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薰一怔：“哥！你想做什么？！”
她的脑子里竟然无预兆地跑过一个想法！只因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慕容太可怕了！
她竟然会觉得……
慕容想要……
就在这时，慕容再次抓住了她的双肩：“小雪！我现在有个计划！我们来策划一下，如何把欧天熙弄死！这样他们欧家就会痛不欲生了！”
“什么？！”琉璃薰根本就不能接受，“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想要挣脱他的手，她想逃开……
她忽然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
她一定是走错了，这里不是她的家，站在她面前的也不是那个对她好，又温柔的哥哥！
不是，一定不是的！
“小雪，你怎么了？”
她怎么了？她很想问，哥，你又怎么了？
“欧天擎害死了你养母，你不想报仇吗？现在正是报仇的好时机啊！你真的不想吗？”
她很虚弱，被他激动地一摇，顿时整个人就天旋地转了。
“哥……你放开我……”
“告诉我，你不想报仇吗？！”他却激动了，更加用力地摇着她。
原来……
她一直都是错的。
在眩晕中，她忽然有了这种感觉。
她就觉得，上天不可能会对她这么好。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眼前的这个慕容，一定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慕容啊。
她刚刚小产，根本没有休息就从医院逃了出来，只因她不想再见到欧家的人。她想回到家，好好地睡一觉，休息休息，等晚上哥哥回来的时候，她又是没有事的样子了，她只想这样而已……
“不想……我不想报仇！我累了，我想结束这一切！我已经从欧家搬出来了，我们已经决裂了，不会再回去了！所以你报你的仇去吧！不要算上我，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也不想再管了！”
真的很累，此时此刻她只想休息。
她奋力地挣脱开慕容，整个人差点就摔倒。
她站稳身体，转身就走。
她突然觉得这个“家”变得好恐怖，她不能再留下来了！潜意识告诉她，她必须马上离开。
然而还是晚了，慕容忽然追上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你说什么？你从欧家搬回来了？回去！就是去求他们你也要给我搬回去！”
“你说什么啊……你放开我！我头很晕，放手！”她整个眉头都皱了起来。
她为什么要回去？为什么回去那个没有人愿意相信她的地方？
慕容并没有放开她。
“你怎么能跟他们决裂？我们的计划都还没有开始施展，你怎么能离开欧家？我千方百计设计你去欧家，你就这样搅乱了我的计划？琉璃薰，欧家还没有感受到我失去妹妹的痛苦，你怎么能这么容易地让我的计划付诸流水？！”
应该是他摇得太厉害，导致她现在出现了幻听吧？
什么叫……千方百计设计她去欧家？设计？
什么又叫他失去妹妹的痛苦？失去？
那她是什么？
在她相信一切，准备接手幸福的时候，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故意制造欧天擎对你的歉意，让他后悔莫及将你带回欧家，我再一步一步地摧毁欧家，让他们匍匐在我脚下求我！你看到现在的CK国际了没有？他们正在走向灭亡！我们就要成功了，他们马上就要灭亡了！你在这个时候选择退出？我不允许！”
“等一下！”琉璃薰奋力地喊了一声，反手抓住他，“什么叫你制造欧天擎对我的歉意？什么叫你制造？制造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是不是我想错了？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是不是？”
如果是……
如果真的是……
她不敢想像！
“哈哈哈……你想的哪样？制造的意思……制造的意思就是林凤是我派人引导去地下钱庄，继而欠下了那几百万的巨债，当她往下跳的时候，我就站在对面的天台，主导着一切。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或许是因为她已经不再在欧家，没办法再帮他的缘故，也或许是他此时情绪太激动，有点过剩的缘故，还或许是其他更多更多的原因，但她已经不想再知道了，慕容所说的这样一个事实，足够让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她等着眼前的慕容看了好久，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然而最终她什么都看不穿。
小薰奋起力，骤然对着慕容的脸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在这个几乎没有第三个人的家里，显得特别的响亮。
慕容的脸被打得侧过去，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才慢慢地回过头来。
琉璃薰喘着气，那一巴掌用了她太多的力气，她已经有些站不住了。
谁知这时，慕容冷不防地出手了，对着她的脸同样一耳光甩了过去，清脆响亮。
