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夺回来
左佐穿着宽松的上衣,领口微微敞开着,刚刚发育起来的酥胸就那样撞进了方烨知的眼里,他的手抖了下,纸张被墨水弄坏了。
左佐惊呼了声,下一秒嘴巴便被堵住。
有一天她鼓起了勇气,红着脸跟他说等她满二十岁就嫁给他,方烨知欣喜若狂。
她确实是在满二十岁的那天嫁人了,只不过对象不是他。
十八岁时被绑架了,在身心都受到了伤害的情况下,她选择了躲起来,谁也不敢说。
方烨知拿着几张照片找上门来了,左佐吓得脸色惨白,还没来得及解释,他就跑了。她追了出去,求他听她解释,可他跑得太快,她根本就追不上,哭得撕心裂肺也挽留不下他的脚步。
没过几天听说他要订婚了,左利民把他打了一顿,带着她连夜搬了家,离方家远远的。
谁都知道她那时候有多难受,有多讨厌他,方烨知。
现在谁都不知道她已经不讨厌他了,没必要了。左佐笑出了声,“你走吧。”
方烨知愕然,凝视着那张不知道是真无所谓还是强装无所谓的小脸,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样,冰凉的手悄悄握紧,“其实那时候……”
“你别说了!”她突然吼起来,“走吧!”
“不!我要说!”他比她吼得更大声,“那个时候我跑到了马路上,有车差点撞到我,魏嫣然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就那么替我挡了一次……在医院里躺了好几天才醒来,她是学舞蹈的,腿却废了,我……”
“……”
“小佐,对不起,其实那个时候我很冲动,等冷静下来想回去听你解释时,才发现自己站在马路上……谁知道……她醒来之后,闹着要死,她父母在我面前跪了下来,求我……”
“别人的事我没兴趣知道,我只知道你抛弃了我,”左佐真的再也听不下去了,整个人瘫软在床上,泪簌簌地流,“知道我被人那个,就嫌弃我……”
“那是个阴谋!是姓荀的设计的阴谋,就为了跟我抢你!而你还跟他在一起,”他说着说着忽然变得激动起来,红着眼看着左佐质问道,“你爱上他了是不是!”
“是,”她应得很干脆,“所以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走吧,以后别来找我了。”
“他设计你啊,对你做了那么残忍的事,而你竟然还愿意跟他在一起。这种事也做得出来,为了拆散我们不择手段!他就是个畜生!”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除了那件事之外,他对我好得不得了。为了救我爸,把股份都让出去了,他没有了银利的股份,你也是做生意的,应该知道那代表着什么。还有,昨晚我问他,如果我再次发生那样的事情他会不会抛弃你,他说不会。”说到这里她又开始难受起来,眼底蓄满了泪水,“而你会,你连我的解释都不听,第一个反应就是跑走,不是嫌弃我是什么?”
“你说过你要嫁给我。”
“而你从没说过要跟我在一起之类的话,我都不知道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单相思是不是?呵呵,我怎么那么可笑。”
“不是这样的,见到你第一面起,我就想着等你长大,做我女朋友,再等你大一些,就做我老婆。”
“你的女朋友和老婆一发生那样的事情你就抛弃她们,谁敢再和你在一起啊?我当时真的很难受,不敢和任何人说,可你知道了之后,没有一丝犹豫就离开我。你知道我那一个月怎么过的么?要不是有烨祈陪着我,我都快撑不下去了……”左佐终于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眼泪一串串地落,喉咙哽咽得发疼,“我第一个依靠的人是你,当时你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就感觉整个天都塌下来了……”
“对不起……”心里明明有千言万语却只说得出这三个字,方烨知忽然站起身来,大步走到床前,拽住了左佐的一只手,神情前所未有的坚决,“我以后不会那样了,跟我走,我发誓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你疯了!”他的力气大得恐怖,左佐一下就给他从床上拽了下来,情急之下顺手抓住床头柜上的台灯,用力朝他头上敲去。
