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明显有一丝刺痛,但不愿表现出来,佯装无谓的笑笑,“总之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放心,我会像从前一样,好好对你!”
“安泽,你到底有没有仔细听我说的话?”完全把我的威胁当空气,他是料定了我不会自杀吗?
是!我曾经的确跟他说过,最鄙视轻视生命的人,命是父母给的,我们不该为了其他人和事而自尽,那样太对不起家人,枉费来人世走一遭,即使他毁了我的清白,我再痛苦难过也只会默默承受,但绝不会傻到去自尽!
他大概是猜到了我这个想法,才会无动于衷吧?他开始变得温柔起来,就好似刚才的争吵没有发生过一样,问我饿不饿,说厨房里煲着汤,很快就好,一会儿就能开饭,让我坐下歇歇,吃个水果。
接过他递来的苹果,我狠狠的砸向他胸膛,嗤之以鼻!苹果就这么滚落在地,一如我们之间,破碎的信任,没了爱情,仅存的友谊也消亡,
“少跟我假慈悲!也怪我太傻,居然以为拼尽自己的全力,可以温暖一条蛇,救回他的命,可惜醒来的蛇根本不懂得感恩,只会反咬一口,毒液致命!”
从我说话时,他的目光就一直投向我,静静的看着,听着我的控诉,眼波中流动着不同的情愫,最后终化为一丝苦笑,转身轻抚着花架上的九重葛,手指微屈,泄愤似的用力扯下几片花瓣!
“香香,你永远无法体会我的心情,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你只顾着你们的幸福,何曾想过我的感受?你以为,放下那两个字真的那么容易?如果深重的感情都能轻易割舍,那这世上就不会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
也许你对我的感情不够深,但我对你,却是非你不可的,谁也无法替代,我只是想将你留在身边,不得已才想出这样的办法,除此之外,我怎么舍得伤害你?而你竟然视我如蛇蝎?“
“只这一条就已经把我的一切都毁掉!这样的伤害还不够吗?这比杀了我更残忍你懂不懂?”
嘶吼到沙哑,也换不回他的良知,他仍旧不肯放我离开,只一味的让我吃饭,哪怕我把他的餐桌掀了,精心准备的饭菜全毁了,他也只是忍怨瞪着我,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也不发脾气,默默的收拾干净,然后坐在沙发上看书。
平静得仿佛他并没有做过任何残忍的事一样,真不明白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为什么那么强大!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这样囚禁我是犯法的!我可以告你!”
他毫不畏惧的把手机扔给我,“你打电话啊!跟警察说我强了你,让人来救你!”
若无其事的模样气得我直发颤,这人简直有病!他什么都不怕,就是料定我不敢把这件事闹大,只因我骨子里还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不想让人知道自己遭受了这样的没脸的事。
正在我恨得牙痒痒时,沙发上的手机响了,瞄了一眼来电,安泽直白的告诉我,“是章季惟,要不要接?”
即使他无谓的把手机递向我,我也不敢去接这个电话。一想到现在的情形,我就自卑得抬不起头来,接了季惟的电话又能说什么?难道告诉他我被安泽强了?这样只会让他更难堪,也改变不了什么,那样羞耻的话我也说不出口,实在没勇气跟他通话,摇头后退,不肯去接。
安泽顺手接起电话,我听不到那边说了什么,只听见安泽笑看我一眼,意味深长的回了句,“她很好,在我这儿,刚吃过晚饭,准备上床休息。”
睁眼说瞎话,颠倒是非,本不想吭声的我被他气得怒喝,“安泽!你够了!”不愿再听他乱说,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抢了他手中的电话,隐约听到电话那端传来季惟急切的声音,
“香香你别怕,告诉我位置,我找人救你!“
既然打了电话过来,就证明安泽真的给他发照片了吧!而他竟然没有质问我为什么会跟安泽在一起,只说要来救我,大概他已经想到我是被绑架的,发生了这样丢脸的事他也没怪我,还安慰我,宽容的态度令我更加痛恨自己!
没有跟他说话的勇气,我忍痛狠心挂掉,明知说出来也无用,安泽肯定还会再把我带到别处,不会让季惟的人找到的。
即使真的找到又怎样?明天季惟就回来了,我还有脸见他吗?还不如躲起来,免得他为难。
明明不是我的错,我却不得已而选择退出,那种深深的无助感一寸寸将我吞噬淹没,绝望的我将手机扔在沙发上,蹲在地上,抱着失声痛哭!
