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苗飞飞舔着脸笑。
“嗯。”覃智烨依旧是冷冷的声线。
“吃大闸蟹吗?”苗飞飞掰开一只大闸蟹问覃智烨。
他额头隐隐有青筋在跳,这叫请客么?!覃智烨看着满桌子的狼藉,他忽然很想掉头走开。
“不能怪我啊,谁叫你来得那么慢的,我一时忍不住,所以就……”苗飞飞撅着小嘴,做可怜状。
覃智烨叹了口气:“以后不用等我。”虽然,他开会的时候接到他电话后,立刻就叫会议结束,可是,他忽然很想要纵然苗飞飞。
“那你吃吗?”
“不了,你吃吧。”
某人窃喜,吐了蟹壳,嘴上仍旧客气,“我吃不完。”
“不会,你看起来是实力派。”
夜色卸下心防,某人胆大包天,“你怎么可以这么诽谤我。”
“哦?”
“我明明是偶像派来着。”
覃智烨闲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装作会意得点点头,嘴里小声咕哝着,“现在偶像的门槛真低。”
苗飞飞气煞不过,愤愤不平得嚼着蟹肉,声音大了两分,“我听到了。”
“苗飞飞。”
“嗯?”
“别乱喷口水。”
苗飞飞脸红了红,低头继续征服大闸蟹。
“苗飞飞。”
“啊?”
“你口水里还有蟹肉。”
苗飞飞尴尬得拿着肥壮的蟹脚,挤了挤笑,“真的啊?”
覃智烨戏谑得瞥了她一眼,“你可真是偶像。”
像是下了咒般木然得接下了他的话,“呕(偶)吐的对象。”随即缓缓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她没有看到覃智烨那逐渐随风扩大的笑容,久久不去。
“吃饱了吗?”覃智烨看着苗飞飞擦手,准备去结账。
“嗯,吃饱了。”苗飞飞恬不知耻的舔了舔手指,某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漫步在街头,霓虹闪烁,身边的小人儿褪去了小狮子的外衣,安静的走着,竟有种恬静的美,覃智烨说:“苗飞飞,这个周末你有时间吗?”
“啊,什么?”正想着要怎么跟他开口询问正房的事情的时候,覃智烨忽然摇了摇她。
“我说,这个周末你有时间吗?”
“没有。”苗飞飞下意识的开口,老板问你有时间的时候千万千万不要说有,不然的话,他一定会逼着你加班,然后还不给你开工资。这是苗飞飞的切身体会。
“哦。”覃智烨也没再追问,一路陪着她慢慢的走,偶尔驻足看看苗飞飞,后者却好像想着什么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覃智烨深情的目光。
“苗飞飞,你有心事?”终于忍不住的问了。
“是啊。”苗飞飞点点头。
“说来听听。”
“我最近穷疯了。”所以,赶快叫你的正房给我透露点消息吧。
“不是才给你发了工资?全扔进股票里了?”覃智烨脸色微沉了沉。
“对啊对啊。”某人可怜巴巴的望着覃智烨,知道我可怜就赶紧叫你正房救救我吧,可怜可怜穷人吧。
“你那几只垃圾股扔掉算了。“覃智烨深呼吸,然后大步走去,他讨厌跟她谈论股票,因为,那是他不能言说的伤口。
“喂!”又留下了,苗飞飞又被留下了!
