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凌泽秋悔的肠子都青了!
搞什么,为什么要自己打自己的脸?秀自己的法文很好吗?
“什么?你说什么?”似锦刚才光顾着专心用法语讲话,好像没有注意听凌泽秋说了什么。
凌泽秋暗自松了一口气,故作惬意地往后靠了靠,顺手从旁边的水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放到似锦手中,“我是说,它是你的。”
似锦接下,依旧疑惑地看着他。
凌泽秋急于岔开话题,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笑说:“还不懂啊?削个苹果给病人吃,这要求不过分吧?”
“哦。”似锦方才反应过来,尴尬地低头笑了,她也不急于削苹果,而是不断地把玩着手中的苹果,娴熟的动作看的凌泽秋眼晕。
片刻后她抬起头,勉强的笑容与怀疑的眼神使凌泽秋感到非常的不舒服,这时,她突然试探地问:“或许,你听的懂我说什么?”
果然,她还是在意他刚才的反应。
“什么?”凌泽秋的语气再正常不过了,看不出一点儿的心虚。
似锦动了动嘴,本想问什么,却又微微摇了摇头,大概是觉得自己多心了,最后换成了一句不疼不痒的,“没事儿。”她没心没肺的一笑,只用了几秒钟就调整好了心情,“我刚才走神了,所以可能胡说八道了。”
凌泽秋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走神,该死的第一反应。
她开始低头削苹果,动作有些笨拙,却十分认真仔细,还有点儿完美主义,削掉的果皮如果不小心断了,她会立马换一个苹果来削,现在她手中拿的是第三个。
凌泽秋已经说过没关系,怎么样都可以吃,可是她依旧坚持一次成功的做法。从这个小细节上凌泽秋突然有点儿明白过来她的“顺序原则”是怎么回事了,那不就是强迫症的一种吗?
也许眼前的这个女孩儿并不像他看到的那样天真烂漫,每一个对细节有着近乎苛刻要求的人,他们的过去多少遭遇过一些伤痛,似锦,有着怎样的过去呢?
似锦执着于削出连续的苹果皮,而凌泽秋就那么靠在病床上静静看着她,窗外的天是阴的,没有金灿灿的阳光在似锦的身后形成一个好看的光晕,但在凌泽秋眼中,认真时的她已经成为了最美的风景。
“似锦。”他突然情不自禁地凑到她面前,轻轻叫她的名字。
“嗯?”似锦猛一抬头,两人鼻尖擦着鼻尖而过,差一点就来了次亲密接触,冰凉的触觉让似锦的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这感觉……好暧_昧。
“我马上好!”似锦局促地将苹果举到二人面前,刀锋不小心一抖,一整条果皮瞬时落地,“啊!”似锦大叫一声,沮丧地垂下头,“可惜了。”
“又要再来一次吗?”凌泽秋的声音近在耳边,似锦觉得他的唇就贴在她耳边,那温热的气息喷进她的耳洞里,很痒,可是心里又说不出来的满足。
“我……”似锦羞赧。
“凌泽秋!你知道谁要回来了吗?”小陶冒冒失失地冲了进来正好撞见凌泽秋侧身伏在似锦耳边,那姿势远看会给人造成他在亲吻似锦的错觉,小陶大窘,隔着几步的距离停止不前,尴尬地挠着后脑勺,怯生生地跟二人打招呼。
凌泽秋不紧不慢地调整好坐姿,这才懒洋洋地看他一眼,“又有牛追你吗?”
小陶一愣,“嗨,那种事儿一辈子顶多一次啦。”
似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起身对凌泽秋说:“既然小陶来陪你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她又指了指桌上那几个狼狈的苹果,“下次,一定一次成功。”
“我等着。”凌泽秋微笑,冲她挥手。
似锦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突然手臂被人一把抓住,她惊愕的回头,却迎上了凌泽秋依旧浅笑的俊脸。
“怎么了?”似锦的目光从他的脸上落到了自己的手腕上那只白皙修长的大手,他抓的那样紧,很霸道,却又小心翼翼。
站在一边的小陶震惊了,他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凌泽秋?
