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报上来,老娘我要拨了你的皮。”斐冷奕报上地址,苗飞飞哐当一声挂了电话就往斐冷奕的地址冲过来。
“你什么意思?”苗飞飞刚到九把杂志甩在斐冷奕的面前,斐冷奕瞄了一眼杂志,上面几个大字,是他发言的,如果谁敢资助斯得雅,就是跟他JOE过不去。
他笑了笑,喝了口咖啡:“他们速度蛮快的,就是拍照技术不怎么样,把我拍得走形了。”
“斐冷奕,我是问你,斯得雅碍着你哪儿疼了?”苗飞飞炸毛了。
“想知道原因?”斐冷奕挑起眼睛看她,再次对她笑:“最近无聊,这个理由够不够?”
“就因为你的无聊,所以就要我斯得雅上上下下几千员工丢掉饭碗,就因为你无聊你就让斯得雅集团破产么?”这都什么狗屁理由。
“是啊,你有意见么?”斐冷奕很无辜的看着苗飞飞。
“斐冷奕,我不知道是我哪儿得罪你了,但是,我能不能求你,看在,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的份上,对斯得雅高抬贵手?”苗飞飞的声音软了下来,坐在他对面很诚恳的跟他说。
“裕美当时也求过你,可是……你并没有放手。”斐冷奕冷冷的说。他记得清清楚楚,当时裕美求她别伤害自己,那么卑微的去求她,最后,她却推开了裕美,还伤害了她。
“那不是我……是她自己。”苗飞飞解释,可是,这个解释多么的苍白无力,谁会没事儿割破了自己的脸来玩,别说斐冷奕不信,任何人都不会信,一个爱美的女人,怎么会傻到割脸呢?
所以,苗飞飞颓败的垂下肩膀,捧着咖啡杯,她不知道要怎么跟斐冷奕解释那天的事情,她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能够拿自己的第一次去跟他换条件么?可是,那条免费的广告已经买走了她的第一次。那一夜么?斐冷奕根本就不知道,那一夜是自己。
“如你所说,看在我们相识一场我也不为难你。”斐冷奕终于大发慈悲的开口,苗飞飞眼中闪烁着光芒,打起精神听他说。
“做我的女人。”
“斐冷奕,虽然我苗飞飞不高贵,但是也不是你可以侮辱的。”苗飞飞说完就气呼呼的离开。斐冷奕在她身后淡淡的开口:“你可以回去好好的考虑。”
后来的日子,苗飞飞一直处于风尖浪口,做他的女人,她不会卖掉自己。如果他说做他的爱人,她或许会点头答应,可是,女人,对不起,她苗飞飞不会这么低贱。
斐冷奕冷笑,就算她不答应,她也会她就范。
在苗飞飞焦头烂额的时候,更让她头痛的事情出现了。她的父亲提前出狱,这是件好事,可是,他成天好吃懒做,除了跟苗飞飞要钱之外,根本就跟她毫无交流。
“没钱了。”早饭的时候,苗正说。
“昨天不是才给你一万么?今天就没钱了?”苗飞飞忍着怒火,覃向晨也冷冷的看着苗正,他不喜欢这个总是骂飞飞的男人,可是,飞飞说这个人是她的爸爸,他也没办法。
“老子养你那么大,跟你要点钱你还唧唧歪歪的,少废话,快点拿来。”苗正丢掉碗筷,额头隐隐冒着青筋。
苗飞飞争不过他,毕竟,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了。从口袋里拿出钱包,苗正看着一把抢了过去:“就这点啊?”
