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岳悦。”李想可没有时间耐心等那么久,完全为她着想的语气说:“我也是为你着想。你看你上一次也是为了给孩子上户口快速结婚、快速离婚,说得不好听,已经在民政局留下前科了,你这次再旧伎重施,你说,临到孩子都要出来了,民政局却不给办了,还说你想方设法的违反计划生育,要你强行引产怎么办?”
他说的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岳悦却不相信那会是自己遇到的事,不在乎的说:“以你愚公李家的能力,这点儿小事还摆不平吗?”
“摆得平。”李想自是不会让人把他愚公李家看扁,肯定的回答后,触及了另一个念头,把那叠纸全塞进了西服的内袋,隔衣指指:“有了你签名的登记表,办个结婚证更是很容易摆平的事。”
岳悦不受威胁的说:“正好,你去办吧,省得我还跑回去。累死。”
“愿意效劳。不过……”李想奸笑着,拖着长长的尾音,“别不过了,你不就是说你不离婚嘛!”岳悦不示弱的说:“天下只有结不了的婚,没有离不了的婚。”
李想再没在这事上与她争论,只说“一周后,我会很隆重的到这里来迎娶你。”
说完,也不管岳悦的大肆不满,拉起她的手匆匆一吻,快速的离去。
结婚证是不是由李想单方去办了,岳悦不知道。只是很清楚的知道他到了他说的时间后两天也没有现身。
“急着嫁啦?”紫萝看到她望眼欲穿,忍不住调侃她了。
“去!老娘我要嫁还会嫁不出去吗?”岳悦白了紫萝一眼,态度又大转变,有点儿担心的问:“你说,他会不会打退堂鼓了?他不会去告诉李大爷了吧?”
紫萝想了想,一指头戳在她的额头,嗔怪的说:“他就是告诉李大爷,也是说他要娶你。他和李大爷可不像是朋友。”
“感觉出来了,他好像和李大爷有深仇大恨呢!”
“知道就好,你当心助纣为虐。”
“不是吧?”
紫萝的话,岳悦终于有了另一种担心,一种之前不肯面对、不愿承认的担心。“那我是不是还是像上次一样,随便找个穷困潦倒的人借证?”
“借证还借上瘾了?”紫萝不赞同她的建议,一拍她的肩,豪爽的说:“不用,我都说过了,直接上我名下。”
岳悦一听,立即把头摇得超出了180度。“那不行,上你名下就不是我的女儿了。你想要,和聂风生去,别打我的主意。”
“嘿嘿,你的我的还不都是我们的?”猛然又想起了岳悦最忌讳的就是这个,又改口说:“我是说如果有需要帮忙的话,不是外人,什么都好说。”
“得了吧,让帮我改个身份都没有答应。”岳悦噘了噘嘴不满的给揭穿了,不再与她在这个问题上讨论。
她满脑在想李想会不会真去见了李泽扬,见了又会说些什么。
伤了半天脑筋,也因为不是当事人,她想不出来,跟自己说不管李想有没有告诉李泽扬什么,此处是不适合再留下了,得另找个地方隐居。
说风就是雨,叮嘱紫萝如果李泽扬找来,打死都只能咬定她来后就离开了,至于去哪儿了,不知道。然后跑回房间收拾好东西,拉起斐儿不顾紫萝的吹头发瞪眼就要挪地方。
李想确实去找了李泽扬,在他的办公室,没有经过谁的通传,直接闯入,当着明知阻止不了也跟着做阻止样子的秘书宣布他和他抢女人的话。
李泽扬手指门的方向让他滚出去没起到作用,李想把门在自己身后关上。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了,李想又把他和岳悦打算领结婚证的事说了出来,不过,说完后,他当着他的面又把填的那些登记表什么的全给撕了。
李泽扬当时已挥出的拳头只在空中停顿了两秒就继续砸下。
他不相信李想有那么好心。他认定他此举是羞辱他,不然就是有更大的阴谋。
李想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一拳头回敬过去。然后两人一人捂脸,一人捂嘴,都恨恨相互怒瞪。
“李泽扬,我比不了你的心狠手辣。”
李想收回恨意,丢下这句话的同时又丢下了一张纸,再瞪了最后一眼后离去。
在李想的身影消失后,李泽扬弯腰捡起那张纸,惊住了。好一会儿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不置信再拿起手里的纸仔细看了看。放到一旁,拿起电话拔下几个号码,急切的问:“情人,殷洋自杀了吗?”