砰的一声响起过后,世界安静下来了,方烨知满头是血地倒在地上,左佐颤抖着爬到床上,流着泪嘴里小声念叨着,“不要来找我了……再也不要来了……”一脸痛苦地躺回被窝里。
一个多小时过后,魏嫣然急匆匆赶到了医院,刚醒来没多久的方烨知正冷酷地穿着西装外套,看见他头上缠着绷带,她一脸担忧,“烨知,你好了吗?要不再躺会儿。”
“死不了。”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抬脚越过魏嫣然。
魏嫣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腿,紧紧的,就怕他要走,“烨祈在公司里,咱们家的钱也已经够多了,其实你不用那么拼命,我听说你被人打晕了,是谁……”
“你放开。”
“我不放,你这样去上班我不放心,还有,天色渐渐晚了,要不跟我回家吧,今晚我让厨师做了你最爱吃的菜,跟我回家吃饭吧。”
方烨知似乎是有些不耐烦,想抽开自己的腿却被魏嫣然紧紧抱着,他一生气,就再也不顾她的腿,用力向前走了一大步,魏嫣然整个人被他从轮椅上带了下来,倒在了地上,摔得有些疼,她却仍紧紧抱着他的腿不撒手。
跟她一起过来的保姆要去扶她,但在看到方烨知的脸色后,不敢再上前。
他转过头来盯着她的头顶,目光寒凉,“松手。”
“你要去找左佐是不是?我不会让你去的,烨知,我们回家吧,好不好?不要再去找她了,你们还不明白吗?从她跟荀良佑在一起的那刻开始,你们就没有可能了……我不会松手的,死也不松手,烨知,我求你跟我回家吧,我爱你烨知,你别再去找她了好不好……”
说到最后她哭了起来,趴地上抱着他的腿嚎啕大哭,每次发生这样的情况,方烨知只能僵在原地没有动。
下午五点半,荀良佑准时回到家,临近年底,天气越来越冷,他出门时穿了厚厚的外套,一回到房里就脱掉,摘下围巾。
以为左佐在睡,走到床边坐下,想叫她起床吃饭,可掀开被子时,却发现她在哭。荀良佑一脸心疼,边帮她擦眼泪边问道,“怎么哭了?谁又欺负你了?”
左佐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借力坐了起来,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吸了吸鼻子,渐渐止住眼泪。她把今天下午的事情毫无隐瞒地说了出来,荀良佑柔声安慰道,“就是流了血,不会死的。”怎么还是那么怕血。
“可是他真的流了好多血……”
“别怕,现在看到血不会晕倒了,以后会慢慢好的。我让人送饭上来,把饭吃了,晚上我们早点睡。”
左佐点了点头,荀良佑抱着她坐好调整好姿势,起身去了楼下端饭菜。
两人一起吃完饭,荀良佑拿出一个戒指来,抓着左佐的手重新套了回去,正声交代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你一个我一个,以后不许你再把它弄丢了。”
这戒指是左佐之前贿赂给妇科男主任的,荀良佑前几天带着人跑到医院里去给他儿子报仇时才得知左佐没做人流,当时是意外流产,并且得知她用结婚戒指换了一张做人流的单子来故意激怒他。
第一个反应就是去了男主任的办公室里要拿回钻戒,刚开始那男主任不肯,荀良佑忍着气让他最好老老实实交出来,不然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男主任看了那天早上直播的新闻,早就知道真正的荀家人没有了以前那么大的权势,再加上自己本身爱财,便大着胆子开始放狠话,“有种就……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荀良佑狠狠踹了一脚,惨叫了一声连连后退了几步,撞上了白色的墙。还没反应过来,荀良佑就大步走了上去,揪着他的衣领把人提起,将他半个身子推出窗外。
男主任被十几层的高度吓得连连求饶,老实地交出了钻戒,荀良佑拿到手之后又给了他一拳,将人打晕之后收拾下情绪出了办公室,没人知道他打人了。
“好,不会了。”左佐重重地点头,心里酸酸的,带了一点甜,又开始觉得对不起荀良佑,张了张嘴想要道歉。
荀良佑知道她要说什么,连忙阻止,让她躺回去好好休息。
晚上九点钟,包小懿拉着行李箱来到了齐眉山,进门时看见荀良佑坐在吧台上喝酒,只留给她一个侧脸。
听到声响,荀良佑便回过头,见到来人时皱着眉问道,“你来干什么?”
