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要分开你变得那么快
明明我们可以谈谈未来
在等司徒皓的时候我望着眼前这条已经翻修了不知多少次,却依旧漂亮的小路。
这条马路笔直的通往司徒家族的别墅,两边种满了高大的法国梧桐。据闻这是司徒皓生母最为喜欢的树,司徒明大手一挥便让这一整条路种满了这种枝繁叶茂的树木。
如此想来,司徒明当年也是个痴情汉。只是没想到如今上了年纪会变得这般冷血无情。
今天的天气很好,光圈透着树叶的间缝斑驳的洒在地面,我仰起头,透过那一条狭窄的缝隙抬头望那片碧蓝的苍穹。指尖覆在眼前,有温暖的触感传来。
如果想哭了,抬起头,眼泪就会回到心里的。
为什么不进去?
能够站在这条路上,已经是我的极限。我转过身,声音冷洌,望着他略显狼狈的模样。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他不整的衣衫,两粒钮扣是被他硬生生的挣开的,因为站的这样近,我能看见衣服上残留的白线。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被他揉乱的。
南晓,你曾经说过这条路很漂亮。他径直朝前走着,落座在一旁的竹椅上。
我坐在距离他一人之隔的竹椅上,望着这条依旧美好的路:可惜,真正懂得它美的人已经不在了。
我一直很想跟你好好谈谈,他抬起头望我,眼中噙满了疲惫,要怎么样我们才可以不用这么针锋相对的相处下去?
我望着渐渐被浮云遮盖的蓝天,喃喃道:如果一切回到过去,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如果你没有做那个决定,或许我们可以像从前那样相处下去。
我也转过头望着他,继而一字一句道:可是,六年前的时候,你跟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你说一个生命离开了就是离开了,让我看开些的。怎么,现在反倒是你看不开了?
他的神情有丝无奈:你果真还是为了那件事。
我挑眉反问:不然你以为我很想和你有所交集?
我也是被逼无奈,我有我的苦衷,我和你解释过很多遍,为什么你总是不明白?他似乎有一丝恼怒,语气亦是有所提升。
双手紧紧握拳,我努力不让自己的自制力在隐忍了六年之后决堤,咬了咬唇质问他:让司徒祺和我订婚来威胁许蓝飞的事,是你出的主意么?
他的神色有一丝慌忙,随后摊了摊双手:你怀疑我?
我冷笑对他:你给我个可以不怀疑你的理由。
南晓,在你眼中我就是那么卑鄙的人,为什么你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到现在?为什么你不能明白我的无奈和苦衷?
终于,我感到心力交瘁。转过身定定的望着她,然后努力让自己用最平静自然的声音道:司徒皓,你的无奈就是为了你的家族,你必须要和一个富家小姐成婚,通过联姻的方式挽救你的集团。你的苦衷就是让已经怀孕七个月的南雨去做流产,你的不得已就是让你了不起的司徒家族把我们当乞丐一样看待?
我终于将压抑了近六年的愤恨全数爆发出来,努力说的轻描淡写:司徒明当初给了南雨一百万,他的条件有两个,一是让南雨把孩子打掉,还有一个是离开你。你知道南雨选择了什么嘛?
他的眸光至始至终都是悲怆且无奈的,是呵,我又怎么愿意将这样引人发痛的过往一遍遍的提起,我又怎么愿意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这样令人悔不当初的过去。
可是,司徒皓,你不会懂。我见不得我的姐姐为了你委曲求全,我见不得我的姐姐因为你遍体鳞伤。她是我在这世上最想保护的人,我又怎么能够允许你这样任意的将她伤害的体无完肤!
她跪在地上跟你亲爱的父亲大人说,只要这一切是你的决定,她都会无条件的遵守。除了打掉孩子,她会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签协议、做担保都可以,她保证不会以孩子要胁司徒家,可是结果呢?
我望着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我知道那是我的眼泪:司徒皓,你亲自跑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的决定,你让我带南雨去打掉孩子,你让我带南雨离开这个城市,你让我拿着你赏赐的一百万永远不要出现在你面前!
司徒皓不再说话,他将头埋的很低很低,双手紧紧抱着头似在躲避着什么:南晓,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说了好么?
是,已经过去了,六年都过去了。可是为什么你要告诉我呢?你直接告诉南雨不是更好,直接跟他说是你抛弃了她,你为了背负你所谓的家族责任把你曾经说过要疼爱一辈子的女人抛下了。你去告诉她不就好了,你为什么要跟我说?!
南晓......我说过无数次的对不起,为什么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他抬起头望我,第二次,我在这个原先羁傲不驯的男人脸上看见了泪。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最后会签流产同意书,南雨她一直以为那是我签的......我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眼泪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浑身变得无力,连声音都开始颤抖:她一直以为,那是我签的......你知不知道......
我想努力压抑自己的眼泪,我想像以前那样和司徒皓谈一次,像以前那样残忍的撕开他的伤疤,像以前那样冷洌的嘲笑他的过往。
可是我明白,那是我自己的伤痛,我承受不了,自欺欺人的将它转移到了司徒皓的身上,把恨他当作解脱,把恨他当作自救。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手掌宽大,温热且有力:南晓,我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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