同时，小薰根本就站不稳，整个人被打倒在地，“碰”的一声，撞在了一旁的茶几上，顿时磕出血来。
她扶着茶几的一角，想要站起来，一只手出现在她面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提了起来。
慕容的脸放大地出现在她面前，“你只不过是我的一颗棋子，你若安分，我也不会这样对你。”
小薰红了双眼，死死地瞪着他，想起他的所作所为，只有短短的几个字：“慕容……你混蛋！”
顿了顿，便哭了出来，“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怎么可以为了报仇做出这样的事！那是我妈妈，那是我妈妈啊！慕容你王八蛋！”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谁才是真正的恶魔。
她不知道欧天擎小时候是否做过什么不对的事，但这个时候，她宁愿相信欧天擎。
慕容一把将她按到在了沙发上，不容她挣扎，恶魔般的声音再次想起，“你要不要试试看看，我更混蛋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小薰双眼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挣扎着要起来，而慕容已经解开了自己的西装扔在一旁，整个人压了上去。
“走开……慕容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
话说到一半，她才收起这种潜意识的习惯。
不是……
她终于明白，一定不是的，她不可能是他的妹妹，他妹妹已经死了，他是要利用她，才会编造出这样一个谎言！
果然，慕容压着她的四肢，在她身上笑得如同阎罗王一般。
“你终于明白了？妹妹……哈哈哈，妹妹！我的妹妹慕雪早就已经在十几年前死了！欧天擎他害死的！她溺水身亡了！那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还活着？”他捏着她的脸，逼她直视自己，“什么被人救了……这种只会出现在肥皂剧里的情节，怎么可能会发生在我妹妹身上？欧天擎……我必定会让他血债血偿！我妹妹不会白死的！”
“疯子……你是疯子！”
“疯子？哈哈哈……”他笑着笑着，眼里隐隐含着泪水，“在知道我妹妹死了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疯了！我这一辈子活着只为替她报仇！我忍辱负重那么多年，吃过那么多苦，受过那么多委屈，我都吞下了，我只为变得强大，让欧家付出他们应有的代价！这种感觉……你敢说你真的没有出现过？在知道欧天擎害死了你妈妈的时候，你真的就没想过要报仇吗？”
“慕容……你究竟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妹妹在天之灵知道了，她不会希望你这样做？她只想你好好地活着，开心地活着，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没有错！我不会错！你少说一些不可能的话！如果连我这个唯一的哥哥都不替她报仇，那还有谁会为她讨回公道？”他俯近她的脸，“既然你不愿意陪我继续战，那么你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就要毁掉！”
“不要！慕——唔……”
她的话瞬间被他的吻淹没。
慕容强势地压着她，强迫地夺走她所有的美好。
小薰躲无可躲，别说男人的力量本来就比女人大，就说她刚刚小产完，现在身体虚弱得很，就是被风轻轻一吹就要倒的样子，怎么可能推得开身上这个百斤重的男人。
慕容压住她的四肢，强迫她开口，闯入她的城池。
他粗略地占有她的美好，微微抬头，看着她说道，“琉璃薰，你真的是个很单纯的女人，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你怎么会认为这世界上真的有白马王子，平白无故地就对你好呢？”
“我错了……我错了……你放开我……”
“错，你错得很彻底！什么你像我妹妹，那张照片上的人根本就是你！我妹妹死得那么早，我怎么知道这个时候的她究竟长成什么样了？什么仪器真的能那么准确吗？琉璃薰，你也太好骗了吧？”
是，是她好骗，是她单纯得认为老天爷不至于让她的世界一片黑暗。
他说得对，她太单纯了，误将坏人当好人，还奉若天神。
那一刻她才知道，她的世界终究是跟他们不一样的。
她斗不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欧天擎也好，欧天雪也好，眼前的慕容也好，她都只不过是他们一局局棋局里的一颗小小棋子，一颗容易相信别人也相信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傻子！
“当你无意间闯入我的镜头的那一刻起，我就认定你这颗棋子了！琉璃薰，你还真是枚好棋子啊！不知不觉，这样傻傻的都能赢得欧天擎的心！你以为是欧天擎为了拉拢我，才主动把你送到我床上吗？那个傻子那时候居然就已经在为你动摇了啊！你何其荣幸？但是我告诉他，如果不把你送过来，合约免谈！最终他还是低头了！可是你看，他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跑来看你有没有怎样，也不止一次问我那晚是不是真的上了你，你说说，欧天擎这个傻子二号，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
