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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雁过留痕

云山深处 千尘爱 7372 2021-04-02 12:43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想想就在几个月前,自己还和妈咪一起到这里来度假,这才过了多久,已经是物是人非。云熙默默地走到门前,端起台阶上的一个花盆,从里面拿出了钥匙,轻轻地打开了大门,“妈咪,我回来了。”

  云熙闷闷地放下电话,呆呆地看着窗外美丽的景色,一想到刚才和史坦利律师说的话,心里就是一阵烦乱。刚才拨通了史坦利先生办公室的电话,但是云熙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现在已经回到美国,只是咨询了一下有关变更监护人的问题。

  “史坦利先生,一定要这样吗?我直接申请不行么?”云熙小心翼翼地问道。“亲爱的希茜,你现在只有15岁,从法律上说,你还是未成年人,必须由你的直系亲属作为法定的监护人,你母亲生前已经帮你办妥了相关的一切手续,你现在的监护人就是你的亲生父亲金载淳先生。”电话那头,史坦利先生说的很清楚,“如果是你自己提出要变更监护人,一定需要有充分的理由,法庭虽然会考虑你的意愿,但是如果没有证据证明你目前的监护人有虐待、侵犯或是伤害你的情况,法庭和相关的部门是不会同意你的申请的。”

  云熙摇着嘴唇,“那如果不变更,维持现状呢?我在美国独自生活有什么问题么?”史坦利先生关心的问道,“希茜,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在韩国过得不好吗?需不需要我的帮助?”云熙急忙解释,“没有,没有,史坦利先生,我过得很好,我只是想知道有关这方面的事情。嗯,你知道,做点准备总没有错。”

  闭上眼睛,史坦利先生的话在耳边回响,“就你目前的情况而言,如果没有监护人的许可,你要是想在美国独立生活,会遇到很多麻烦的。先不谈其他的问题,就说你要重新回康纳斯读书这件事情,首先必须要征得金先生的同意,应该由他代你向学校提出申请,金载淳先生是你的法定代理人,如果他不同意,没有学校会接受你。”云熙觉得很无奈,原来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但是要她向法庭举证父亲虐待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汉城,成宇企业集团大厦顶楼。刘岩赫拿着一份名单,门也不敲,气喘吁吁地奔进了金载淳的办公室,“社长,社长!找到了,找到了!”金载淳连忙挥挥手,示意还在汇报工作的下属先出去,一把抢过刘秘书手中的名单,仔细看了起来。“这里,社长,你看这里,SISI.KIN,云熙小姐的名字!”刘秘书指着一处处境记录和登机名单。金载淳皱皱眉头,“圣地亚哥?云熙怎么会去了那里?”

  会长室里面,金振燮看着大儿子递上来的登机记录,有些诧异,“圣地亚哥?云熙去了南加州?”金载沅也是一怔,“云熙在那里还有什么亲人吗?”金载淳摇摇头,“应该没有了。不过我刚刚让刘秘书查过,婉漪生前在圣地亚哥购置过一处房产,但是具体地址还不清楚。”金载沅双手一拍,“云熙一定是去了那里,这丫头,真是倔,不肯去找她外公,还真打算一个人在美国过下去啦?”金振燮点点头,“应该是了。载沅,你放下手上的事情,立刻过去一次,我安排一下,随后就到。”金载淳吃了一惊,“爸爸,您要亲自去?还是我去吧!”金振燮挥挥手,瞪了儿子一眼,“你去不成!云熙就是气你不相信她才离家出走的,你还。。。还那么责罚她!云熙脸皮薄,你去了反而不好。你给我呆在家里好好想想,等我找到云熙,回来再跟你算账!”金载淳被父亲抢白了一顿,低头不语。金载沅同情地看看哥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把云熙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云熙离家的这两天,金载淳的日子无疑是最难过的,一方面心里因为错怪了女儿而愧疚,同时又担心和牵挂着云熙;一方面被池顺姬埋怨,整日都没有一个好脸色,金载淳只有陪尽小心。本来想好好教训一下正熙,被老太太板着脸训了一顿,“干嘛?一个已经被你冤枉,离家出走了,不好好反省一下自己,还想再管教孩子?你是不是想气死我?”金载淳看看一脸怒气的母亲,只得作罢。

