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加坡回来后,韩以天却又突然失踪了。但,范娉婷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作为朋友的她,在此时能做的,只能是不打扰。
姚翔离开后不久,范娉婷只是稍微弄一下。家里还有许多需要收拾,需要改变的地方,她始终未触碰。也是时候该整理整理了。
姚翔走的时候,将所有他的物品都带走了,一件不留。但,和她共同拥有的,或是合买的东西,却都放在原处,丝毫未动。
有些回忆,不是你说忘记就能忘记,不是想要抹去就能抹掉;有些回忆,纵然最后变苦涩,可也曾经美好;有些回忆,无论回想时是多么的痛苦,但始终是一段不可抹杀的经历。只是,假如需要靠着物件来保存回忆,那么这些回忆,就并不如你想象的那般深刻。
范娉婷把物品装进一个纸箱里,封上胶纸,放在储藏室黑暗角落。就让它慢慢沉淀,让它慢慢褪色,直到再度忆起时,已是沧海桑田。
正当欲走进厨房时,她手机响起了。她皱眉地看向躺在茶几上的iphone4,走过去拿起它,瞟了一眼来电显示。她抿着嘴,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接了:Mark。
Dora,吃饭了吗?
刚吃完。范娉婷脱口而出,没有丝毫迟疑。
哦,这样啊!林牧清的失望,毫不掩饰。那你下午有空吗?
有事吗?
林牧清支吾了一阵,最终问道:想约你出来打网球。
就我们两人吗?
呃--林牧清未立即回答,迟疑几秒说道:我问问Ella他们是否有空吧。
嗯。假如只有我们两人的话,玩不久的。
范娉婷无奈地叹气说:好,我先打电话问问他们吧。
挂了电话,她赶紧跑进厨房,为自己的胃煮上一碗营养泡面。然而,她刚把面放进嘴里,她的手机又响了。她匆匆地吃了几口,赶紧接通电话:Mark。
Dora,Ella和John都有空。我已经约了他们2点在老地方见。林牧清兴奋地说。
范娉婷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时候,已是12点半。好,那我们2点在那见。
我过去接你,我们一起过去吧。
不用了。我还有一些事。待会,我自己过去吧。范娉婷急忙婉拒道。
没事。我刚好在你家附近。等你忙完,通知我一声,我才过去接你。
我等下要去一个地方,再过去。所以,你不必过来接我了。
那我载你过去吧!你办好事,我们一起去。林牧清依然坚持着。
Mark。范娉婷郑重地说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像朋友一样待我就好。
林牧清沉默了好一阵,失落地叹气说道:好,我明白了。
挂断通话,范娉婷终能松了一口气,放心地吃她的午餐。只是,要圆这个谎吗?还是,其实林牧清是心知肚明,自己是避着他?算了,她决定,见了面,他问起再说吧!
2点,范娉婷准时出现在中心网球场。到达时,其余三人已经在门口处热络地聊着天。虽然,她不是在很乐意的情形下接受一份邀请,但既然接受了,就得佯装开心。她挪动侧背包的肩带,扬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向他们走去。
在聊啥?范娉婷站在任璇身旁,嫣然地问。
在说你呢。任璇瞄了林牧清一眼,意味深长地笑道。
范娉婷少许尴尬地笑着,故作无知地重复道:我?