在知道了一个又一个事实的时候，她就已经痛不欲生了，她的心好疼好疼，她不想再听到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
他怎么能这么残忍？打破她所有的幻想，还让她跌入地狱。
那一刻她才明白，她认为残忍的人其实并不残忍，她认为美好的人才是真正的恶魔。
他还在疯狂地说明他跟欧天雪之间的“合作”，她却不愿再听。
她只想关上自己的耳朵，什么都不要听。
其实不用他说她也已经明白，一个多月之前发生在她身上的事究竟是谁的主意。
她仍然记得那时候欧天擎怀疑慕容的时候，她那样坚定地告诉他，绝对不会是慕容！
因为他是她的哥哥，他绝对不会害她！
欧天擎因为她，将所有狐疑一并吞下，不再提。
然而正是这份坚定，仿佛一个铁掌，毫不留情地拍在她的脸上，给她一个惨痛的教训。
他粗暴地撕了她的衣服，强烈地吻着她的脖子，吻遍她全身。
“其实欧天擎是真的喜欢你吗？你别做梦了！欧天擎喜欢的，只不过是小雪而已！他以为你是小雪，所以他才对你好！笨蛋，你醒醒吧！”
两行清泪在她的双眸里落下，她不愿想，他却故意提起，戳到她的痛处。
老天爷，你怎么可以在我付出一切的时候，给我一个这样残忍的结果？
——哥哥……妈咪为什么要走……因为小雪不乖，妈咪不要小雪了吗？
——哥哥……爹地也走了……小雪要变成孤儿了……哥哥有一天也会离开小雪吗？
——哥哥……小雪肚子好饿……
——嗯！小雪不离开哥哥！小雪要一辈子陪着哥哥！
——救……哥哥……救我……哥哥……你在哪里……
无数无数的声音盘旋在她的脑子里，一声又一声哥哥是那样的熟悉而清晰。
她的脑子像是要裂开一般，所有的记忆在此时此刻钻了出来。
她整个人一怔，奋力地要推开身上的人。
“哥……哥哥不要……我是小雪……我真的是小雪啊哥哥！”她用尽自己的一切力气喊着。
相信她……请相信她啊！
她终于想起了所有的事。
欧天擎……小哥哥……
原来她真的不是林凤和琉璃智的女儿，当年落水她失去了所有意识，被他们夫妇从下游捞起来的时候，发了高烧，醒来之后已经是什么都记不得了。
而琉璃智夫妇没有孩子，又不愿将上天好不容易赐给他们的孩子还回去，两人便搬了家。
她竟然真的是从那时候开始，变成了琉璃薰！
“小雪？小雪已经死了！”
“我没有……我没有死啊哥哥！他们救了我，真的……我没有骗你！请你相信我好不好……哥……我真的是小雪啊……”
“哥……你不要这样对我……我真的是小雪……DNA！你去看DNA啊……停下来……你会后悔的……哥……”
“相信我啊！哥……欧天擎……欧天擎救我……”
“不要……不要啊……”
一声声凄厉的叫喊声已然唤不回慕容的理智。
而她……渐渐地停止了挣扎。
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她想哭，可是已经哭不出来了。
但眼泪哭干了，便不会再流泪了，她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矫情的说法罢了……
两只苍白孱弱的手紧紧地握起。
算了……
因为她，哥哥痛苦地活了这么多年，每日每夜都活在复仇的牢笼里，得不到快乐。
十几年了，真的够了……
如果她的痛苦可以让哥哥开心，那么就让她来结束这一切吧……
“哥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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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穿好衣服，回身看了一眼慕雪。
心头突然划过什么。
他控制不住。
欧天雪的死刺激到了他，让他彻底疯魔化，偏偏她在这个时候撞到枪口上。
他本不想这样对她。
这个女人后来不再挣扎，他都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绝望了？
在求救欧天擎无果之后，知道再没有谁会救她，所以放弃了？
此时，她躺在沙发上，呼吸弱得就跟没有一样，双眼无神，没有眼泪，就这样定定地望着半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他知道其实她还是有意识的。
事已至此……
他不能再有任何犹豫了！借机实行下一个计划。
“琉璃薰，你想不想知道，欧天擎究竟是喜欢小雪，还是喜欢你？我可以帮你测试一下！”
慕雪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她已经不想知道了。
她好累，闭上眼，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DNA……
他忽然想起那份DNA，便上楼拿了下来。
“你说……欧天擎要是看到了这份DNA，他会不会觉得你又在欺骗他，在密谋什么，就算听见你躺在火海里，他也会选择见死不救，看着你死在这里？”
慕雪竟然完全没有震惊的样子。
她大概……
早就已经猜到他的心思了。
不管欧天擎来不来，对他都没有影响。
他来了，他们一起葬身火海，他大仇得报；他若不来，他有的是办法继续对付他，是这样吧？
听了他的话，她竟然还勾起了嘴角。
那份DNA……
她的面前已燃成一条火河，掉了她所有的退路。
慕容就站在另一头，看着她，淡淡地说：“对不起，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其实你也的确是个姑娘。但是对不起，从那天你无意间撞进我的镜头开始，你就注定要因欧天擎而死。错就错在，你吻了欧天擎。”
