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沙暖第二日来到公司上班,心怀忐忑,却还是准备了资料和咖啡准备送进去,刚想敲门,同事却说:“今天主编还没来呢。”
“没来?”丰沙暖转头疑惑的看向她,低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上班时间。
她点点头道:“我是第一个来公司的,没见到主编来。”
丰沙暖眉头紧锁,他从来不迟到,虽然每次都早走五分钟,可是……
她低头看了眼手中还冒着袅袅热气的咖啡,有些失神的回到了位置上。
秦诗涵始终没有来,最后是谈为来出版社拿了重要资料过去,而后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将公司诸多事宜暂时交由副主编打理,神色有些焦急的离开。
丰沙暖虽然始终努力保持着镇定,却还是在谈为走出去的那一刻下意识的喊住了她,谈为转身看了她一眼,站在原地。
丰沙暖有些尴尬的起身,两人走到僻静处,丰沙暖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心中直怪自己嘴太快,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出声。
谈为却像是看透了她的尴尬,率先开口,试探性的问:“你和秦总……闹矛盾了吗?”
“没有啊。”丰沙暖尴尬的道。
“秦总心情不好,我今天去看他,正在发高烧呢,也不肯看医生。”谈为担心的道,虽然秦诗涵从来没说过,可是在他身边跟了他那么久,他多少懂得一点察颜观色。
秦诗涵突然大手笔进驻出版社,之前更是破天荒的问他送礼物给女人送什么好,到了出版社见了两人之间的眼神传递,他很快就嗅出不寻常。
他细细观察着丰沙暖的表情,只见她脸色瞬间一白,一丝心疼一闪而过,喃喃道:“他就是那样的,每次病了都不肯去看医生。”
谈为一挑眉没有说话,只听见丰沙暖道:“怎么会突然发烧,他是一个人住还是和他父母住在一起?”
“秦总一直都是一个人居住。”谈为道:“他很早就从家里搬出来了。”
丰沙暖的脸色越发难看,在家里住的话还好一点,秦妈不论如何总会照顾好他的,若是一个人住,病了只怕饭也没人做给他吃。
“你见他病了,为什么不去照顾他?”丰沙暖转头看向谈为。
谈为无辜的道:“那也得他愿意让我照顾他啊。早上是他把我赶出来的。”
见了丰沙暖的脸色,又道:“你要是担心他,就亲自去看看他啊。”
她咬着唇不作声,她前一日对他说了那样伤人的话,尤记得他那样冰冷的“滚”,不知其中包含了多少失望。
她又有什么资格凭什么身份再去看他呢?
谈为见她犹豫不决的脸色,叹了口气,无奈的道:“我把地址给你,你去不去自己看着办吧,抓住机会拍老板马屁也没错的!”
丰沙暖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掏出纸笔刷刷的在上面写了一个地塞进她的手心,而后迅疾离去。
丰沙暖只觉得那纸条滚烫无比,丢掉也不是,拿着也不是,最后捏着那纸条,在椅子上坐了许久,那纸条都被她揉皱。
丰沙暖的胸腔起伏的厉害,犹豫了很久,还是将那纸条打开看了一眼,可是看完那一眼,又觉得心有不甘,恨恨的将那纸条撕碎,丢进了纸篓中。
丰沙暖努力的投入到工作中,却一整个上午都心绪不宁,几次弄错文件,原本给秦诗涵准备的咖啡放在她的桌上,从滚烫迅速的变得冰冷,最后咖啡的香味也缓缓飘散在空中,什么也没有留下。
那个人以前生了病,就是固执的不去看医生,不吃药不打针,甚至连饭也不吃,一整天躺在床上睡觉。
他很少生病,一年也不见得有一两次,可是每次生病都因为他的固执,至少拖一两个礼拜。
以前还有秦妈提着他的耳朵拉他去吃饭,如今一个人……
丰沙暖越想,越坐不住,最后还是请了一个上午的假来到了秦诗涵住的高级公寓门前,手中提着感冒药和一些菜,有些局促。
她也没办法,谁让这地址这么容易记住,才一眼,就铭记于脑海。
丰沙暖颓然的叹口气,随即又挺直身体,努力给自己打气。
她抬手按了按门铃,等了许久,都没人应,又用力的按了几遍,一直没人来开门,丰沙暖猜他此时一定缩在被子里睡觉,整个人像鸵鸟一样。
咬咬牙,又用力的不停按。
就在她龇牙咧嘴不停狂按门铃时,门被从里面拉开:“我不是说过只要不是公司倒闭这样的事情不要来吵我吗?”
门刚一拉开,一句话就从里面轰了出来,秦诗涵身上穿着睡裤,上身赤裸的站在门口看着站在跟前的女人。
他还以为是谈为来找他。
丰沙暖见了他,下意识的咧嘴,露出一个略微僵硬的讨好的笑容。
“是我。”
惊讶只在一瞬间,秦诗涵很快就恢复正常,冷冷的看了眼跟前这个反复无常的女人,转手就准备将门狠狠关上。
“欸!别!”丰沙暖见他要关门,赶紧伸手去拉门,谁知他却太用力,她的手被夹在门缝间:“啊!!!”
丰沙暖忍不住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你没事吧?”听见叫声,秦诗涵迅速的将门拉开,抓过丰沙暖的手道:“你没事吧?”
丰沙暖尴尬的笑笑,抽回手道:“我没事。”
说着,赶紧一闪身进了房子,笑的有些无赖。
秦诗涵收回担心的眼神,恢复到冷漠,鄙夷道:“我明明没有很用力,你怎么叫的像杀猪一样。”
丰沙暖没有说话,她若不叫大声,他又怎么会开门呢。她将被夹的手背在身后,手指还痛的在微微颤抖,她只露出笑容道:“我听说你病了,来给你送药和吃的。”
说着,她转身将门关上,镇定自若的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道:“我给你买了一些感冒药,你就着温水吃掉,这种小的一次三个,大的一次两个,还有这个一次一瓶,一天吃三次,早中晚。”
说着,她又自顾自的在房子里找到玻璃杯和白开水,将药放在掌心,与水一同递到他的跟前。
秦诗涵始终没有动,看着她一个人自说自话,自己在房子里来来去去找着自己要的东西,而后视线落在她掌心的白色颗粒和另一只手上的玻璃杯上。
水波微微漾起,尽管她很努力的假装很镇定,手却还是忍不住微微发抖,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那是她紧张的表现。
秦诗涵冷笑一声,将手一挥,药全部四散洒落在地,玻璃杯也碎了一地,“丰沙暖,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只要你安心吃药吃饭就好了,我看你吃完药吃完饭,我就走。”丰沙暖脸色苍白的道。
“我昨天已经叫你滚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还是,你偏偏就是这么贱,我对你好,你不珍惜,叫你滚,你反倒要贴上来了?”秦诗涵冷漠的道,胸腔起伏,却是满腔的怒火无从发泄。
他生病,还不是因为她,气的他喝醉酒在沙发上躺了一晚上,早晨起来就开始发烧,她明明说这七年都没想过要联系他一下,现在怎么又要假惺惺的来找他!
他秦诗涵可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人!
喜欢一指流沙暖断肠请大家收藏:(321553.xyz)一指流沙暖断肠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