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的不错,呶,这个是你们的,拿去吧!”
天一中学不远处一条巷子拐角,一辆白色的宝马汽车,白银子把一张卡丢给了为首的黄毛。
“谢谢太太,您不知道,我们把那女人一顿好打,旁边的老师都看呆了,没一个敢拉的。”
黄毛笑的谄媚极了。
“是的,太太,我专门挑了那女人软肉捏呢,既伤不了骨,又解气的很,太太。”
中年女人笑的同样的一脸谄媚。
“下次有这样的活,再和我联系啊。”
黄毛一脸的下流相,“我们做这事可是熟手了。绝对让人抓不住把柄,那相片合成的技术可高了,恁谁也看不出是合成出来的。”
黄毛还想说什么,白银子一摆手,
“滚,记得我们不认识。”
“当然太太,这是规矩!”
黄毛和中年女人看着宝马开走,才转身开心的朝银行方向走去。今天这个活做的太省劲了,那女的整个傻了,都没个反应,真是好活啊。
宝马车开过天一中学,白银子望着学校大门上那一行大字,笑了,敢碰她白银子的男人,莫流离,死丫头,你是真的活的不耐烦了。她可不是唐豆她们那些所谓学识显著高尚的人,她骨子里就是一个下里巴人,那又怎么了,她自有她下里巴人生活的那一套。
要整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搞臭她。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臭了就是臭了。臭的再也不能在天一中学呆了,就会拎着包犹如落水狗一样逃了,逃吧,莫流离,逃的越远越好,这样永远也就不能再见程四海了。
我是在下课期间,校园里一片寂静的时候,偷偷从后门被李老师送出去的。
“莫老师,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吧?”
李老师开着她的车,一直把我带出校园,带出繁华的街道。
“不了,把我放在这儿吧。”
我看着街道对面那个小诊所,下了车,告别了李老师,走了进去。
唉,这妮平日里看着也挺好一人啊,怎么能做出这样的糊涂事,唉,幸好她没有给同学的儿子牵线,要不可怎么好啊,这年头,真是看人不能光看外表啊。
李老师叹息一声,开车离开了。
我走进小诊所,全身都在痛。
“哎哟,这是怎么了,怎么弄的啊,谁打的,你老公啊!”
那个小诊所戴深度近视镜的女医生啧着嘴,给我把几处伤口处理了,好在都是皮外伤,那两个人好像是专门练习过的,只是伤了皮肉,痛的要命,却没有伤及筋骨。
我无语,那医生一边抱怨着现在的男人差价,家庭暴力严重,一边手脚麻利的给我处理了伤口。
我走出小诊所,走啊,走,在人海中,我不知道我走了有多久,原来还注意到,走在路上,人家看我的眼光,我身上的伤口被衣服挡了,看不出来,可是脸上的抓伤却是清晰的。原来我还在意着,后来,我就不在意这些了,只是走,走,我觉得也许我就这样一直走到世界的尽头去好了。
一滴,两滴,天上飘下了雨点儿,敲打着我的脸,我的身,我抬头,惊觉下雨了。东南的雨,虽是夏季,却也飘的温柔,细细如雾,似线,轻轻的,忧伤的飘着,我走,一直走。
不知走了有多久,一直走到街灯亮起,夜色浓厚,雨却依然飘着,虽然不大,可是我的全身已经全湿了,我只觉得冷,牙齿打着颤,我却不肯停下来,继续往前走,因为我已经停不下来了……
什么,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钱阳光愣了一下,他摆了一下手,示意刘校长离开。
他一个人,在校长室里坐着,看窗外的雨滴,凄然的飘着,昨天晚上,他一直等在电脑前,等到半夜,莫莫也没有上网来。
这是多么不寻常的事,这几个月来,他们已经习惯了每天晚上八点的网上准时相见,有时也会因为对方有事晚一会,可是总是不会晚太久,总是会见一面再睡去的。
可是昨天晚上太奇怪了,他本来是在太仓市家里的,可直到凌晨三点,他趴在桌前醒来,走在路上的头像依然是黑色的。
这事可真怪了,他心里不安极了。
直到上午十点,他禁不住打了莫莫的手机,居然没人接。他一连打了三次,都是没有人接。
莫莫出事了,他心里掠过一丝不好的感觉。
当下就开了车过来了。
车开了四五个小时,下午三点来到苏州,在八年级办公室并没有看到莫莫的身影,这才让刘校长过来,刘校长说的这个消息可真吓了他一跳,钱阳光盯着外面的雨发了阵呆,他不相信,莫莫居然会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搞外遇,这是不可能的事。
他打开了刘校长送来的信封,里面是厚厚的相片,他一张张的看,越看越怀疑,头是莫莫的不错,可这身材,比起娇小的莫莫来说,似乎有点太过丰满了。再细看,他才发现问题的所在,这分明是用绘图程序电脑合成的,这是谁,怎么用这样的手段对付莫莫。
现在这些问题都不是最重要的,钱阳光担心的是,那丫头现在到底在哪里伤心呢?听说还被那两个人打了,也不知伤的怎么样?
