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我正坐在家里上网,忽然听到有人敲门,一向鲜少有客人来访的我,不禁好奇地问道。
“笑笑,是我,开门!”门外传来刘娟的声音。
“你怎么了?”我打开门,看见刘娟红着眼睛,拎着个皮箱就进来了。
“我到你这儿来住两天。”刘娟红着眼睛说道。
“又跟你婆婆闹矛盾了?”能够让刘娟离家出走的只有她那个难
缠的婆婆了。
“那个老东西,又跟龚朝仪唠叨说,自己又梦见她那个不知道死
了多少年的老伴,说是龚家至今无后,她怕自己死了之后都没脸去见
自己那个早死的老伴。”刘娟气呼呼地说道。
“那她这次又说什么难听的话了?”我问刘娟。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催龚朝仪跟我离婚,要不然就是在外面找个小的,反正无论如何不能让龚家的香火断了就对了呗!”刘娟说着开始抹眼泪。
我对此只能无语,龚朝仪的母亲守寡多年,含辛茹苦地把龚朝仪拉扯大,而龚朝仪偏偏又是几代单传,所以老太太一直都在为刘娟没有为龚家生出儿子的事情耿耿于怀。
“她也不想想,我要不是为了给他们龚家生孩子,至于弄成现在这样吗?现在倒好,我为了给他们家生儿子给弄成这样了,她反倒借此嫌弃起我来了?”刘娟哭得更加伤心了。
我只能轻轻地拍拍刘娟的肩膀,劝慰她,心里却在不住地叹气。刘娟生了丫丫后,重男轻女的老太太成天地长吁短叹,愁眉苦脸。于是龚朝仪和刘娟就商量要再生一个,可是没想到生的时候难产,一通折腾下来,孩子没保住,刘娟也不能再生了。打那以后,老太太就更加看刘娟不顺眼了。
“龚朝仪怎么说的?”我问刘娟。
“他那个大孝子能说什么啊?”刘娟一听我提起龚朝仪,立刻来气了,“你别看他在别人面前人五人六的,可是一到了他妈面前,就跟个哈巴狗一样!他妈说什么他都不敢说个不字!”
“你也别生气,龚朝仪虽然不吭声,但是这些年,他对你怎么样,你的心里还不清楚吗?”我只能这么安慰刘娟了。
“笑笑,你说咱们做女人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刘娟叹气道。
“你也别想太多了,只要龚朝仪站在你这一边,你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说道。
刘娟担忧地看了我一眼,“笑笑,以咱们俩的关系我也不瞒你了。”说着她叹了口气,“男人这种东西,今天能爱你爱得死去活来,明天就能对你形同陌路。虽然我跟朝仪是多年的夫妻,一起从风里雨里过来的,但是我这心里还真是越来越没底了!”
“干嘛这么说啊?”我奇怪地问道。
“你是不知道啊,这男人越有钱,就越看重儿子,更别提家里有他妈唠叨着,外面有那么多的年轻女孩惦记着,你说,我的心里能不慌吗?”刘娟说道。
“好了,你也别多想了,这世界上本来就是什么样的人都有。有钱人白头偕老的也有,没钱人抛妻弃子的也有,都不一定的。”我说道。
“但愿龚朝仪能念在我们多年的夫妻情分上,对他老妈的话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才好!”刘娟叹息道。
“娟儿在你哪儿吧?”正说着话呢,龚朝仪给我打来电话。
我看看刘娟,把电话递给了她,刘娟鼓鼓嘴,不接电话,我只好按下了扩音键,然后说道,“她在我这儿,你呢,在哪儿?”
“唉!”龚朝仪常常地叹了一口气,“还能在哪儿,在家刚劝完老太太。”
“龚朝仪,你别老是迁就你妈妈,该说的话你也得说啊!”我不禁埋怨他道,“老人重男轻女,小辈的不能总是顺着他们啊!要不然,难不成真的要为了生男孩而把好好的一个家庭给拆散了?”
“我妈守寡这么多年也不容易。”龚朝仪说道。
“我没说不让你孝顺老人啊?我只是说让你劝劝老人,难不成你真打算在外面再找个小的?”我质问龚朝仪。
“瞧你的说的!”龚朝仪一听急了,“我跟娟儿的事,你是一路看过来的,我们俩的感情你还不知道吗?我能做出那种对不起娟儿的事情来吗?”
