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瑶落寞地在街上走着、走着,她以为16岁时的错误,会因沈磊原谅而可以弥补,但原来一切都只是她一厢情愿,她令书华一次又一次痛苦,她仿佛持续向她的伤口洒盐,难怪书华失去旧日宽和润明之心,变得那么愤世嫉俗、那么自私、那么不择手段。她這個罪魁禍首又有何面目去指谪她呢?
宾看着碧瑶迎面而过,但她没有发现他,仍是慢无目的地走着,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觉得有些不放心,决定尾随她。然而,当她不理交通讯号时,亂過馬路時,他再也不能保持冷静,上前拉着她,碧瑶迷乱的眼神,使他情难自己地拥着她,而碧瑶亦温婉地被他拥着,她只喃喃地说:
“我很苦恼,带我去一个没有苦恼的地方。”
当然这个世界没有这个美好的地方,像沈碧瑶这样美丽的女子在这么迷乱的时刻,任何正常的男人也会带她到自己的家,教她用另类方法忘记苦恼,然而,宾不是十分正常,因他是研究中国佛教的汉学家,所以他不致于是一名和尚,但和和尚亦相距不远,故他只是带碧瑶回家,倾听她的苦恼。
在碧瑶喝完三杯红酒后,她脸色酡红地说出一切的前因后果,她现在真的很需要可信任的人的意见,她真的不想再伤害书华,但如果她什么也不做,由得书华肆意地伤害林洁,就更非她所愿。
她凝视着宾,期盼得到指引。
但宾只是说:
“碧瑶你最错就是在顾虑太多了,如果你认为唐书华是错,你就去告发她,相反,如果你认为她是值得原谅,你便由她吧!有些事情你是要选择的。
碧瑶无奈地说:
“最惨的是我每次的抉择总是错的,每一次都是,错得太多,我已不敢再下任何决定。”
宾拍一拍她,鼓励地说:
“试试吧!或者这次有不同吧!不管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
“为什么我每次有事你总会在我的身边?”
宾苦笑,转移了话题:
“很多人以为我来自法国一定是又幽默又开放,但其实我出生自波尔多,它在法国的西南部,它是以酿酒业著名,它和巴黎不同,可算是十分沉闷的城市,而我又是一个十分沉闷的人,用罗林的话一个人是正常的话,就不会花十数年时间研究佛学呀!唯心论!那些闷死人的哲学吧!所以我面对我喜欢的人,只懂默默守候在她的身旁。”
碧瑶其实也是隐约猜到宾对她的情意,换了以前,她觉得凭她的美貌与身段,她觉得有男人倾慕她是很正常,但现在宾知道她曾是那么残忍、自私,他为何还会喜欢她呢?
她不禁激动地说:
“我根本就不值得你喜欢,我除了有一个美丽的皮囊外,根本什么优点也没有,我愚笨、盲目、冲动、容易受人唆摆,我简直是一无是处,只会带给所有麻烦,我只是一个废物,你明不明白?”
多年来她的压力忍不住爆发,她以为她会成为沈家的继承人,但她失败了,然而,最痛苦的是她做了一件连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的事,她觉得所有人对她的评论也是对,她是废物,虽然林洁的出现,令她重新肯定她的价值,但唐书华的说话勾起她所有封尘的痛苦,她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
她悲楚的大哭声,不断传入宾的耳朵,虽然,他不明白为何她那样伤心,但他仍竭力安抚她:
“你可能觉得你自己是一无是处,但在我眼中,你率真、热情、有道义,或者,你觉得你以前很错,但我最喜欢你的是你勇于承担后果,你努力去弥补,而不是摆出一副早已不关我事的嘴脸,在我心中你是善良而可亲,而你其他的小缺点,我认为不是大问题,你不要再为难自己,好吗?”
碧瑶仍是流泪,但她在宾的眼中看到谅解与温柔,他澄蓝的眼睛仿佛成了温暖的海水,它包融了她的悔与错,带给她无限的安全感,她投入了宾的臂弯,仿佛进入了最安全的港湾。
林洁听着这消息不禁啊了一大声,在场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惊讶不已,只能呆看满面春风的碧瑶,碧瑶望着他们奇怪的样子,不禁骂:
“很奇怪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只是结婚而已。”
其他人忍不住七嘴八舌起来。
“我以为你会泡夜店泡到四十岁,没有条件再玩才修心养性。”
李若鸿遗憾得很,因少了伴。
“我以为有一天你会加入我的同志大联盟。”
董玲亦是失望得很,亦是少了伴。
其他人反应亦各异,男的唉声叹气,因他们没有了性感女神,女的眉开眼笑,因再没有人和她们争夺男士们的注视。
林洁惊讶过后,望着众生相,不禁暗暗好笑,她真诚地向碧瑶祝福:
“恭喜你!宾是一个好对象,你会幸福的。”
碧瑶紧抱着她的好友,她和林洁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她知道她是她最重要的朋友!她庆幸能遇到她,所以她会保护她的。
她走向坐在一角的书华,书华倔强的脸映入碧瑶的眼帘,碧瑶只是淡然说:
“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伤害阿洁,如果你再对阿洁不利,我担保那段录音会放上网,让所有人都能分享你的『丰高伟绩』,到时丢脸不但是你还有你的家族。”
书华冷笑:
“那为什么现在不做?”
“你常怨我没有给你机会,现在我给了,你可以光明正大地争取沈磊,你不做小动作,那段录音就会蒙尘的。”
书华望着碧瑶發光的容颜,只是慨叹:
“碧瑶你变了,变得自信美丽,这是因有深爱的人支持后的亮丽,我羡慕你。”
碧瑶对书华的处境不是不同情,但事而至此,她只能期望把伤害减至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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