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悔了,后悔当初的网上招聘,后悔后来发现了异样,却太自信,以为一切自己都能掌控,没想到,一步步走进自己挖的坑里,爬都爬不出来。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岳悦此时也无了主意。
李泽扬见效果达到了,心中得意的一笑,揽住她的肩,对她浓情的又半带玩笑的说:“老婆,别生气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保证,再不会不经你同意,擅自上你的床。下次,我一定先写申请,在获得你签字批准后,再付诸行动。别生气了,笑一笑嘛!只笑一下也行,好不好,只笑一下。”
岳悦只觉得他那副嘴脸很恶心,恶心得她想把那些纸全塞他嘴里,再几脚踹他个面目全非。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资本玩变脸。
可是她没那暴力的本事,只能用其他的招了。
想了想,很快就有了决定:好,既然你玩阴的,我奉陪。不就是表面功夫嘛,我会做,我还会做得比你更好,我要一步一步毁灭你在你父母心中的形象,继而在斐儿未长大之前,将你李家的齐恒建设搞垮。那样,就没有家产可争,儿子也就不会抱希望,会知道要自食其力了。
想法不错,但是不是过于天真,此时暂不予评置。
岳悦是让这个想法一时充满了信心,将怒火强行压下,堆上满脸笑容,拿起那叠纸捂到胸前跟杜颜怡道歉:“阿姨,对不起,我又使小性子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的,今天的事您就当我没有睡醒说梦话,现在我继续有回房睡觉。之后应该不会再胡言乱语、语无伦次了。”
“怎么还喊我阿姨?”有了昨晚那声意外的“妈”,杜颜怡已经听得心痒痒的,不想听其他的称呼。
李泽扬是逮着机会就不放过,立即附和:“是呀,老婆,你要喊妈才对。”被岳悦用力的瞪了回去,还不满的向他妈求救求安慰。
杜颜怡没有强迫她,理解的批评李泽扬,同时也是说给她听。“她现在不喊是对的。泽扬,你还有事没有做到位,婚礼、结婚证你都给了吗?你欠她太多,怎么能再委屈了她呢?”
婚礼?结婚证?有了这两样,两人不就成了正式的夫妻吗?这可没在他的计划范围内。他也有些心惊的思忖着要怎么推辞岳悦受惊的程度比他大多了,她可没有想到还有婚礼这一事。婚礼举行了,知道她的人不就多了,以后,任何解释都不会有用了。又是摆手又是摇头,急切的说:“不不,阿姨,那个,那个婚什么礼的以后再说,以后再说,我现在头昏,想睡觉,先告辞,告辞。”
“婚礼哪能以后再说?不能拖,再不能拖了,我们已经有愧于你了。”杜颜怡的想法自不会与他们一样,她认为是年轻人怕麻烦,很理解的将一切事务揽了下来:“婚礼这事就交给我吧,我会找婚庆策划公司给你们一场特别完美的婚礼,当然,细节问题我会征求你们的意见。放心,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婚礼。”
“呃,没有婚礼我会更满意。”岳悦嘀嘀咕咕的说完,拉起李泽扬逃也似的向房屋方向疾速走去。她要给他说清楚,让他去做他妈的思想工作,取消什么本就不应该出现的婚礼。
杜颜怡看着他俩手拉手,幸福的笑了,赞赏着低语:“儿子都四岁了,还害羞,只有好女孩才这样。幸好没听凌双双的片面之词,也幸好李家不用娶凌家的女儿。”说完,又继续为孙子编织爱心毛衣李泽扬却不认为她有他妈说的那么好,他只知道现在回房后肯定免不了与她的唇枪舌战。如果是他定义的唇枪舌战,会很美好,可惜,她不会赋予相同定义。那么能免则免吧!
