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像个恶鬼般,露出了尖利的獠牙。
不能输,不能退缩:“是。”
“可能会因此丢了性命也不在乎吗?”
“嘿嘿。”南毓龇牙笑了笑,“我不会死。”
地下室的石门犹如无数个古装武侠剧里的石门般缓慢的打开时,南毓一眼望见了石室里的女人,蜷缩在床头抱着自己的女人,陌生得仿佛从未相见的女人:“那就是璃?”
“怎么?不认识了?”上官敖岸沉沉笑了声,“你想见的人就在这里,打算怎么做?”
南毓扶着后脑勺有一下没一下得磕向墙壁:“我可以带她走么?”
“当然不行。”
“哇哈哈,我就知道会这样。”南毓笑眯眯的凑近他,“那要怎样我才可以带她走呢?”
“代替她留下来。”
“如果我说不呢?”
“你就必须跟她一起留下来。”
“咦。真强势呢,可以反抗一下么?”
“你可以试试。”
“哈哈,“南毓倏然冷下脸,“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警惕着上官傲岸的动作,南毓跑过去扳过上官璃,“璃,我是Anais,现在就带你走,能站得起来么?”
上官璃垂着头没反应,南毓着急的抬起她的头,青灰色的脸上两只眼睛空洞洞的,透着满目的死气,连嘴唇都残破的失去了原本的形状,南毓这才意思到手下的她的肩膀是那么枯瘦,仿佛一用力就会碎成齑粉。南毓咬紧后牙槽,愤恨得瞪着上官傲岸:“你对她做了什么!”
上官傲岸俯身从地上拾起某种东西,朝南毓挥了挥:“你知道这根手指是谁的吗?”
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爬上嗓眼,难以抑制的呕吐感疯狂的冲击喉咙,南毓握紧了上官璃的肩膀,向来温顺的脸庞盈满了憎恶:“上官先生,你的目的是什么,别绕弯子了,我们直奔主题如何?”
“南小姐果然爽快,但是——”他欲言又止,一副纯情少年要告白的模样,南毓感觉今天早上吃的食物都要从喉管里冲出来,恶心的蹙了蹙眉,他把玩指骨,掂量再三,终于续到,“如果我说这根指骨包括你之前收到的赠品都是阿璃的,你会如何?”
南毓抓过上官璃的两条胳膊,光线太暗,她看不清楚,只能圈住她的手臂向下滑去,然而却落了个空,她再次握住她的手臂缓缓向下摸去,还是光秃秃的,上官璃的双手已被齐腕削去,一只手腕的伤口光滑细腻,显然是很久以前断的,另一只手的断腕处被纱布裹住,但湿热的鲜血还是透过纱布汩汩的往外冒,南毓蓦然想起快递里那只制成标本的断肢,心中的疼痛越发尖锐,盛怒使她失去了理智,随手抓起床边的一根木棍,迅速的冲了过去:“上官傲岸!!!”
她的动作快而狠辣,鲜少有人能躲过,上官傲岸被击中右肩,闷哼一声靠在墙壁上,南毓一击成功,第二击便紧接着抡了过去,然后是第三击第四击。
上官傲岸蜷在墙角哀嚎,哀嚎声助长了她的疯狂,然而她还是渐渐感觉到哪里不对劲,这种疑惑使她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脚踹开上官傲岸,上官傲岸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鲜血涂了一脸,南毓蹲下身掌心向下,按在一滩血里,冰凉的触感让她顿时警惕的站起来,然而就在站起的一瞬间,从对面的阴影里有人影一闪,一条男人的腿蓦然踹出,南毓措手不及,向后摔了两米多。忍住腹部剧烈的绞痛,南毓支着木棍站起来:“呵,果然是陷阱吗。”
南人从阴影里走出来,被倒在地上的人挡住时,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不愧是杜老板的女人啊,脑子就是好使。”
上官翱!南毓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小南生日的时候,你是故意接近我的?”
他阴阳怪气的笑:“是的呢,怎么?很震惊?能吓到南小姐是我的福气哦。”
“你设计把我引来是为了杜蘅?”
“不然你以为呢?为了这个半死不活的女人?”他朝小床慢慢走去,“我对她可没兴趣呢,南毓,我有兴趣的可是你哦。”
南毓挡在上官璃前面:“你这动作可不像呢。”
“嗯?就算我是真的对她有企图,你打算拦我吗?”
“这不是废话么。”
“你知道的吧,现在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想要阻拦完全是自寻死路。”
南毓嘴巴一咧,不耐烦的嚷嚷:“如你所说,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所以你为何不现在就动手?咕咕叨叨说个屁啊。单挑还是群殴?来吧!”
上官翱脸色阴沉:“你是疯子吗?”