她不跑，火苗越蹿越高，躺在沙发上的她已经看不到对面的慕容了。
她的声音，变得那么飘渺。
“哥，不要看DNA，永远不要看。”
看了DNA，他就将永远活在自己的牢笼里，无法走出来。
这种时候，她已经什么都不想，她只想她曾经所爱着的人，好好地活下去。而她……已经不想再成为任何人的负担了。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摔了下去。
她面前的五米处，摆着座机，正是慕容在走前给她留下的。
她知道他想让她喊欧天擎来救她，但是她不想，她只是想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再跟他说几句话而已。
她一步一步地爬过去，抓住电话，拨通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
那边不知道这个号码，接了起来，很狐疑的声音：“喂……？”
“欧天擎……”
可惜她话还没说一句，欧天擎就已经听出了她的虚弱，紧张地直起背，问道：“慕雪！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虚弱？”
“我没事……只是很累而已……”
但欧天擎已经觉得不对劲了。
按理说，她那么决绝地离开了欧家，怎么可能还会给他打电话？况且声音听起来还……那么的友好？
但他还是平静了自己的心情，“很累就休息吧！你在慕家别墅吗？慕容在不在家？家里有没有人可以照顾你？要不……我让小妹过去照顾你吧？”
知道他看不到，慕雪还是摇了摇头：“嗯……不用了……欧天擎……对不起……欧天雪的事我很抱歉……如果当时我能拉住她……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怎么这么不对劲？？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小熙都已经跟我们说了……因为我对你的不信任，才让你对我彻底失望，失去了我们的孩子……慕雪，我知道我已经再也没有资格对你说爱了，现在我也不想那么多，只想你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你刚刚小产，还是先养好身体吧。”
看着眼前的熊熊烈火，以及她自己身体的虚弱，她知道她大概是时间不多了。
“欧天擎……此时此刻我不后悔了，能在咖啡厅与你相遇，现在想起来，其实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光景……”
“慕雪？？？你怎么这么不对劲的样子？你到底人在哪里？”欧天擎一边问着，人已经站了起来。
对欧家的人做了几个动作，便拿起车钥匙冲了出去。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慕家别墅？你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我现在就过去！”
“别来……”
她越是这么说，他就越不能放心啊！
果然在慕家！该死的，慕容难道不在家吗？
“别说了你乖乖在家等我，我马上就来！”
带上蓝牙，发动车直接就冲了过去。
他们家离慕家并不远，开快车，走捷径，五分钟应该能赶到！
“欧天擎……我想起我们小时候相遇的时候了……或许……这真的是我们的缘分呢……小哥哥……小哥哥……那个时候你在我心目中就是一个突然出现的坏人，从来没想过，这个坏人有朝一日会成为我的丈夫……”
“慕雪！”他很愤怒，加重了音量，“你究竟怎么了？能不能告诉我？！你别说这些话了行不行？我真的很不安！你那边有些杂音……是什么？”
该死的……这种心头不停地跳动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慕雪就是不答他，在他开车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在说些奇奇怪怪让他心里很不安的话，如果换了是平时，他听到这些话一定开心坏了，可是时机不对！
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说这些？！
车子在别墅区停下，才出车子，就看到一片半空都是浓烟。
旁边陆陆续续有路人在边说边往里面赶。
“好端端的怎么会起大火啊？谁家的别墅烧着了？”
“谁知道啊！赶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欧天擎整个人一惊，突然明白了什么。
“慕雪！你在火海里？！”他终于明白那些杂音是什么了！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你这个笨蛋！你叫消防员了没有！？”
一定是他理解错了……不会的……她不会轻生的……
他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然而等他来到别墅前的时候，他看到了人群中站着的一个人。
慕容？！
他站在那里做什么？！
欧天擎冲过去，一把抓住了慕容，“你在这里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慕雪在里面？你妹妹在里面！你不去救她站在这里干什么？！”