趁尚处于杜颜怡的视线范围内,她会比较乖巧,他将她拦腰抱起,对着屋里大喊,让佣人拿吊床出来,又在他妈的注目下,将吊床置于两树之间,请她在那儿继续睡。
这能睡得着吗?肯定不行,还会非常的不自在,甚至出糗。
她也动了动小脑筋,主动挽起他的手臂,甜甜的撒娇:“我饿了,我要去你说的那家特色早餐店,我要把每个特色都吃遍,你不会连这么小的要求都拒绝吧?”手指却支配着指甲丁点儿不温柔的在他手臂上使尽全力掐去,掐得他喊不出疼。毕竟她的笑靥是那样的甜美,他如果大叫,只会得到他妈的批评,以后的话还可能失掉信誉度,所以再痛,也只能有笑容,嘴里的话就变成了低声下气的求她手下留情。
可能吗?这才是最温柔的开始。她依然甜甜的笑,依然重重的掐。
不行,要么两人单独相处,要么就让她的顾虑在方圆一米之内。今天来说,趋向于后者。
他大声喊他妈,不是告状他被欺负,而是说儿媳妇邀她一起去特色早餐店吃早餐。
老人哪想到儿子的花花肠子,识趣的说她多年来已经习惯了家里的早餐,笑着叮嘱他要有好男人的风范,要对她疼爱、宽容、迁就。还说,如果让他老爹知道他对老婆不好,当心与他脱离父子关系。
李泽扬挺郁闷的,他已经衡量不出这招式下谁是更大的受益者,但现在的情形是两人都势成骑虎。他无所谓,本就是打算的两人同骑一只虎背上玩惊心动魄,只是现在让老虎身上的虱子咬了几口。可虱子那么小,他不能去咬她一口吧?等哪天烦了,一巴掌拍死。
杜颜怡不去,李泽扬自然找出种种不与她单独相处的理由,然后在最容易有其他人出现的客厅里慢条斯里的吃过早餐,又慢吞吞的翻看报纸,后来,干脆躺在沙发里装睡。
岳悦也想得到他的想法同,深知此番较量不是一天半天就能结束的,得长期抗战。
今天先从不住这里开始。她决定趁接斐儿的机会,带着儿子回家,他想请他母子回去,得看他的道行够不够高了。
他更不是省油的灯,早就知道再请她来又会花不少脑力和体力,所以,他干脆不让她离开,在举行婚礼之前。
岳悦在李泽扬的房间里找遍了,都没有找到车钥匙。虽然有车她也不一定能准确找到路,但总比用双脚走出去的可能性大得多。
好,你把钥匙藏得深,我向外求救,我不知道路,总有人知道你李家的老巢在哪儿。
心里得意的想完,却在拨了她认为该拨的号码后失望了。他们都以为她在开玩笑,答复等他们打听清楚、摸清路线,再制定详细的营救方案,一定会成功救出她。有的干脆提醒她有困难找警察叔叔。
“混蛋,一帮混蛋,老子很有玩笑细胞吗?请你们吃饭,一个比一个早到,连毒药都要抢着吃。现在跟你们说真事儿,竟然一个个当我放屁?哼,如果老娘我哪天客死此处,做鬼也要天天爬上来找你们玩。混蛋、混蛋……”
气乎乎边骂边将能发泄的东西都发泄了,仍觉意犹未尽,骂可以继续狠狠的骂,可以摔的东西却没有了,难道要把地上的东西再捡起来摔一遍?
这个破李大少爷的房间太空荡了,仅有的几件物品,还都是不易摔碎的、连她会摔东西都能预先知道,这家伙简直不是人。
“李泽扬……”尖利的喊声穿透到一楼装睡的李泽扬耳里,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下意识的揉了揉耳朵,玩味的笑了:这女人,绝对的罕见生物,不错,适合当宠物。
一声怒吼将心里的郁结渲泄了大半,岳悦冷静多了,爬到窗台上坐着,让新鲜空气灌入大脑,激活更多脑细胞。
她好想念她的挚爱闺蜜紫萝,可这家伙跑去国外快四年了,除了总是趁她没上线时在Q上留几个表情,发个邮件寄几张照片,电话都吝于打几个。要是她在,肯定以最快速度跑来带走她,还会把李泽扬训个生不如死。现在给她打吗?还是别打了,万一她疯疯颠的跑回来救她,肯定会耽误很多事。
电脑,有些天没看了,不知有没有她的消息。电脑,也是与人联系的一个好渠道。可这么大房间里竟然连个电脑都没有,唉,实在是太浪费空间了,再怎么也该放台电脑,他不觉得电脑在前,身后是床很方便的吗?瞌睡了向后一躺,省了入睡的过渡时间。
找吧,书房肯定是有了。
果然,书房里有,却是需要密码。她想给它重装系统取消密码,没安装盘不说,还有个指纹识别装置。
“我XX……”一连串粗口毫不隐讳的冲口而出,恨不得将电脑几脚踹个稀巴烂。
“李泽扬,你是软禁我吗?”
他装作担心的说:“哟,是呢,你不提醒我都差点儿忘记了这个问题。你给我出个主意,我要怎么跟他解释?”