是啊,在埋怨你从新加坡回来,竟一点手信都没带给我们。任璇见她脸部有些扭曲,得意地大笑道。
范娉婷撇嘴说:实在没有啥可以带给你们的。
Aviv也没托你带一些东西给到我们吗?任璇皱眉嘟嘴地说。
范娉婷无奈地摇头说道:没有。
Aviv也太不够义气了吧!见不着人就算了。现在连礼物都省。任璇双手交叉于胸前,满脸不满地噘嘴说道。
我们进去吧!范娉婷浅笑地转移话题,拉着任璇走进会所。任璇一发起牢骚,可是不会停止。最好的做法,就是转移她注意力。
在更衣室里,范娉婷打开她的衣柜,从背包里拿出网球服动身换着。'叮铃--'打开网球服时,好像有东西,从网球服里,掉了出来,落在地上。她垂眸看着地上,眸光暗淡,抿抿嘴蹲了下去,拾起那曾是她护身符的小猪。
她注视着它,耳边响起姚翔曾对她承诺:它就是我。它,和我一样,会永远陪着你。忆起这话,她眸中染起点点忧伤的星光,但嘴角却扬起了一丝无奈的笑意。
怎么了?任璇换好服装,见她蹲着久久不动,好奇地问道。
范娉婷微侧脸余光瞟了任璇一眼,迅速紧握它,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容。她站起身,飞快地将小猪丢进垃圾桶里,对任璇灿然笑道:没事。
任璇狐疑地皱眉看了她一眼,但并不追问。
范娉婷和任璇来到网球场时,林牧清和John早已在热身了。John见到他们,握住了即将挥拍打下去的网球,朝林牧清暗示一下。
林牧清转身,将球拍放在肩膀上,灿烂地笑着搭着John的肩膀,向她们走来。
我们现在分组吧!John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双脚交叉站着,倚着球拍笑道。
未等范娉婷和林牧清出声,任璇抢先说道:我跟你一组,Dora跟Mark一组。
好。范娉婷无所谓地微笑道。
林牧清灿然地赞同点头。
那我们是不是该来点刺激的?一向古灵精怪的任璇,眨眼狡黠地笑问。
与范娉婷相视一下,林牧清大笑地说道:你想如何玩?
玩最基本的,输的请吃大餐。任璇嬉笑着:赢得决定就餐餐厅。
没问题。林牧清爽快地大笑答应。但在他答应后,他却觉得似乎有些忽略范娉婷的意见,有些忐忑地转向她问道:Dora,你OK不?
OK。范娉婷嫣然地笑着:我们开始吧!
比赛开始了。虽说是比赛,但更像儿戏。John用兰花指挥着球拍,打出来的球弱而无力,每每落网。任璇生气地叉腰,不停地骂着他,甚至警告他:假如他再这样,直接让他请客吃饭。John委屈地低头看着她,扁着嘴却不敢还嘴。
范娉婷和林牧清如看客般,笑看着对面两人,无奈地摇头。
这局里,笑声还多于球打击球拍的声音。林牧清和范娉婷都感觉尚未热身完毕,第一局就已经他们大胜结束了。
不行!停停停。任璇做了暂停的动作,狠狠地瞪了John一眼,大声地对范娉婷他们喊道:等我和John沟通好后,我们再开始。
John更是无可奈何地撇头,不敢与任璇对视。
林牧清哈哈大笑道:好,你们尽管聊。说罢,林牧清和范娉婷坐在场边的椅上,饮着佳得乐,欣赏着任璇'教育'John的画面。
听说,你这次是跟一名男性朋友去新加坡的。过了半响,林牧清主动开口说道。
有个朋友想要去新加坡散心,所以邀我陪他。正巧,我也想出去走走,所以就答应了。范娉婷简单地解释着。
在新加坡这一个月里,你们同住一间组屋里?
为了省钱,恰巧他有朋友要出游一个月,我们就没去住酒店。
这么巧?林牧清皱眉看着她,不相信地说。
范娉婷不想在此问题上再多说什么。无论是否是巧合,反正都已经过了。
他,林牧清再喝一口,转头深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应该是个很特别的人。
你们,都是特别的人。
是吗?林牧清瞥视她,眸光暗淡地望向网球场,语气中掺杂着自嘲声调。沉默一阵,林牧清再度开腔说道:姚翔的事,我感到很抱歉。
你抱歉啥?他又不是你介绍给我的,况且,--范娉婷把已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林牧清却似误解了她的意思,急忙追问着:况且什么?难道你们要复合?
你想到哪了?我和姚翔,都不是十几二十的人了。如此重大的决定,绝不会是没仔细考虑,一时冲动而做出的。所以,没有回旋的余地。
那你'况且'什么?
况且,我和他分手,不是因为任何人。范娉婷暗自叹气,含蓄地说道。
听完这句,林牧清微微低下了头,有些沮丧地注视的地板,一脸若有所失的模样。
又是一阵默然。只是这次,是由任璇他们打破这个尴尬的沉默。Dora,Mark,好了。任璇信心十足地歪着头,球拍架在肩膀上,大笑地说:我们一定会反败为胜的。
范娉婷和林牧清相视一眼,笑笑不做声,起身走向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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