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家里欢声一片。
夜再次来临。孩子们都睡了。雨草独自站在北窗前,望着远处静静流淌的小河。这就是家,是吗?而这之前的一切,都像一个梦。
她是不是真的该考虑嫁给路向俊呢?
不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孩子。
“雨?”
路向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股男人气息传入雨草的鼻内,路向俊站的离她这么近,近的她几乎可以闻到路向俊身上的味道。
路向俊是一个整洁的男人,雨草也这么认为。
可是,这种味道却只能是一种让她心安的味道,而远远不是可以让她疯狂的味道。
一双手,放在了她的肩头。
感觉到了这一双手的温度,雨草的身子颤了一下。
“谢谢你,向俊哥。”
这一句话,让肩上的手僵了一下,路向俊抽回了自己的手。无论他作了多少,她就永远只有这两个字,谢谢,正是这两个字,把他和她隔的好远。
路向俊不再向前,他站着,对着雨草的背影说了一句,
“明天,你在家里休息一下。我送孩子们去学校。”
“向俊哥,不了,我——”
雨草的话,被路向俊打断了,他甚至有点粗鲁的说,
“我可不想看着你死。你不知道吗?再作下去,你会死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雨草呆呆的看着路向俊把卧室的门关上了。
她慢慢转过身,望着窗外的夜,夜是如此的静,仿佛世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
我该怎么办?
这句话,雨草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在问别人,她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那里依然光光的,没有,什么也没有。
而那个人呢?
夜空里有一种熟悉的味道,是生生死死永远不可能忘记的味道。
一个男人的脸浮现在夜空里。苏宣,你……
一滴泪,又一滴泪落在手上……
天黑了,天又亮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这一天,无论对于雨草和路向俊,还是对于两个孩子,都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因为两个孩子上学了。
“妈妈,我们放学回来了。”
路向俊带着两个孩子早上走的,雨草在家里坐卧不安,一直到了中午,两个孩子跳着叫着冲进家来。雨草的心才放了下来。
“他们没有为难你吗?”
雨草温柔的看着路向俊,那样的目光,让路向俊扭回了头。
“什么事也没有,快吃饭吧,我饿了。”
路向俊坐在桌子上,雨草看出来,他并不想和自己讨论这个问题。
那么,有一件事,她还是要和他讨论的。
在吃饭的时候,雨草又提出来了,
“我还是要出去找个工作的。”
“我不是说了,不让你出去吗?歇一下会死啊。”
路向俊的话,让雨草的脸一下子苍白了,向俊哥从来也不会和她这个语气说话的。这两天怎么了,这样冲哦。
其实雨草哪里知道,她现在的知名度也实在是太高了。路向俊带着两个孩子,跑了许多路。一直在台北市郊才找到一个学校收留两个孩子。而且以后他每天都要开车送孩子们去上学。因为要花半个小时的路程。中午孩子们要留在学校吃饭。
雨草还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个学校,也是路向俊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才作到的。这也是第一次,让路向俊领略到了苏家在台北的势力。
他拿什么东西和那个男人斗。
他拿什么来保护雨儿和两个孩子。
这就是路向俊这几天来,最烦的事。
他开始意识到了自己力量的薄弱,而苏家力量的强大。
他已经开始在想,是不是要离开台北,回台南去,好好经营他的家族事业,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拥有打败那个男人的力量。
时间就这样,一转眼就过去了十天。
这一天,苏宣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有着少有的好心情。
他在美国又去看了一次大学校园里的荣雨草。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那个雨草,他看了好多年的雨草,已经没有让他心跳的力量了。反而是这个叫张雨的,她才是他的雨草。什么都不为,只为了她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他心跳的人。
他还发现一个秘密,那是对谁也不能说的秘密。
那就是,这么多年来,他对所有的女人,包括如烟,包括荣雨草……他都没有过冲动的感觉。而只有对张雨,他才有那一种感觉。
这一次,从美国回来,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别人怎么想,就算全世界的人反对,他也是和如烟离婚离定了。
而雨儿,他一定会娶她为妻。
苏宣下了飞机,坐在前来接他的言楚飞的车子里。
他一脸的春风得意。
难得的和言楚飞开了一个玩笑。
“你这家伙,在我不在的时候,你下了几次手?”
言楚飞苦笑了一下,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和苏宣说起来,他已经在这过去的十天里,成为了台北最著名的人士,红的超过了任何一个星。
就是这一次前来接苏宣,也是老爷子的交代,说要言楚飞接了苏宣,就直接把他接到苏园,带到老爷子的卧室。
言楚飞深吸了一口气,
他开口了,
“苏宣,你看一下这个吧。”
苏宣已经从言楚飞的的话里面,听出了不一般的事。
等到他拿到那张报纸,他一下子就怔住了。
迅速的看完,他一下子抓住了言楚飞的胳膊,
“怎么会出了这事,啊,是她,一定是她。”
言楚飞停了车,冷冷的看了一眼苏宣,
“你怎么就认为一定会是如烟,你的眼里就只有雨草,再也没有别人吗?”
苏宣放开了言楚飞,
他也冷冷的瞪着言楚飞,
“你以为是谁?有本事你就去追她,把她带走。”
“你呢,你又比我好多少。你怎么没有本事把那个女人弄走。你不爱如烟,你为什么不早点放手。你不爱她,你为什么让她为你生了孩子。”
两个男人,两个好朋友,你一言我一语,最后两个人打了起来。
两个三十岁的男人,两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旁若无人的在车内扭打起来。
一直打到两个人的嘴里都出血了,两个人才喘着气,停止了扭打。
言楚飞依然不出一言,发动车,向苏园开去。
苏宣也不再说什么。
一路无话,车子进了苏园。
一直开到老爷子的房门前,才停下来。
两个人下来,谁也不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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