  金载沅简单整理了一下,立刻登上了飞往圣地亚哥的飞机,起飞前他给自己的高中同学南相美打了一个电话。“相美,我是载沅。我要到圣地亚哥出差,估计美国时间下午2点到你那里。有时间吗?我们见上一面吧。”

  云熙站在加州大学附属医院的前台,犹犹豫豫地徘徊不前。

  可能是由于没有休息好,又坐了长途飞机,压迫到了身上的伤,快3天过去了,云熙觉得臀上的伤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昨夜洗澡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犹自青紫肿胀的臀部,轻轻用手在伤处一按,痛得云熙直咬牙。云熙趴在床上,捧着自己和母亲的合影,想到父亲当时毫不留情地扯下自己的衣裤,拎起红木板子重重抽打的情形,心里一阵酸楚,眼圈一红,忍了好久的眼泪像拉开的闸门一样再也关不住,喃喃地说,“妈咪,你知不知道,爹地他好狠心,他居然不相信我!你知不知道,我好痛。妈咪,你要是还在,一定不会让爹地这样打我的,对吗?妈咪,我好想你。我答应过你要做一个安东金氏的女儿,对不起,我没有做到,对不起!妈咪,求你原谅我。”哭泣中,云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枕边一片湿润,身后依旧疼痛难熬,云熙草草吃了一点东西,拨通了米勒教授的电话。

  “哈喽!米勒先生吗?我是希茜。”

  “哈喽!亲爱的希茜,你和你妈咪一起回来度假?”米勒先生是云熙家的邻居,是他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医学院的教授,老先生全家都是古典音乐的爱好者、沈婉漪的粉丝,对云熙也是非常喜爱。云熙黯然地说,“我妈咪她,已经在三个月前去世了,淋巴癌。”“我的上帝!什么时候的事情?我真抱歉。”米勒也觉得很难过。“米勒先生,是这样,我想请您帮我找一位外科医生,我希望是一名女医生,嗯,嗯,最好,最好是韩裔的。”云熙吞吞吐吐地说。“希茜,是你受伤了吗?”米勒教授有些焦急。“不,不,没什么,就是有一点点外伤,不过,不过我,我。。。”云熙有些结结巴巴。米勒察觉出云熙的欲言又止,很体谅地说,“哦,不要紧,我的学生里正好有一个是韩裔,女生,她叫南相美,我跟她说一下,你直接和她联系吧,你记一下她的电话。”

  接待处的护士小姐看到云熙在眼前晃过来晃过去,觉得十分奇怪,“这位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云熙轻轻摸了摸身后的伤,咬咬牙,“请问南相美医生在吗?我是SISI.KIN,打过电话预约。”

  载沅下了飞机,直接租了一辆车,从洛杉矶驱车赶往圣地亚哥。“相美,是我,我刚刚到,没有买到直飞的机票,我正在从洛杉矶机场开车过来,大概一个小时以后到你那里。。。。。哦?你有预约的病人,那我先去办事,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好的,晚上见。”

  在护士小姐的引导下,云熙踯躅着走进了一间诊疗室。南相美刚刚挂断电话,想到晚上和金载沅的约会,不禁微微一笑。听到敲门声,“请进!”南相美抬头一看,只见一个15、6岁的女孩怯怯地站在门口,黑褐色的长发略带卷曲,松松地扎了一个马尾,合身白色T恤,格子短裙,一双大大的眼睛格外漂亮,只是整个人感觉有些不合年龄的忧伤。南相美暗暗怜惜,“小小年级就没有了妈妈,真是可怜。”友好地对云熙一笑,“你好,希茜对吧?我是南相美,米勒教授已经跟我说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云熙看看眼前这个留着齐耳短发,身穿白色工作衣的年轻女子,她温暖的笑容让云熙觉得无法拒绝,犹豫了片刻,云熙点点头,微微鞠了一躬,用韩语说道,“您好,给您添麻烦了。”南相美惊喜地走上前主动拉住云熙,“你是韩国人?太好了!我说教授怎么会告诉我说有病人指名要我诊治,原来你也是韩国人!”云熙浅浅一笑,并未接口。

