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意狡黠,手掌摩挲着她的脸颊,“你已经是我的私有财产了,我有什么等不及的。”
私人财产?这措辞……欧阳离皱皱眉,“典型的商人嘴脸。”继而推开他,坐起来,拿过家居服。
燕江南帮她穿戴好衣服,揉揉她的脸,“瘦了,估计婚纱还得调整尺寸。”
“你准备好婚纱了?”一说到这种话题,欧阳离就会不由自主地开始说废话。
燕江南横了她一眼,“不穿婚纱穿丧服么?”
欧阳离居然点了点头,“也行啊,婚姻不就是人的坟墓嘛。”
“闭嘴!”燕江南扯着她往外走,“下去吧,铁叔让厨房给你煲汤了。”
“不是汤汤水水就是鸡蛋燕窝,我是挨了一刀,不是坐月子,他没搞错吧?”欧阳离嘴里这么嘀咕着,满脸不情愿,却还是跟着他下楼去。
燕江南听了直笑,“我跟你保证,等你坐月子的时候,待遇绝对比这高。”
欧阳离忍不住笑骂道:“滚吧你!”
管家看着两个人笑闹着走下来,眼睛就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这晚,两人闹了一会儿,早早地睡下了。
半夜,燕江南因为口渴醒来,起身之际觉出不对,开了台灯,发现身侧空空如也。
最终,他在露台找到了她。
她蜷缩在椅子上,侧头看着窗外星空,手里的烟,随着手的起落,在昏暗的光线中明明灭灭。
他凝视她许久,她浑然不觉。
近来日复一日同床共枕,他已放松下来,睡梦中不再紧张,不再戒备她会忽然离开。以为她已安稳下来,却原来,并非如此。深夜的时候,她还是会不清醒不理智,会独自惆怅往昔的情缘。
最终,他放轻脚步返回卧室。
需要多久,才能遗忘一场情伤。等待一个人忘掉情伤,又需要多少耐心。
他不知道,只能尽量试着去体谅。偶尔也怕,怕自己耐心用尽,会忍不住去计较、伤害。
如她所说,为何没有早一些相遇。为何没有在彼此最好的时光、最纯粹的时候,相遇,相知,相恋。
他熄了灯。
第二天,欧阳离扎在书房里,翻阅这几天的报纸。
离开医院第二天的头条是:肖露探病尾随,洒泪离场,疑与燕江南关系生变。
关系生变,说得就像是两个人确定过什么关系一样。好歹也是燕江南的妻子了,她看了心里有点儿不舒服。
之后的新闻,便是她在燕江南的陪同下离开医院带来的话题,大意无非是他们确立了什么关系。
而这两天热门的话题,是六月九号她和他将要举行婚礼。
嫁给他的确是有好处,她忍不住笑,好处便是身为新娘要看报纸才知道婚礼日期。
之后,老铁上来告诉她,欧阳先生来了,她硬着头皮下楼到客厅。
欧阳泽站起来,目光前所未有的温和,语气亦是:“前些日子我出门了,回来后才知道你……生病了,就过来看看。”
“哦。”欧阳离很不习惯父亲这样对待自己,语气特别别扭,“坐吧。喝什么?毛尖还是大红袍?不对,你爱喝什么?”
站在一旁的老铁转了转眼睛。
欧阳泽笑道:“毛尖就行。”
老铁亲手奉上热茶之后,静静退到一旁。
欧阳离喝了一口茶,皱了皱眉,太烫了,放下细瓷茶杯,说:“其实我是挨了一刀,是你那个画家朋友的儿子干的好事。他们应该找过你了吧?”
“你现在没事了就好,别的不用顾虑。”欧阳泽说,“就快结婚了,有没有需要家里做的事情?”继而尴尬地笑,“我只是想出一份力,毕竟,你是第一个出嫁的孩子。”
“不用,江南在筹备婚礼,我想,他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欧阳离慢吞吞地说,“到时候,有时间的话,愿意去就去婚礼现场吧。”说完才觉出这些话实在是不该说,却已无法补救。
欧阳泽沉吟半晌才问:“那,你婚前不回家住么?”
“不回了。”欧阳离果断摇头,“前两次,不,没结成的婚有三次了吧,好像都没回过。”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还是不伦不类,便又追加了一句,“这次,你放心吧……你应该知道的,结婚证都领了,我没道理再跑掉的。”说完,她有些崩溃地翻翻眼睛,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跟自己的父亲说话,怎么就这么难呢?似乎是一直在怎么脑残怎么说。
欧阳泽端起茶杯,握在手里,坐姿显得有些僵硬,脸色慢慢转为失落。良久,他叹息一声:“那件事,是我们对不起你。如果不是要你嫁给那个人,你应该不会从家里搬出去,也就不会走到现在。”
欧阳离无所谓地摊一摊手,“现在也不错。比起我喜欢的、讨厌的,江南算是最好的。”亲人的关心愧疚,时至今日,她不需要,不在乎。
欧阳泽又坐了一会儿,父女二人相对无言,不好多做停留,把放在茶几上的两个精致的礼盒轻轻推了推,“明天是你生日,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欧阳离不解,话语显得有些不领情,“怎么还送两件啊?”
“你小时候,喜欢水晶球,我答应过你,但是一直也没送给你。”欧阳泽眼中的伤感更重,“欠你的太多,能还的,也只有这个。另外一件,是一枚胸针,不见得有多好,只是一点心意。”他怅怅然起身,“有时间再来看你,你和江南,有时间的话,也回家吃顿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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