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把他那番话当话是讲故事,笑是那么别有意问。
从不放弃对他的反驳和训斥是她的乐趣,只是,每次训斥都是在微笑中进行,就是一句“你大爷的”都温柔得可以将人融化,若不是李泽扬对她太了解,定然会被迷得晕头转向。他时刻提醒自己,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以应付随时出现的刀光剑影。
这个定义当然不能承认了,至少嘴上得说些阿谀奉承的话,哪怕肉麻得在事后呕吐,也必须先哄得她点头。她的幸福生活,可都在她手中啊!她对他没有爱,不会干涉他寻欢作乐,他仍是自由的;他可以从父亲手中接下齐恒建议,以尽孝道;她儿子可以替代他承欢父母,让父母实现孙儿绕膝的期盼。
越想,她的好处越多。
打着为斐儿好的幌子对岳悦进行利诱利诱再利诱。
之前,每次奏效,而今,诱惑力度中加上了很多金钱筹码,她仍无动于衷。只扬扬他亲笔承诺书的复印件,再将雇佣协议中的重要条款复述一遍,提醒他:“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更别说还纸写笔载了,出尔反尔那种没道德、没人品、损阴德、败人性的事,你这位大男人肯定不屑做的。”
他倒不会为那些条款后悔,他只后悔在凌双双出现时心急的给予了太多承诺,如果将其中几条放到现在就好了。
首先,给她好印象,把她提及的协议和承诺书给予肯定。“你看把我说的,我再怎么不给你面子,也得给斐儿面子,不是男人的事我不会做的。”
岳悦满意的点头。
好像有了向目标迈近的趋势,李泽扬又开始第二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将岳斐的健康成长置为重点,再将老人该安享晚年、含怡弄孙的伦理提到台面。
岳悦听完又是满意的点头。
离成功的距离只有一步了。李泽扬说出最终目的:“明天带着斐儿去看我父母吧,告诉他们我们要搬回去住,会尽快领结婚证和举办婚礼。”
岳悦仍是点头。
大功告成!李泽扬有些激动的说:“在名义上,我们已算是夫妻了,我再收你的工资就说不过去了。你放心,工资我一分不要,所有约定,我都会遵守,尽量做到最好。”
岳悦还是点头。
他觉得不对劲了,收起笑容将伸手到她眼前晃。
狠狠的一巴掌打得他立即缩回。
“李大爷,醒了吧?”
醒?自己睡着了吗?自问后确定自己一直是清醒的。难道,说了那么多,她只当他是在说梦话?
果然是的。
岳悦将一只手攀上他的肩,就像同性好友以勾肩搭背表示关心一样的说:“李大爷,你醒了就好,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些什么吗?幸好我知道处于梦游梦话中的人不能去打成,不然被突然吓醒,就会留下后遗症了,就是变呆变傻也是很有可能的。”
强烈的挫败感打击得李泽扬想掐死她,可事情没达到预期的效果,他又哪能就让她消失?
发挥了耐心的极限跟她保证他此时绝对的清醒,并将之前所说再次复述。
岳悦眼睛都不眨的有点儿像灵魂出窍,但更像很耐心很认真的在听他说什么,等到他复述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她一句“找个医生看看吧,梦话说多了对身体不好”,气得他快吐血了。
再不能保持好脾气,李泽扬站起来扬起了手,又垂下,威胁的说:“你不怕我把真相告诉斐儿?”
十足的不在乎,还给他建议:“你先跟他说,说得不到位的,我补充。”
这不是她最怕的事吗?说的反话吧?“你以为我不敢说?”
“从来不知你有什么是不敢的。连父母都可以咒死了再复活,其他的任何话会说得更加得轻松。”几句损完,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又换上语重心长:“李大爷,您老一大把年纪,该积点儿阴德了。你是如此聪明,要怎么积不用我教你了吧?”
语结了数十秒,总算蹦出一句:“最毒的不仅是妇人心,还有妇人嘴。”
丝毫不介意的顺着他的话意说:“所以,你对我这个从里到外毒透的人还是保持一定距离的好。不然,去了阴曹地府,老阎问你怎么死的,你说出来多丢鬼呀!”