安泽的脚步声传来,我知道他就蹲在我身边,甚至转身坐在地面上,看着我哭泣,我不想理他,什么话也不愿说,只一味的用大哭来发泄情绪。
哭了好久,等我终于止住哭声的时候,他才问我,“哭累了吗?饿不饿?”
饿,很饿,但我不想吃他做的菜,宁愿饿死也不想吃。他肯定猜到了我的心理,也没再自作主张的去做,只跟我说,“冰箱有食材,想吃什么你可以自己去做。就算再恨我,你也得吃饭,不然怎么有力气反抗?”
绝望已经淹没了食欲,我什么都不想吃,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这么被他囚禁下去简直生无可恋,必须想办法逃离!
这里我几年前曾来过,隐约记得房子后面不远处好像有一条河,河对岸就是公路,如果能游过去我就可以求救!
想到这儿,我放弃骂他,说要去洗手间,他给我指了指方位,进去后,我把门反锁,原本打算看这里有没有窗户逃出去,结果窗户打开之后居然有防护网,我根本出不去!这可怎么办?
想过很多借口,似乎都行不通,但有一个比较真实,他也无法检验,于是我在洗手间的台阶上狠命的磕自己的手,直至磕破,流出血来,又赶紧把血迹抹在自己的裙子后面,然后再忍着疼痛把手清理干净,窘迫的出去跟他说,
“我好像……来大姨妈了!没有卫生巾,怎么办?”心知强势无用,我开始装可怜,果然他很吃这一套,神态立马从冷硬变得柔软,“那我让人去买,你等着。“
“哎----”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本想让他出去的,他竟然让别人去?没得逞的我又故作紧张的跟他说,“那个……裙子也弄脏了,没得换。“
告诉我衣柜有他的衬衫,让我先换上,他又打电话交代别人,顺便带两件裙子和内义过来。
居然又让别人去?那我的计划还怎么顺利的进行?“你不是说什么事都要亲手为我做吗?为什么买衣服这样的事还要交给别人?我不相信他们的眼光!”
他说很简单,把一个他买衣服的朋友微信给我看,让我自己挑好,那边直接送过来。
我没兴致,不悦的坐在一边冷笑,“看来你是不愿意为我跑一趟。”
“不是不愿意,而是不得不提防你的心思,“安泽平静的看着我,精明的眼神早已看透了一切,”你想等着我出去的时候想办法逃走对不对?我不会让你走的,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你不想让我走,我就要如你的愿吗?”神逻辑!不知道该说他天真,还是我狠心,但我实在做不到发生这样的事还能去原谅,
“安泽,难道你还想关我一辈子?你觉得我会任你摆布吗?你不会认为把我关在这里我就会慢慢的被你感动,继而爱上你吧?别做梦了!经过今天的伤害之后,我对你只有恨,永远都不可能有爱意!”
无视我的痛斥,他走近我,一把将我抱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你咋我身边,看着你,与我而言就已经足够。”
“对我来说却是折磨!”嫌恶的我一把推开他,“真正爱一个人是希望自己所做的一切能带给对方幸福和快乐,你所谓的爱已经变质了!那是自私自利的禁锢!”
我不能就这么妥协,这无法换来他的怜悯,只会让他得寸进尺,想彻底逃脱,只有破釜沉舟!
这屋里到处都是花,是浪漫,也是利器!下定决心后,我趁其不备,顺手抓起一个花瓶摔碎,迅速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片,指向自己的脖颈,跟他讲条件,
“立即打开大门放我走,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
安泽先是一慌,惊诧的站起身想过来,我立即后退,不许他接近,让他跟我保持距离,
“别过来,不然我立马割颈!”
看我这鱼死网破的架势,安泽的眉头皱得很深,最后居然狠心不管我,“你那么在乎生命,不会自尽的,少吓唬我!别玩了,把碎片放下。”
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往我这边走,我怕他来夺,一旦被他夺走,顾及又要把我锁在房中,那我就更没机会了!
他以为我不敢,那我就做给他看!一再警告都没用,其实我也很紧张,但就是不想输给他,大不了就是一死,总好过成为他的笼中鸟,于是赌气就往自己脖颈上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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