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美轻轻抽出自己的手,温柔地帮云熙掖掖毯子,看着云熙兀自泪痕未干的长长的睫毛,爱怜地理了理云熙略带卷曲的长发,方才旋灭了台灯,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顺手关上了房门。载沅正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走动,“睡着了?”相美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这才觉得有些疲惫,禁不止打了一个哈欠,“我今天上的是早班,都是被你们叔侄俩给折腾的,你在这里陪着云熙吧,我先回去了。”载沅歉意地看着相美,“对不起,相美,辛苦你了。”相美伸个懒腰,“别这么说,我们这么多年的同学和朋友了,应该的。那我就先告辞了。”说罢起身准备离开,突然觉得手腕一紧,相美回头一看,载沅眼神熠熠地看着自己,紧紧拉住了自己的手腕,相美突然觉得脸颊有些发烧,连忙掩饰地笑道,“哎,金载沅,我又不是云熙,会离家出走,不用这样拉拉扯扯吧,明天一早我就过来。”载沅直直地看着相美,低声说道,“相美,我和全心妍什么也没有。”南相美浑身一僵,脸色立刻变了,下意识地要抽回自己的手,载沅紧紧的握住相美的手不放,“我只是想气气你,她想借我来炒作,我和她之间什么也没有。”相美怔怔地看着载沅,好一会儿都不说话,渐渐地,眼泪渐渐涌了出来,载沅心疼地帮相美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珠,“对不起,是我太骄傲,我真心地向你道歉。我爱你,相美。”相美只觉得耳边轰的一声,眼泪顿时像开了闸的河水一般汹涌而下,载沅看着哭的稀里哗啦却仍旧一言不发的相美,慌了手脚,“相美,你怎么了,你别哭呀!相美,你说句话呀,我。。。我。。。我那个时候是真的昏头了,我就是气你不肯和我一起回韩国,我,我就想试试看你到底是不是在乎我,所以我才借着聚会的日子和那个全心妍演了那样一出戏。可是,可是你居然毫无反映的跟我说了一句‘恭喜你,总算是有女朋友了!’就这样回美国去了。我当时心灰意冷,爸爸和大哥都气急了,我也不愿意说出真相。”相美轻轻抚上载沅的脸颊,泪花在眼中闪烁,“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好久了,你这个傻瓜,干嘛不早说?”载沅一怔之后狂喜的把相美紧紧抱在怀中,“我怕,我怕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我怕你拒绝我,那样的话,我们就连朋友也做不成了。”相美哭着反手抱住载沅,“金载沅你个大傻瓜!从你第一次对我说,‘南相美?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心里就只有你了。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准备好回国的,就想着等等给你一个惊喜,谁知道你居然。。。。。”相美狠狠捶了载沅一拳,“天知道我那个时候有多伤心,以为自己压根就表错了情,你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所以才立刻回了美国,我哭了整整一个星期。”载沅轻柔的捧起相美的脸,“对不起,我们都太自以为是了。现在是彼此改正错误的时候。”相美一怔,还没等开口,载沅已经吻住了相美的双唇。。。。。。
楼上的房门轻轻的打开了一条细缝,云熙偷眼看着缠绵拥吻的两个人,捂住嘴轻笑两声,缓缓关上了门。
楼上的房门轻轻的打开了一条细缝,云熙偷眼看着缠绵拥吻的两个人,捂住嘴轻笑两声,缓缓关上了门。紧紧地把母亲和自己的合影压在胸前,云熙看着镜框里自己和妈咪快乐的笑容,轻声却又坚定地说,“妈咪,好奇怪,这两天我一直觉得不安,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现在。。。我想我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汉城,姜宅。客厅里,姜远恒一边焦躁地走来走去,一边埋怨妻子,“你这个妈是怎么当的?儿子就在你眼皮地下离家出走?”吴淑珍抹着眼泪分辩,“儿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都怨我?