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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要活下去3

  小雨抬起手伸向天空。“每次像这样,我都好像已经摸到了它们。它们就像这样在我的手里……一闪一闪的……好美!”

  “是啊。不过,如果星星能自动掉到我的手里就好了。那样,一定更有意思。”

  “那样子该有多好。”

  “小雨,你的愿望是什么?”

  小雨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我没有什么愿望!”

  “是人啊,都有愿望。你想想嘛!你最想做什么?”温咛听着有些心酸。

  小雨想了想。“我一直都想知道,我的爸爸……他长得什么样子。听表舅舅说,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你真的从来没有见过他?连张照片都没有啊?”

  “嗯。”

  “如果换作我,我早就恨死他了!更别说还想见他了!”

  “我……”

  “别再说什么是你的错了!”温咛打断她想要说的话,“那不是你的错!那些人啊,最喜欢的就是嚼舌头了!”

  小雨看着她激愤的样子,微微地笑了起来。“你怎么比我还生气啊?”

  “我妈说了,人善被人欺!你要变得厉害点!把那些人的废话全都踩到脚底下!随便她们说什么,都当成是耳边风!她们越是瞧不起你,你就越要争气!有必要的话,还可以把她们的舌头全都拔下来,拿去喂狗!”温咛边咬牙切齿地说着边做着动作。

  “嗯!”小雨用力地点头,有气无力地学着她的动作,“把她们的舌头全都拔下来,拿去喂狗!”

  温咛拼命地摇头。“你怎么都凶不起来呢?哪有像你这样的。应该这样!龇着牙,面目要狰狞一点!然后嗓子大一点凶一点!把她们的舌头全都拔下来,拿去喂狗!“

  “把她们的舌头全都拔下来,拿去喂狗。”小雨学得有所进步。

  “没错,就是这样。”温咛用劲地拍着手。

  “不行,我做不来拉。”

  “哈哈!你还真不是这一型的!算了,等哪一天我去捡一点狗屎,然后放在你表舅妈的床上,让她臭哄哄的。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她们倒在草丛里,放声开怀大笑。银铃般的笑声打破了水塘边的安静。

  “咛姐姐,长大了你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啊……有点深澳。我爸妈呢是希望我做个淑女,以后嫁个好人算了。可惜,我六岁就和邻居的小男孩打架!七岁打烂了我们家的窗户!八岁和一大堆男孩子去踢球!总之,是越大就越不像淑女了!现在,我已经收敛很多了!不过,我想我还是做不成什么淑女的了!

  “所以呢,我决定要做个有本事的女人!那些男人能做的事,我们女人也一定可以做到的!我有信心!小雨,你觉得我会成功吗?”

  “嗯,我相信你。”

  “我也相信我自己。那你呢?你想干什么?”

  “我?我只想做个最平凡的人,和别人一样普通的人。”

  “什么啊?重新想一个,这个不算。”

  “嘘——!”小雨像惊觉到了什么,打断她,示意她睁大眼睛看。

  宛如繁星般的萤火虫从不远的草丛里缓缓地飞来……在她们的头顶上漫然飘舞……闪着柔美的光芒……这些黑夜里的精灵,在她们的鼻尖飞旋……

  “好漂亮。”温咛看得目不转睛。

  小雨带着纯美的微笑,静静地看着它们……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萤火虫。”温咛张大了小嘴巴。

  “它们,是从天上掉落下来的星星,是我们伸手可及的星星。”

  “对着星星许愿如果真的能够灵验地话,我们就可以许很多愿望了。”

  “我……很想变成一只萤火虫。”

  “为什么?”

  “如果这样,我就可以像它们一样,即使很微小,也会努力地发光……也能带给别人哪怕是一点点的光亮。”

  “傻瓜。”

  ……

  她们手握着手,一同感受着小小的萤火虫带给她们的平静。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速。

  又到小雨时节,那是表舅舅为小雨定下来的生日。但是,却从来没有给她过过一次生日。

  刚放学,温咛就拉着小雨去了水塘边。

  温咛用零用钱买了一块小得可怜的蛋糕,点亮了蛋糕上的蜡烛。

  小雨既陌生又感动地听着温咛为她唱第一首生日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快点许愿,许完愿就吹蜡烛。快点!”温咛唱完生日歌,催促着,感觉比当事人更兴奋。

  小雨合实双手,闭上眼睛,许下了第一个生日愿望。

  吹灭蜡烛,温咛送上了一份她怎么也想不到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这个给你。”

  小雨接过那个沉甸甸的存钱盒,一脸的迷茫。“这个是……”

  “都是我平时存的!应该够我们去B市的车费了。我和你当天去当天回的话,这些钱应该够了。”

  小雨听了,还是没有明白过来。

  “你不是和我说过,你的愿望就是想去看看你爸爸吗?我们就一起去吧。我陪你去实现这个愿望。”温咛一直把她的愿望记在心里。

  小雨感动地哭了出来,把存钱盒还给她。“我不要。”

  “拿着。快点把它打烂,我们好去B市啊!快点!”

  小雨强硬地不肯,背过身去流着眼泪。

  温咛转到她的面前,用手为她擦着眼泪。“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不是你和我说的想做的事吗?现在终于可以实现了,你怎么不愿意了呢?”

  “咛姐姐,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你的钱,我不能要!”

  “我说过要照顾你的嘛!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了吗?快点拿着!”温咛把存钱盒稳稳地放在她的手中,“你是我的朋友!我不对你好那还对谁好呢,小傻瓜。我以为我已经很傻了,没想到你比我更傻。你那么想去见你的爸爸,就不要管那么多,去见他就好了!你还要乱想些什么呢?”

  “没有人给我过过生日!更没有人会……”小雨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别哭了嘛!要不然,我也要哭了。你想把我也弄哭才高兴是不是?”温咛笑着,眼睛里却闪着泪光,“我们快点把钱拿出来,明天我就陪你去见他。好不好?”

  “但是……”小雨还是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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