“学校里放假了,我过几天再去我妈那里,”包小懿大步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宿舍都锁了,我不想住酒店,所以就来了这里。”她咧开嘴笑出声来,圆圆的眼睛变得弯弯的,说白了就是在这里住不要钱,而且环境比五星级酒店还要好。
“别吵人就行。”
荀良佑把酒杯放下,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拿出一根烟点燃,放进嘴里,熟练地吸了一口,吐出了大串烟雾。
客厅里没开大灯,小灯的光芒有些暗,此刻的荀良佑看起来有些忧郁,包小懿望着他瓷白的侧脸吞了口口水,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竟然觉得他忧郁起来帅极了。
自从荀文正躺在病床上之后,他身上就没有了从前那股痞子气,除了睡觉时都穿着西装,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很稳重,抽烟的动作都带着一股成熟的男人味。
大概是觉得闷热,荀良佑把手放到领带上扯了扯,解开一颗衬衣扣子,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
包小懿鼻子一热,连忙仰起头来,差点流鼻血。
“别人都睡了,自己去客房。”荀良佑把手松开,又吸了一口烟。
包小懿吸了吸鼻子,“小外甥,我想去看看小佐。”
“她睡了,明天再看。”
“那好吧,我先上去,你别抽那么多烟,也早点睡。”
“罗嗦,赶紧滚上去。”
“你滚给我看啊!”包小懿板起脸,没好气打了他一下,转身走了,刚刚还觉得他成熟稳重来着,现在想想,真是瞎了眼。
荀良佑喝酒喝到半夜,才回房去洗澡,从浴室里出来时穿着舒适的睡衣,拖着疲惫的身子躺上床,看清左佐安静的睡颜时才觉得好了些,轻轻吻了她一下之后闭上眼。
包小懿在这里陪了左佐五天之后,被荀良佑赶回她妈那里了。
再一个五天之后,左利民打通了左佐的电话,父女俩各自在电话两端沉默,屏幕上的时间不停地变化,他们却一句话也不说。
就那样过了二十多分钟,左佐率先挂了电话。
小年夜那天左佐才真正下了床,荀良佑亲手帮她洗头洗澡,穿上衣服之后带下楼。别墅里只剩下四个人,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只有管家和于菲了。
管家没有亲人,来到荀家之后就一直呆在荀家,过年过节的也没有地方可去。于菲老家还有亲人,荀良佑早就给她放了假,但她不肯回去,坚持要留在这里。
这里荒山野岭,到处都清清静静的,金刚趴在地毯上,银刚趴在金刚身上,一只比一只懒。
窗外飘起了雪花,本来就冷的天再添了一分寒意,不过屋里却暖和无比。
于菲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餐,左佐走进去帮忙,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却配合得十分默契,没多久,晚餐便都准备好。
和和气气地用过晚饭,四个人坐在客厅一起看电视节目,十点钟一到荀良佑就带着左佐回房,双双躺在了床上。
雪花纷纷扬扬地下了好几天,在除夕那天下午才停止,到处白茫茫的一片,早上终于见着了阳光,可天仍格外寒冷。
左佐的身体刚恢复没多久,荀良佑不敢大意,出门前给她多穿了几件衣服,围上围巾,戴好防寒帽子,才领着她下楼上车。
今天要去文卉芝那边吃团圆饭,两个人准备去商场买点东西带过去。地下停车场空气不好,荀良佑半道上就把左佐放了下来,自己把车开了进去。
左佐站在原地等着,不经意瞧见几个孩子在不远处玩鞭炮,曾经在电视上看到因为玩鞭炮而被炸伤的新闻,连忙要过去阻止。
刚走了几步,那几个熊孩子就朝她跑了过来,为首的拿着鞭炮点燃,然后往她身旁丢,发出砰的一声响,左佐被吓得跳了起来,一脸恐慌,几个熊孩子哈哈大笑。
左佐觉得有些气,可看他们只是六七岁的孩子,又不得不把气压下去,正声劝道,“这些东西很危险,你们不能玩。”
“哈哈哈她被吓到了,再来一个,炸死她!”其中一个熊孩子又点燃了一个,朝左佐丢去。
左佐脸色大变,急忙逃开,刚好碰见停好车的荀良佑出来,她扑了上去死死抱住,然后听见又是砰的一声响。
几个熊孩子又开始幸灾乐祸地笑,荀良佑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抬手拍了拍左佐的背示意她别怕,然后朝那几个孩子走去。
那几个孩子一点都不怕,又要点燃鞭炮,荀良佑夺过他手里的打火机,居高临下地问道,“你们父母在哪里?”
打火机被夺走,为首的孩子怒了,一脸挑衅地看着荀良佑,“自己出来玩的,父母没来!”
父母没来正好,收拾起来方便些。
荀良佑单手把他拎起来往拐角处走,几个孩子哇哇大叫着跟上去,左佐站在原地等着,没一会儿,那边就传来了哭声和求饶声。
想着荀良佑有可能会对他们下毒手,左佐再也按捺不住,连忙朝那边走去,眼前的一幕吓了她一大跳。
那熊孩子被荀良佑卡在垃圾桶里,裤子被脱了,***从垃圾桶口露了出来,上面用一根葱绑着一个鞭炮。孩子哭得鼻涕横流,“我不敢了,不要炸我的鸡鸡,我再也不敢了……”
手里的打火机点燃了又吹灭,荀良佑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看。左佐连忙走过去,“你疯了,只是个孩子而已。”
孩子连忙朝左佐求救,“姐姐我不敢了,对不起……”
“还有呢?”荀良佑慢吞吞地问。
“我再也不玩鞭炮了,叔叔你不要炸我鸡鸡,没有了鸡鸡以后没有女孩子会喜欢我的……求你了,把我放出来吧。垃圾桶好脏,从垃圾桶里拿出来的葱也好脏,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
荀良佑义正言辞,“鞭炮很危险,小孩子还是少玩。”
“我知道了,叔叔你放我出来吧。”
“以后再让我看到你玩鞭炮我真的炸了你的。”荀良佑警告完就把他放了出来。
他也就是吓吓他,这群熊孩子,不好好教训一顿都不知道错误。
荀良佑没收了他们的鞭炮和打火机,孩子抹了把眼泪,捡起裤子穿上,带着几个小伙伴逃走了,边跑边放狠话,“哼,等我长大就会找你报仇!”