因为我已经按下了扩音键,所以龚朝仪刚才说的话刘娟听的一清二楚,我冲刘娟抛了个眼神,把电话递给了她,刘娟这回没有拒绝,拿过电话起身准备到阳台外面去跟龚朝仪说情话去。
“好了,我到外面去散步,让你们两个好好地说说情话!”我笑着站了起来,然后拿上了钥匙,“我可先说好了,你要是走的话,可得帮我锁好门啊!”刘娟每次到我这里来避难,只要龚朝仪多说几句好话,肯定没事儿。毕竟是夫妻,又没真打算为了这个离婚,难不成还真要来个分局不成?
刘娟害羞地拍了我一下,我笑着躲开,换上鞋子出门去了。
我漫无目的地沿着人行道走着,看着周围的路人或行色匆匆,或相互依偎,或你侬我侬,心里不禁感叹,到底是什么样的缘分让我们可以跟另外一个本来陌生的人从相识到相知,再到决定共度一生?又是什么样的原因让本来相亲相爱的一对人,由熟悉变成陌生,最后甚至分道扬镳?
想到这里,我不禁看着头顶斑驳的树影叹息,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够遇见那个可以跟我共度一生的人?又或者穷尽一生,我都无法找到这样的一个人?
渐渐地,心中不禁有些惆怅,我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遇到懂我,爱我,珍惜我的有缘人呢?
等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刘娟已经走了,看来是龚朝仪说服了刘娟。
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人家都说夫妻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看来果然不错。此时再看看自己安静无比的家,忽然很想找个人来说说话,哪怕是斗斗嘴也好。只可惜,回答我的只有光秃秃的墙壁和不会说话的家具。
叹了口气,我坐回电脑前面,开始继续看我的美国大片,还好有网络和书籍来陪伴我,不然我恐怕真的要发疯了!
或许这回上帝真的听到了我的召唤,怕我过得太寂寞了,接下来我的日子竟然开始热闹非凡起来!
首先是在学校,跟我同一个办公室的和狗腿一直认为自己在离婚官司上吃了亏是我勾结荆烈风陷害她的,所以不停地对我冷嘲热讽和指桑骂槐,弄得整个办公室都不得安生。
其次就是那个曲扬,那天下午我走出校门的时候,才发现他竟然拿着一束玫瑰花,大模大样地站在校门口等我!
“笑笑,你可终于出来了!”看到我出现,他夸张地迎了过来,然后不由分说地把那束玫瑰花塞到了我的手里。
“曲扬,你有病啊?”我看着周围对我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老师和学生,简直恨不能一脚把他给踢到太平洋里去!
“我是有病,我得了相思病了!”我没有想到,他竟然大声地说道,听到他的话,那些围观的学生不禁开始捂着嘴偷笑,而其他老师议论的声音也开始大了起来。
我看看情形,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就加大了步子,快步走开,想要甩掉这个可恶的东西!
“哎,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啊?”那人开着车子从后面追上了我,我懒得跟他说话,满脑子想的都是,明天上班的时候,学校会把这件事情给传成什么样?
“我说,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啊?”曲扬眼看在路上拦不住那个女的,干脆来个守株待兔,直接到那个女的住的楼下等她。
“曲扬,如果你脑子有病,就直接去看医生,不要满大街地到处乱跑!”我没好气地看着靠在车身上的那个混蛋说道。
“你还真是不知道感恩哪!”曲扬嚣张地说道,“你想想看,你都三十多岁了还没有结婚,背后肯定有不少人在说闲话吧?我这么一出现,那些背后说你闲话的老师肯定就不敢说了,多好啊!”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把手里拿着的皮包朝他的脸上砸去!上次我就这么被那个该死的荆烈风给摆了一道,那小子送了我一天的花后,忽然就不送了,然后我们学校里面就开始风传我刚谈恋爱就被对方给抛弃了,弄得我郁闷得要死!现在这个家伙又来这么搅和,他们是存心不想让我过好日子吗?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懒得说话,转身上楼去了。
看着那个女人郁闷的样子,曲扬笑了,谁让你上次在咖啡馆的时候不帮我的?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想着,他吹着口哨坐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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