怎么世上有如此恶毒的女人?李泽扬自认和她再说下去,会给气死,然后还真不好意思向老阎解释死因。
气乎乎的瞪了几眼,压制住想掐死她的冲动,用力摔门而去。
对着关上的门,岳悦扮了个鬼脸,得意的说:“就你那点儿斤两,还跟我得寸进尺,再练个十年吧!不过,十年后,你就算练就了九重魔功,却无用武之地了。李大爷,我会为你祈祷的。阿门!”
出了门的李泽扬坐进车里就狂飙发泄。
他故意不把跑车的蓬合上,让从侧面、后面吹来的冷风把自己裹住。他认为,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冷静下来。冷静下来的结果就是知道了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谁让自己作茧自缚呢?
调转车头,还是回到岳悦家。低声下气的道歉,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这就是形势所迫呀!
岳悦的性格好,不记气、很容易原谅人,在他只三两句话后就大度的原谅了他。
她是理解他的用心,但不能因为理解就牺牲自己啊!
她没那么伟大!
尤其是这人的本性有问题,说个话都是遮遮掩掩、欺欺瞒瞒,每次都说是真的,每次都说这是最后目的,可随后就发现,他所谓的最后目的,只是众多目的中的一个,每次的真话都是基于当时的目的。
她不知道他的目的有多少个,她怕为帮他实现目的会再次陷入危险。如果自己是单身,那种危险是刺激,偶尔为之倒也能调剂生活,但儿子是她的命,她绝对不能为给儿子找份父爱,让儿子受到伤害。
李泽扬好话说尽,她就是不答应。
夜很深了,呵欠连连的岳悦把逐客令下了数次,他当没听见,以肢体语言告诉她,她不答应,他就不走了。
实在没精力应付他,她要再不睡,明早儿子就会因她的起不来而迟到。以前有娘娘老师关照,再晚去都不会小的被罚、大的被训。娘娘老师已经在绑架事发后两天辞职了,新老师的面孔又缺少亲和力,她可不敢去惹,儿子还在要这里上到学前班毕业。
很困的乞求:“李大爷,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让我去睡觉吧,女人要靠觉来养的。也许以后我还会帮你演戏。哦,当然是为气走你沾惹了又想甩掉的女人时,我没有让人自卑的容貌,也让我有让人自卑的肌肤吧!你想想,如果让一个老太婆站你身边,那有什么打击力度,对吧?所以,明天再谈。就这么决定了,你请滚蛋,不然就滚去你暂时寄居的窝里。”
李泽扬挡在她的卧室门口,像交易的最后通谍:“你说吧,要怎样才答应帮我继续演戏。”
岳悦小声、却是坚定的不留余地:“怎样都不会答应,你赶紧死心。李大爷,你的利用价值是当好我儿子的挂名爸爸,这是你十年内必须做到的。我这人呢,本来一点儿不贪心,之前却受你的诱惑占了你不少便宜,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再占你便宜,我自己都会唾弃我自己。我想,我虽然比你穷很多很多,但还能挣个养儿子的钱。我还是用自己的钱心安些。李大爷,我想,我说得够明白的了吧?”
明白是明白,可是他不需要明白啊!他需要的是她答应。看着门在眼前合上,他知道一天的努力白费了,很是气愤。
轻哼着:我还不信,离了你这个女人我还办不成事了。
可是,就目前来说,确实离了她办不成事。
李泽扬郁结的走到阳台,希望冷风可以让他再次冷静。
冷静了,嘴角也扬起了笑,转身面对房间,在心里说:好吧,我跟你说不通,就让你也不容易说通的人来对付你吧!
