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掉她脸上的泪水,他辗转着吻着她,低低的说:“老婆,都过去了。”
“回回,你说的是真的?是真的吗?”
她拼命点头,是在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却已经混沌成一片,再也分不清楚了。
他将她抱得很紧很紧,就像山崩地裂也不肯放开。“好了,睡吧。”
“恩。”
闭上眼睛,穆回想起了很小的时候发生在她和秦衍之间的一件事情。
那时候,曲城军区大院的前面有一个拱桥。
桥身弯弯的,仿佛半圆的月亮。她很讨厌这样的桥,总是像月亮一样不团圆,有一天晚上,她在那里遇到了秦衍。
但是当时秦衍就指着手里的半个月亮说道:穆家的傻丫头,哼,你看,这明明是一个圆月亮的,另外半个水里面不是吗?
穆家的二丫头,真笨。
似乎想起了记忆中的小小男孩,穆回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后笑了。
请幸福来到。
谁说不是呢?顾筝离开了。
她坐火车上,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在火车站的时候,她买了去西北的票。
她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去。
她看了石头记,可是,她却没有看到穆回曾经看到的女句话,但是她依旧醒悟了。
此刻是半夜,这是顾筝第一次坐火车。
列车上的人都睡着了。
她转过头看向窗外,夜空里的明月隐去,只剩下一幕青灰,似乎,好像曾经某个男人眸子里透出来的颜色。
任何一个女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轰轰烈烈的,或者平静的。
但是,有故事的女人一定很迷人。
原意看着自己对面的女人,突然不知怎么回事就开口了。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顾筝循着声音看过去,然后就看到了原意。
顾筝想了想,拿起了桌子上的笔,在本子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顾静。
她犹豫一阵,提起笔写下,“我傻,而且哑。”写完后她推到对面。
原意看了她写的字,便又问道:“你是去xx吗?”
顾筝回道:“不知道。”
“这列火车的终点站凌晨就到,你有住宿的地方吗?”
“没有,不需要。”
男人沉思一阵,写道:“从上车就看见你坐在这里不吃不喝,你饿吗?”
“不饿。”
“你果然是个傻瓜。”
顾筝抬头,是啊,她果真就是一个傻瓜。
每个人的伤口上,在还没有愈合的时候,都有一粒盐。
有些人,把这粒盐珍藏起来,提醒自己过去的愚蠢,以免重蹈覆辙。
也有些人因为怕疼,急着把那粒盐洗掉,但他们不知道倘若处理不慎,伤口有可能腐烂。
但还有些人,试图用它去揭别人的疮疤,却不知真正的伤口其实在自己身上。
她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现在她已经得到最严厉的惩罚了。
对于一个人来说内心的某些东西是属于自己永远不愿揭开的伤疤,是驻留在心底的注定无法见到阳光的秘密,一个人的秘密……自私、贪婪、丑恶谁不曾有过?
非要让一个人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罪恶的一面,自我唾弃,然后深深反省自己丑恶的灵魂,为自己违背良知而悔恨,这是多么残酷的折磨。如果惩罚一个人用消灭肉体还不足以泄愤得话,那么,这样道德和良心的谴责是对付一个罪人最好的刑具了。
她想,她已经尝到了这个滋味。
她,就是一个傻瓜!
秦惜与萧楼……
我是秦惜,我有一个很爱我的妈妈,我五岁的时候,就知道我的爸爸不是亲生的爸爸。
我爸爸是秦衍,但是,我知道,我的亲生爸爸是萧楼,是被人设计生下的,在我知道我的爸爸是萧楼后,我经常回去找他,只是和他聊天。
从他哪里我知道了原来爸爸一直很愧疚,他说,他这一辈子对不起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穆回。
他说,有一个女人已经把自己生生世世都纠缠起来,离不开,放不下。
若这就是爱,至此一生最深沉的爱,愿尽一生去换取的爱。
没有尽头,没有终点。
而这个女人便是商衣,一个长得和妈妈一模一样的女人。
他也很喜欢穆回,他说,他希望妈妈幸福。
后来,我从爸爸妈妈还有楚楚姨知道了几个男人。
一个是喜欢最喜欢的阿黎。
一个是我最无缘见面据说也是对妈妈用情最深的穆晓舅舅。
另一个就是我亲生爸爸萧楼。
于是,有一次我心血来潮就把这些人列了个表格,呵呵,顺手就写了一个小案子。
总结,总是来得呕心沥血呢。
穆晓:嘴毒,心凉,记仇,美人蛇!
穆晓:穆回,你念经的时候,特像一道士,假正经。
穆回:晓儿,你就像一个纵横的妖孽……
穆晓:得儿了,那你直接收了我吧,省得我再祸害人间。
穆回:贫僧不会降妖伏魔,随你乱!
穆晓:好姐姐呀,别介,我教你怎么降妖呀呀……
戚黎:此人不是凡胎生,应是桃花树长成。
戚黎:你这个茬儿,你瞧瞧你都给为师惹出什么样的人物?
贴近她,他咬着她的耳尖儿,哈着热气地问。
穆回咯咯地笑着说,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怎么,怎么,你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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