主动抓女人的手。
迅速搜索记忆库,天哪,这可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
“说好的,不能反悔。”凌泽秋的语气依旧平缓,与他刚刚近乎粗鲁的行为不符。
似锦的脑回路打了一个结才明白他说的是……削苹果的事情。
“不反悔,我一定会给你削个完美的苹果出来的,你等着!我这就回去练习去!”似锦假笑着挣脱了他的大手,几乎是仓皇逃出了病房。
有没有搞错?凌泽秋居然这么孩子气?
似锦捂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小心脏一路上自言自语个不停,这个凌泽秋,还真是奇怪,这么的……表里不一。
似锦走后,小陶满脸都是看了出大戏的满足的笑容,晃着嚣张的食指一副赶紧如实招来的架势。
凌泽秋冷冷瞅他一眼,大概还在怪他突然闯入,坏了二人的气氛吧。
小陶不仅没被他这副冷冰冰的样子给震慑住,反而放声大笑,笑到捂住肚子,肢体动作极其夸张。
“你今天出门没吃药啊?”凌泽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面无表情地讥讽他。
“嘿,凌泽秋你简直……简直就像个呆瓜!”小陶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人家要走,你还非要上演十八相送!瞧你那蠢样!”
“陶喆源,你真的是个神经病!不用鉴定了,百分之百确诊!”凌泽秋忍无可忍抽出垫在身后的枕头直接扔到了小陶的身上,小陶敏捷地躲掉了。
“你冷静一下,行不?我有话问你。”凌泽秋一脚踹到了他的屁_股上,小陶嬉皮笑脸地说:“行。”
凌泽秋:“……”
“你到底要问我什么?”
凌泽秋确定他恢复正常了,沉吟了一下说:“你天生外语天赋极高,我是想跟你咨询一下,如果一个人有语言障碍,那我们该怎么帮她呢?”
“呦,您老太看的起我了。”小陶拿起桌上削了一半的苹果大口吃了起来,也许是觉得甜,有点儿意外,冲凌泽秋炫耀,“姑娘削的苹果,就是不一样。”
“说说。”凌泽秋完全无视他的得瑟。
“嗯……”小陶想了想,苹果嚼的嘎嘣脆响,“没的帮,只能自己克服,外力对于这个没多少帮助。”
没的帮?
凌泽秋沉默了。
这时,小陶突然高声叫嚷起来:“你干吗问这个?谁有语言障碍啊?”他冲门外看去,似锦刚走不久,他恍然大悟,“不是吧?似锦?她不是法语专业的吗?”
凌泽秋抬头看他一眼,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
“我靠!太瞎了吧?这怎么毕业啊?”小陶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开玩笑,她这四年大学不等于没有念吗?”
凌泽秋瞥他一眼,“人家好歹上大学了,你跑出去混了几年回来,连个野鸡大学的文凭也没混到。”
“那我也没辜负我的青春!”小陶不服气立马和他呛声。
凌泽秋微垂眼眸,他提醒小陶:“关于似锦的秘密,你也不要和哲沅说了,我们替她保守到底吧。”
“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小陶啃完最后一口苹果,低声咕哝:“不是还要帮你保密嘛,真不知道你们哪来这么多秘密……”
凌泽秋沉默着没说话,只是又想起了小陶冲进来时的话,他便问他兴冲冲跑来医院做什么。
小陶果然兴奋起来,“凌泽秋告诉你个好消息,来医院前我居然接到了周景尚的电话!他说下周要回国了,好家伙!七年了啊!这是他给我打的第一个电话,我可是撂了电话就冲你这儿来了,怎么样?兄弟我够意思吧?”
他向凌泽秋邀功后才想起,论关系那二人可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周景尚就算要打电话也会第一个打给凌泽秋,但是此刻他的脸色很难看,难不成,他真的不知道这事儿?
“是吗?初三的时候一走了之,不告而别的家伙,现在要回来了倒是可劲儿的提醒我们,怎么,还得我们列队欢迎不成?”凌泽秋语气虽疏淡却夹杂着浓浓的埋怨。
“他要回来了你不高兴吗?”小陶对于凌泽秋的冷漠反应感到很奇怪。
凌泽秋几不可闻地冷哼一声,并没有回答小陶的问题,“在你之前,方圆已经告诉我这个消息了,这么看来,他根本不打算联系我。”
“什么?这个臭小子,有异性没人性啊!”小陶狠狠骂了一句,“等他回来看我不收拾他!”
凌泽秋茫然地看着小陶在那里自娱自乐,其实他的心里一直萦绕着一个问题,周景尚为什么突然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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