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第一街人头涌涌,好不热闹,沈磊留意着四周,发现这里真的人流物集,地租应只会不停上升,是一块具升值潜力的地皮。林洁望着沈磊算计的眼神,心知在他的估算下,第一街是非清拆不可。她无奈地慨叹她带沈磊亲身视察似乎更证明重建是合理的。
林洁的band友看见林洁到来十分兴奋,因他们今天预约小舞台成功,可以才台表演,他们叫喊着要求林洁加入,林洁心想今天恐怕是甩不开他们,她用眼神向磊致歉,因她俩的二人约会泡汤了。
磊无所谓一笑,只说:“你们表演的地方在哪?我想看一看呀!”
原来在第一街对面是一个十分大的公园,四周有不少植物,并且有条理的分布在公园各方,更有袅袅的花草香,可见公园的管理做得不错。而在公园的最尽头是一个小舞台,舞台前面摆放了数十张椅子,而现在已坐满了人。
磊对这状况有些不了解,幸其中一位band友见他是林洁的男朋友,又觉得他们阻住了沈磊和林洁拍拖,故仔细解惑:“这里的小舞台是公开开放的,那些band队、默剧、戏曲等也可借用,不过要拿身份证预约,因这些小舞台很多人争的,因对表演者而言舞台是很重要的,但偏偏这类型的公共空间很少,而要付费我们又给不起,所以有很多剧团、乐队、戏班也在排队预约。這裡培養了不少明星、著名的band隊,畢竟天才也是需要機會去鍛鍊的。”磊指着那些排列整齐的椅子,那名band皱一下眉即明白,更露齿一笑,说:“那些椅子是管理公司安排的。每次有表演,管理公司也会在屋苑张贴告示,告诉居民有那一类型的节目在何时表演,而喜欢看表演的居民,可以凭告示选择听或看那类型的表演。这样的安排,居民既有免费表演看,表演者又可以有观众,皆大欢喜。”
但忽然他笑容一敛,垂下头,黯然叹喟:“唉!太美好的东西果然是留不耐的。”
磊感到自己就好像正在夺取他心爱的的东西,他难受但为了沈氏有最大的利益,他可以克服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而在这一刻他不想再伤这少年的心,他岔开了话题,假装惊讶地说:“即是那些人知道你们来表演特意棒你们场啦!你们几受欢迎呀!”
那名band友笑眯眯地说:“我们在这里真的有不少fans,也几受欢迎的。尤其是洁這個主唱,很多人也是來捧她場的。”
磊望着他单纯的笑脸,心里泛酸,他的願望只是那麼渺少,但現實卻永遠使他難受,幸林洁叫了他上台准备,磊才松了口气,再對着他,他真的不懂再可以說什麼。林洁明白他内心的挣扎,但亦知道他不会改变主意,因他认为对的事,无论伤尽多少人的心,无论他之后可能会多愧疚,他也一定会坚持,他从来都是坚如盘石的人,这就是她的男人。
磊感受到林洁柔柔的目光,感受到其中的暖意,感受到她无言的谅解,只听她说:
“我上台了,你等我一会儿吧!”
舞台上多了一个鼓,电子琴,三部电结他,这些都是band友的私伙,贵得很,沈磊觉得他们表演得很认真,可能他们认为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在这舞台表演,所以卖力演出!他摇头苦笑,现在他竟成为把别人的乐土摧毁的加害者,真是讽刺呀!
林洁借一首歌表达她的感受,她唱着:
多经典的歌后一霎眼已走
缠绵着青葱的山丘转眼变蚁丘
这个刹那宇宙拒绝永久
世事无常还是未看够还未看透
多好玩的东西早晚会放低
从前并肩的好兄弟可会撑到底
爱侣爱到一个地步便另觅安慰
枉当初苦苦送礼最艳的花卉最后化烂泥
夕阳无限好天色已黄昏
本想去凭爱去换最灿烂一生
想不到长吻带来更永恒伤感
夕阳无限好却是近黄昏
高峰的快感刹那失陷
风花雪月不肯等人
要献便献吻
多风光的海岛一秒变废土
长存在心底的倾慕
一秒够细数
每秒每晚仿似大盗
偷走的青春一天天变老
只可追忆到想追追不到
最后林洁以一段话完结这次的表演。
“世上很多美丽的东西都不长久,我们要享受着那一刻的璀璨的,但不要奢望它长存,所以我们更要珍惜现在,珍惜仍在的美丽。”
磊第一次看到如此感傷的林洁,她真的是很喜愛這裡,這裡被清拆她也是很不捨待,但遗憾的是她不能如願,他又再令她失望,他为何總不能令她展露笑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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