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微风吹拂着波澜不惊的水面,小镇上一片嬉笑欢乐,似乎岁月的匆匆流逝并没有在这平静的小镇上留下一点瑕疵。
只是在这平静背后的一角,正上演着一场腥风血雨。
房间内,一片尴尬。
张萌话一出,陆景轩赶忙将她从忻儿的身边拉了过来,忙使眼色,让她注意到周围的气氛。
“干嘛啊?我这刚刚看到忻儿。”张萌对着陆景轩抱怨道,感受到他的示意后,她将目光投到了欧阳正德的身边。
之间他的老脸早已拉跨,怒气的将双手背在身后,眼神吓得张萌一个机灵。
她这心里直犯嘀咕:自己没得罪他吧?干嘛那么看着自己?
“老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张萌表情略显无奈的问道。
“闭嘴。这位是籽忻儿的父亲。”陆景轩将张萌拉过来,悄声的告诉他。
他知道无论自己多么小声的说话,她都会像一个喇叭,大声的重复一遍。
“什么?你说他是忻儿的爸爸?”张萌嘴巴张成O型,用手指着欧阳正德说道。
突然,她的手被陆景轩一把拉过,“伯父,她叫张萌。性格有些外向,您别介意。”
张萌反应过来,随即绽放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手臂挽住陆景轩的胳膊,大大咧咧的说道:“伯父好。我是忻儿的朋友。也是景轩的未婚妻。”
“未婚妻?”欧阳正德震惊的望向陆景轩,但随即表情就缓和了过来,“你这次回家就是为了这事吧,相信这次你一定可以娶个好媳妇的。”
“这次?”张萌表情有些诧异。
刚要继续询问,话就被籽忻儿夺了过去,语气明显有些急促,“张萌,恭喜你啊。”
“昂。”张萌回过了头,走向忻儿,一把握住了忻儿的手,说:“谢谢,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也是近几天才见了景轩的父母,他们人很好呐。”
籽忻儿在一旁微笑的听着,他的父母什么样,她心里比谁都要清楚。相信张萌嫁过去之后,生活一定会幸福美满的。
幸好刚刚她拦住了张萌提问,看来陆景轩并没有提到欧阳真郁这个人。
“忻儿。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华轩没有来呢?”张萌在心底里还有些期盼他可以到来。
“没有。他没来。出国散心了。”忻儿知道此时此刻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和华轩分开的事情,自己必定会遭到炮轰的。“他出国散心怎么不带上你呢?还有你老家原来和陆景轩是一个地方的啊?之前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过呢?”
“哼。”站在一旁的欧阳正德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对着信儿吼道:“她都说出这番话了,你还敢说有什么误会吗?”
“爸,我希望您可以听我从头说起,这件事情很复杂。”忻儿此刻真是百口莫辩,如今这么多人在场,她不知道到底要从何说起。
“忻儿。交给我吧。”站在一旁的艾伊明终于发话了,握紧了忻儿的手,语气恭敬的说道:“伯父。希望您现在可以把情绪平静下来。我想一个人民警察在办案时,是不可能意气用事的,杀人犯也有替自己申辩的机会。更何况郁儿是您的女儿。”
艾伊明虽然改口叫她郁儿很不自在,可是,在这个时候在欧阳伯父面前喊她籽忻儿,会更让他气愤的吧。
自己的亲生女儿连祖宗的姓氏都不要了。
“恩?”欧阳振德有些惊讶于面前这个人说的话,作为警察,他的直觉不会有错,面前的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一个人什么都可以装,唯独气场是装不出来的。
而且,他说的话,句句说到自己的心坎儿。“好。我可以听你说完。”
“可是这么多人在场,好多话说起来不太方便的,家事还是私下聊的好。”陆景轩望着旁边的两个人,这两个不速之客,恐怕也想弄清楚一些事的吧。
只是,呆在这,未免太碍事了。
“……”欧阳正德思考着,望了眼陆景轩说道:“景轩啊,不好意思,今天你来的不是时候啊。这里有些家事需要处理,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下次我一定让郁儿登门造访。”
“伯父。”陆景轩着急的叫道,他来这本来就想探听些内容的,可是,现在因为艾伊明的关系,竟然要敢自己走。
“什么家丑不家丑的啊,我们和忻儿的关系这么好,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说你们的,但说无妨。”张萌在一旁插话的说道。
