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笙像个人形陀螺,转啊转的到了门厅口,迷迷糊糊中视线撞上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忍不住发出一声大吼“俺滴个老娘啊!”
何书寰严肃的面孔瞬间变成一种铁青色(憋的),所有人一起朝门口望去,孟兆先撑着后腰,艰难地爬了起来。
米倩瑶急忙赶过去关切地问了一声,“孟先生,您没事吧?”彼时要不是这个温暖宽厚的男子派人护送,自己早就被藤堂抓走了。婆家被趁火打劫的土匪洗劫殆尽,亲人生死未卜,为了丈夫和他的遗腹子决定坚强地活下去才赶回上海找姐姐,没想到成了日本人要挟的工具……
孟兆先艰难地挤出了一点笑容,“没关系,不要紧~啊!”倒像发生了什么事似的,擅长八卦的某人此刻正联想功能马力全开,只不过针对对象不是他,“你?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
何书寰默默地翻了个大白眼,这个男人也似曾相识?天上竟然掉下个林老爹?
林子文洵洵儒雅地点着头,白净面皮,青色长衫,更像一位教书先生般字斟句酌,“这位就是萧小姐?常听叔扬提起,小女也曾见过,果然是清丽脱俗。”
“脱兔?谁属羊?”萧二货浑然不知身在何处,对着客人横看竖看,“你!怎么到处掺乎?有空去吹吹风晒晒太阳,进行进行光合作用!”
何书寰伸手将她扯到身后,礼节性地点着头,“林伯父?”果然还是交情匪浅,伯父都叫上了?孟兆先扶着老腰皱着眉头站到了玉笙身旁。
林子文像是才看到海拔不低的大侦探,一脸“原来你在这儿”的错愕表情,忽然之间格外热情洋溢,“书寰啊?哈哈,真是好久不见!两三个月了吧?妙之整天愁眉不展的,我还以为你们两个闹了什么别扭,原来——哈哈,不说这个,我来不是兴师问罪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萧玉笙眼前不断弹开合拢的镜头终于合二为一,消失了重影。林妙之?这人是林子文?怪不得这么眼熟,能跟狼舅舅合谋整死自己的笑面虎,想必来者不善。这人还真会伪装,看起来一点杀气也没有,倒像电视剧里那个为儿女操碎了心的过气军阀。林妹妹难道整天以泪洗面,“守着窗儿”听着雨滴,凄凄惨惨戚地演什么多情女子薄情郎的戏码?幸好没让姐看到,真是我见犹——吐啊!
何书寰很不长精神地退后一步,让开路,“请进。”
“慢着,”在我地盘就得听我的!冷血侦探和林妹妹之间有什么猫腻玩什么若即若离都跟她无关,“这是萧宅,姓萧的,懂么?这个人,”二货一根指头点着何书寰乌压压的脑袋,“说了不算。”
孟兆先暗暗叹了口气,玉笙啊玉笙,活得真不容易,三灾四难一直不断,现在又被日本人和汉奸同时盯上,怎么办才好?
赵翼也远远望着萧玉笙巴掌大的小脸儿,人不大志气倒不小,瘦瘠麻杆的偏偏被人当做大肥肉,不知道这女人是大智若愚还是根本没弄明白自己的处境,这种时候事事争先不怕被枪打出头鸟?
何书寰侧面的咬肌绷紧又放松,没有退后亦没有向前。
林子文很识趣,笑眯眯地站稳身形望着萧玉笙,“请问,我可以进去么?”
这话问的!可以?就这么轻轻松松一句话的事,自己挑衅跟放屁有什么区别?不可以,未免显得太小家子气,人家好歹也是官僚,算得上大叔辈,虽然看起来不过三四十岁,能有林妙之那么大的女儿也不会很年轻——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吗?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你说那人是要进还是要出?说什么都是错!这货被自己出的难题纠结得差点咬舌自尽。
何孟二人淡定地对视了一眼,萧玉笙咬咬牙,终于决定豁出去!麻蛋我是祸祸我怕谁?笑话就笑话!“有什么事儿就在这儿说吧!”
林子文的眼睛微微一睁,似乎有些吃惊,又像不出所料,大大方方地环视了一遍屋内环境,呵呵呵地笑了,“那——就在这儿说?你舅舅听说你回来了,很想见你,又觉得对不住你……”
“真奇怪!”萧玉笙没打算给笑面虎留面子,“我怎么不知道你和我舅舅关系这么好?军统那么多特务处,他又何德何能,居然有本事使唤你来当说客?”
林子文摆出了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姿态,摇着脑袋,“我和叔扬虽然只是泛泛之交却认识你母亲,看到你,就像看到了她,”伪教书先生神情感伤,似乎在回忆,惹得萧玉笙万分懊恼“姐的额娘这会儿还没出生呢”。多情官僚终于恢复了清明,抬起手似乎想抚摸她的头发,叹了口气又垂下手,“有空去你舅舅那儿看看吧!不会白走一趟,他那儿也许有你感兴趣想知道的人。”
萧二货再笨也知道这句话里有别的意思,瞬间提高了警惕,可惜对话者已转移了目标,对着何书寰,“书寰啊,晚辈们的事我本不想管,但妙之她——不说了,告辞!”
这厮是来玩一石二鸟的?欲言又止吊人胃口!萧玉笙气呼呼地盯着何书寰的面孔,姐还就不信了,矫情随意如林大小姐,难道也会为情所困?这特么又关我P事!
孟兆先无声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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