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许若星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正看到刘俊浩在停车,她知道他进去免不了得挨许若琳的骂,便走过去敲他的车门说:“我们谈谈!”
“可以!”刘俊浩脸上的笑容很迷人,“去哪里谈?”
许若星来到车的右边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位子上对他说:“就在这里吧!”
“这里?你确定?你确定我们能心平气和地在这里谈?”
许若星消沉地咬着下唇道:“你这段时间可不可以不要来打扰我的家庭?”
“不可以,你这算和谈话吗?我不用你求我做什么事情,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而且我也知道怎么做是正确的。”
“那你也得站在我的立场,站在我的立场上想想,你这样无端地介入进来,会毁了我的婚姻,你知不知道?”许若星的手在颤抖,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情绪还是爆发了出来。
刘俊浩透过玻璃望向远处,语气如丝般柔和,“我不觉得!我不觉得你的婚姻很完美,而且我也不觉得你有多爱他,更不觉得他有多爱你。”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至少——不管怎么说——至少我们还是幸福的。”说这话的时候许若星有些底气不足,是,即使婚姻存在问题,那也应该和刘俊浩没关系,她不需要等待任何人来救赎,何况是他。
“本来是不担心的,但是现在我觉得有必要担心一下你是否幸福了。”
“你……你太多事了,我即使离婚,也不会嫁给你的。”许若星霎时白了脸。
“那可不见得,我们为什么不试试呢,你离婚看看,见证一下你的话是否灵验!”刘俊浩修长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方向盘无情地嘲讽道。
“刘俊浩!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好,忍耐,忍耐,不吵架,好好说话,许若星按捺住自己的怒火,“好吧,你给我时间,给我时间好不好。这个世界不是你说了算的,我和倪志清生活了四年,我们的感情你是不会懂的。我们过过最苦的日子,那么辛苦的日子都过来了,我们有必要要坚守好这段婚姻,即使真的有那么一点儿不好,或者说存在着一点点问题,但我觉得……”一直以来,许若星就这么说服自己的,她觉得在自己最不好的时候,倪志清娶了她,虽然那段时间很清贫,可是仍然是甜蜜的,后来生活中的种种争吵,她觉得任何一对夫妻都可能存在。
“许若星,你到底想表达什么?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不管你和倪志清在一起的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只想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再过不好的生活,我也相信我可以让你幸福,更可以给妮妮更好的家庭。你不觉得吗?你觉得让妮妮不认亲爸爸就能保全你的婚姻吗?你要让妮妮叫倪志清叫一辈子爸爸吗?你让我怎么看得下去?你又想过我的感受吗?如果我带着妮妮失踪了四年,然后忽然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又会作何感想?你让我怎么忍得下去?当不知道?我告诉你,我做不到!”许若星听着刘俊浩的话冷冷地想,什么相信他能给她幸福,去死吧!四年前就相信了,可结果呢,刘俊浩给了她什么?希望,失望再到绝望。
“我不想离婚。”许若星表明她的立场,尤其是这个时候,与倪志清的关系本来就“水深火热”的。
“你必须得离婚!”刘俊浩怒气中透着坚决。
“给我时间!”好吧,既然刘俊浩如此固执,那就拖吧,至少现在不适合跟他闹得太凶,她首先需要解决的是如何跟倪志清说清这样的事情。
“可以,一个礼拜还是两个礼拜!”
“半年!”
“不可能!我没那么好的耐心!”刘俊浩道。
“五个月!”
“半年跟五个月有什么区别?”
“三个月!”
“一个月,最多给你一个月。”
“好。”许若星想,只要妮妮养好了病,她就有理由不用再见到刘俊浩了,他总不能每天到她家里去耗着等。毕竟他是公众人物,而且一个月时间她就能和倪志清沟通好,她相信自己和倪志清之间不过是缺少沟通而已。
“去吃饭吧?”刘俊浩见许若星同意了心情忽然轻松起来,将车开出去问道。
“不,我要下车。”许若星去拧车门,却早已被他锁上了。“开门!”她叫道。
车子在行驶中,刘俊浩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拐出医院大门,直奔上马路。
许若星有点儿无奈,因为目前这样尴尬地坐在刘俊浩车里,更因为和他牵扯不清的关系,还因为接下来想着如何去和倪志清解释,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天真得可以,于是忽然就将电话拨给了姚蕾。
她和姚蕾约好地点,刘俊浩便没再坚持要一起,将她放在清源茶馆门口就开走了。
许若星找了个包厢,点了茶,有点儿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姚蕾。总之,现在需要一点儿冷静的空间。
对,冷静,需要绝对的冷静。
姚蕾和郝佳说笑着推开包厢的门,两个单身的女人总是打扮得光鲜亮丽,许若星羡慕她们的生活。
如果可以,许若星宁愿没有婚姻,没有男人,没有孩子,只有她自己。
一落座,郝佳把外套和包往沙发上一扔,高跟鞋一脱就嚷开了:“死女人,请客吃饭怎么不叫我?”
