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洗完澡,还来不及擦干头发,门铃就先响了起来,苗飞飞气恼的围上浴巾,一边擦拭头发一边嘀嘀咕咕的过去开门。一定是斐冷奕忘记带钥匙吧?拉开门就是一顿臭骂:“斐冷奕,你妹的,你就不会把钥匙带好了再出门嘛?”
眼睛狠狠的瞪过去,不出半秒,苗飞飞就傻掉了,这个女人好眼熟啊,却又想不起是在哪儿见过。
“你好,我是伊骞,冷奕的……”伊骞有礼的自我介绍,还对苗飞飞伸出手以示友好。
苗飞飞却并不领情,恍然想起了她就是那天跟斐冷奕在车中激吻的三儿。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你就是那个跟我家斐冷奕热吻的那个女人吧?”苗飞飞很不客气的说,完全不给伊骞面子,她认为,这个女人上门,一定是来挑衅的,她在气场上一定不能输。
抬头看看衣着光鲜的伊骞,再低头看看自己,赤着脚还裹着浴巾,一只手还拿着毛巾放在头上擦拭头发。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第一次见面,在外表就输了……
“苗小姐不请我进去坐吗?”伊骞并不介意苗飞飞说的话,而是含笑的看着苗飞飞,脾气好得没话说。
“别,我家太小,怕委屈了你,有话这里说就好了。”苗飞飞挡在门口,这是她的家,她凭什么要让一个陌生人进去,尤其是那个陌生人还是个三儿。
“好吧,如果苗小姐不介意的话,我们就在这儿说好了。”伊骞若有所指的看看楼道里走出来的邻居,好奇的看向苗飞飞。苗飞飞也意识到自己没有穿衣服,里面更是什么配件都没有,被邻居这样看着,还是有些尴尬,干咳了两声,不情不愿的侧身让伊骞进屋。
伊骞走进屋,苗飞飞把们甩上,还发出一阵的响声。伊骞耸耸肩,并不介意:“这里的装修很陈旧啊。”说完还顺手拿起书柜上的一个小巧的花瓶左看看右看看。
“喂喂喂,你给我放下。“苗飞飞从她手中抢过来,再小心翼翼的放回原处,这是母亲留下来的东西,她自己都不敢碰触,害怕磕着碰着,现在,这个女人,这个无名的小三,竟然敢公然的拿起她的东西,苗飞飞气得差点跳脚。
叔可忍,婶不可忍!
“我家装修管你什么事啊?不高兴就不要来啊,我让你进来是礼貌,你别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苗飞飞瞪着眼看伊骞,一双有神的大眼闪烁着神采。
伊骞沉思了一会儿,在沙发上坐下,仿佛是在想怎么开口,苗飞飞却先说话了:“喂喂喂,三儿,你别给老娘我装深沉,有事说事。”
三儿?伊骞听见这个称谓的时候心中浅浅一笑,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苗飞飞有种说不出的亲切,即便她是这般无理的对待自己,她也觉得苗飞飞很可爱。
“苗小姐,你对我跟冷奕接吻的事情很在意对吗?”伊骞不回答苗飞飞的话,反而问出这句话,她淡然的看着苗飞飞的反应,看见她的脸颜色在慢慢变化,知道接吻两个字刺激了她。
“滚!你马上给我滚!”苗飞飞气氛的指着门口,这个女人竟然敢跑到她家里来炫耀,她真把这儿当成斐冷奕的地盘了?
“我会滚的,不过在这之前,我得跟你说清楚,冷奕会搬家,请你别再对他纠缠不休。”伊骞说起斐冷奕的时候,收起了戏弄的表情,而是变得异常冷静。
“搬家?”苗飞飞咀嚼着这两个字,为什么中午见到斐冷奕的时候,他没有亲口对自己说?苗飞飞瘫坐在沙发上,心中竟然升起一抹失落,还有那么点……难过?!
“是的,搬家。”伊骞看见苗飞飞这个样子,没有再刺激她,把声音放柔和了很多:“苗小姐,你也知道,冷奕现在是公司力捧的明星,他不能再住在这儿了。”
“他……跟你住一起?”苗飞飞顿了顿,艰难的问出这句话。
伊骞本想老实回答,想了想还是说了句:“我们不可以住一起吗?”
“呵呵,有什么不可以的。”苗飞飞勉强的笑笑,站起身,指了指门口:“如果没事儿的话,那就先这样吧,我很忙。”
伊骞笑了笑,拉开手提包的拉链,将一张卡放到茶几上:“谢谢你一直以来对冷奕的照顾,这是你应得的,密码是六个六。”
苗飞飞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当机,现在是什么情况,不都是原配给钱打发小三的嘛,现在怎么角色大调换啊?