还不是你工作太忙,一天到晚不着家,堂堂的警察局长居然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住!”姜远恒一时语塞,恨恨地捏紧拳头,眼角的余光看见躲在一旁的女儿海澜,立刻提高声音,“海澜,你躲在哪里做什么,过来!你哥哥去了哪里,到底有没有事先告诉你?”海澜看着盛怒的父亲,不进反退,诺诺地说,“我怎么可能事先知道?再说哥哥不是留下信说要去美国南加州么?这也不算。。。不算失踪啊。”姜远恒猛地抓起一个信封,狠狠地往茶几上一掷,“混账话!他一个高中生,居然跟我说什么‘她是我不能放弃的人,’‘不去找她,我会后悔一辈子’小小年纪,懂什么后悔!”海澜小声嘟嘟,“怎么不懂,哥哥都18岁了,您还当他是小孩子。”姜远恒一拍桌子,“胡说!现在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是考上汉城大学!否则他才会真的后悔一辈子!”吴淑珍突然问道,“海澜,你跟我说老实话,究竟是哪个狐狸精勾引了他?不然我们家海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海澜不满地看了母亲一眼,“妈妈,您别说的这么难听好不好,哪有什么狐狸精!哥哥有喜欢的女生这也很正常啊。”姜远恒走上一步,“这么说来你是知道的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海澜吓得又后退了一步,小声地说,“我,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觉得哥哥近来神采飞扬,学习起来好像有用不完的劲儿,天天兴高采烈地去上学,十有八九,十有八九。。。。。”姜远恒和吴淑珍对视一眼,回想起近来儿子的种种细微变化,两人均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姜远恒拎起电话,“你好,我是姜远恒。哦,是永焕啊。嗯?你说什么?我这就过来。”吴淑珍心头一跳,“他爸,是不是有海山的消息了?”姜远恒重重地“哼”了一声,“你儿子本事不小,居然和贤哲两个人联手冒充我的名义,和人家美国方面说要联合办案,委托那里技术部门对一个手机电话号码进行实时定位!”吴淑珍和姜海澜都吃惊地长大了嘴巴。姜远恒一边穿外套,一边说,“臭小子,为了追女孩子,办法倒是想的挺好!”吴淑珍结结巴巴地问道,“他爸,那现在。。。。。现在。。。。。”姜远恒没好气地回答,“现在?美国那边来函要求确认案情,现在老子去帮他善后!”说罢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留下了呆若木鸡的妻子和女儿。海澜喃喃地说,“哥,你真是太帅了!”
清晨明媚的阳光照进客厅的时候,云熙正蹑手蹑脚地偷偷走下楼梯,手里还拿着一团粉色的丝带。客厅的沙发上,载沅和相美依偎在一起,睡得很香,载沅右臂将相美揽在怀里,左手还不忘握住相美的右手,昨夜两人一直低声地说着话,似乎要将这么多年来藏在心底没有告诉对方的情话一次说个够,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云熙昨夜睡得很踏实,不知是相美上的药十分有效还是云熙自己放下了心里的包袱,总之早上醒来,云熙觉得身后的伤已经好多了,走路也轻快了起来,拉开窗帘,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云熙突然有了想去湖边跑步、享受阳光的冲动。换好衣服,云熙打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睡得正香的载沅和相美。想到昨夜两人一前一后拿起饭勺的架势,云熙突然冒出一个鬼主意,嘴角浮现起恶作剧地笑容。找出一团丝带,绕到载沅和相美面前,轻轻地将丝带的两端分别牢牢系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腕上,又把另外的两只手也系在了一根丝带上,做好这一切,云熙对着熟睡的两人扮个鬼脸,心里说道,“嘻嘻……,手再握得紧一点吧。”也没有锁门,轻轻地带上大门,慢慢向湖边跑去。
整个别墅区都是依山而建,穿过自家的院落,沿着道路向前,就是一片清澈的湖水。金振燮平静地看着车窗外如画的风景和零零星星出来晨跑的人们,出租车按照儿子说的地址,在路口转了一个弯,缓缓地开进了这个宁静的社区,身穿运动服的云熙,在相同的地点,在马路柜面向相反的方向沿着路边向湖区跑去,人与车,擦肩而过。