  南相美爱怜地看着云熙,柔声问道,“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我帮你看看。”云熙眼圈一红,没有说话。自打母亲去世,云熙就很少听到如此温柔和关切的话语,无论是外公、祖父、父亲、三个哥哥还是靖之、海山,都不是女性,祖母毕竟隔了一代,之前闵娴珠又对自己有些颇有敌意,此刻忽然听到南相美柔和的话语,云熙倏地就想到了去世的妈咪,想到自己连日来受的委屈,眼泪顿时滴落下来。看着云熙无声地落泪,南相美眼圈也是一红,轻轻揽过云熙的肩膀,“想妈妈了是吧?哭一会儿吧,哭出来就好了。”云熙紧紧靠在南相美身前轻轻地抽泣,鼻尖蹭着南相美的肩膀,她身上特有的女性的清香让云熙很是舒服,她在自己耳边温柔的安慰更让云熙感到近日来从未有过的安心。感觉到怀中的人儿渐渐停止哭泣,南相美拿出一块手帕递给云熙,顺手扶住云熙的肩膀,“哭够了吗?现在可以告诉我哪里不舒服了?”云熙接过手帕,擦擦眼泪,不好意思地说,“真对不起,我太失礼了!”南相美调侃了一句,“教授说你一直住在纽约,每年都过来度假,我看你倒是很有韩国女孩的样子。”云熙一怔,“是吗?”南相美点点头,“当然,你一进门我就感觉到了。”云熙暗暗叹了口气,雁过留痕,原来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改变,尽管只有短暂的一段日子,身上却已经有了韩国的烙印,就像自己的心,当作从来就没有遇到过父亲、爷爷、奶奶还有三个哥哥?那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好了,希茜,你不是点名要我来看病的吗?到底哪里不舒服?”南相美又问了一次。

  云熙看看南相美,吞吞吐吐地说,“是这样,南医生,我想拜托您一件事情,我,我可不可以请您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也不要做记录?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南相美一怔,狐疑地上下看看云熙,“‘你的事情?’你究竟哪里不舒服?”云熙苍白的脸颊上泛起红晕,低着头,轻轻指指自己的屁股,像蚊子哼哼一样挤出了两个字,“这里。”南相美皱皱眉头,锁上了房门,示意云熙趴到诊疗床上,又拉上了窗帘,“你先让我看看”。云熙咬咬牙,“南医生,要是您不答应,我就不看了。”南相美盯着云熙看了几秒钟,沉声说道,“我是医生,必须要做好病历记录,如果有必要,我也会向有关机构提供证明。”云熙思量片刻,如果自己的伤被医院上报给社会福利署的青少年保护部门,那父亲就一定会有麻烦,到时候万一被韩国和美国的媒体捅出去,事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自己虽然想要离开韩国、离开金家独立生活,却不绝对不能采取这样的方式来伤害父亲和自己的家族。云熙对南相美鞠了一躬,“对不起,打扰您了,那我先告辞了。”说罢缓缓转身想要离开。南相美心头火起,冷眼看看云熙略见蹒跚的步履,一字一顿地说,“告诉我原因。”云熙已经握住了门手,呆立片刻,低声说了一句,“这里是美国,我不想给家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南相美一怔,立刻明白了云熙的意思,稍作思忖,看着云熙倔强又有几分忧伤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知道了,我答应你。”不知为何,南相美打心里疼惜眼前这个美丽又倔强的孩子,她的那双像黑色玛瑙一般清澈的大眼睛,像极了自己最爱的那个人。

