一手拿着鸡蛋灌饼,一手拿着豆浆在等公车,如果她是吃了早饭出来的话还好,如果起晚了不吃早饭出来通常都会馋得直咽口水,可又不敢过去买,深怕中途车来了赶不上。
“我就说吗!”许泽似乎不刺激一下白以晴他就心里不舒服,“像你这样的,肯定不会吃这种地摊早点的吼~”
白以晴要是再听不出来他的冷嘲热讽,就真的是个白痴!
她沉默了没有再开口说话,许泽也抿了抿唇,心里嘀咕着骂自己,千盼万盼地盼到她人了,也和她搭上话了,你发什么抽?现在倒好,把人气的不吭声了,看你怎么办!
十字路口,白以晴垂着头,眼睛盯着手腕的表,看着秒针一下一下地跳动着,她大脑一片空白,跟着秒针走,走了三圈的时候,她枯燥地看向窗外,一辆公交车载满了乘客,那些被挤得变形的男男女女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她收回视线,余光看到许泽在她扭头的一瞬间看向了别处,她手指搅了搅,“谢谢你载我。”
许泽以为她要说什么,没料到她吐出来的话却是谢谢,她是在客套地和他道谢呢,多么客气啊!
“是该谢!”他也好不客气地说道。
而他的心里却想着,你是该谢我专程等在门口送你上班。
白以晴神情讶异地看了他一眼,转而又将目光移向了别处,此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车子到了白以晴的单位楼下的时候,她又补了一句,“谢谢。”
却连再见也没有说,就这么走了,许泽瞧着她潇洒的身影,心里阵阵发酸。
白以晴走了两步停了两秒钟,她本想扭头道别一下,却听到身后车子启动的声音,于是她抬起脚步继续向前走去。
“白姐,姐夫又送你上班啊?”晓丽三两步追了上来,跟着白以晴旁边问道。
“呵呵……”白以晴只笑不答。
“姐夫真是有心啊,专程送你啊?”晓丽说着还扭头看。
白以晴笑语,“顺路的!”
“你们搬家了啊?”晓丽不解地皱着眉头。
“听谁说的?”白以晴看向晓丽,她青春的朝气如同这清新的早晨。
“没搬家怎么顺路啊?”她挠了挠后脑勺,“你以前不是都在单位这边等车吗?那回家不都是往东走吗?顺路的话就是往西走,可是刚刚姐夫的车是往东走了啊……”
白以晴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仔细地想着晓丽的话,“再说一遍。”
“刚刚姐夫的车往朝你回家的方向走了……”晓丽以为白以晴是不分东南西北,只好换了一中方式解释。
那就不是顺路送她喽?明显他要开会的地方和她单位不是一条路线,他又折回去了,“可能是在附近的路口转弯吧!”她是解释给晓丽听的,还是自己,她不清楚。
只是不敢相信,在他们吵了一架,许泽离开去找任佳静之后会专程回来送她上班,更何况在车上的时候他及尽所能地嘲讽她,怎么可能是好心地专程送她?
“哦……”晓丽成功地被白以晴骗了。
……
九点钟的太阳已经高高地悬在天空了,光芒万丈射进每个玻璃窗,医院的病房也不例外。
白色的病房里,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里躺在一个脸色苍白的人影,她右手手背朝上插着针,另一只手手心向外,手腕处裹着厚厚的白纱,病床边上坐着一个男人,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而门口进来一个面若死灰的女孩,她手里拿着两罐牛奶,递给男人一罐,男人摇了摇头还是接下来。
“爸爸,你放心吧,妈妈应该没事了。”韩子涵嘴唇发白,她似乎没有办法接受这件事情。
从小到大,她生在在一个优秀的家庭,她就像是一盆温室里的小花,在父母的精心呵护下成长,在她的世界里没有困难,没有阻碍,她一路顺风地长大,不知道忧愁是何物,不知道得不到的感觉是什么样,也从来没有感受过什么叫不被人在乎,可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完全颠覆了她一直坚信的东西,仿佛心中一个巨大的信念崩塌了,她害怕,她无所适从。
“嗯。”韩毅腾简单地应了一声便没音了。
不一会儿床上的人手指微微动了动,韩子涵手里的牛奶罐掉在了地上,发出哐的一声,她扑过去跪在地上看床上的人,只见卫璎红慢慢地掀开眼帘,她晶黑的眼珠异常地亮。
“妈……你醒了?”韩子涵两行泪迅速地滑过脸颊,掉在了被子上。
“璎红,你感觉怎么样啊?”韩毅腾想去握住卫璎红的手,怎奈她没有一只手是可以让他好好地攥在手心的。
卫璎红半响没有反应,她痴傻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你们是谁?”
韩子涵目瞪口呆,不相信妈妈怎么会不认识她和爸爸呢?割腕自杀也不至于会失忆吧?
“璎红……”韩毅腾颤抖的声音,“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你是谁?我是谁?”卫璎红似乎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医生,医生……”韩子涵连滚带爬地出来病房大喊,“我妈妈醒了,你们来看看她怎么了……”
“璎红你到底怎么了?”韩毅腾眼眶湿湿的,他简直不敢相信和自己朝夕相处二十余年的女人竟然会不认识他。
医生匆忙地赶过来,看到清醒的病人,“醒了啊,好事啊!”可是他看到这父女神色不对,“怎么了?”
“我妈妈……她不认识我和爸爸了,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韩子涵边哭边说着。
“怎么可能啊?”医生感到匪夷所思,没听说过哪个病人割腕自杀把脑子割失忆了的啊!“她碰到头了吗?”
“没有啊……”韩子涵茫然不知,然后又不肯定了,“我也不知道……”
“这样吧,得去脑科看。”医生也不懂了,“这样,我让脑科医生胡大夫过来看看啊!”
“那麻烦你了……”韩毅腾说着伸手去缕卫璎红的头发,忽然她惊恐万分地摆着头,“滚开,你给我滚开……”
“璎红,你怎么了?”韩毅腾伸手去摸她的脸,没想到她整个人都开始挣扎,“啊……救命啊……都给我滚开啊……”
韩毅腾不明所以地收回了手,可是此刻他的心却犹如千刀万剐。
“妈妈……”韩子涵哭喊着去抱住卫璎红的身体。
卫璎红发生剧烈的反抗,仿佛韩子涵是要杀了她一般,她的反抗时候的力量如同求生时候发出的巨大潜能,韩子涵完全拿她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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