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那个名叫盛才的男人就拿着我的皮包和风衣上来了。
我看看那件风衣,忽然想起,正是坐在我对面的这个男人那嚣张的座驾,把我的风衣给变成了梅花鹿!看来,我们两个还真是天生犯冲,以后,我怎么都得躲他远点儿!
“明小姐看来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那个男人抿了口酒问我。
“她很少来这样的场合,所以有些不适应!”龚朝仪赶紧帮我说话。
“龚老板,如果要评最佳护花使者,你绝对是冠军。”那个男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没办法,老同学嘛。”龚朝仪点头哈腰地赔笑道。
“荆董,你看,这次的合约…?”龚朝仪终于又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而呆坐在一边的我此时只觉得头昏脑胀,眼皮也重得不行了,在再也掩饰不住地打了个哈欠之后,我抬手看了看表,天啊,竟然两点多了!难怪我会这么难受!也难怪其他同事要离开了。
“对不起,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明天一早还有课,得走了。”我站了起来,素来喜欢睡觉的我,即使在高考的时候都没有熬过夜,平时更是十一点前就会上床睡觉的乖宝宝,所以,现在的时间对我而言已经是晚得不能再晚了。
那个男人抬手看了看表,“现在才凌晨两点,还早得很呢,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抱歉,我不是个过惯夜生活的人,而且,我明天一大早还有课,必须早起。”我的太阳穴已经开始跳着得疼了,再不回去睡觉,我估计我站着都能睡着了!
“那好,我送明小姐回去。”那个男人站了起来。
“对不起,我没有让陌生男人送我回家的习惯。”我赶紧推辞,让一个在娱乐城里认识的陌生男人送我回家?让我妈知道不打死我才怪!
听到我的话,那个男人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看着他的那些手下,“你们看见了吗,这个世界上还真有女的不买我荆烈风的帐呢!”
听到那个男人阴阳怪气的话,我咬了咬牙,觉得心里的火开始往外冒了。从不熬夜的我,本来就已经有些头昏脑胀了,加上那个男人阴阳怪气的话,更加头痛难忍,脾气也开始有些上来了。
龚朝仪看见我的脸色不好,赶紧站了起来,“荆董,那我先送她回家,明天去找你签合约?”
那个男人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龚朝仪立刻松了口气,领着我下楼去了。
路过一楼的大厅,里面的人还在疯狂地跳着,我却只觉得头昏脑胀,太阳穴一个劲儿地跳着疼,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会这么有精神?还是他们都不用睡觉的?
“你在这里等我把车开过来。”龚朝仪对我说道,我点点头,只觉得眼皮在不断地往一起粘,脚也有些快站不稳了。
“看来你还真是困了。”就在我快睡过去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把我吓了一跳!我身子一晃,眼看就要摔到地上去了,就在这时,一双手及时地扶了我一把,让我避免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的尴尬。
顺着那双手看过去,手的主人正是那个龚朝仪竭力讨好的大老板,我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费力地睁大了眼睛,却没有说什么,现在的我已经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
就在这时,龚朝仪开车过来了,在跟那个男人告别之后,他把我扶上了车。而已经头昏脑胀的我,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他和那个男人之间到底说了些什么。
结果,我在龚朝义的车上就睡着了,最后还是他把我给摇醒的!我晕晕乎乎地上了楼,进了门,以最快的速度洗了澡,扑倒了床上,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门铃声把我从美梦中吵醒,我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看床头的闹钟,才刚八点!今天可是周末,是谁这么讨厌啊?一大早地就来打扰别人的好梦呢?家里的客人一向很少的,会是谁呢?
就这么想着,我的眼睛再度闭了起来,就在我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门铃忽然再次响起,差点没把我给吓得从床上给跳起来!
我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门前,凑近猫眼一看,门口站着个好像挺眼熟的男人,可是他是谁呢?
“你找谁?”我睡意朦胧地问道,头脑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我记得有人说今天一早还有课呢,我怕她会迟到,所以特地跑来叫早。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某人竟然还睡在床上没有起来!”那个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我听了他的话,有一秒钟的迷糊,然后马上清醒过来,是他!是昨晚那个阴阳怪气的什么荆董!他怎么找到我家的?