秦壬满不在乎的回答:“是啊!”
李泽立即就扬火了,大声质问他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告诉他。
秦壬不满他的态度,比他更凶的吼了过去。
两人互吼完,也发泄完,情谊又增了一层。才互问事情的原委。
李泽扬又一次看了手里的遗书,问秦壬:“我们对他是不是过分了?他本己是个可怜人,他只是追求他的情感。”
“不幸的是他追求错了情感对象。”秦壬从来都没有妇人之仁,也把凡事看得更客观,对殷洋根本没有丁点儿同情。反问李泽扬:“你不会没想过那两次你出手晚了会是什么结果吧?”
是啊!那两次他可是万分后悔自己去迟了,让岳悦受了苦,当时,他恨不得把殷洋剁成肉泥喂狗。
李泽扬叹息了几声,以遗书里写的话意来隐示自己的想法:“情人,他的遗书里竟然没仇恨,反劝李想放下仇恨,尤其是不要伤及无辜,请他为他暗中守护岳悦和斐儿,不要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李想?放下仇恨?李想是谁,和你有什么仇恨?”秦壬喊了起来,在他的记忆里,没有李想这个人啊!
想了想,直觉的此人应该是与凌家有关。在脑子里快速的把他与凌家串联起来。最终还是记不起他所掌握的资料里,他们有什么关系。那么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李想是谁?
问清了李想的身份后,秦壬自责了。因为自那件事结束后,他当一切都结束了,没有再想会不会有后遗症。
李泽扬告诉他:“李想、殷洋、文谨言,他们三人的关系不亚于你我。”
“三人同志?”
李泽扬对他实在是无语。自己和他什么时候变成“同志”了?而且那三人里明明除了殷洋娘一点儿,但也在极积追求异性的爱情,其他两人更是性取向正常,这样他都能给出歪曲的答案,那他俩那么好的关系,他还不用来误导岳悦对他来说就是天理不容了。
得到李泽扬的否定与嘲讽,秦壬打算要把非事实变成事实。
作为知己的李泽扬又哪会不知道他的打算,将其在萌芽状态已经掐夭折。
秦壬有些不满,诉苦眼下他正闲得无聊,也不让他有消遣。
“闲得无聊你就过来看看遗书。以后也知道怎么写。”
说是这么说,他知道他不可能无聊到大老远的跑来。挂了电话,把殷洋的遗书又拿来看了一遍,一字一句,看得很仔细。
原来,他早已意识到自己的病态,可是,他没办法克服。很多时候,他也分不清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有想过正儿八经的找个好女人成家,但心里害怕的又太多,而且除了岳悦,他看不上其他女人;想通过手术让自己成为女人,又没有去做变性手术的勇气,更怕做了变性手术会连爱岳悦的资格都没有。
他的犹豫、矛盾、痛苦,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他。因为惹怒了李泽扬,被他给弄成了女人,起初虽然难受,后来倒也欣然接受,觉得那对自己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替他作出了抉择,此生,死,无憾,早死,是解脱。
但他终究是死了,李泽扬心底还是有了些许的内疚。他想知道详情。李想自然就是他要找第一对象。
找人的人总比被找的人矮了一截。现在该李泽扬领教李想的气焰了。
李想的办公室跟李泽扬办公室的奢侈不相上下,宽敞得不像话、冷傲严肃得让人心发紧,黑与白的搭配比咖啡色更显得生硬。李想就在这间办公室的中心把双腿跷到了桌面,斜睨着李泽扬,连问他来意的话都没有。
李泽扬有几个时候受到过这种藐视,想转身离去,但他和李想是一样的,在没有得到想到的东西前,是不会放弃的。同样冷傲的问:“我来只是想问一下殷洋的墓地位置。”
不提殷洋、不提墓地,李想还会给张没有恨意的脸,现在一提,就只有恨了。“怎么?他都死了,你也不放过他?还是,你不相信他死了,要求证。”
求证,是他其中一个目的,说去祭拜他一下,也是实话。李泽扬选择了让人容易接受的“祭拜”。
“你会那么好心?”李想冷嗤一声,收起双腿,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怒目瞪着他。
“信不信随你。我只是尽尽人事。”
“为死人就不必了。为活着人尽尽人事吧!”
