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峻含着笑,朝她走近。
他越近,她心越慌。后退,贴上了门。
面对一个曾经那么照顾她,那么疼惜他的男人,她很难做到不动声色。人心是肉长的,她的心也不是铁铸的,辜负了就是辜负了,不可能一点儿愧疚都没有。
丁子峻走近她,越靠近她,细细的看她,伸手轻轻的触碰她的脸,说,“看来你过得很好,都胖了。”
比以前是有肉了些,但也用不了那个‘胖’字儿,脸蛋儿都圆了,气色也很好。
小妆皱了下眉,抬眼看他:“很胖了哦?”
子峻爽朗的笑,拉着她往怀里抱,闭着眼下巴蹭着她的头。
想抱她,终于抱着了。
“那什么,子峻,你放开我吧。”她有老公了不是?
“妆儿,有没有想过我?”丁子峻放开她,最想知道就是这,他再没有机会,他知道,给他留点儿念想也好。
小妆头疼,她能不能装晕倒啊?
实话说,两年多了,她是真没想过丁子峻,她知道这样是该被雷劈的,多无情无义?
小妆对子峻的感情,怎么说呢,有点儿像出嫁的女儿,俗气的说法儿她是他把屎把尿的养大的闺女,现在嫁人了,可她却一点儿恩都不念。该被抽耳光不是?
“没有吗?”丁子峻心里好痛,他伸手捏捏她的脸,说,“真是无情的丫头!”
她不是丫头了好吧,她都当妈了。
伸手扒开他的手,揉揉脸。她的脸可嫩了,丁子峻也没着力的,就那么轻轻一掐,她的脸就是一个印子。就上次温素打她那一耳光,一星期脸上的红痕儿才完全退掉。
丁子峻又把她往怀里抱,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黑发。她的头发已经很长了,烫成了成熟迷人的大卷儿。很多人烫卷发都染色儿的,她没有,还是披散着一头乌黑发亮的海藻长发。
小妆推开他,丁子峻没舍得松手,她眼急,狠狠推了一下。丁子峻被她推开,幽深的眼眸一直看着她,心口被撕开了好大一条血口子。
“我过来,送方案,嗯,我没事儿了,我要回家了。”她不安的搓手,她的手没地方放的时候就是她心里发慌,无助的时候。
丁子峻心里痛啊,当年他没点头,她就一直在他身边。
“妆儿,吃饭去吧,我请你吃饭。”丁子峻没给她拒绝的时候,拉着她出去。
小妆被他拉着,低着头跟着头,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曾经太亲密了,这突然疏远了两年,又突然出现在眼前,她心慌,莫名其妙的感觉。对他的愧疚压得她的心里难受,闷闷的,痛痛的,不剧烈,但是很难受。
丁子峻算是了解她的人,至少了解她比她自己多一点。
他知道她因为心里有愧,不会拒绝他。
他也不想别的,就是想多看她一会儿,多待一会儿,就他们两个人,单独的多呆一会儿。
坐在包厢里,小妆浑身不自在,心里都给愁死了,脸也苦拉着。
她想坐大厅的,话都没说来,就给他拉进来了。这要是被人看到了,她该怎么解释啊?
这还是其次,在做大厅吧,至少有其他人,她能把眼神儿瞟别处,这两人相处,你说她该把眼神儿往哪儿搁?
她也不明白,曾经那么亲密的两人,现在相对而坐,怎么就会这么尴尬啊?
“你最喜欢吃虾了,来,新鲜的,这里的生蚝也很新鲜,你尝尝。你还记不记得我带你去吃虾?你说你最喜欢吃海鲜……”丁子峻一边儿给她剥虾,一边儿说着以前的事。
小妆吃着,抬眼看他,有点儿不解。
丁子峻把虾沾上酱放她碟子里,说,“怎么了,傻丫头,快吃。”
小妆疑惑什么?她疑惑请她吃虾她吃个了饱的那次,子峻以前也说过,但他那时候说的是她老公请的,怎么是子峻了?
“千夜,对你好吗?”丁子峻细细的看她,看着她粉嫩嫩的脸儿,漆黑的眼对上他,他突然又自嘲的笑了,说:“怎么会不好呢?当年为了你,他直接切了我两根手指……他是爱你的啊……”
丁子峻的左手小指,无名指,现在是突突的一块,指节已经被削去。伤口现在已经长好,白色的皮肉包着凸出的那一小节手指。
小妆不吃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以前她问过他手指是怎么没的,他都搪塞过去,今天他不是无意说出来,她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
小妆握住他的左手,呼着热气吹,说,“还疼不疼?当时一定很痛,是不是?”
丁子峻右手顺着她的头发,笑着说,“傻丫头,几年了,怎么会痛啊?”
丁子峻存了私心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嘴贱要跟她说这些,他不想探知这时候他心底最渴望的想法。
本想回来看看她,七百个日夜里他的心被思念一点一点的啃噬,意志、信念,什么都不剩了,只有一躯残骸行尸走肉的活着。
想见她,想看看她的脸,想听她说话,想看她笑,就一眼他就满足了。
可现在,看到了,又舍不得了。
私心膨胀,人的心,怎么那么难满足呢?
“妆儿,让我抱抱好吗?”丁子峻走到她面前,摸着她的头,她轻轻的啜泣,伸手抱住他的腰。
那个时候,她躺在床上难受,他就白天晚上都抱着。他有什么急事儿,她说不要走,他愣是没离开一步。她说什么,他都依着,从来没拒绝她半点。甚至在最后她说不要他,让他答应和庄千夜走的时候,他都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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