留下她一个人站在原地跺脚,什么人品嘛,刚刚不还好好的嘛,我还没有跟你说你前妻的事情呢。浪费我一份大餐啊,苗飞飞看着覃智烨挺拔的背影嘀咕,可是她好像忘记了,今天晚上覃智烨除了喝几口水,别的一点都没吃。
苗飞飞对着覃智烨的背影一阵拳打脚踢,才转身朝反方向走。
“怎么了,冷奕?”伊骞问斐冷奕。
“没。”斐冷奕摇摇头,专注的开车,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抹身影被淹没在人群中。
“明天就去法国了,你好好准备准备,这次去参加颁奖典礼之后,你就会被推倒事业的顶端。恭喜你,冷奕、”伊骞由衷的开心,斐冷奕在这些日子的进步喝努力她是看在眼中,他有心事,她懂,可是,她却不能成全,因为,他是个注定要成功的男人,所以,作为他的经纪人,她不能允许他成功的道路上遇到一点点的阻碍。
随着斐冷奕的视线看去,人潮中,似乎,有个熟悉的影子,一晃,又不见了。
于是,想勾搭文清的计划宣布失败,苗飞飞郁闷的回家抱着老公亲热,正津津有味的看着BL,尼玛双只帅哥都快要亲密接触了,她忽然肚子隐隐作痛,忍不住捂住闷哼一声。
刻意把注意力全放在精彩的剧情上,可是越来越不对劲,疼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肚子咕噜咕噜狂叫,某种欲望倾泻而出,她抓起一把卫生纸,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冲向洗手间。
一个小时不到,她来来去去四回,拉得她双腿乏力,嘴唇发白。
肚子里还在翻天覆地闹革命,那些吃多了的海鲜正在她的肚子里大肆叫嚣,妄图一举灭了她,就如当年孙大圣大闹铁扇娘娘的肚肠,手下一点也不留情。
往椅子上一趟,刚动了动,想拉的欲望又来了,软着腿再次冲向洗手间,又拉了一回,拉得她眼前发黑,扶着墙勉强走出来。她又没有备泻药,现在全身无力根本没力气爬上床,连挺尸的欲望嫌奢侈。望着空空如也的四周,孤独的自己,难受地掉下了眼泪。
犹豫再三,还是准备拨电话给崔碧水,“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一滴豆大的泪花滑下,让她绝望。
难受得想打滚,她捂着肚子低声抽泣。
天要亡她啊!
“冷奕,你要去哪儿?”在看杂志的伊骞抬起头看着斐冷奕抓起钥匙往外走。忍不住问,明天就要走了,他真担心他临时变卦,不愿上飞机。
“我出去转转。”斐冷奕深呼吸,忍不住撒谎,他只是想去见见苗飞飞,很久很久不见她了,明天就要走了,这一走,又该又好几个月不能见她。
伊骞放下杂志,沉默了几秒:“早点回来,别误了明天的班机就好。”
“谢谢骞姐。”斐冷奕推开门就要走,却又被伊骞叫住:“这个带上,我想,她会很需要的。”一张银行卡落在斐冷奕的手中,斐冷奕想要道谢,伊骞却走进自己的房间,合上了门。
苗飞飞疼得满地打滚,闻着臭烘烘的自己,还是忍不住扶着墙壁我洗了个澡,刚刚出来头发还没擦干,就听见门铃响了,再次拖着残缺不堪的身体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张熟悉的脸,苗飞飞半阖着眼,透过朦胧的雾气,笑了笑,然后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我又梦见你了。”
然后泪水合着肚子的疼痛一点一点的落下,她的头发还为擦干,往下滴着水,却站不稳的往他怀中倒去。
苗飞飞抱着他的身体,贪恋着他的味道,这个梦怎么跟从前的不一样?好像好真实……
“飞飞,你怎么了?”斐冷奕抱着全是湿漉漉的苗飞飞,感觉她全是都好烫。
“没,没什么,让我抱一会。”苗飞飞不清不楚的说着,反正是梦,抱一下又不会死人的是吧,所以,就让她偶尔的任性一回吧,虽然,她知道,斐冷奕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送你去医院。”斐冷奕打横抱着苗飞飞,驱车到了医院。
守着她吊针,跑前跑后的替她挂号,拿药,毫无怨言,好在是晚上,医院并没有多少人,不然,明天的报纸头条又会出现,深夜斐冷奕在医院照顾某某某,说不定连人流这类的标题都会出现。
苗飞飞仿佛做了好长一个梦,梦中斐冷奕回来了,斐冷奕帮她做早餐,细心的呵护她,虽然,斐冷奕笨笨的,脸系领带都会勒到自己,可是,她却觉得这种感觉好暖心。
迷迷糊糊地的感觉有人在叫她,她烦躁的挥挥手,睁开眼,眼前,不正是梦中人么?!