  轻轻掀起格子短裙,温柔地褪下底裤,虽然有了心里准备,南相美看到云熙臀、腿上的伤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得出,这些伤已经有2、3天了,臀上密密麻麻地都是一道道红肿的檩子,细看之下皮肤上有不少出血点,臀腿相接处还有大片的淤青,有些地方受伤较轻,红肿已经消褪,但是更多的地方却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而有了淤血。南相美紧紧皱着眉头,用手轻轻按了按一处最重的伤痕,云熙疼得一哆嗦,却咬紧牙关没有出声,相美明显地感到手下的人儿全身绷紧,狠狠抖了一下,估计疼得厉害,“怎么回事?谁下了这么重的手?”云熙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一言不发。南相美一边帮云熙处理伤处,一边说,“你要我不说出去,至少也应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吧!”云熙感觉身后一阵清凉,南相美正轻柔地为自己上药,“这个是消肿止痛的外用药,同时可以帮助你收敛伤口,这两天尽量避免长时间的久坐。”云熙轻轻应了一声,“知道了。”南相美见云熙仍旧不肯告诉自己实情,不禁也有些着恼,自己冒着风险把她的伤势隐瞒下来,这倔强的丫头居然还是不肯信任自己,“啪!”的一声,云熙屁股上不轻不重挨了一下,“还不对我说实话?”云熙冷不丁吃了一记掌掴,“哎呦”叫了出来,回头看看佯怒的南相美,相美眼中只有真诚的关怀和浓浓的疼惜,云熙心头一暖,诺诺地说,“是我父亲。”南相美一怔,教授只说这孩子一直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她的父亲?听教授的口气,这孩子的父亲从未出现过。南相美一阵心酸,可怜的希茜,估计是父母离异,母亲去世后不得不和父亲住在一起,一定是受到了虐待。南相美一阵气愤,韩国人管教子女是十分严厉的,自己小时候也不是没有挨过打,但是这么乖巧可爱的女孩,怎么会被自己的爸爸打成这样!?还耽误到现在没有治疗?这孩子坚持要自己保守秘密,估计就是怕有关的法律部门找父亲的麻烦,这么懂事的孩子能犯什么错?南相美帮云熙穿好衣裤,恨恨地说,“你爸爸怎么能这么打你!别说这里是美利坚合众国,即便是在韩国,他也不该。。。。告诉我他的电话,我必须要找他谈谈,否则我就吧你的情况上报给医院,让青少年保护中心跟他谈!”云熙急得一骨碌爬起来,“南医生,千万不要!您刚才答应我的!我这点伤没事的,您千万别。。。。。”南相美看到云熙一脸焦急,拉着自己苦苦哀求的样子,心里一软,“你究竟犯了什么错,惹得你爸爸这么生气?”云熙黯然摇摇头,半晌才说,“虽然是爸爸他误会我,但也不能完全怪他,我自己也有错,彼此都想岔儿了。”南相美看看云熙不愿多说,也就不再勉强,“好吧,你明天这个时候再来一次。”云熙有一怔,“还要来?您把药名告诉我,我自己去买不可以吗?”南相美脱下白大褂,挂入衣橱,“你可以选择不来,不过我就没法保证不上报你的情况了。”云熙一脸愕然,南相美看得“扑哧”一笑,轻轻拍拍云熙的屁股,“别瞎猜,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我只是不放心你,明天如果还没有消肿,我要换一种药,不能再耽误了。”云熙脸一红,“谢谢您。”转身出去的那一刻,云熙顿了顿,回头对着南相美甜甜一笑,“手帕我明天洗干静再还给您。还有,我的名字叫金云熙,我很喜欢您,我可以叫您相美姐姐么?”