荀良佑不以为意,把没收来的东西丢进垃圾桶里,转身揽住了左佐。左佐本来还想指责荀良佑,可在听到那孩子的话之后,只能闭紧嘴巴,这群孩子真的是欠教训。
找了个地方洗过澡,荀良佑便带着左佐进了商场,买了些文卉芝喜欢的东西就离开。到达目的地时,院子里停着那辆限量版天价超跑,左佐深深看了一眼,暗暗发誓一定要夺回来,然后跟着他一起下车。
文卉芝和荀良萱出门了,出来迎接左佐和荀良佑的是这边年近五十的保姆,把两人带到了沙发前坐下,之后又泡了茶端过来。
荀良佑给她了个红包,她开心得不得了,连连道谢,打开电视机给他们看,走开去忙了。
荀良媛正坐在客厅里的壁炉前取暖,身上披着羊绒披肩,雍容华贵,看样子,这段时间她过得很不错。看了他们一眼,又懒懒地回过头去,连招呼也不打。
荀良佑和左佐也没理她,两人肩并肩坐着看电视,半个小时后,文卉芝自己回来了,荀良萱去了邢家,她气得咬牙,这个不要脸的臭丫头,还没和邢琰结婚过年就跑那边去。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段时间没见,左佐竟然觉得文卉芝憔悴了不少,可不是,现在的她没力气找她麻烦,一进门就去厨房里看晚饭弄好没有,出来的时候便招呼着他们过去准备吃饭。
饭桌上只有四个人,因为他们夫妇俩和荀良媛闹翻了的关系,气氛有些尴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文卉芝吃着吃着突然想起了邢家的事情来,便看着荀良佑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邢淼去哪里了?他们家里的人都在找她,消失了一段时间了,都找不到。”
“我哪里知道。”荀良佑随口答了句,面上没多大的表情,心里却在想着别的。
当时他也寻找过邢淼的下落,可愣是没找到,忽然间想到当初叶芙是被方烨祈绑走的,荀良佑便猜想邢淼也有可能是被他绑了。
文卉芝没再说什么,吃着吃着突然就哭了,左佐被吓了一跳,婆婆一向都是强大得有些彪悍的,这会儿看起来却十分脆弱,和普通的中年妇女没区别。
她放下碗抽了张纸巾,递过去给她擦眼泪,“妈,别哭了。”
文卉芝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起话来,“以前过年时,我们一家都好好的,现在却只剩下四个。你们的爸……还有那只白眼狼,气死我了。良萱那个臭丫头,过年也不呆在家里吃饭。”
她说完了就没心情再吃了,以前太过于强势,现在在小辈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突然觉得丢脸,吸了吸鼻子就起身去楼上,临走前叫荀良佑吃完晚饭上楼上书房里找她。
荀良佑听文卉芝那么说,等她的背影消失之后,放下碗让左佐在楼下等着他,然后直接跟上去。
文卉芝书房的装修很简单,最抢眼的要数挂在墙上的画,荀文正书房里都是荀良佑以前的奖状和奖杯,而她的则是在他每年生日时给他画的画像。
一张张挂满了一面墙,从可爱的小婴儿,到现在一表人才的青年,文卉芝对他的长相很满意,可一想起他现在没了他爸当靠山之后会有被别人欺负的可能就觉得心酸。
文卉芝坐在书桌面前,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用手帕包裹好的东西出来,推到荀良佑跟前,“这是你爸留给你的,你拿着。”
荀文正和文卉芝离婚多年,经常吵架赌气,看对方不顺眼,却做了一件做默契的事情,那就是存钱。
在荀良佑出生的时候,荀文正开了一个私人账户,由文卉芝保管,两人每年都往里面存钱,该花的花,不该花的都存起来,存了快二十六年了,全都留给荀良佑的。
本来想着等很多年后快不行的时候再拿出来,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得不提前。
“是什么?”荀良佑问了声。
文卉芝如实跟他说了是钱,而且是很多很多钱,花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那种,但她希望他能拿去创业,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承担起该承担的责任。
荀良佑拒绝得很干脆,“这钱你和爸自己留着,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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