出租车的驾驶员是个墨西哥裔的中年男子,英语里带着明显的西班牙口音,“就是这里了,先生,你要找的是哪一家?”金振燮皱皱眉头,“我就在这里下车吧。”付了钱,推开车门,深深呼吸了一口早晨清新的空气,四处张望,正巧看到一个年级颇大的白人男士正在朝着自己这个方向慢跑过来,金振燮整整衣服,迎了上去,一口标准的伦敦英语,“对不起,打扰您了,请问××号应该往那个方向走?”米勒教授也很礼貌地点点头,“哦,您好!××号?那是我家隔壁的温迪女士家嘛。”对方上上下下打量了金振燮几眼,“嗯,您是?”金振燮微微一笑,“我是希茜的祖父。”米勒恍然,连忙伸出右手,“啊,您好!我们一家都和希茜母女很熟悉,昨天我还跟希茜通过电话。温迪的事情我听希茜说了,真遗憾,她还那么年轻。”金振燮和米勒双手相握,“谢谢您对她们的照顾。”看着金振燮的背影,米勒先生自语,“好像的一双眼睛。”
顺着米勒指的方向,金振燮看见了云熙和婉漪的家。走到门口,乳白色的大门虚掩着,金振燮想了想,不知道云熙是不是还在睡梦中,准备敲门的手缓缓放了下来,轻轻地推开了门。客厅的沙发上,小儿子金载沅和一个女子赫然亲密地依偎在一起,睡得正香!两人头靠在一处,女子的头发散落在脸颊上,看不清楚面容。老爷子脸色一变,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心头火起,“臭小子,走到哪儿都改不了你那风流的死性!这个时候居然。。。。。”快步上前,一把揪起载沅的衣领,抬手是一记耳光,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还在梦中的载沅忽然脸颊一阵火辣辣地疼痛,睁眼一看,父亲正怒容满面地看着自己。载沅唬了一跳,立刻睡意全无,结结巴巴地说,“爸爸,您,您怎么这么快就到了?”相美也惊醒过来,看到怒气冲冲地老爷子,在看看自己和载沅此刻的情形,顿时脸上发烧,又羞又窘。两人对视一眼,急忙向两个方向后仰,想要分开来,谁知都感觉手腕一痛,向后的力道还未消褪,又像弹簧一样弹了回来,撞在了一处。低头一看,两人的双手分别被两条丝带牢牢系在了一起,保持着方才载沅紧紧抱住相美的睡姿。金振燮看到两人手忙脚乱地试图解开丝带,却是越忙越乱,心里更是恼怒,冷冷地一言不发。云熙打的结很结实,是最为繁复的“水手结”,被载沅和相美慌忙中一阵乱拉,非但没有解开,反而是越缠越紧,载沅心里暗骂,“金云熙,你个死丫头,居然这么作弄我,你给我等着!”好容易解开了丝带,金振燮的脸色已经是难看之极,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又斜眼打量着相美。载沅连忙一拉相美,“爸爸,这是我的同学,南相美,您见过的。”相美也赶紧恭恭敬敬地鞠躬,“伯父,您好,我是南相美。”金振燮轻哼一声,“南相美?好像是见过,头发剪了,没认出来。”相美尴尬地一笑,金振燮抬抬眉毛,“南小姐,你父母没有教过你吗,女孩子要懂得自尊自爱。我看你也不像没有家教的孩子,怎么这么随便就和男人一起过夜?”相美顿时涨红了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呆立片刻,深深弯下腰,“对不起,伯父。”载沅一把拉起相美,“爸爸,不是相美的错,她是云熙的医生,就是她告诉了我云熙的下落,我担心云熙,所以昨天晚上是我要相美留下的。”金振燮盯着儿子的眼睛,载沅紧紧握住相美想要挣脱的手,毫不退缩地直视着父亲,老头子沉默片刻,低声对儿子说,“这事儿回去再说!”回头对相美微微一笑,口气却十分疏离冷淡,“南小姐,为了我们家云熙的事情,辛苦你了。谢谢你帮我们照顾她。”相美连忙摇摇头,“伯父您太客气了。您先歇一歇,我这就上去看看云熙醒了没有。”金载沅揉一揉自己发烫的脸颊,咳嗽一声,“这么大动静,该醒了吧!”
云熙来到湖边,看着清澈的湖水,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听听周围小鸟的鸣叫,顿时觉得这个人都神清气爽,精神百倍。看看手表,自己已经出来又半个小时了,该回去了,不然叔叔和相美姐姐要担心了。回去的路上,想到就要回到汉城,回到家,回到学校;想到能够又见到海山,和三个哥哥好好相处;想到疼爱自己的爷爷奶奶;想到时常狠狠管教自己却又深深爱着自己的父亲;又想到受了冤枉的自己半夜离家时的苦楚,和机场里哥哥们声声的呼唤,云熙一时间百感交集,却也觉得好像放下了压在心头的包袱,再也没有前几天的不安和伤感。原来自己的心早已经做出了选择,只是自己发现的太晚,经过了这一次的离家出走,云熙此刻突然觉得原来全家人是如此地在乎自己,原来被一大群人呵护和关注的感觉这么好。“呵呵。”云熙边跑边笑,主动地和也来晨跑的邻居们打起招呼,“哈喽!早上好!”
