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的却是华轩的声音:“你真不打算告诉忻儿吗?”
听到这句话籽忻儿眉头紧锁,顺势躲在了船舱下,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此刻艾伊明正背对着她,只能看见华轩一脸皱容。
“今天是我和忻儿订婚的日子,我不想听到你提这件事。”忻儿听着他说话的语气似是在压抑着愤怒,还有……难过?
“她早晚会知道的,你认为瞒着她管用吗?”华轩的声音有些提高,压抑着对艾伊明的不满。
“不管管不管用,我都不希望你告诉她。”
籽忻儿虽然看不到艾伊明的表情,但声音中透着的威胁让她有些不相信艾伊明是在对着华轩说话。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们变得这样?
“这件事的决定权在于你。我不会说。只是你要知道,你告诉她,是你理所应当的做法,你不告诉她,就是你对她的欺骗。”华轩的目光透着失望,语言上却像是在警告。
艾伊明嘲讽的一笑,语言上极其痛苦的咆哮道:“你让我怎么告诉她?难道说兰姨坐牢是因为她吗?是为了帮她杀死孟诗诗吗?然后再说你自责吧?你痛苦吧?是吗?你有没有想过这些?”
“啪”籽忻儿手里的高脚杯顺着她的手脱落掉在了地上。
艾伊明和华轩相视的看了一眼,然后一同看向籽忻儿的方向。
籽忻儿立即反应过来,转身躲避到了另外的角落里。
然后擦了擦眼睛里冒出的泪水,从另外一条路走向船中央。
华轩和艾伊明望着碎掉的杯子皱起了眉毛。
二人沉默了片刻。
还是华轩开口说话,说出了二人都不想接受的答案。“会不会是籽忻儿?”
艾伊明想了片刻,转身向着船中央跑去。华轩也随着他一起。
望着站在人群和Sergery攀谈的籽忻儿,艾伊明的心底放松了一下。
但依旧有些紧张,尽量的放松自己走到她面前,望了眼旁边说笑的Sergery,尽量使自己放松,对着忻儿说道:“这半天一直在招呼Sergery啊?”
“是啊,和他一聊起天来就没完没了。”籽忻儿也尽量的保持正常,尽量的忽视掉刚刚的那一幕。可见到艾伊明掩饰的如此之好,心里不禁有些难受。
还有多少事情你也在如此不着痕迹的隐瞒着。
“干嘛啊?这是有意见吗?吃醋了啊?嫌我霸占着忻儿啊?”没等艾伊明开口,Sergery就抢着说道。
“哪有。”艾伊明把他搂到一旁,小声的说道:“你刚才一直和她说话吗?”
“废话,没和她说难道和你说啊?”对于Sergery来说,谎言只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而已。
见Sergery不像说谎,艾伊明心底的石头也终于放下了,也不管刚刚Sergery的无礼,转头便去看籽忻儿,见她又和别人打招呼,便走向了在一旁的华轩。
“没事吧。”华轩等在一旁也有些担心,他虽然希望籽忻儿知道真相,但不想用这种方式。而且,刚刚艾伊明说得对,兰姨杀死孟诗诗的这件事情一旦暴露,对籽忻儿的打击一定很大。
艾伊明沉重的摇摇头,表示暂时没什么事情。
昏暗的月光下,籽忻儿躺在床上,旁边是入眠的艾伊明。
除了那段小插曲,今天整个典礼进行的很顺利,只是籽忻儿不知道自己怎么熬下来的。
她的确自责,她不明白兰姨为什么要这麽做,难道所有的事情都要用这麽极端的办法去解决吗?
难道是在医院外边,她所说的那些话吗?是艾伊明把那些话记在了心里?她想解决孟诗诗没错,但要牺牲任何一个人都是她所不愿意的。
而艾伊明为什么不阻止她?任由兰姨这麽糊涂?
任由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背上如此沉重的自责?
而他,当孟诗诗害死他父母时,都没见他埋怨她?却因为自己的父亲到了可以杀死她的地步?
她想父亲一定不希望是这样的,她忽然感觉自己没有颜面去面对所有人。
她就像躲在艾伊明这个大森林里的一只小鸟,虽然林子足够她飞翔,但所有的事情都被他安排的妥妥当当。
籽忻儿起身走到书房,打开电脑,重重的双击全球经济趋势。
望着代表美国的那条红线,下降幅度越来越大时,籽忻儿内心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那是一种吸毒人饥不择食后终于得到了毒品,正处于飘飘欲仙的享受中时,然后突然被人把毒品抢走,摆在面前的只剩下一大堆面粉。
虽然看着那麽多那麽像,却不能带来欢乐。
籽忻儿啊,上天是不会眷顾你的,你以为你得到了幸福吗?可笑至极。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就离开吧。
屏幕的光芒映照在忻儿的脸上,披散的头发搭拉在脸上,她俨然就是吸食毒品的那个人。
日子照样在过,天气也一天比一天的晴朗,籽忻儿尽量保持着自然。
有所改变的是,她要求了艾伊明将美国公司的股份交给自己。
那天,艾伊明毫不犹豫的就签下了自己拟定的那份转股合约,虽然他眼神中带着迷茫,却没开口询问。
籽忻儿不知道自己是幸还是不幸:艾伊明,为什么你这麽放纵我?宠溺我?
