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youremember
Thethingsweusedtosay?
第二日我醒来后,并没有宿醉后的头痛欲裂,只是感到头昏沉沉的,有些忆不起昨晚的事。
我躺在酒吧的VIP间内,秦榆这家伙还算君子,并没有做出任何不轨的行为来。想来作为一个二十七岁的女人,这样的危机意识我还是有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秦榆,有着难以言喻的放心。
似乎,在潜移默化之间,我已经习惯了对他的信赖。
他睡在酒吧内的沙发上,虽是开着暖气,他却只盖了层薄被,我走回房间,将毛毯披在他身上,才提起包回家洗漱。
又过了几天,好不容易到了星期六我休息,打算去ONAIR找司徒祺将事情说清楚。
车子很快便抵达了酒吧街,到了ONAIR才发现司徒祺并不在,我上前像凌诺打招呼,问他司徒祺在哪,他有些诧异的望着我:祺去美国了,你不知道么?我以为他走之前跟你说了呢,秦榆没跟你提起过么?
我更是疑惑不已:为什么他要去美国?
凌诺放下手中的事务,将我拉到一个安静的包厢内沉声道:祺的父亲昨晚旧病复发了,现在被送往美国加州治疗。
司徒明旧病复发了?为什么南雨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我一点通知都没有收到。按理亲家出了事,爸爸妈妈应该有所行动才是。
虽然爸爸和司徒明的关系并不熟络,因为司徒明有些狗眼看人底,始终不将我们家人放在眼中,若不是他知道南雨怀了司徒皓的孩子,想来他跟祈承一样,怎样也不会容许南雨嫁入司徒家的。
即便如此,这样大的事,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情?
他大概什么时候回国?
说不定,可能要等他父亲的病状好转。没等我说话,凌诺却又道:你找祺有事么?为什么不事先打个电话,也不用白跑一趟。
我还不打算告诉他我已经同意了司徒祺的请求,随口道:有些事想和他谈谈而已。
上次提的事,我知道有些冒犯,南小姐,我已经想通了,我们不能够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祺他只想着我,所以才会自私的提出那样的请求,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正当我打算起身告辞时,凌诺又出口像我解释。我听他这样说不禁笑了,他果真是个心善体贴的好男人,不如司徒祺那般单纯的不会考虑他人的想法。我低头想了想道:我想,司徒明之所以会旧疾复发,正是因为司徒祺的婚事吧。
凌诺闻言讪讪不语,低了头拿起桌上的清水仰头喝下。
凌诺,我出声叫他,然后轻声道:告诉司徒祺,我会和他订婚。
凌诺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但最为明显的仍是不解,我笑着道:我已经二十七岁了,老大不小了。我的家人也很喜欢司徒祺,所以我才会做这个决定。我不介意你们相恋,更不介意你们继续保持这样的关系。我没有任何条件愿意和司徒祺订婚,请你转告他。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等凌诺再想多说什么,我起身说了声再见,便欲离开。
推开门,正对上秦榆深如幽潭的眸子,然后他冲凌诺道:诺,阿杨找你。我今天有些事,就先回去了。
凌诺不明所以的望了望我和秦榆,眼中又似乎有着几分了然,点了点头。秦榆又望了我一眼,将门带上。然后拉着我的手出了ONAIR。
我知道,刚才我和凌诺的对话,他一定都听到了。
一直拖着我的手到了西郊的海边,他才松开我的手。我揉了揉被他握红的手臂,有些不悦,却听他道:你真的要跟祺订婚?你不是说你还喜欢那个男人么?
我转过身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急于离开这个令人感到窒息的地方。
南晓!不要和祺订婚。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我的脚步徘徊在原处,踌蹰不前。
难道你还不懂么?那样你不会幸福的。你为什么总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困境里面?你是傻子么?什么叫无条件答应和祺订婚?
他的质疑一声高过一声,我理了理思绪,转过声冷然道:秦榆,我感谢你至今为止的陪伴和照顾,但我的事希望你不要管。虽然我把你当成了朋友,但这并不代表你有资格任意干涉我的决定。我们,我顿了顿声音复又道:我们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那种程度。
他的神情怔了怔,苦笑道:你不是说你还爱他的么?那为什么不去找他?我只是不想看你像个傻子一样......
