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汪淩月脸色扭曲,眉头狠狠纠结在一起。
她很不喜欢这种挫败感,就像当初追苏瑜,每次被他狠狠拒绝时一模一样!
原地调整了好半天,汪淩月才转身大步离去。
因为心里堵着一口气,脚下的步调不由自主便走的十分用力,高跟鞋在柏油路上踩的铿锵直响。
谁知只走出去十多步开外,就发生了意外。
她重心一歪,一脚就陷进了下水道方井的条纹缝隙里。
鞋跟死死地卡了进去,再一抬脚时,直接光着脚踩到了地面,而那只卡到的鞋子,却还遗留在井盖深处。
汪淩月是个异常注重形象的人,发生这种糗事,还是在人来人往的校园门口,她白皙的脸色立即就烧红起来。
飞快地打量了一圈周围,见没什么熟人,急急忙忙返回去蹲下来,一点点揪着嵌进去的高跟鞋。
……
纪沐雅搭计程车很快来到了云城文化街。
这边基本囊括了全市所有的文化用品专卖,笔墨颜料和各色的宣纸都买的到。
她每个月都要来一次,一直有固定购买的店。
刚一到文化街,径直就走向其中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上了二楼的芳草斋。
芳草斋的老板是个五十岁出头的女人,一看到纪沐雅就说:“小纪来啦,还是老规矩?”
纪沐雅每次去,都要生宣熟宣各三百张,固定的国画颜料品牌,时间长了,老板一看到她就心知肚明。
“嗯,老规矩。”纪沐雅从兜里拿出钱放在柜台上,趁老板拿东西的功夫,自顾自地转悠到了门外,靠在雕花走廊边,悠哉欣赏着楼下的街景。
忽然,一辆拉风的纯白色法拉利超跑从楼下经过,缓慢地驰入她的眼帘。
纪沐雅旋即就皱皱眉。
如果她记得没错,刚才才在校门口好像看到薛枭身边停的是这种车。
这车好歹也算顶级豪车,什么时候满大街都是了?
不过一想到薛枭,纪沐雅明媚的心情瞬时又有些郁闷起来。
她对这人没什么好感,觉得他白瞎了那么一张好看的脸,居然会主动为汪淩月那种人打抱不平。
正想着,店老板在里面喊她,纪沐雅急忙回到店里,接过手提袋,跟老板道别往外走。
出来时,纪沐雅忍不住又瞟了眼那辆停在楼下的法拉利。
谁知这无意间的一眼看过去,却让她整个人愣住了。
她刚好捕捉到驾驶室里的人打开车门走下车的场景。
那白皙的脖颈,如漫画般精致的侧脸线条,长腿长臂,穿着时尚的男子,不是薛枭又是谁!
纪沐雅的目光一路跟随着薛枭,看到薛枭在下车后,锁上车门走进路边的店里。
她原地停留了小片刻,忽然心里一动,想到个好主意,唇边露出一抹促狭的笑容,抬脚匆匆跑下了楼。
没错,她想趁这薛枭不在,偷偷给他使个坏!
在纪沐雅眼里,已经把这薛枭归类为跟汪淩月一伙儿的,还就瞅他不顺眼了。
悄没声息地走到薛枭的跑车边,微微凝神想了一下,立即有了主意。
他不是喜欢白色么,衣裳是白色的,连跑车也是白色,那她就给他来点儿白色的。
打定主意,她从手提袋里飞快地取出一管白色的颜料,挤在手指上匀了匀,趁着四下无人注意,直接靠着车头假装照镜子,手指却在黑色的玻璃窗上,刷刷刷几下,画了两个图案。
一画好,她就急忙后退到街边,事不关己地假装成路人,笑眯眯打量着自己的作品。
两只白色王八,一大一小,并列在前挡风玻璃上。
纪沐雅驻足欣赏了好久,觉得相当满意。
突然,她眼角瞥见旁边店铺闪出来一片白色的衣角,急忙脚底抹油,以百米冲刺的紧张速度,飞速离开了文化街。
纪沐雅前脚离开,后脚买完东西的薛枭,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店里走出来。
他长得真是别致,跟一般男人不一样,像女人似的。
那对水眸波光潋滟,哪怕不笑得时候,也好像时时刻刻蕴着一丝笑意在里面,经常给对面走过来的陌生人造成一种他在对着他们温柔笑着的错觉。
这不,薛枭刚走出来,迎面走来一个小姑娘便不由自主定住步子,对他露出傻兮兮地笑。
薛枭也不以为意,好脾气的他,对着那小姑娘弯了弯唇角,便越过小姑娘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然而当他走下台阶,一眼朝车子看过去时,不禁当场色变,愣在了原地。
只见法拉利纯黑色的挡风玻璃上,被人在上面画了两只王八,驾驶座上的那只稍大一些,而副驾驶的玻璃上则画了个小王八。
看着那刺眼的图案,薛枭柔媚的俏脸,瞬间给气红了。
他胸口微微起伏,脸上渐渐浮上愤怒之色,手里的手提袋更是砰砰砰直往地上掉。
他在云城向来低调自持,难以想象居然有一天会被人如此恶作剧对待。
惯来温柔的眼底,慢慢结上一层薄冰,飞快地从口袋里拿出电话,用发抖的长指拨打了一个号码。
“黄叔,你帮我联系一下文化街管理处,我的车子在文化街被人涂了鸦。”
“居然发生了这种事!少爷您放心,我一定交代下去,让他们领导给您赔不是。”
“不了,我不是让你为难他们,你派人过去拷贝一下监控录像就行,我只想亲自看看到底是谁在整我。”
“好的少爷。”黄叔急忙应下,又问:“那您一会儿还回来做西点吗?您指定的小狐狸饼干的模具今天到了,我开车去接您?”
薛枭微微叹口气,“算了,我今天没有做美食的心情,你不用来接我,我自己走回去吧。”
挂完电话,薛枭便弯下腰,把买来的东西一件件从地上捡起,扔进车里。
随后关上车门,就那么徒步往家走去。
给薛枭的车子上画完涂鸦,纪沐雅觉得自己做了件很让自己痛快的事儿。
心情很是畅快地回了公寓。
一进家门,就接到了汪文静的电话。
“雅雅,你大舅昨晚上来家里给你舅妈和淩月求情,让我们帮着跟酒店说说,不要起诉她们了。”
“老妈,”纪沐雅不赞成地说:“我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人家酒店要告她们,咱们哪儿能说得上什么话呀!”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华国可是个讲人情的国度,昨天来的封先生不是国贸酒店的高管吗,又是这次事情主要负责的,你跟他说说准能行,他那么好说话的人,肯定会体谅我们的难处的。”
纪沐雅顿时就黑线,她老妈对封楚倾哪儿来的那么大自信呀?是怎么瞧出封楚倾好说话的?自己怎么就半点都瞧不出来。
敷衍地答:“我知道了,我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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