李泽扬不明白他说的为活人尽人事是什么意思,又出于傲气不愿开口再问说过的只问一个问题外的问题。
李想等着他问,可等了一会儿,仍不见他开口,叹了口气,绕过办公桌,也不招呼李泽扬,走到沙发边独自坐下,又为自己倒了杯茶,浅浅的饮了一口,仰靠在沙发背才缓缓开口:“岳悦怀孕了,是不是你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她又要故伎重施,为肚子里的孩子临时找个上户口的结婚对象。”
自己的女人怀孕,自己竟然要从别的男人嘴里知道,那个男人还很可能要娶自己的女人,附带的还捎上自己的亲骨肉。可想李泽扬的脸有多臭多黑。只想此时可以一手伸到岳悦面前把她抓过来狠狠惩罚。压抑着怒气多此一举的问:“她找上了你?”
李想点了点头后说:“本来,在今天,岳悦已经是我李想的合法妻子了。他肚子里的儿子自然就是我李想的儿子了。”
男人哪能忍受这种话,但之前,李想当着自己的面把办理结婚所需的东西都已经撕了,明确的表示他不会与岳悦结婚。纵是李泽扬脸上随时会燃起怒火,也只问了他有什么目的。
李想极不为屑的说:“别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龌龊。殷洋,他用他的生命来守护岳悦的幸福。我没理由不为他完成。你是托了岳悦的福。”
李泽扬自是同样的语气:“我猜你也不会自动好心。”
李想笑了,承认自己没有好心,只是,他也不承认李泽扬有好心,一句“物此类聚”后,就是宣布两人恩怨不会就此了结,并告诫他要男人一点儿,别再牵连无辜。
之前凌家的事中谁是无辜?李泽扬没找出一个。对李想的话不置可否的冷冷一笑。
这场对话至此应该结束了。李泽扬也转身正要离去。李想喊住了他:“我来和你做个交易。你娶岳悦,我不做任何干涉。她肚子里那个也归你。她的儿子岳悦,给我。反正那不是你的亲儿子,你们以后也有的是机会再生。”
李泽扬没想到李想会说出如此不经大脑的事。藐视的冷笑,反问李想:“我娶岳悦,你能干涉得了?”
李想不示弱的提醒他:“想想她为什么要求我跟她领结婚证吧!”
李泽扬虽然不知道全部原因,但也能想到大半。他自信,不管什么原因,只要自己想的事,没有做不到的,对岳悦,也一样。
“有本事,你就来干涉好了。”
与上次李想从他面前离开一样,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就快步消失了。
李想也不想想,那不过是李泽扬还给他的态度,气得吹胡子瞪眼,在他的身影消失后将面前厚重的茶几一脚踹出,撞到对面的沙发上停下,上面的茶杯因为惯性飞了出去,洒泼在沙发面上,又因碰撞而破碎。
他还不解气,把仍留在茶几上的茶壶和茶盘又一把扫到地面。
外面的秘书可能是新来的,听到声音连门也没敲就闯了进来问发生什么事了,然后,她的好心与好奇心将她在愚公的工作宣告结束了。
“李泽扬,我要是让你娶了岳悦,我立即改作他姓。”
李想咬牙切齿的说完,他从办公桌面一跃而过,弯腰在桌旁的柜子里翻找什么。
当几页纸拿在手里时,他的脸上露出了奸邪的笑。
李泽扬确实知道岳悦在哪儿,就是她带着斐儿从紫萝家离开隐居起来,他还是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她。
“走,跟我回去。”
见到她的第一句就是这个,惹得岳悦非常不高兴的掰开他的手,亲自当面宣布“打死不再回李家”。
手重新被拽紧,李泽扬怒气冲天的厉声问:“是不想回我齐恒李家吧?”