没等他说完,我便大声打断:够了!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
AllthistimehowcouldIknow
WithinthesewallsIcanfeelyou
他这次不再接话,静静的站在原处,转过眼睛不再望我。我定了定心神,也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过重了,情绪莫名的爆躁。他一提到许蓝飞,我便心虚似的打断他的话,生怕他下一句话便戳到我的痛处。
开始后悔为什么昨天要任性的喝什么忘情酒,竟忘记酒后胡言这一说,在他面前将自己赤裸裸的出卖。我没有任何立场去见许蓝飞,既然如此,倒不如让自己死心。
只是,没等我抬头想说对不起,却清晰的看见他的嘴角闪过一抹让我心痛的冷笑,然后他径直朝海边走去,头也不回道:抱歉,是我多管闲事了。以后,我都不会再打扰你了。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下莫名的传来隐隐的刺痛着。先前,我似乎将话说的重了。重到,连我都觉得残忍。
张口想叫他,跟他说对不起,却没有一点力气开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走越远,然后变作一个黑色的墨点,消失在海边。
终于,我忍不住坐在海边的道路上,哭了出来。
秦榆不会再回来为我擦掉眼泪,也不会温柔的跟我说,这样就没人知道你哭过了。
他也不会再为我披上一件衣服,嘱咐我天凉了。
不会了吧......
他将我宠的像一个十多岁的单纯小女生,却不知我已经二十七岁,我害怕那样的宠爱,会让我渐渐的以为自己真的仍是十七岁。
秦榆,对不起。我跪坐在地上,喃喃说着。
公司里的事让我又开始忙碌了起来,直到快要下班时我才从编辑了大半的程序中抬起头来。
恒飞的问卷快回上海了,近千份的问卷做完数据至少需要一星期的时间,所以在此之前必须把其它项目的资料做完,腾出时间来,因而最近这段时间特别的忙。
最近几天秦榆再次消失了,无论我如何制造巧合或是机会都不曾遇见他。那一刻我才惊讶的发现,我竟连他的手机号码都不曾保存过。
找李叔问,李叔却说他没在通迅薄里留号码。凌诺则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时的说着抱歉。从他的眼神中,我能看出他知道秦榆在哪,只是不能告诉我罢了。我也不再多做纠缠,识相的点了点头便离开。
真的,他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不,他从我的世界里蒸发了。他说以后都不会再来打扰我了,只是没想他话中的意味竟是这般绝决。
我累的不行,关了电脑想趴在桌上眯一会,没想手机却响了起来,是许蓝飞的。
我在你公司楼下。
我今天要加班,有事改天再谈吧。我有意躲着他,不想扯到那些敏感话题上。
我等下跟韩总说一声。他再次故技重施。
随你。我说完便挂了电话,然后将手机扔到桌上。
坐在办公室里却突然感到没来由的烦躁,趴在桌上也再也睡不着了,却迟迟没有等到韩千下达让我立即下班的指令。不禁好奇,拉开窗帘望着楼下的街道,果真发现了许蓝飞的那辆保时捷。
直到手机指像六点半我才开始着手收拾桌上的文件,心想他应该走了,拉开窗帘,他的车子果真不见了踪迹。心下暗暗苦笑,他的耐心也不过半小时而已。
我低着头迈着步子往公司西侧的小餐馆走着,没想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黑色皮鞋,我缓缓抬起头,越过他笔直修长的西裤和灰色风衣,停留在他愈发成熟俊朗的脸上。一时吃惊,他竟没有走?那他的车为什么不见了?
十年后的许蓝飞,不再帅气不再潇洒,他变得俊毅成稳,变得只需一个笑容就能让我怦然心动,只需一个小小的拥抱,就能让我忐忑不安。
你,怎么在这?我感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奇怪,僵硬的好像个木偶。
他没说话,径直朝前走着,有模糊的白雾从他嘴中呼出,在空中做着飘浮,然后消失不见。
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我有些懊恼不能到那家我想念很久的餐馆,他们家的红烧茄子做的真叫好!
南晓,他在我后面突然叫住我,然后他说:我饿了。
我转过身冲他非常虚伪非常做作的笑了笑,指了指他身后的饭店大声喊着:那家餐馆的饭很好吃,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去那。
说完我转过身继续做撤退动作。
可是,就在我的腿下动作愈发迅驰时,他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想吃鱼香肉丝饭了,我们去长宁吃吧。
然后他十分自然的越过我,走在前面。
我停在原处有些不知所措,冲着他的身影道:我今天不太想吃鱼香肉丝,我还是去吃那家餐馆的饭吧。
他从我身后一把拉住我,眼睛定定的望着我,只说了一个字:去!
我轻轻推开他的手,也只说了一个字,但我是非常有礼貌的微笑着说的,我说:不。
去吧。
不去。
去不去!
我不想去。
他可能被我气着了,二话不说拉着我的手就朝东边走,我用尽吃奶的力气想挣开他往西走。
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能用冰冷些的语气和他说话,不能够用更加干脆且彻底的借口拒绝他。是否是因为我怀念这样的斗嘴,怀念这样的口气和眼神,怀念这样的固执和倔强。
怀念,十年前的我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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