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燕江南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有时候气得我想打死你，有时候又觉得你可怜兮兮的。”
欧阳离白了他一眼。
“阿离。”燕江南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有人对你好，而你并不尝试接受，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会不会后悔。”
“谁啊？你嘛？”欧阳离的想法全部混在一起，觉得逻辑有些混乱，索性放弃探讨这个问题，“我可以回家了吧？”
“当然。”燕江南站起身来，“回去早点儿休息，别喝酒。”
欧阳离欲言又止，迟疑着点了点头。
“或者，出去逛逛？”他递给她一张信用卡，“去买一些你喜欢的东西。”
“不用了。”欧阳离的话别有深意，“我还是在你的视线之内比较好，你安心，我也轻松。婚礼之后，还给我部分自由就好了。”她转身向外走去，“你也少喝点儿。”
他的手，松开之际，又将她带回到面前，温热的双唇落在她脸颊，蜻蜓点水一般。她一定不知道，她的点滴体贴、只言片语，便能让他的心化成一泓柔水。
“想喝酒我去你那儿干嘛？这家里边儿这醉猫开的就是酒店。”燕江南一面和叶绍锋通话，一边拔下车匙，下了车。
“问题是肖露在我这儿灌酒呢，早就高了，话里话外离不开你。我觉得你有必要过来看看她，毕竟，对你也算是一往情深了。”电话那端的叶绍锋有些烦躁，“我是真拿她没辙，她那酒量我也陪不起，你看着办吧。”
“行，我看看吧。”燕江南挂掉电话，抬头看了看三层，主卧室里的灯光，看起来暖洋洋的。缓步走进室内，上楼去，卧室的大床上空空如也。他走进影音室。
欧阳离窝在沙发上，看着屏幕上的画面。
是一部冗长的历史剧，难得她看得进去。他走过去，跨坐在她腿上，“怎么不听话？不是让你早点儿睡么？”
欧阳离气呼呼的，像是在跟大人告状的小孩子，“铁叔把药全部丢掉了，把烟藏起来了，还不让我喝酒，我怎么睡得着啊？”
“铁叔？”管家姓铁，欧阳离这么称呼，意味着两个人已经不再反感对方，甚至应该是相处得还不错。燕江南为此很高兴，话自然是偏帮管家，“他是为你好。”
“那也不能一下子就全戒掉啊？老古董！”欧阳离扯着他的衣服，“我们能不能换个管家啊？你给铁叔找份别的差事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他，太气人了！”
燕江南被她引得笑起来，也知道她不过是随口一说，便应道：“换管家应该不可能，但是能带你出去喝几杯。”
欧阳离眼中的欣喜一闪而逝，闷闷地说：“还是算了吧，你别让铁叔这么算计我就行了。”
“走吧，说得好像你多愿意跟我待在家里似的。”燕江南站起来，“去绍锋那儿坐坐，顺便去看看肖露……她喝多了。”
他前一句话成功的让欧阳离无言以对，只得换衣服随他出门。
酒吧门里门外，有几个记者，拿着相机，似在等待肖露走出包房。
无意一瞥，欧阳离看到了熟人……乔旭东，柳柳，还有几个灯火夜总会里的歌手、舞者，围坐在最显眼的地方，气氛热烈，笑语欢声几乎盖过了虚无缥缈的歌声。
欧阳离之所以对柳柳印象深刻，一来是因为此女年轻漂亮，二来是此女在灯火驻唱三个月便饱受热捧，不乏财大气粗的男人想为她另谋出路捧红她。而柳柳无心得到更多，一直安安稳稳待在灯火，且为人八面玲珑，一直让许多人只能远观而无法靠近。欧阳离自然不会亏待这样的人，几次给她增加薪酬。不是挽留，只是觉得她物有所值。
似乎……欧阳离研读着乔旭东看向柳柳时那种复杂的眼神，坚信这两人之间是有故事的。
燕江南和欧阳离过去，和几个人打招呼。
柳柳已有醉意，对着欧阳离笑，言语似在撒娇：“好久没见到小老板了，我都想你了。”
“过一会儿过来陪你。”欧阳离亲昵地握了握柳柳的手。
柳柳则轻轻抱住欧阳离，“说话要算数啊，不然我可会哭的。”
“德行！”乔旭东轻斥一声。
“你滚！”欧阳离瞪了他一眼，“谁准你带着员工满城乱转的？”
乔旭东对欧阳离挑了挑大拇指，“难得，这脾性居然一点儿都没变。”
柳柳笑着坐回去，“小老板说得对！这个副总可以换掉了！”又催促欧阳离，“你是陪着燕少来看某某人的吧？快去快回，等下我们一起玩儿。”
“要不你自己进去吧？”欧阳离转头询问燕江南。
“想什么呢？”燕江南拖着她去了里面的包房，边走边给司机发了条信息。
推开包房门，震耳欲聋的乐声、浓重的烟雾酒气迫得两个人同时皱眉，犹豫着还有没有必要进去。
“江南！”肖露手里拿着一瓶酒，起身走过来，明明看到了欧阳离，却故意装作没看见，径直扑向燕江南的怀里，“江南，你总算是来了。”
欧阳离抬腿，格开她和燕江南，“你就算想投怀送抱，也等关上门再说。”
“你居然带着欧阳小姐，不，是带着燕太太来了！”肖露笑得花枝乱颤，“你居然会变成这样！”一副对此难以置信且觉得好笑的样子。
叶绍锋过来打圆场，强行把肖露往后带，对欧阳离解释道：“她喝多了。”
“签约仪式是明天吧？”燕江南倚着门，没有进去的意思，语气像是白开水，平淡而无波澜，“早点儿回去休息。我跟阿离的朋友在外边儿等着呢，失陪。”司机走过来，他后退到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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