“啊!”苗飞飞一个激灵。
“飞飞,你发烧了,不过,烧已经退了。你现在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斐冷奕一如既往的对她笑,苗飞飞瞪大了嘴巴,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我去叫护士来。”斐冷奕见苗飞飞不说话,以为她还不舒服。
“别,我已经没事了。”苗飞飞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那你饿不饿,我去做点给你。”忙后,苗飞飞却湿了眼角,这么些年里,有人在她生病的时候说过‘让我照顾你’也有人说过‘这么那么不小心’还有人说过‘以后多多注意身体’更有人说过‘想吃什么,我去买’就是没有人说过你想吃什么,我去做给你吃。
所以,理所当然的,苗飞飞眼角湿润了。
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说:“太晚了,你该回去了。”既然得不到,又何必再有瓜葛。
他们,或许,早在她送她去圣德堂片场的那一天开始,就不在同一水平线上了,苗飞飞不知道这样是对还是错,反正,她只是觉得既然选择了,那就该墨守成规。
所以,她会坚决冷漠的摇摇头,所以她才会说:了,你该回去了。
“飞飞,我不放心你。”斐冷奕坐下来,握住苗飞飞的手,眼中满是担忧。
“放心吧,在没遇见你之前,我一个也是好好的。”苗飞飞苦笑,有个人说不放心自己,本是件快乐的事情,可是,时空、这个时日,不适合。
“飞飞,你还在生气我搬走的事情吗?”斐冷奕小心翼翼的问。
“不。”苗飞飞摇摇头,看着吊水一点一滴的进入自己的血液,忽然间明白了很多,于是她仰起头淡淡的笑:“我只是觉得,我们从来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是啊,从来都不是,以前他是高不可攀的盛世皇朝太子,如今,他是高高在上的大牌明星,他们从来,就都不是在同一个世界。
“飞飞是不要我了吗?”斐冷奕忽然也埋下头,眼中盛满了悲伤,他所有的努力都只是为了完成苗飞飞的梦想,而今,苗飞飞却亲口告诉他,他们从来都不是在同一个世界。
忽然之间,所有的梦想,一瞬间……坍塌。
他;来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女人,是他所有的支柱,是他所有要去努力的目标,而今,目标,轰然倒塌!
苗飞飞苦笑。然后抿唇。
“飞飞,我明天就走了。”斐冷奕忽然开口,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也是要告诉她,他要走了,要去法国颁奖,还要在那边发展国外的市场,可能一时回不来。
“哦。”苗飞飞只是淡淡的哦了声,然后问:“去哪儿?”
“到法国,可能要很久以后才会回来。”
这一刻,她开始觉得,斐冷奕切切实实在她心中占了不可估量的地位,于是,她说我想回家。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提出这个要求。
吊完水,已经夜了11点,夜市依旧喧闹,苗飞飞固执的不肯坐车回家,斐冷奕也就慢慢的陪着她走,他该庆幸朦胧的灯光未能让街头的人认出他来。多年以后,他依旧很怀念这个宁静夜晚,也一直很落寞,如果当时,有人认出他来了,或许,结局就会是不一样的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苗飞飞弯腰看着一个摆地摊卖项链的小女孩,她随意的捡起一条,上面刻着一个苗字,晶莹剔透的水晶隔着灯光映出身后男人的脸,她透过水晶看着身后的男人,轻轻说:“送我这个好吗?”从捡他回来,他就没有送过自己东西呢。(众:那块玉呢?某人:那是他的房租!)
“好。”斐冷奕二话不说直接掏钱买了下来,看着苗飞飞接过那条项链,为她戴在脖子上,目光如水,一下一下温柔的从苗飞飞的脸上流淌而过。
苗飞飞不知道从哪儿吃了雄心豹子胆,双手勾上斐冷奕的脖子,人潮涌动的大街上,她踮起脚尖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问:“殿下,劫个色可好?”
斐冷奕一张白皙的脸红到了耳朵根,干咳了两声:“飞飞,外面风大,我送你回家吧。”
苗飞飞邪魅的笑笑:“那你究竟要不要给我劫个色?”
她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刚好被斐冷奕听见,身边其他的人偶尔驻足望过来,也当做是小情侣打打闹闹,这样的夜色,这样的星空,忽然之间,苗飞飞觉得,留下这样一个难忘的记忆也好。
她相信,很多年后的某一天,当她老掉牙了,她还是可以想起这个人潮涌动的街头,她曾踮起脚尖,肆意妄为的拦下一个男子问:“给我劫个色可好?”
现实跟想象是有差距了。想象总是比现实美好,至少在色女苗飞飞YY的时候她这样想。
现实的差距就是,这一晚,斐冷奕送苗飞飞回去之后,他并没有允许苗飞飞劫色,而是臭着一张脸帮苗飞飞拿药,喂她吃下去,然后给她盖被子。
“斐冷奕你陪我睡觉。”苗飞飞将爪子伸到了斐冷奕的面前。
“你睡吧,我守着你。”斐冷奕摸了把汗,坐在床沿上看着苗飞飞入睡。
苗飞飞哪肯罢休,爪子一伸,直接把斐冷奕拽到了自己身边,翻个身就赖在他怀中,贪婪的吸取他我味道。或许,这一生,就这一次了,既然只有一次,为什么不干脆谈心点?