钱阳光再也坐不住,他打听了消息,开车到莫莫的租屋去,没有人。他到李老师所说的小诊所去,早就走了。
他打手机,那头依然是无人接听。
他真是急疯了。
他开着车,在大街上转悠,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又回到了从前穷光蛋的时候,回到莫莫离开,母亲改嫁的那个时刻,那般的无助和伤心。
他打,再打,一直在打。
心里乞求着,丫头,接啊,只接一次,丫头,求你了,接吧!
我走,我走到了苏州城郊的河堤公园里,下着雨,那里没有几个人,远远的,是雨雾中的高高低低的绿,近处的,是不远处河堤下的水流。
我坐了下来,在一个临河的小亭子里。这时我听到了口袋里的手机响声。
我拿出,看到上面显示未接电话,居然三十八个。同一个号码,居然有三十八个之多没接电话。这个号码对于我,是陌生的,在这个世界上,在这时候,还有谁会这般在乎我,居然有耐心给我打了三十八个电话吗?
我苦笑,按了键,手机那头一下子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
“莫莫吗,莫莫,你在哪里,啊!”
阳光哥哥,我慢慢放下了手机,把手机放在亭子间的排椅上,看着上面跳动的标记,听着里面传来的焦急的叫声。
真的没有想到,原来在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一个人这般的在乎我,为我心痛,为我着急,阳光哥哥,居然是阳光哥哥吗?
可是,我又能给他带来什么吗?
算起来阳光哥哥今年也三十四岁了,至今还是单身,他的生命走到现在,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另一半,这样的一个完美的人,当然不该是为我准备的。我,不管什么人,只要靠近我,都会倒霉的,阳光哥哥,他等待了三十四年,不会是为了遇到我倒霉的。
我离开了亭子,向河堤下面走去,我的眼里只盯着那闪闪的河,在暮色里,水滴落河面,打出的涟漪,一圈圈的,一如我的心事。
我的眼只盯在河面上,我的心只在一片黑暗中,下雨坡滑,一时没注意,脚下一滑,摔倒在堤上,我伏在泥水交织的草丛中,闭上眼睛,感受着雨落的冰冷,脸下草丛的湿滑,如果我死了,死在这样的雨夜,死在这样的堤岸,明天早晨,谁会第一个看见我,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谁会为我落泪?
我挣扎了几下,脚上传来一阵剧痛,坐在草地上,扒开裤腿,小腿肚子上划出一道伤口,有血正流出来,我这才注意到地上,有一块突出的尖锐岩石,被草丛掩着,还不容易看的出来。看吧,我这人就是天生的倒霉蛋,就是想找个死,也不容易。
我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拐一拐的往河边走去。我终于站在了河边,我抬起脚,一只脚浸到了水里,夏季的河,居然也如此冰冷,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盯着河面,河水很清,可以看的见水底的水草,这里面有没有鱼,如果我死了,会不会化作一尾鱼,到那时,来到河边的人们,有没有谁会认出这尾鱼,她曾经有一个名字,就叫莫流离。
雨在暮色里呼啸着,夜色深了,灯光在雨里就像夜行人的眼。钱阳光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大雨的夜色里。他一身湿透,他的胳膊下夹了一块雨衣。他在寻找莫莫,本来,他是开着车找的。他找了一条街又一条街,他就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把这个小城的大街小巷都膜拜了一遍。依然没有找到莫莫。
他后悔了。他十分后悔,他后悔的无以复加。
为什么他昨天晚上没有回来,为什么他不早一点把她接到自己身边,这些天,在每一个深夜,他倾听着她的心声,他已经知道她的心病,她这畏缩,这胆小,这怕事,这幻听,难都是早期精神分裂症的症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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