许若星将放在桌上的茶水倒到杯子里给郝佳递过去,郝佳也不客气,拿过去就开喝。
姚蕾笑话郝佳道:“这女人怎么就跟刚从床上滚下来似的,每次都这样。”
郝佳也无耻地笑:“去去去,不知道我没男人活不下去哪。”在她们面前如此口无遮拦的人除了郝佳找不出第二个,如果让别人知道她是电视台的早间新闻主播,私下里却如此讲话,估计都得大跌眼镜。
郝佳常说自己,我就是个贱人,你们能奈我何?
是的,听到这样的话,确实让人哑口无语。
“这种破地方能吃东西吗?许若星,你又开始发穷了?”郝佳揶揄着脸色不好的许若星,她一进门就发现了,肯定是婚姻有问题。她想,恐怖,女人一结婚就是恐怖。
“大主播,自己拿东西去,别等着我们给你带,还有请注意点儿形象。”姚蕾马上接口道。
“我有点儿累,你们给我拿点儿吧,我最喜欢啃鸡爪,其他的看着办吧。”郝佳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并没有穿鞋的意思,早已经习惯了郝佳的为人的另外两人,只好起身去拿吃的东西。
拿回来的东西三个女人分着吃,郝佳还真只啃鸡爪,如此端庄的女人啃起爪子来还真无形象可言。
吃着郝佳还不忘记说话:“许若星,别憋着,有话就说。”
在她们面前许若星是无处藏身的,实在是太知根知底了。
许若星结婚那会儿,郝佳同学混在香港,姚蕾同学混在墨尔本,所以许若星犯糊涂那会儿,两个恨铁不成钢的除了在网络那端跳脚外,无法有任何实际行动。
关于她们三个人的爱情观,郝佳是这么说的,许若星是只要婚姻的主,姚蕾是只要爱情的主,她是只要男人的主。
许若星是为结婚而结婚,而郝佳和姚蕾两个是为玩乐而玩乐,关于结婚,她们有一个共同结论,死了也不结。
姚蕾是玩感情,每天都大叫,没有爱情活不下去;郝佳是玩男人,大叫没有男人活不下去。总之都是属于社会败类,还是极品的那种。
郝佳的口头禅是: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诱惑还不够;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还太低。所以在郝佳眼里,没什么好女人,也没什么好男人,无非是一帮色男色女,仅此而已。
所以在郝佳眼里,结婚是没意思的,而许若星的婚姻更是直接地扼杀了她对婚姻的一点点幻想。她不止一次在夜色场所遇到过倪志清,左搂右抱的;她也不止一次地问许若星,守着这么一段婚姻是为了什么?以前的勇气都到哪里去了?
当然,郝佳没有直接告诉许若星,她的宝贝老公在外面有其他的女人,她觉得这种话是不好说的,因为当事人并不想结束婚姻,而她也没必要去做这个催促剂。只是某次,郝佳也曾打抱不平过,她多次看到倪志清和同一个女人在一起,或许不是玩玩那么简单,她就毫不犹豫地上前,将热辣的饭菜扣在那女子的脸上,然后淡然地对倪志清说,别让我再看见你和她在一起,如果还有下次,我不会这么客气。
郝佳不觉得自己伟大,只是受不了婚姻中的人怎么可以如此傻帽,仅此而已。
无法对婚姻忠诚,那么要婚姻干吗?她是这么认为的。
后来,或许真的是她太忙,也或许是有遇见的场合,倪志清总避开了,还真再也没遇见过。如此这般,郝佳倒也记不起还有这回事情了。
人是善忘的,除了一件事,郝佳想。
姚蕾同学玩纯洁,只谈情不说爱,只聊天只见面,不上床!被郝佳笑称世纪末唯一的“蠢”女,不懂得如何享受“性”福生活。
许若星说了妮妮的事,还没说完,郝佳就下定论道:“我就知道凭倪志清生不出那么漂亮的女儿!这还真别说,在很久之前我就想问一句来着,没好意思。”如果这个世界还真有不好意思这话的话,那绝对不是郝佳那样的人说出来的,除了在早间新闻,或是偶尔的晚间新闻里看到郝佳一派正经的样子,其他时候郝佳都是不正经的。
姚蕾接嘴道:“你这是屁话,最好说点儿实际的,要不把你踹出去。”
她们两人总是习惯了这样讲话,她们三人早已习惯了某种相处的方式,从高中就开始了。大学的时候许若星和姚蕾同班同寝室,读的都是中文系;郝佳在另一所学校读了新闻系。两所学校也只不过相隔几条街而已,她们还是时常混在一起。
那时的许若星傲慢张扬,也是口无遮拦的,跟现在的“贤淑”真是没法比。
在她们眼里“贤淑”是反义词,是极其讽刺的。
她们三个多年后再混在一起那会儿,郝佳大叫受不了,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进了坟墓的女人是那么可怕。
她们是劝过许若星离婚的,觉得许若星把自己埋没在婚姻里的生活没有任何意义。
许若星却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人,她们说她们的,许若星依然是我行我素。
她们称许若星是贤妻良母的典范——闲在家里的顽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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