我一把拉开门,“我想我没有什么理由向你汇报我的日程,另外,我想,没有人会欢迎一个周末清晨来扰人清眠的陌生人!”说完我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个人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我可以不吃饭,可是不逛街,可是不做任何事情,就是不能不睡觉!而且,我的睡眠时间不是那些专家所谓的八小时,而是十小时甚至更多!如果不让我睡够,我的脾气绝对是暴龙一个,谁碰着谁倒霉!刚才的那个混蛋就是碰巧碰到了枪口上。
我又回到了床上,重新进入了梦乡,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了!
我舒服地爬起床,正在洗漱,忽然手机响了。
“是不是又想找人逛街了?”我拿起手机,号码显示是刘娟打来的。
“对啊,朝仪说,今天我们要好好地谢谢你,因为你帮他拿到了那个合约!所以呢,我们先请你吃饭,然后我们两个去逛街。”刘娟说道。
我不禁转了转眼珠,龚朝仪拿到那个项目了?就我昨天和今天早上的那个态度,没有得罪那个什么荆董啊?
“好,那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在市中心的南国餐厅见面。”我说道,什么事情,等见了龚朝仪他们之后,自然能问个明白。
我边坐在座位上悠闲地绣着十字绣,边等着那对出了名能迟到的夫妻。
这时候,有人走到我对面坐下了,我从绣布上抬起头来,不禁呆住了,我对面坐着的不是龚朝仪夫妇,而是那个什么荆董!
“很吃惊?”他看见我的表情,笑了。
“是挺吃惊。”我说道,同时心里暗想,要是龚朝仪那小子敢耍我,我待会儿非剁了他不可!
他伸手拿过我手里的绣布,“知足常乐?”他看看我绣的东西,“看来明小姐是个知足常乐的人啊。”
我伸手拿回绣布,“我是个胸无大志的人,自然要知足常乐。”
“在这个的一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上,想要保持知足常乐的心态,似乎并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情,很多时候,那些宣称知足常乐的人,往往都是在自欺欺人,是在为自己的不思进取找借口。”他笑着说出了尖刻的语言。
我笑了,“我不否认你的说法有道理,但是,你应该承认,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至于这个活法是否好,那就是每个人自己的事情了,正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旁人是没有太多的权力来置喙的。”其实,父亲在世的时候,也经常说我不思进取,或许,知足常乐不过是用来掩盖自己的不思进取的一个幌子而已。但是,我就是喜欢,有什么办法呢?
他笑了,“看来明小姐是真的知足常乐,不过,我一向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知足常乐的人,所谓知足常乐的人,不过是还没有碰到外界合适的诱惑而已,如果他们碰到了,我相信他们内心的欲望并不比别人少!”说完,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是我多心吗?我为什么总感觉到他话里若有若无的挑衅和尖刻?难道我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吗?还是这些人一贯高高在上惯了,说话就是这样的尖刻和不讲理?
“我只能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不可强求。”我淡淡地说道,换了一个认识的人,我或许会跟他争个面红耳赤,但是面对一个陌生人,我没有太多说话的欲望。
他不说话了,而是静静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明小姐,你知道吗?现在有些女的为了傍大款,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而欲擒故纵是她们经常使用的一种手段。”良久,他说出了这番话。
我眯起了眼睛,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现在是在对他欲擒故纵吗?简直就是见鬼了!我对他欲擒故纵?他脑子进水了才会这么想!他是谁啊?就是比尔盖茨来了,我都未必有那个心思对他欲擒故纵,更何况你还不是比尔盖茨呢!
“你爱怎么想,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我冷冷地说道,对于这些自视甚高的人,我想不出来能说些什么。
“是吗?那我很期待下次我们的见面。”说着,他站了起来,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了。
“荆董,您也在啊?不如一起吃饭吧?”我循声看去,是龚朝仪和刘娟夫妇俩。
那个男人看了他们夫妻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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