在李家之前加上“齐恒”二字以作区分,不就说明他已知道李想来找过她的事了?
岳悦停止了挣扎,心虚的低下头,嗫嗫喏喏的说哪个李家都不会是她要去的地方。
李泽扬将她与李想打算领结婚证的事说了出来。
被完全揭穿,岳悦反而没有怯意了。仰起头把领结婚证的后续说出来:“你怎么不说我之后还要领离婚证的事?”
他想到的有这点,现在又从她嘴里得到证实,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儿,但她借别的男人领结婚证就是不可原谅的行为,何况她的态度还是一副天经地义。
双手被反剪到身后,李泽扬与她的脸相距不超过十厘米,她感觉得到他的怒火快要把她烤焦了。
“李大爷,能不能……能不能……”
让他离自己远点儿的话终是没能说出口,她还是怕他发起火来,自己会受皮肉之苦。虽然,他让她的受的皮肉之苦是柔情型的。
“能不能什么?”李泽扬故意要让她说出来,他想她能再让他生气点儿,他发火发怒了才不会后悔。
岳悦没能让他如愿,反一副可怜样快熄灭了他的火。
李泽扬就要拜下风了,突然斐儿蹦了出来,抱住他的大腿大喊“老爸”,然后告诉他一个好消息:“老爸,我知道你把妹妹放到老妈肚子里了,你真行。”
李泽扬放开了岳悦,高兴的弯腰去抱斐儿。
这么近的距离竟然没能抱住。斐儿被岳悦一把抓到身前,悄悄的提醒“你老爸会吃人”,使得斐儿是又想靠近又害怕靠近,最后权衡,还是小跑着回到自己房间把房门反锁起来。
“你跟斐儿说了什么?”李泽扬很疑惑斐儿的反应。
他觉得用猜的都比直接问有效果,反正不会是好话,所以干脆在问了一声后,不期待她的答案,直接下命令要她立即带着斐儿回家。
“我不回。”
“告诉我原因!”
“我”了半天,也没能说出答案。李泽扬不耐烦了,抱起岳悦就向外走,转身时,不忘把斐儿也喊上。
只是斐儿还被他老妈的谎言哄骗着,听到呼喊也没有出来,反把厅、椅子、床头柜那些他能搬动的那些家具推过来挡在门后。
岳悦也鼓起勇气决定说出另一个谎言。只是在说出之前,她要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李大爷,你能不能让我先着地?整个人腾空了,我没踏实感。”
好吧,看在她为自己怀了孩子的分上,就依着她。
李泽扬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到沙发里。她却以最快的速度腾了起来,大胆敏捷的翻过沙发靠背,对着与她有了她认为的安全距离的李泽扬说:“李大爷,我对不起你,我不配跟你回去,你就自个儿回去吧,不用管我了。”
就知这女人不会安安份份的,李泽扬忍着气要她把话说清楚。
说话前适合讨价还价,最好讨块免死金牌,岳悦老实不客气的讨要了:“你得保证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打我不骂我!”
还好没有旁人,不然,谁听到这话都会认为他是只会欺负女人的暴力男。尽管这样,他还是为自己澄清:“我什么时候打你了?骂,也是每次都是你骂赢了。我保证不保证,结果都是一样的。”
“嘿嘿”两声轻笑,是由岳悦发出来的。想来确实如他所说一样,每次她再是可怜样,最后,输的一方永远都是李泽扬。
气氛有所轻松,岳悦的胆儿也大了,就像蒙骗李想一样,豪气的把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李泽扬的谎言又说了一遍。
声情并茂,完全无视了李泽扬的接受能力。
当她眉飞色舞的说完,再痛快的拍上李泽扬的肩头,总结性的说:“这种情况下,我又怎么和你回去呢?对吧?李大爷,您老就请独自回家吧!”
反应不算迟钝到无可救药,在说完话后等待李泽扬点头同意的岳悦突然意识到刚才的一番话足以引致人命案件。悄悄的向后移动脚步,打算躲进卧室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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