相美推开云熙的房门,床上空无一人。相美呆呆地看着床上还未叠好的睡衣,立刻大声喊道,“载沅,载沅,你快来,云熙她不见了!”载沅闻声急忙奔了上来,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半晌说不出话来。
金振燮黑着脸看着载沅和相美,沉声问道,“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云熙怎么会又不见了!”载沅一个劲儿地摇头,“不可能啊,昨天晚上还说的好好的,不可能啊。”相美已经冷静下来,细细回想着昨夜的事情,坚决地说,“伯父、载沅,我相信云熙不会再离家出走,她应该是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就会回来。他们这里很多人都习惯早上晨跑,说不定云熙。。。。”金振燮挥挥手打断相美的话,“先不说‘说不定’的事情,要紧的是那孩子现在又不见了!”指指儿子,“你把昨天从找到云熙开始到最后看见她,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云熙说过的话,一句一句地重复给我听,不要遗漏任何细节。”载沅无奈,只得把昨晚自己和云熙见面以后的情形原原本本地说给父亲听。相美在一旁听着,眼看着老爷子的眉头越拧越紧,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暗暗着急,她知道金振燮因为太紧张云熙的原因,有点草木皆兵了,其实相美坚信云熙昨夜就已经做出了正确选择,她是不会再度做出离家出走的事情了。但是看看金振燮的现在的样子,自己此刻根本插不上话,只能在一旁干瞪着眼由着载沅把云熙昨夜气急时说的那些话原封不动地搬给老爷子,心里不由得连连叹气,暗骂载沅,“真是笨,你就不会不说这些有的没的啊!”
听到儿子复述着云熙的话,什么“金先生,我看你好像弄错了,我的名字是SISI.KIN,请你看看清楚!我和你们金家已经没有关系了!”,什么“财产我已经全部放弃了,连日期都空在那里,你应该放心了。要是还不满意,我还可以再写一份,指明把我的那份无偿转让给你,怎么样?要不要我现在立刻就写?”统统被载沅一字不漏地说了一遍,金振燮气的脸色铁青,狠狠一拍沙发,“混账!她胆子也太大了!”
云熙迈着轻快地步子回到家,推开大门的时候,还不知道家里的气氛已经变得非常严肃了,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祖父,还有规规矩矩站立在旁边的载沅和相美。云熙一怔,没想到爷爷这么快就赶过来了,脱口而出,“爷爷,您,您也来了?”。相美和载沅一人一边拉过云熙,“丫头,你上哪里去了?”云熙左右看看,无辜地说,“我,我去晨跑了呀!”相美关切地问,“身上伤还没好透呢!干嘛急着跑步?”云熙吐吐舌头,“相美姐姐的药好啊,我已经基本上好啦!”金振燮冷冷的说,“好了就好!”载沅推推云熙,在她耳边轻声说,“还不快点过去问候一下爷爷,他老人家一大早就到了,没有看到你,急得是心神不定,生怕你又来一出离家出走!”云熙歉意地看看脸色铁青的金振燮,赶忙走到爷爷面前,恭恭敬敬地说,“爷爷,对不起,让您担心了。”说着话突然想起了池顺姬,鼻子一酸,“对不起,奶奶她。。。,我,我,是我不好,对不起。”金振燮看着眼泪汪汪、一脸愧疚的宝贝孙女,几天不见,云熙的小脸似乎瘦了一圈,下巴愈加的尖了,叹了口气,缓缓拉过云熙,搂在怀中,“丫头啊,你真是让爷爷奶奶不省心哦!”伸手轻拍着怀中的人儿,金振燮对儿子说,“你送南小姐回去,顺便去买点早点回来。”载沅点头称是,拉着相美出来。
关上大门,相美瞪着载沅,“别跟我说你刚才不是故意的。”载沅呵呵一笑,“一半一半吧,老爷子心里急,要知道全部的细节,我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咯。再说了,云熙那丫头是昨天是太过分;当然,有一点点报复她拿丝带绑住我们的意思。”相美无奈地摇摇头,“你呀,还跟个孩子似的,真好意跟个孩子计较。”载沅咧嘴一笑,“那丫头哪里是省油灯的灯,你以后就知道了!不过嘛,听说中国有句老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们两个昨天手牵手过了一整晚,还绑在了一起,你该不会想赖吧。”相美脸一红,“还说呢,都被你爸爸误会我是不知自重的女人!”载沅挠挠头,“不要紧,我会跟他解释的,那个老顽固啊,得好好洗洗脑子喽!”相美不放心地回头看看,“云熙不会有事吧,你爸爸他。。。。。”载沅一把拉开车门,把相美塞了进去,“你放心吧,老爷子把云熙当成掌上明珠,哪像对我啊,见面就是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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