那是担心吗?是吗?岳悦感觉自己的威胁是不够力度的。
以后还是对他深入了解想想清楚后再开口。不然,只会让他小看。
可现在什么话都不说又不符合她的性格,那就随性的说吧!也许懒懒的言语会让他疏忽,找出对付他的方法也不一定。
拍拍他的长腿,让他起身坐好,她则乖巧的坐于他旁边,认命的说:“喂,李大爷,我很识时务的。现今的局势是你掌控,我呢,小小一只跳不出你手心的猴子。我们讲讲相处之道吧,我不想之后的漫长日子都在吵骂相讽中度过。”
“嗯,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赞赏的拍拍她肩,顺势揽住,轻柔的说:“我的要求不高,只是为了双赢。斐儿会有一个真爸爸。对你来说,没了欺骗的性质,就不会内疚。对我来说,我完成了父母的心愿,做了个孝顺儿子,我也不会内疚。对斐儿来说,父爱母爱爷爷奶奶的爱全都有了,又有了个优越的成长环境,更是百利而无一害。”
表面听起来确实如此,可是,真的像他说的那么好吗?岳悦的心底有极大的怀疑,最起码,他与斐儿无血缘关系,就不可能是真爸爸。笑了笑,否定了他的说法:“可惜,你永远成不了斐儿的亲爸爸。”
他揽她的手微微的僵硬,刚刚开始的好气氛又被她的口不择言破坏了。她有些懊恼,为什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幸而那僵硬之后并没有怒气,他只是霸气的说:“不用成,因为我已经是,那份权威机构的亲子鉴定报告谁能质疑?”
“我!”
“你?”他藐视的笑了,“岳悦,你太高估了自己。虽然你曾经将一个男人的婚姻玩于股掌,但不能代表你有能力玩弄更多的人。我是不是该尊你一声师父呢?你教会我用弱点去控制别人,用金钱去控制别人。”
她申辩,她从没想过用什么去控制谁,她是建立在双方自愿的交易性质上的。就和他俩的合约,在他遵守的同时,她也是遵守的。
这种事又怎么说得清呢?换任何一人在不同的角度,都会有不同的理解。
李泽扬像个应聘员工的领导,对她欣赏的点头赞许加诱惑:“你很精明,也很能干,请用你的精明再想一想算一下。你辛苦工作,对我的证书资质物尽其用,无非就是为了增加收入,而你在我身边,工作仅是演戏,会比那个收入高很多,其难度却是小太多,也符合你靠自己劳动养活自己的原则。如果你实在认为获大于劳不好意思,就把挂靠齐恒的小工程的预决算接下,只要你配合我演戏,就是要做齐恒的工程预决算,也就一句话的事。你衡量吧!”
这话听着就是嘲讽,那么大一家上市公司的工程预决算会交给一个借用他人资质的毛头混混做吗?除非想公司垮掉。他会让他家公司垮掉吗?肯定不会。
岳悦假笑着回答他:“衡量了,你齐恒的工程预决算我是没那个能耐,但真要赶鸭子上架也是赶得上去的,就像我被迫与你串谋演戏一样,我会尽量好好演,但骗不骗得过你精明的老爹老娘,我就保证不了了。”
“我是个好导演。”
“那我是不是必须当个不穿帮不笑场的好演员替你骗你父母?”
他很肯定的给予回答。
岳悦激动得想跳起来,脑子里已浮现此番话的录音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的画面。自己终于与他划清了界线!
可暗喜之余又觉某个地方不对劲。他说得太过清楚明白了,他不是会主动给人把柄的人。
他是故意的!
也就是说,他说这番话是有恃无恐,他恃的是什么?
她没想到。
疑惑的眼神随他眼里的笑意落在他左手,他手里正摆弄的手机与她的手机长得太像了。
下意识一摸口袋,空空的,立即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一把抢过手机,赶紧查看,文档里什么都没有,不相信的再看,仍是没有,气得她跳起来指着手机质问他:“李泽扬,你竟然删我手机里的东西。”
他微微笑着更正:“不是删,是格式化,这个比较实用。”
格式化?那里面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吗?岳悦心存最后的侥幸再次翻看,百分之一千肯定全都没有了。怒气之下,手机就成了牺牲品。
看着支离破碎的手机残骸,气更大了,大到连杀他的心都升起来,一拳拳砸到他身上,不停的骂他卑鄙、无耻、下流、混帐、龌龊、不是男人。
本想让她捶够了事,不想抱了几年孩子的女人手劲还真不小,再看她没有收手的阵势,李泽扬出手制止。没有用暴力,是外人看来充满爱意的纵容紧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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