陆景轩第一次认为张萌说的话是这么可爱,看来身边有个厚脸皮的人,也不错。
最起码可以代替自己说些不能说的话。
欧阳振德听到这些话,心里有些震怒,他还没见过这么不识相的人,从各个方面看,她都是不如郁儿的啊。“这位姑娘,这样恐怕不合适吧。”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啊,忻儿,你说句话。留下来又……”张萌将决定权交给了忻儿。
可是,头一转过去,就遇上了艾伊明那双桃花眼,此刻正眯成一条缝,警示着张萌马上闭嘴。
结果,害得她身子一抖,接下来要说的话也断了。过会儿,才慢慢吞吞的说道:“那,忻儿,不方便的话,我们就先走,回头再聚。”
张萌自从进了Jenulary后,就一直听闻艾总裁的事迹,什么冷酷,花心,狠毒,一丝不苟。
直到后来,虽然一直没有接触过他,但她不知不觉中就对总裁产生了恐惧。
“好了,我们走吧。景轩。”这次换成张萌拉着陆景轩往外走。
陆景轩诧异了一秒,他不知道为什么张萌突然改变了想法。
可却不得不走,临走以前,目光对准了籽忻儿,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他是一定找她要个事实的。而且,情急之下,他竟然把张萌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给忘记了。
呵,以为过去会被埋藏,却不成想因为女主人公的现身,一切浮出水面。
这到底算不算好事呢?
陆景轩的目光,籽忻儿一丝不落的接受到了。她想自己本来隐藏好的一切,都算是做了白工了。
只是,事情怎么就那么凑巧呢。
“离开后的房间内,霎时安静了下来,最初的叫骂声也已经不见了。
“好了,人都离开了。你可以开始说了。”欧阳正德表情严肃的说道。
“伯父,我们坐下来说吧。”艾伊明望着客厅内的沙发,说道。
欧阳振德没有说话,径自的走向沙发处。
坐定后,
“伯父,最近是不是有个女人来找过您。”艾伊明脸上毫无表情的说道。
他的猜测绝对不会有错的,能这么痛恨籽忻儿的,除了她还会有谁。
“你怎么知道?”欧阳正德表情惊讶的说道,难道他看到了吗?
事实的确这样,就在前天,有个和郁儿差不多大的姑娘找过自己,告诉自己自己的女儿并没有死,并且还假借别人的名义去勾引她的丈夫。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无比震惊,他想,如果他和郁儿的母亲一样,有心脏病的话,他想自己早就在短短的几分钟内,死过好几次了。
因为,那个姑娘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他震惊到极致。
“这个不是事情的重点,重点是,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事实。”艾伊明继续说道。
“你又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就是内个女人口中提到的男人。艾伊明。”艾伊明双眼注视着欧阳伯父,他的诧异也在他的意料之内。
“她没有提到那个男人是谁,只说,那个人是她的丈夫。”似乎现在欧阳正德属于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人。
“丈夫?她倒是什么都敢说。”艾伊明低头沉思着,手拖着下巴说道。
“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吗?”欧阳正德疑惑的问道。
“当事人就是我,如果是的话我还会和郁儿一起来拜访您吗?而且,这么名正言顺的。”艾伊明的嘴角勾出了大大的弧度。
“那也未必没有这个可能,她说郁儿是第三者,介入你们婚姻的第三者。”欧阳振德说道这里,情绪又有些激动,手紧抓着沙发的扶手,目光看向了忻儿。
忻儿一直处在那里一言不发,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她感觉自己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只是,她心里在这个时刻是温暖的,目光看向艾伊明,满脸的柔情,心里想道:“因为有面前这个男人无时无刻的走在自己前面。替自己遮风挡雨。”
艾伊明冲着忻儿笑了笑,意思是让她放宽心。
然后继续对着欧阳正德说道:“郁儿是您的女儿,她是什么样的人,您是从小看到大的。您是愿意相信一个根本就毫无相识的人,还是愿意相信和您相处20几年的亲人,和我这个当事人呢?”