“呵,你一直我是正常人么?真是承蒙看得起!”南毓拿起木棍指着他,“我既要带走上官璃,也要弄垮你的陷阱,你,打算怎么办呢?”
上官翱从腰际摸出一把左轮手枪拉下保险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只好把你关起来,等待英雄来救美。”
“哈,你竟然是满脑子通话故事的纯情少年?啊。真意外啊,啊!”上官翱突然开了枪,子弹射在她膝盖熵,南毓腿一弯,跪了下去,伤口又被撞倒,南毓疼得咬紧了牙关,但还是挤出一个虚弱的额笑,“记住你今天对我做得事,总有一天我会百倍千倍的还给你!呜!”
上官翱站在她面前,手指捏住她下巴,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如狼似虎的表情仿佛是瞧着欲望中的蝎子:“南毓,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你把杜蘅引来,我就放了上官璃。”
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滴下来,南毓蓦然笑了,笑得嘲讽又鄙夷:“什么啊,即使压着我这个人质,还是无法引杜蘅来么?上官翱,你弱爆了!”
她话甫一出口,上官翱就倒拿手枪重重磕在她天灵感,一阵麻痹的痛感传来,几乎消亡她的意识,鲜血浸湿了头发,流入她的耳朵。眼睛和嘴巴里,舔了一口,竟然还带着隐晦的甜味,就像在品尝一块黑巧克力。他揪住她的头发往地面上一掼,南毓挣扎着要起来,他却意犹未尽的抬起一只脚狠狠踩在她脸上,并辗转着拧了拧,细嫩的脸颊被磨破了皮,头顶的血弄脏了他的皮鞋,他浑然不在意,只一遍又一边的折磨她,看着她不断流失的血和逐渐增多增重的伤口,他的心中充满暴虐的快感。
就在上官翱疯了似的折磨南毓时,一直处于精神失常的上官璃突然抬起了头,她静静地瞧着南毓忽然开了口,沙哑的嗓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但她还是一遍一遍的呜咽着,在那类似于哭泣的哭泣的呼唤声中,南毓终于辨别出来,她喊的是:Anais。
南毓混沌的神识渐渐找回了意思清明,透过眼前的雪雾,她发现上官璃空洞的双眼竟然在流泪,难道说她一直在假装疯傻吗?上官璃动了动没有双手的手臂,指向身后的石壁,嘴唇开合无声的吐出一个字:跑。
上官璃总不会让她把墙壁撞个窟窿逃跑,难道说那里有开头吗?南毓不着痕迹的朝石壁靠了靠,上官翱见她还有力气动,打得更狠了些。南毓捂住了脑袋,眼睛在胳膊的遮挡下肆无忌惮的打量石壁上的情况,平整得墙壁根本没什么装饰,一眼就能瞧出蹊跷,青石灰把石壁涂抹得白花花一片,不仔细看的话会以为是建筑物的墙,南毓的视线在逡巡一圈后落在床头的风铃上,她试探性的向上官璃递了个眼神,上官璃点了点头。
上官翱的这么渐渐慢了下去,从他喘息的程度来看,大约要不了多久就会疲累,而那时就是她逃跑的唯一时机。计划好了这点,南毓紧紧蜷缩在一起,不再反抗,她必须积蓄足够的力量,才有可能从上官翱手下逃走,而他手里的枪也是必须警惕的东西。
十分钟后,上官翱的动作果然慢了下去,泄愤得在南毓肚子上踹了一脚,发现南毓因这猛烈的冲击也没有出声才确定她已经昏迷,收起手枪放在枪袋里,他弯腰托起昏迷的上官敖岸。机会来了!南毓暗暗握紧了手中的长棍,在上官翱转身的一瞬间,南毓咬牙站了起来,同时使出最大的力量朝他的后脑勺挥了过去!
看着上官翱轰隆倒地,南毓终于长吁了一口气,步履蹒跚的走到床边:“璃,我带你走。”
她却摇了摇头。
“为什么?”南毓激动地握住了她的胳膊,“待在这里太不安全了!上官翱或者上官敖岸一旦醒来,他们肯定知道是你放我走的!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不会的。”
“为什么?他们不是善良的人!”
“相信我,Anais,五年前我没死,现在就更不可能死了。”
“可是!”
“Anais。”上官璃打断她,“我有一件事拜托你。”
上官璃床头的石室一直通到后院的假山石里,规模浩大的假山石,里面藏了一个山洞是很难被发现的,更何况这山洞前还种了茂盛的藤蔓类植物,南毓静悄悄的从藤蔓帘子里爬出来,视线一抬就对上了后门,万幸的是这后门人烟稀少,不然铁定她一伸头就被剁了。趴在假山后等四周都没人了,南毓才拖着残腿飞快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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