换作以前,她还会伤脑筋要怎么躲过经济危机,而现在,凭借着艾伊明的那份宠溺,她到了可以直接开口要股份的程度。
在这些筹备的日子里,籽忻儿感觉时间过得异常的快。
她每天都会要求艾伊明和自己一起去别人家待会儿,华轩,兰姨,艾正羽,慕容雪,甚至是Sergery,她想多留些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她每天的任务还有定时的观察美国那边的动向,她要选择最佳的时机将美国分公司卖出。
其实,她可以将在美国的公司转到中国,但这样花费的时间太长了,如果换作以前,时间拖的越长越好,但是现在,她面对着艾伊明都是问题。
不知道过了具体多少个日日夜夜,她只知道已经从夏季转到了秋季,她终于找到了最佳的时机。
这天,向艾伊明报备过飞往美国办公事后,她就乘机飞向了美国,见了自己提前约定好的买家。
那是一个刚刚发家的青年人,长得十分高大,却带着老态。籽忻儿虽然感觉自己很过分,将如此庞大的一个定时炸弹按在了他身上,但这个人的确是最好的人选。
有着狂热的致富理想,经验却不算丰富,身旁也不留有专业的金融观察人员,比较好下手。
她指着电脑上被自己动过手脚的美国金融趋势,开始侃侃而谈,说美国经济如何如何上升,自己因为没有经历去顾及这边的公司所以才被迫转让,实属不情愿,和你原本的公司也相互联系,管理起来并不费劲,员工也多数是美国人,等等。
结果在她意料之内的,美国人眉飞色舞的签了字,付了钱。
她既然这麽做便有十足的把握。
此时美国金融趋势的确有所上升,所以美国人根本不会产生怀疑。
只有籽忻儿这种观察已久的人才会发现美国潜在的金融危机。
办完事后,没有答应那个人的邀请,当天籽忻儿便迅速回国,她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艾伊明,离开中国。
因为美国佬马上就会到那个公司宣布占有权,而这个消息也马上会传到艾伊明的耳朵里。
在之前籽忻儿已经订好了两张飞机票,名义人分别是籽忻儿(飞往荷兰)和欧阳真郁(飞往巴黎)。
艾伊明一定会分析混乱,他会认为自己会用欧阳真郁的这个名字,但却飞往荷兰的可能性大。
如若不是这样,艾伊明很快就会查到她的动向。
有这样让人混淆的条件还多亏了慕容雪。
回到家,只带走了父亲的遗物,和那朵郁金香的干花,还有钱包里订婚典礼上的合照。
也顺势藏好了她早就写好的一封信,再次依依不舍的审视了下这个家,便带门出去了,将钥匙放在了门框处。
踏上飞机,籽忻儿感觉像是做梦一般。
如果当时和艾伊明结婚的话,现在她就不会离开他,或许会将那份痛苦和隐忍埋在心里一辈子。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做法会不会让她后悔,但她就此要开始独自的旅程了,而且出国深造一直是她的梦想。
望着变得越来越小城市,她不知道在若干年后她还会不会踏上这座留下记忆的城市。
也许她只是想放松一下自己,因为踏上飞机的一瞬间,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心里那多漂浮的乌云也化作了晴朗日空……
只是在她的内心深处,艾伊明这个人她永远也不会忘记。
籽忻儿伸了个懒腰,心想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了,这些日子她真的没有睡安稳过。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她迷迷糊糊的醒来后,听到了身旁的男人发出了捉弄般的声音。“你要去巴黎吗?”
籽忻儿睁着迷蒙的双眼看向旁边的人,她明明记得旁边的人原本是个外国人的?怎么变成了中国男人?看着似乎有些眼熟,但她自认为并不认识他。
“不认识我了吗?”男人依旧带着捉弄般的笑容。
籽忻儿真的不记得这个人是谁。
“还记得在**小镇上,你差点被车撞倒,是我把你救出来的。”面前的这个男人也没有想到会再飞机上看到她。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他所一直追求的缘分。
结果,费了好大劲,才和她旁边的外国人换了座位。
籽忻儿恍然大悟,一脸的不敢相信,世界真的好小。法国之旅,还真的让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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