苗飞飞更加得寸进尺的往他身上蹭,斐冷奕僵硬的躺着不敢动,偶尔苗飞飞的爪子会往他衣服里伸,他就往后退缩,脑子里还残留的理智告诉他,在自己还没达到苗飞飞要嫁人的标准时,他还不能轻举妄动。
N久之后,苗飞飞泄气的趴在斐冷奕的怀里:“斐冷奕,你究竟是不是男人?”
斐冷奕这会儿火气也上来了,一个翻身压在苗飞飞的身上,顶着苗飞飞,恶狠狠的说:“你说我是不是男人,你说我是不是男人。”
虽然色女苗飞飞历经过无数YY的画面,看过无数的BL滚床单,但是,要亲身经历,她还是有些胆怯,更何况是斐大帅哥这样骨灰级的帅哥。
所以……色女苗飞飞脑子立马死机了。
斐冷奕看着面色酡红,满目迷离的苗飞飞,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唇瓣,他不是柳下惠,不是圣人,不是X无能,所以,他做不到喜欢的女人在怀中还无动于衷。
当苗飞飞脑袋重启的时候,发现唇已经被斐冷奕虏获了,作为一个资深色女,她怎么可以被吃,她应该主动的吃掉斐冷奕的啊。所以,她要反攻,所以,当推开了斐冷奕,想将他压在身下……
可是,她的反应却深深的伤害了斐冷奕,他以为她要推开他。他忽然想起那个月朗星稀的夜晚,电视中放映着少儿不宜的画面,传来一声声不堪入耳的声音,淡淡的溢出,她说:“你,不准喜欢我。”
所以,斐冷奕放开了苗飞飞。他从来都不喜欢强迫,更何况是这个他一直喜欢的苗飞飞。放开苗飞飞,是理所当然的。
苗飞飞还没有反应过来,斐冷奕已经整理好了衣服,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药在柜子上,上面有写用法用量。”
他走了,苗飞飞摸着刚刚被吻过的唇,她不敢相信,他走了,他又走了,而且,是那样决绝的走了。
昏昏沉沉的她也没伤感太久,直接倒头就睡着了。
梦中,她看见斐冷奕小心翼翼的吻干她溢出的泪珠,好像还说着什么,仔细听,他是在描绘一个家园,有花,有草,有鸟语,有花香,有他还有她。她就痴痴的笑了,笑得异常美好,就好比,在她还未沦陷进入BL世界一样。
她对他笑得毫无瑕疵,带着少女的美好。
欢笑过后,一般都是狂风暴雨,梦是如痴,所以,故事的发展也正是这样。
梦中,那一抹影子走了,现实中他走了,连梦中的那抹影子他也要带走,不为她留下。她留不住,她抓不住。
醒来的时候天色正好,日光暖暖的折射进来,照到地板上,暖洋洋的让人不想动弹。手边似乎还有点什么东西,苗飞飞垂下头,一张绿色的卡安静的躺在她身边,一张纸条: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十个字,千种情绪。似乎,所有的不安都找到了宣泄口,眼角依稀有泪。他说,好好照顾自己,他还说等我回来。
可是,就算你回来了,我们也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啊。我的世界你不会动,你的世界我进入不了。
这就好比,你不懂,我为什么喜欢BL,也好比,你们都不会懂苦X的作者更新多辛苦却换不来你们的留言推荐一样。
这也好比,我们之间隔着一扇窗,只能遥遥相望,不管心多么炽热,终究是打破不了那扇窗,无法相拥。
咳咳咳咳……这也好比,无良作者把企鹅挂在公告上,你们却视而不见,不愿打破啊啊啊啊啊啊啊!!!
某色女看着窗外折射进来的日光,暖得不想动弹,摸起手机就拨打老板电话,她告诉自己,尽量装得像点,说不定老板心一软,她的医药费也给报了呢。
“老板……”
覃智烨拿着手机正准备打苗飞飞电话,想奚落她一番,没想到她却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了。
“嗯?”
“我病了。”今天不上班了吧?
“嗯?”
“病得很严重。”医药费也给报了吧?
“嗯?”
“昨晚发烧拉肚子,到现在下不来床。”给我带薪休假吧。
“哐啷。”覃智烨这次连嗯都不给她了,直接挂断了电话,苗飞飞郁卒的看着电话发呆,老板,你太无良了啊啊啊啊,比某作者还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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