说完扬长而去。除了要钱的时候他在家,别的时候根本就看不见人,这样的人,苗飞飞倒是希望他一直被关在里面,虽然这么说很不孝,可是,她也没办法,他的挥霍,无疑是让他雪上加霜。
公司摇摇欲坠,父亲成天回来着要钱,覃向晨又在忙出国的事情。苗飞飞真是快要崩溃了,覃向晨的出国手续已经差不多了,学校也已经找好,万事俱备,就等他走。
他却说想多陪陪苗飞飞,这一走,不知道又是几年,他还是跟小时候一样那样的粘苗飞飞。而后者掐着他的脖子:“覃向晨,你快点给我滚,免得让我看见心烦。”她现在确实是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照顾覃向晨,她不想让覃向晨担心自己,所以,她只想快点送走覃向晨,自己也好管理公司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她是万万不能让他知道的。
“好啦好啦。”覃向晨拉着行李箱跟苗飞飞打闹打机场,两人依依不舍,眼角依稀有泪,从小到大,他都没有离开过苗飞飞,这一次,他得自己学会成长。
“向晨,到了就邮件回来。”
“知道啦。”向晨手搭在苗飞飞的肩膀上,不过15岁的孩子,已经比苗飞飞高了。为了这件事,苗飞飞跟他闹过很多次,骂他是吃猪饲料长大的,他笑嘻嘻的反驳,你是没吃着羡慕么?
想到这些,苗飞飞忽然有好多好多的不舍,她伸手抱了抱覃向晨,忍着眼泪不让它流出来。向晨轻轻说:“飞飞,你该结婚了。”
苗飞飞愣了愣,笑着捶他肩膀:“这辈子就跟你过了,你以后娶了媳妇儿敢把我忘了,我就杀了你们。”
覃向晨没说话,而是拉着行李箱走进了安检口,垂着头,看得出他很难过。过了安检,他才转过头对着苗飞飞喊了一句:“妈妈!”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喊出口。
苗飞飞看着覃向晨远走的背影,泪如雨下,就是这一句妈妈,让她义无反顾了那么些年,让她将所有的青春时光,用在了他身上,而一点埋怨都没有。
回去的路上接到苗正的电话,他那边嗷嗷直叫,叫苗飞飞送钱过去,她扶着额,打着方向盘,很不想管,可是,他是她的爹,是给她生命的人,无奈的开车到了他所说的地方。一间小小的底下赌场,他被困在柱子上,满脸淤血,苗飞飞进去就是看见他这个样子。
苗飞飞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苗正睁开眼看见苗飞飞来了,就像是看见了最后一根稻草,笑着说:“你来了?”没有了平时的暴戾,苗飞飞心头一软,点了点头。
“太好了,带钱来了吗?”这句话,让原本站在云端的她忽然堕入地狱,果然,来的人是谁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有钱了。
“多少钱?”苗飞飞问。
“加上利息什么的刚好十九万。”身后传来声音,苗飞飞转过头,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冷冷的说,苗飞飞被吓了一跳,十九万,卖了她吧。
“怎么会欠那么多钱?”苗飞飞沉声问苗正。
“我赌输了,跟他们借钱的。”苗正淡淡的说,好像这根本就不是事。
高利贷。苗飞飞苦笑了,十九万,白纸黑字列的清清楚楚,她不还不行,而且,上面签的是她的名字,她想哭,还想狠狠的给苗正一个巴掌,可是,这些她都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还债。
“过几天拿给你们,现在我能带他走了吗?”苗飞飞淡淡的说,那帮人也不墨迹,松开了苗正就放他们走了。
一路上苗飞飞都没有说话,苗正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摸着嘴笑:“女儿啊,你现在过得不错么?是大公司的总经理,住别墅开豪车的。”
“哼。”苗飞飞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回应他。
“我手头紧,你给个几百万给我吧,我一定要把以前输出去的赢回来。”苗正舔着脸笑,苗飞飞听得血脉膨胀,猛踩刹车,苗正没有注意,头撞到挡风玻璃上,嗷嗷直叫。
“爸,这些年我给你的还少么?前两天给了你一万,你又拿去赌了?你真当我是印钞机?”
“你堂堂一个大经理,这点钱还不是九牛一毛,怎么,现在有钱了,你就想不管生你养你的老爸了?”
苗飞飞知道,跟他说不出什么来,冷笑着继续开车。她是有些钱,可是,在斯得雅出状况的时候,她就拿出来填补上去了,还有一部分是留着给覃向晨的,她死活都不能动。
苗正身上没有钱,这几天也不出去,天天在家喝酒看电视。苗飞飞每天上班都看别人脸色,回家还得看他脸色,收拾他扔到满地的花生壳啤酒罐,好吧,看在他是她爹的份上,她什么都不说,她忍了。
苗飞飞弯着腰拖地,苗正不耐烦的问:“好多天了你还不拿钱出来什么意思?”