伊骞手刚刚触到门把,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脸对苗飞飞说到:“苗小姐,冷奕说,搬家的事情害怕你会生气,所以……”
不等伊骞说完,苗飞飞就打断她的话:“我没什么好生气的,他总算是要搬走了,我正好也清静。”苗飞飞一边说一边弯腰拾起那张卡,那在手中仔细的打量,然后抿着唇浅笑:“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呢?”
“不多,但是也不会太少。苗小姐请放心,你照顾了冷奕那么久,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如果你以后有困难也欢迎随时来找我们。”伊骞对苗飞飞之前的好感有些减退了,她打听得果然没错吗?苗飞飞是个为了钱可以出卖爱情的人?
“拿回去吧。”没想到苗飞飞走到伊骞跟前,将手中的卡扔给她,这是伊骞没有想到的,她愣愣的看了苗飞飞一会儿,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端倪,只可惜,苗飞飞现在的脸色很臭。
“就算是交房租叫伙食费也该是斐冷奕亲自拿回来给我,而不是你。”苗飞飞拉开门,看也不看伊骞:“不送。”
伊骞也不好多做停留,走到门口,在苗飞飞关门之前问了句:“那么,你会让冷奕搬吗?”
苗飞飞没有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砰的一声,门,合上,代替了苗飞飞所有的回答。
推开斐冷奕的房间,里面似乎都充满了他的味道,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像是害怕惊扰了那些味道,害怕他们就如同斐冷奕的到来一样无声无息,走也会无声无息。
拂过他枕过的枕头,盖过的被子,还有鞋柜上,他的那双运动鞋,衣橱里他的衣物。第一次见面,她当他是骗子,也是那次见面,她领他回家,让一个陌生的男子住进了她的家,第一次的“坦诚相对”,他盘腿而坐,忘记了穿衣服。第一次亲吻,她与他都沉沦其中,无法自拔。第一次的告白,她从门缝中看见他颓败的坐在沙发里,满目悲凉。
退出他的房间,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抱枕一点也不想动弹,她这是怎么了?斐冷奕走就走呗,闹什么情绪啊,苗飞飞气恼的拍拍自己的脑袋,顺手抓起电话拨给崔碧水:“喂,崔碧水,你赶紧给我死出来。”
那边是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苗飞飞没好气的对着电话就是一顿臭骂:“崔碧水,你个蠢货,少工作一天会死嘛?接个电话也不得清闲,我死了你是不是都没空来上柱香?”
那边却传来不紧不慢的声音:“你要死的话,提前告诉我一声,我还得排期呢。”
“崔碧水,老娘诅咒你这辈子嫁不出去,擦。”苗飞飞气得跳脚。
“那我娶一个回来不就得了?”
苗飞飞无语,每次跟崔碧水聊天,她都被气得吐血,从来没一次赢过。崔碧水一向以软暴力著称,当苗飞飞遇见崔碧水,就只有默默流泪的份。
说来也奇怪,这对组合怎么看怎么怪异,好死不死的,两人竟然做了十多年的朋友,从中学到高中再到大学,就算是现在工作了,两人还是一见面就吵架,感情却从来不失温。
“崔碧水,我们去喝一杯吧。”苗飞飞放软了声调,语气中哀怨万份。
崔碧水敲打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屏住呼吸,才试探着问:“苗飞飞,你得绝症了?”
苗飞飞没说话,崔碧水有些不安了,刚刚苗飞飞才说过要死啊什么的,不会是真的吧?
“苗飞飞你说话啊。”崔碧水有些沉不住气了,着急的问。
“我们见面再说吧,老地方。”苗飞飞切断电话,对着手机奸笑,如果不这样,你会准时到吗?
靠在窗前,悠闲的喝着咖啡。阳光透过淡蓝色的纱窗折射进来,为这家店铺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苗飞飞,你怎么了?”对面一个女人风风火火的走来,拉开椅子还未坐下来就先发问。
苗飞飞抿唇笑笑,故作优雅的喝了口咖啡:“喝点什么?”
“你先说你怎么了?身体哪儿不舒服?”崔碧水着急的问,最后还不放心的走到苗飞飞的面前,拉着她上下的打量了一番。
“哎呀,我没事儿啦。”苗飞飞受不了的拽着崔碧水坐下,才慢条斯理的说:“我欢蹦乱跳的站在你面前,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你没事?”崔碧水不放心的问。
“我至少还能再多活八十年,所谓祸害遗千年,你懂的。”苗飞飞挤眉弄眼的朝崔碧水笑了笑。
崔碧水常常的舒口气,没事儿就好。下一秒脸又黑了下来:“苗飞飞,你这个死女人,急着叫我来什么却破事都没有,把我当猴子耍呢?”
“哎呀,别这么说嘛,怪不好意思的啊。”苗飞飞舔着脸笑,招来侍者为气呼呼的崔碧水点了喝的。
“免了,我还得回去上班呢。”崔碧水瞪了一眼苗飞飞,视工作为全部的崔碧水哪有这个时间来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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