  载沅坐在餐厅里,心不在焉地翻着菜单,刚刚从警察局出来,想要查阅一下婉漪生前购置的房产地址,谁知道接待他的那个女警察狐疑地看着他,“请问您和这位温迪•沈女士是什么关系?”载沅无论如何也没法向这个金发碧眼的女子解释“小叔”究竟是个什么身份,载沅改称要查询SISI•KIN的相关信息,更是惹得对方更大的怀疑,“先生,您究竟想要做什么?请您出示有关的文件,否则我不能向您提供任何信息。”载沅自己身为律师,完全清楚自己这样的查询确实不合规定,只得怏怏离开,立刻通知刘秘书,让他尽快准备好文件,请父亲一并带过来;又联系了婉漪生前的律师史坦利先生,想要了解相关的情况,谁知秘书小姐告诉载沅,史坦利先生出差去了,要下周才回来。载沅只得先回宾馆,稍作休息后来到了和相美约好的餐厅。想到南相美,载沅不禁微微一笑,自己和相美既是高中同学也是汉城大学的同学,只不过自己读的是法律,相美念的是医学;同一年到美国留学,也选择了不同的大学。对于相美,载沅的感觉很特别,两人十多年来十分谙熟,也比较亲密,是很好的朋友,虽然载沅一直流连在花丛之中,也不是没有对相美没有过其他的想法,只是相美的态度也,而且两人太熟了,总觉得似乎擦不出火花。

  载沅正低头看菜单,侍者带着南相美来到了桌前。载沅惊喜的站起来,“相美,好久不见!”相美展颜一笑,“你好,载沅!要不是侍者领路,我差点认不出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邋遢?”载沅苦笑,“别提了,说来话长。”

  “怎么会出差到圣地亚哥?我好像记得成宇企业在美国的分公司总部设立在纽约。”相美一边优雅的切鱼排,一边问。金载沅抿了一口白葡萄酒,赞赏的点点头,“海鲜和白葡萄酒,真是绝配啊!”南相美哼了一声,“不愿意说就算了。”载沅又大大的喝了一口酒,“别人也就算了,相美,我们是这么多年的朋友,我怎么会不愿意呢?”深深叹了一口气,“我是来找人的。

  云熙从医院回来,顺路到超市买了些必须的东西,不管怎样,日子还是要过下去。把食物依次放进冰箱的时候,云熙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无意中拿了一包韩国泡菜,呆呆的看着手中的泡菜,想起刚才南相美说的话,云熙颓然蹲了下来,“原来真的不一样了,自己已经不是三个月前的那个希茜了,韩国的烙印已经深深刻在了自己的身上。”眼泪滴落在包装袋上,云熙喃喃的说,“妈咪,我是不是做错了?为什么回到这里,我还是不能忘记韩国呢?为什么一想到爹地、爷爷奶奶还有哥哥们,我就想哭?我原本以为回到我们的家,一切就会回到过去的样子,但是妈咪,有些事情不一样了,我好像已经会不去了。妈咪,我究竟该怎么办啊?”

  餐厅里,南相美被金载沅的话吓了一跳,呛了一口酒。载沅急忙起身在相美背后轻拍,“相美,你还是不是以前那个千杯不醉的南相美啊?在美国呆了这些年越活越回去了!怎么连酒也不会喝了!”相美咳嗽兀自在,却推开载沅,断断续续的说,“谁让你说出这个惊天内幕!原来你哥哥居然还有一个15岁的女儿!还是中韩混血的!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咳嘿,咳嘿!你们金家这么宝贝女儿,怎么会让她离家出走呢?”载沅叹了一口气,“这说来话就长了。反正现在我们能肯定的就是这丫头现在就在这边,所以我就心急火燎地赶过来了,我父亲估计明后天就到,就算把圣地亚哥翻个底朝天,我们也要把她带回家!”南相美点点头,“才15岁的孩子孤身一人是让家里不放心,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不过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挨了顿打就敢一个人离家出走!还是从韩国跑到美国?我看还是打轻了!你们家不是一直规矩很大么?怎么,这次也破例了?”载沅脸一红,知道相美在讥讽他当年在宾馆和小明星过夜后被家里教训的事情,连忙掩饰性地咳嗽一声,“说起来也不能全怪云熙,我爸爸,还有大哥都错怪她了。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全家,特别是我,都有责任,我们伤了云熙的心。唉,你说我怎么能。。。。”载沅正在检讨自己,突然手上一紧,相美握住了自己的手臂,“‘云熙’,你说什么?那孩子,你哥哥的女儿,她叫什么名字?”载沅一脸愕然地看着相美,“云熙,她叫金云熙,怎么了?”盯着载沅的眼睛,相美喃喃的说,“怪不得,怪不那么像,真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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