而且……刚刚那一秒钟的笑意又是什么？！
慕容随他揪着衣领，冷笑了一声，“慕雪？慕雪早在十几年前因你而死了，你以为里面的那个真的是慕雪吗？欧天擎，你错了，她不是慕雪，她只是琉璃薰而已。”
“你说什么？”
“不信？DNA鉴定结果，要看么？知道她不是慕雪之后，你也会跟我一样站在这里，看她是否有命走出那里吧？”
“慕容你王八蛋！”欧天擎一拳挥去，将他打倒在地，“她是不是慕雪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我喜欢的女人！慕雪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慕雪，你撑住！我马上去救你！”
那头的慕雪在听到欧天擎的吼声之后，笑了。
她死而无憾。
慕容怔了下，仿佛没想到这一幕。
他回头想要捡起DNA，谁知它已经从文件夹里滑了出来。
慕容并不是很在意，准备将它放回去，但一个数字吸引了他的视线，整个人一震，忙将那张纸拿出来一看——
99.99％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看着鉴定结果，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完全怔住了，喃喃自语，“不可能的……小雪已经死了……不可能的！”
倏地，他想起她突然又改口叫他哥哥的模样，想起她忽然不再挣扎，想起离开前她说的千万不要看DNA，想起……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啊……小雪……小雪！小雪！！！”他倏地扔掉了手中的纸，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也冲了过去。
欧天擎被消防队员拦在外面，无论如何都冲不进去。
“小雪……小雪！小雪你出来啊！小雪！”慕容也要冲过去，同样被消防员拦住了。
“先生！先生你们不能进去！火势很大！我们正在努力扑火救人，你们先冷静一下！”
这两个人是疯了吗？火势这么大，冲进去就是送死的份啊！
要不是他们拦着，恐怕他们就是冲进去送死了！
做为消防队员，他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去送死而不理。
欧天擎根本就不知道慕容在干什么，不去理，奋力地想要推开消防队员。
“让开！让我进去啊！里面的人是我老婆！你们让开让我进去救她！！”
“她是我妹妹！她是我妹妹小雪！她真的是！你们让开啊——我不能再一次看着小雪从我身边消失！不可以！”
“你们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慕雪，慕雪你不要怕，我一定会去救你的，你坚持住！”
慕容发现他们正在通话，死活要抢他的手机，最后手机掉在了地上，不小心被谁按到了免提键。
慕容直接扑在了地上，对通话孔大声喊着：“小雪……你真的是小雪……小雪哥哥错了……哥哥是混蛋……小雪你活着，活着出来骂哥哥也好，打哥哥也好，你出来好不好！哥哥不能再一次失去你了小雪！小雪！你应我一声啊！小雪！”
“哥……哥……”他还是看了……“对不起哥哥……说好的要一直在一起，小雪失约了……这么多年都没能陪伴着你……让你为了小雪走上了不该走的路……我觉得很抱歉……不想让你看结果的……只想你能放下仇恨，放下一切，好好地活下去，替爹地和小雪活下去就够了……”
“不……不小雪！是哥哥错，是哥哥对不起你！该死的我都做了什么啊……对不起……对不起小雪你不要原谅哥哥……你出来……你出来好不好！没有小雪，哥哥怎么能好好地活下去？哥哥活到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雪啊！天哪……怎么会这样……小雪……小雪……”
“哥哥……大概是最后一次叫你了，你一定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这是小雪最后的心愿……欧天擎——”
她话还没说完，但欧天擎一听到他自己的名字也立刻扑了下去：“慕雪我在这里！”
慕容快崩溃了，直接冲过去拉着消防员的衣服：“救她！你们一定要救她！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们！我是慕三少，我有很多很多的钱，我只要小雪活着，只要小雪活着！！”
那边的声音，却越来越弱，对着欧天擎，她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但是……来不及了……
她只来得及说几个字。
“欧天擎，我爱你。”
这场火本来就是慕容为她和欧天擎精心准备的，他知道，扑不灭的，根本就扑不灭，他抱着他们必死的心准备了这一切，怎知……
竟是他，亲手送他最后的妹妹入了黄泉路。
“慕雪……慕雪！！”
“小雪——”
她应该感谢老天，最后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的事，至少……
她不恨任何人了。
她的结局定了。
而后来欧天擎和慕容怎么样了，她无从得知。
流水的青春年华，她爱过，恨过，最终都成以往……
闭上眼，繁华不过一世。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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