这天本是李泽扬与岳悦同接岳斐放学的日子,可是,她到了幼儿园也不见他的踪影,就打了电话,他才说有临时有事来不了,第二天用全天来补偿。她也就没有与他计较,独自接儿子回家。
刚到家门,就看到有两位衣着讲究的老人站着,一看就是两夫妻,都是慈眉善目的,不同的是男的多了一分威严,女的多了一分和蔼。
奇怪的是,岳悦觉得两人有那么丁点儿眼熟。
正努力回忆在哪儿见过两人,岳斐很有礼貌的喊“爷爷奶奶好!”
两老人脸上立即涌现花儿一样的笑容,老太太更是蹲下身子轻抚着岳斐的脸,一个劲的说好好好。似乎除了这个字,再不会说其他的。
岳悦拉过儿子,微微藏于身后,戒备的问:“两位,是不是走错地方认错人了?”
老太太站起来不好意思的笑笑,伸手就要拉她的手,被她躲开,又把手伸向岳斐的头,自然,没能得逞,很不甘心的收回,换作挽上老爷子的手臂,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她。“哦,对不起,见到你俩一激动就忘了自我介绍了。我们是斐儿的爷爷奶奶,也就是你的公公婆婆。”
哪冒出来的两疯子?岳悦心想,对疯子还是少激怒为妙,骗走最好。扯了扯儿子的手,示意他别说话。她则笑着否定他俩认错了,说她儿子不叫斐儿,她也不姓岳,和她离婚了的老公也没有父母的。
哪知,岳斐一点儿不合作的揭穿了她的谎言,就是被他妈捂住了嘴,他也数次扒开,大喊:“老妈你不乖,说谎话会长长鼻子,会变得好丑的。我要我妈妈漂漂亮亮的。”
气得岳悦眼睛一瞪,做了个要吃掉他的样子,才讪笑着跟二老说:“两位,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胡说八道,你们都是聪明人,辩得出来的,对吧?你俩真认错人了,会不会你们要找的人是住楼上或楼下,去看看吧!”
她只想哄走两人,进屋关门后,他俩再来,只要不开门就没事了。
两老对视一笑,老太太认同的说:“和儿子说的一模一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可爱?她?岳悦觉得这就是污辱。可对方是老人,又不好意思出言顶撞,仍礼貌的解释他们认错了人。
两老把问题转向了岳斐,问他爸爸是不是叫李泽扬。
小家伙再一次的违他妈的意点头说是。
这两位真是李泽扬的父母?难怪有点儿似曾相识。
李泽扬怎么能咒自己的父母死呢?虽然后来让他们复活了。真为二老感到不幸,有那样一个不孝子。此事,还是别说来让老人伤心了。
那么其他的事呢?能不说当然好了,但她确定他们是李泽扬的父母后,也猜到了他们来的原因,能什么都不说吗?不能,不仅说,还会说很多。
岳悦有种即将实施报复的快感,低头对着墙根诡异的笑了,好像那墙根就是李泽扬,那一笑就告诉了他私自作主的后果就是她会把他卖了。
看了看儿子,好像不能当着他卖。于是跟二老约定第二天斐儿上学以后再谈。
老太太舍不得刚见孙子就走,说什么也要进去看看。老爷子很通情达理,对老婆也很有爱意,完全不是属于他这个年龄在外人面前应有的宠溺语气劝道:“颜怡,第一次见面,你别把人家给吓着了。你看你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抢人家孩子呢!放心吧,岳悦是个说话算话的孩子,明天我们在约好的地见。”
“可是……”
“别可是了,回家吧!”
“嗯嗯,回家吧!明天,我保证出现。”岳悦也附和着说,反正就是以打发走他们为原则。
两老依依不舍的走了。
没多久,斐儿也让岳悦哄睡着了。
接下来,李泽扬就要耳根不清静了。一声如命令的“滚过来”,在半小时后,乖乖的出现在她面前,虚心的接受她的教诲,半句反驳的话也不说,她怎么说,他就怎么听,然后是承认错误,保证下不为例。态度好得岳悦都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这一晚,李泽扬又以需要面壁思过、及时汇报反省成果为由要求留下来。岳悦心想他又不是一次两次在这儿留宿,也就任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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