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扔掉手中的东西，一把握住顾瑞的小手，将脸埋在顾瑞的膝盖上，难以自控的呜咽起来，一边呜咽一边说，“我是妈妈啊，我真的是你的妈妈，瑞瑞，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都怪妈妈……”

　　听着女孩的哭声，顾锦年喉咙泛酸，蹭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却被顾老爷子一拐杖打得跌坐回去。

　　顾老爷子拿着拐杖在地面上敲了两下，“去拿纸笔，赶紧把合约拟定了，我没闲心在这浪费时间。”

　　一直目光发直的瑞瑞动了动小手，搭在温婉头上摸了摸，“婉婉，女孩子哭可是很难看的，你再哭我就不喜欢你了！”

　　温婉呜咽声一顿，猛地抬头朝儿子看去，瘪了瘪嘴，眼泪更凶了，她能理解他的无法相信，这样逆转的剧情对于一个孩子而言实在是太离谱了，就连她这个大人都承受不了。

　　见她眼泪噼里啪啦的，瑞瑞扯着衣角在她脸上擦了擦，“管你叫妈妈显得太老气了，你这么年轻，我觉得还是叫你婉婉比较好。”

　　瑞瑞一脸小大人的表情，将温婉拉起来，让她坐在身边，眼睛转了转问道，“太爷爷刚刚问我的问题，是不是在说爸比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所以才告诉我婉婉是我的妈妈，你们是想让我跟婉婉一起生活吗？”

　　顾老爷子就好像被针扎了一样，别开视线，竟然不敢跟一个小孩子对视，毫无底气的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嗯’字。

　　瑞瑞抿了一下嘴，小手紧紧握着温婉的手，“其实我早就怀疑婉婉是我的妈妈了，因为这么年轻的女孩子不可能会喜欢像我这么淘气的小孩，除了她是我的妈妈这个理由，我想不出还能因为什么。”

　　瑞瑞咧开嘴给了温婉一抹大大的笑容，脸上挂着一对又甜又萌的小梨涡，眨巴着天真的眼睛说道，“既然太爷爷已经不想要我了，那我正好可以跟婉婉住在一起，其实这几天我一直想告诉太爷爷，我跟婉婉在一起才是最快乐的，我想跟婉婉一起生活。只是看太爷爷这么老了，怕太爷爷孤独，所以才没说的。”

　　听到这话，顾博元平整的眉头忽地皱成一团，凝着目光看向顾瑞，偏偏顾瑞的目光清澈如水，完全看不出他说这话是故意气人的，还是发自内心的。

　　毕竟养了顾瑞这么多年，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假的，顾瑞这句话很成功的伤到了他老人家的心。

　　顾博元无法跟一个还未满五岁的孩子计较，只能泄恨的朝顾锦年低吼了一句，“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拟订合同！”

　　顾锦年朝儿子看去，满眼都是欣慰的目光，这就是所谓的虎父无犬子，他的儿子果然有胆识，连司令都敢挑衅。

　　能让老爷子哑巴吃黄连的人，估计也就只有顾瑞了。

　　顾锦年站起身，爷爷面前他也只能暂且收起对温婉的绵绵情意，如果他不表现的冷冽一点的话，很有可能温婉无法实现将瑞瑞落入她的户口里的梦想。

　　他知道那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只有将瑞瑞划入她的名下，她才能安心。

　　当然，顾锦年最希望的还是能够将她娶入顾家，但以他对温婉的了解，她是不可能在爷爷反对的情况下嫁给他的，在没有帮她建立起足够的自信之前，他是不会拿婚姻强压她的。

　　顾锦年一脸冷情的看向温婉，“纸和笔放在那里了？”说着朝卧室走去，就好像迫不及待的想要拟定合约，然后离开这里似的。

　　温婉垂着头跟了上去，声音里还带着哭后的哽咽，“你在客厅等着吧，我来拿。”

　　温婉步子很快的超越他，扳动门把手的一瞬间，一双手猛力的推了她一把，直接将她塞进了屋里。

　　咔嚓一声，房门关紧，温婉刚要回头，又一股力道推在了她的后背上。

　　温婉踉跄几步一头扎进了大床里，紧随其后的便是男人庞大的身体，捏着她的脚腕直接将倒扣在床上的她翻了个面，一言不发的紧紧压住。

　　温婉闷哼了一声，伸手就去推，“你干嘛啊？”

　　顾锦年一把捉住她的两只手束在了头顶上，扯开她的衣领一口咬在了她的锁骨上。

　　温婉痛得浑身一僵，他竟然不是咬着玩，而是真咬，恨不得将她嚼碎了一般的用力。

　　然而她却完全不想推开他，更不想呼痛让他不忍心。

　　直到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顾锦年才松了口，转而唇齿向下，在她白嫩的肌肤上吸允起来，他的力道很大，速度也很快，不一会儿就让她的身体遍布了青青紫紫的痕迹。

　　顾锦年将脸埋进她的胸间，深深的呼吸着，慢慢松开了她那双被禁锢的手。

　　因为哽咽，温婉的喘息声很沉很重，她伸手抱住顾锦年的头，将他往上拉，嘴唇动了动，却只说出来一句，“谢谢你。”

　　她知道顾锦年之所以会这样隐忍着爷爷，都是为了能够将瑞瑞送到她身边，如果真的惹恼了爷爷，到时候连兵戎相见的可能性都会有，爷爷还真有能力让她跟顾瑞老死不相见。

　　温婉单手捂住眼睛，“顾锦年，真的谢谢你！我现在只能选择瑞瑞，不能选择你！”

　　顾锦年没有掰开她的手，因为眼泪已经顺着她的指缝蜿蜒着流淌了，见她这样，他心里怎么可能好受。

　　顾锦年翻身下床，从书桌上拿了一张A4纸，又拿了一支水性笔，“从今天起我们私下里都不要再见面了，否则被爷爷发现他随时都有可能将顾瑞带走！”

　　温婉用袖子抹了抹眼睛，坐起身望向站在窗口的顾锦年，他的高大身躯将窗口的光都给遮住，他的脸隐在光之阴面里，让她看不清表情。然而他说话的严谨语气，就好像在跟她说分手宣言一样。

　　明明她最想要的爱是平平淡淡的相伴，到头来却还是遭遇了这种一波三折和惊心动魄。

　　温婉咬了下嘴唇，不由得垂下头，“即使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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