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乔昔雾完全被他这句话说愣了,很震惊地看着暮远之。
暮远之双手扶着她的肩,眼睛微微红着,抿起嘴角,表情看起来有些落魄,“你的眼里永远没有我,你当然不了解了。”随后又放开了她。
“先是玉自箫,然后是臣司傅,还有暧昧人士王一,甚至是臣司进,他们在你的身边来来回回,走走去去,最后呢,一个都没剩下。”暮远之苦笑了一下,“只有我一直在你身边,可是你从来没把我当回事,我们的关系算什么?上下级么?还是只是一个可以说的上话的朋友?”
他说话的口气那么谦卑,让人心疼,乔昔雾好一会儿没有说出话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们会是除了好朋友之外的关系。”
暮远之嗤笑一声,“好朋友?你是不是把男人想得太单纯了?他们现在都走了,就剩下我了,你也还是不愿意接受我,让自己受伤都不愿意接受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们?”
“爱情的世界里是没有谁好谁坏的,跟个人条件无关。”乔昔雾解释道。
“你太残忍了吧。”暮远之看着墨汁一样黑的天空,“想想也对啊,对玉自箫都可以那么残忍,更何况我这个局外人呢?我还真是自作多情,之前我一直告诉自己,没有你她过得一样好,可是当我看到你为臣司傅而哭的时候,我无法再控制我自己了,我想也许你脆弱的时候会接受我,哪怕只是一个替身,可是我连当替身的机会都没有!为什么?难道你能说这样的你不残忍么?”
听暮远之说这些话,乔昔雾的脑子更乱了,她觉得自己这29年来似乎没有经历过更乱的心情了,好像那句话说的,大海归于寂静,风却不止息,一个人特立独行、我行我素惯了,当他想要静下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早已身不由己,仿佛自己的命运已经不在自己手中一样,现在的乔昔雾,正是身不由己的时候。
“对不起,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乔昔雾尽量微笑起来,“只是我一个人,也可以把乔家抚养得很好,更何况不只是我一个人呢,还有,谢谢你。”
暮远之闭着眼睛,似笑非笑,“我常认为我是个很无情的人,没想到你比我更无情啊,算了,我们回去吧。”
“唉?”乔昔雾有点惊奇,他情绪调整得好快。
“总不能让女士一个人回家吧,不是我这样的绅士风格。”暮远之看起来还有些小阴郁,但是整体情况似乎好多了,他早该想到这个结果了。
他现在的表现是不是可以勉强称作飞蛾扑火呢,明知道没有结果,还是愿意为这场没有胜算的赌局下赌注?!可是说出这些话,他绝不后悔!
这让乔昔雾一时怀疑暮远之刚才那一番深情告白到底是真心的还是一场玩笑,不过她更喜欢暮远之这样的状态,更自如。
乔昔雾刚打开车门,就听见一声急刹车时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声音,两个人俱是往后一看,当然认识那辆车,据说是体现了将赛车以及技术先进的街道车辆产品相结合的思想——恩佐.法拉利,它的主人是刚刚聚会上见过的臣司傅,他似乎是急匆匆跑出来的,凉凉的夜晚,只穿着一件衬衣,微微喘着气。
“臣兄,佳人在怀,找我有事么?”暮远之靠着车门,眯起了眼睛,“不过是告别,臣兄还亲自来送,实在太客气了。”
臣司傅当然知道他这话不过是打诨的,理所当然地没搭理他,“我不是来跟你到别的,我找她。”
“呵,难道臣兄还想在这儿秀你的幸福么?我看不过是……”
“我说了不是找你的,你没听清楚么?”臣司傅才发现暮远之这个人居然这么惹人烦,马上剑拔弩共起来。
这两个人虽然没什么特别的交情,不过一直以来也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互相平静得生活,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死水微澜,马上要起大风波了。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来找我的,不过你想跟她说话,还要我的同意而已。”暮远之的话像重磅炸弹一样激起了臣司傅的愤怒。
“要你的同意,你是她什么人?男朋友还是丈夫?你都不是,所以闲杂人等,不要坏我的事情。”臣司傅的声音很低,带着警告,像是一头快要发火的豹子。
“我不是她什么人,那你就更不是了!”暮远之彻底生气了,一下子大力关紧了车门,发出嘭的一声响,疾步走到臣司傅面前,揪着他的衣领子,“是谁刚才在那里面和单一恩恩爱爱的?别忘了你已经是快要结婚的人了,干嘛还在这里招惹别人?你就是想表现你很有才很能让别人伤心么?我看你这家伙人不怎么样,嘴巴可坏透了!”说着就要打上去的样子。
“喂,你有什么立场来说我?我想怎么样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臣司傅一把抓住了暮远之的手,真是快要打起来。
乔昔雾实在不能再看这两个人在这丢脸了,他们两个大男人这是在干什么?
“你们两个,谁让你们在这丢人现眼的?”乔昔雾冷冷道。
两个人都不解地看着她。
“真是莫名其妙,一个是我的朋友,一个是我曾经的上司,跟我的私生活似乎都没有关系,所以你们两个到底是为什么在这多管闲事?!”乔昔雾抱臂而立,风好冷啊,这两个该死的,让她在这受冻!