苗飞飞放下吸尘器,瘫坐在沙发上,力不从心的说:“爸,我真没钱了。”
“开什么玩笑,你一个大经理会没钱?”
“公司现在面临危机,我的钱全都拿出去填漏洞了,真是多余的钱都没有了,你欠下的那十几万,我到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办。”苗飞飞朝他吼,所有的愤怒这一瞬间悄然爆发。
“老子生你养你,你还不给我养老吗?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生你。”名字摔了手里的啤酒罐,指着苗飞飞的鼻子骂。
苗飞飞笑了笑,笑得特别平静,她说:“您说得对,当初您真不该生我。”说完就往门外走,想到什么又转过头来说:“还有,你从来都没有养过我。”
是啊,她从小就自己长大,有他在地方,就有哭声,她的,妈妈的,所以,从小到大,都是她一个长大。
刚刚准备推门,门外就有人来敲门,苗飞飞顺手拉开,是那几个高利贷。他们穿着黑色的西服,戴着墨镜,来者不善,他们是来要钱的。
“欠债还钱,时间已经到了。”男人看见苗飞飞不冷不热的说。
“我手头现在还没有那么多。”苗飞飞如实说话。
“什么?没有?你当初说宽限几天,已经几天过去了啊。”
“可是,我手头真没有那么多钱,不然……你要我命么?”苗飞飞口气也不佳了,烦心的事情太多,她应接不暇。男人看了看苗飞飞,不动声色,后面的一个人走上来拽着她的手腕:“既然没钱,就只能送去夜总会抵了。”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苗飞飞拼命的挣扎,他的手却越握越紧。苗正从落地窗看着这一幕,笑脸盈盈的走出来,一人递上一支烟,陪着笑脸。
苗飞飞看着苗正,觉得他或许,也没有那么可恶,可是,下一秒,苗正说的话,让苗飞飞彻底愣住,她终于觉悟,苗正,是真的冷血。
“各位大哥,我女儿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啊,十九万就卖给你们不是便宜点了么?再加点吧。”苗正刚刚说完,怒气冲天的苗飞飞狠狠一脚就踹了他。
“我真想不到,最后卖了我的,竟然是我的父亲。”
苗正没说话,那几个人看着这一幕,或许是人的共性,有点同情苗飞飞,为首的一个说:“不然把你房子抵给我们,我们算是两清了。”
“屁话,十九万就想买栋别墅,你们当我傻吗?”苗飞飞反驳,何况,这栋房子是覃智烨留下来的,虽然是写了她的名字,可是,这儿是覃向晨的家,她不能擅自做主将它抵押给任何人。
“那就对不起了。”几个人拖着苗飞飞就要往停在路边的车上走,一辆黑色的车呼啸而过,在他们身边停下,打开车门下来的,是斐冷奕,他摘下墨镜,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视线落在苗飞飞身上许久,终于开口:“放开她。”
“你说放开就放开?你算哪根葱?”
“多少钱,我买她。”斐冷奕也不气恼,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支票薄,似笑非笑的说,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苗飞飞的脸,看来,将他父亲提前弄出来是个正确的选择。
“不要,我愿意跟你们走。”苗飞飞打断他们,几个男人看着苗飞飞,有点捉摸不透,明明有人救她,她为什么还傻乎乎的要跟自己走?难道她不知道,送到夜总会那里不会单纯的陪着喝喝酒吗?
“苗飞飞,你别闹。”斐冷奕瞪她。
苗飞飞不怕死的回磴回去:“我宁愿去陪那些老秃顶的男人也不要跟你。”这是她在他面前,唯一的一点尊严了,她不能低头,绝对不能。
“很好。”他笑了笑:“一百万,我买她,你们卖不卖?”斐冷奕靠在车上淡淡开口。埋头写下一张支票放在手中摇了摇,几人立刻放开了苗飞飞,拿着支票飞也似的开着车跑了,生怕斐冷奕忽然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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