欧阳正德此刻有些相信了面前这个男人的话,可是,嘴上依旧在争辩着,“可是,刚刚的两个人口口声声的叫着她忻儿忻儿的,那天那个姑娘也是说郁儿改变了身份,叫做什么籽忻儿的。”
“她换身份这是事实,但却是被逼无奈的。她受的苦不是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承受的。”艾伊明的目光从欧阳正德的身上转到了忻儿身上,目光瞬间变得柔和,说道:“郁儿是我见过最坚强,最隐忍的女人,而且……她所承受过的痛苦是您所想象不到的。”
目光再次回转到欧阳振德的身上,表情变得异常认真,像是宣誓一般,说出了令郁儿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话。
艾伊明从沙发上站起来,伸手将忻儿的手牵过,对着欧阳正德正色的说道:“如果您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请您将郁儿现在就嫁给我,她是唯一一个我想守护一辈子的女人。拜托您了。”说完后微微的鞠了一个躬。
“明……”忻儿表情发愣的望着艾伊明,抑制住自己想哭的冲动,她没有想到艾伊明会在这个时刻说出这句话。
为什么,为什么艾伊明总是一次次的让她如此感动。
为什么他从来不会嫌弃自己?从来不会误会自己?
这辈子得他一人足矣。
对面的欧阳正德表情讶异,随即就严肃了下来。目光盯着艾伊明,想从他身上看到事实的究竟。
艾伊明望着伯父的目光,明白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表情认真又带着嬉笑的说:“伯父,您应该知道一个人是不可以结两次婚的。违法的行为我可干不来的。”
欧阳正德沉闷了半响,似乎是做了重大的深思,说道:“恩,我相信你说的话。就算郁儿没有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可是,因为她的擅自主张,不明事理,她妈妈才去世的。你知道她妈妈在医院的时候还一直念叨着郁儿的名字,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郁儿就这样死了,先她一步死了。”
欧阳正德回想着那天的情节,竟不由自主的哭了起来,虽然哭起来是那么的悄声无息,但看在忻儿眼里还是难受到了极致。
虽然在一起居住了二十多人,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爸爸哭。
“可是,伯父。发生这样的事情郁儿也很难受,她在外边……”艾伊明还想继续为忻儿辩解,却被忻儿打断了,“明……”
“恩?”艾伊明听着了说话,诧异的看向忻儿。
忻儿语气中带着自责和淡淡的绝望:“不要再说了。爸爸说的对,是因为我自己的任性害死了妈妈。如果当初不是我离家出走的话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是我,都是我害死了她。爸爸,对不起。对不起。”
忻儿说着说着声音变得啜泣,说话也有些接不上气。
“对不起?如果你知道对不起我们的话,得知你妈妈死的时候,你就应该回来。”欧阳正德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来,身子因为生气有些颤抖。他不是生气于她的离家出走,因为这些都不是她所愿意的,他生气的是为什么她没有回来看看她的亲生母亲。
忻儿父亲的一句话说到了她的最痛处,心里一哆嗦,更加提不起精神来,“我是后来,后来才知道的。”
“这就是你的借口吗?到现在你还在为自己找借口?你妈进手术室的时候还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啊,刚刚知道你死,她就进了医院,临终前她还说,没能看见你尸体的最后一眼啊。没想到……”欧阳正德说着说着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呼吸变得急喘,接着还费力的咳了好几声,可依旧气愤的说着:“没想到,这全部是一场骗局,一场骗局啊……你妈她死的就这么不明不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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