暮远之听了这话倒是高兴,放开了臣司傅,摸了摸自己被弄皱的西服,“哦,她曾经的上司啊。”然后很满意地看着臣司傅黑了又黑的脸,心情大好。
继续走回去,坐到车里,后视镜里臣司傅依然在那儿伫立着,像一棵大树,怎么都不倒似的,“我们走吧。”
臣司傅眼疾手快,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拉住了一旁的乔昔雾,乔昔雾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臣司傅索性把她抱起来扛在肩膀上,她倒是没有呼叫,只是狠狠地捶打他的背,直到被硬塞上车,暮远之才发现。
臣司傅把车门锁死,乔昔雾见实在出不去,便从车窗外对暮远之说,“远之你先回去吧,我也有话想说,你放心,该决断时我一定会决断的。”
暮远之见她去意已决,重重地点了点头,叹口气,开着兰博基尼走远了。
车内的气氛猛得一沉,臣司傅见乔昔雾不会再走开,才放心下来。
乔昔雾看他这样子不由得白了他一眼,然后把车窗开得大大的,凉风马上钻了进来,突如其来的寒冷让穿着薄薄的乔昔雾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臣司傅见状马上问,“很冷么?要不要把暖气打开?”
“不用了,冻一下,脑子更清醒一些。”乔昔雾的回答让臣司傅又是一愣。
“到底有什么事情?”乔昔雾催促道。
臣司傅自顾自得微笑了一下,“刚才单一说结婚的那件事,我事先并不知道。”
见乔昔雾没有什么反应,他才继续,“单一的父母、朋友都在现场,即使我对这件事再怎么意外、再怎么不满,也不能当场发脾气吧,那样太不给单一的父母面子了,虽说我不喜欢她,不过我也不能让她下不来台。”
乔昔雾的心里一惊,她刚才只顾着伤心愤恨去了,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
“阿雾。”臣司傅第一次这样叫她,“我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你吧,别人好像都是这么叫你的,是吗?”
乔昔雾有点不习惯他这么说话的语气,觉得好像心地里某一块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情不自禁地偏了偏头。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爱我么?”臣司傅转过身来,看到的是她柔美的侧脸。
乔昔雾看他,一不小心撞进他幽深的视线里。
良久,她只轻轻吐出一个字,“爱。”
也许有些晚,也许不太和适宜,也许无济于事,当她看着他拥着别人浅笑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好难受,那种感觉就像是藤蔓,在五脏六腑里疯长,汲取所有营养,势必要把她所有的空间全部挤满一种情愫——嫉妒。
是的,她清楚地明白,那种感觉叫做嫉妒,嫉妒得要发疯了,嫉妒得眼泪止不住得流,三年来,一幕幕场景像播电影一样在她脑子里回放,之前他们在一起无论碰到什么事情她的心似乎都不怎么起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到他和单一、或者别的女人、甚至是女客户在一起都有介意,从一点点的介意到现在的嫉妒,每一种感情都刻骨铭心。
她和玉自箫在一起12年,时间的慢慢流逝,他们之间不仅仅是爱,更多的是一种亲情和爱情的结合体,无论她此生何种活法,嫁给何人,这种感情和回忆是无法磨灭掉的,曾经她以为玉自箫走了,她不会再对任何人有感觉,可是一向自诩聪明伶俐料事如神的她,这一回似乎也失算了。
爱情,这种美好的感觉和情意,谁都无法预料,谁都无法控制。
可是希望再美好,毕竟是希望,现实的残酷是所有人都无法改变的。
现在承认又如何?所有都已经成定局了,下个月初六,是他们的婚礼,是她爱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的婚礼,他们将终老一生,只要许下了承诺,任谁都无法改变。
“爱又如何?有爱并不一定能够在一起。”乔昔雾眨了眨眼睛,发现眼睛已经蒙起了一层水珠。
臣司傅的心情可以说是欣喜若狂,他猛得抱住乔昔雾,他很高兴乔昔雾能够正视自己的感情,不再选择逃避,无论发生什么。
“能再说一遍么?如果这是梦的话,我真希望永远不用醒。”臣司傅能感觉得到她的眼泪,温热的,浸湿了他的衬衣。
“嗯,爱,爱你,我爱你。”乔昔雾的头抵在他胸膛上,闷闷地说,“我爱你,爱死你了,爱得快要发疯了。”
然后像是惩罚臣司傅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似的,扬起头,狠狠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不过他却还是笑着的。
“我也爱,爱你,我爱你,爱死你了,爱惨你了,爱你爱的快要发疯了。”臣司傅把她从怀抱里拉出来,像那天在衣柜里一样,捧着她的脸,这张让他在无数个夜里疯狂得思念到无法入睡辗转反侧的脸,这绝世的容颜。
那目光中包含着思念、珍视、喜悦、激动……复杂又单纯。
然后,不带一丝杂念地,吻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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