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天长地久(9)
他说:“原来我没有选错路,这世上确实没有什么比星光更璀璨,哪一时你想回眸,就能看到我的所在。这竟真的成了我的宿命。”
他说:“以后再别管我,别管我是否牵起一个人的手,别管我很多年可能都要一个人走,你觉得那些是苦触,在我觉得,却很幸福。”
他说:“如果有来生,爱上我,就不可以再变心了。”
他说:“傻丫头,别再纠结不定了,跟着你的心走,去找那个人吧。”
扎实深长的一个吻,她不推拒也不反抗,知道是最后一次,她总是没什么给他。不得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走。
江承煜转身迈进江南细碎的光影里,绍青桐全身麻痹的再动不了。这个背影打青葱的年纪她就日日看着,一度是她最迷恋的。连她自己都以为,这一生他会缓慢的走,等她一辈子,而她也会跟上一辈子。每每落到后头也不用害怕,他会回过头来唤她:“白君素,快走。”她跟上去,跟着他不紧不慢,直晃到世界的尽头。
原来尽头也没能多远,不是苍海桑田,也不是天长地久,眨眼一瞬间的事。
仿如昨天!
如果爱有来生,她不嫁人,不爱上别人,情比金坚,就一直等着他。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每每劫难来袭,郎骑竹马仗义相助,总也不例外!这次也是!
她要识趣,知好歹,学会让关爱她的人省心!
她知道江承煜说了谎话,不过就是为了她的幸福,他什么也没做过。她同他一起长大,大把的年岁都在一起,会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么?他和容岩一样,一样的傻,只要她过得好,就不管自己苦不苦,痛不痛,分明都是些不愿委屈自己的人,天的委屈来袭,反倒无声无息的咽下。那一天隔着那一扇门,她听到所有的话,只觉得心疼死了容岩。现在,她也心疼江承煜。他们不想她知道,她就一辈子不知,将愧疚和责备隐含在心里,让他们省心,不辜负所有人的良苦用心。
绍青桐那一夜做了冗长的梦,从许久前就开始,一路穿行,耳畔有风,梧桐树沙沙作响。呼啸之后就是长大,穿着素白皎洁的长裙,赤脚走在缤纷的落叶上,身旁有笑,声音磁性动听,说她那样子很是漂亮,眼如繁星璀璨明亮。她回头张望,入目总是空空,急得大喊,喊出一个人的名字,睡梦中的自己反倒不清,不知道唤了谁,不知道说了什么,类似于想念,胸闷气短,痛彻心扉。
她一路跑得很快,像一个人的天长地久,沿路那么孤苦,她想到了自己走过来的这五年,泪如雨下。哭得汹涌,心口都疼,高头大马,有人驰骋而至,闪闪金光下是江承煜的一张脸,他把微笑给她,借她肩膀依靠。他说:“白君素,没有什么疼是过不来的,人要让自己好过,首先要满足自己的心,想想你想要什么,就去找他。”他说他要走了,跨上高头大马,飒爽得像举世优雅的王子殿下。那么短暂,她只觉得是舍不得,站在路中央看他快马加鞭,朝与她相反的方向急速消退,喉咙里哽着的那腔酸触终于挡不住,破了音,呜呜咽咽喊他的名字:“江承煜,符丛允我会帮你好好的带着,别人会有的爱,他一样也不会少。那件事既然被遗忘了,就不要再想起。他对自己的父母已经恨过了,现在没有什么了,不要让他再添新仇旧怨。”那是江南那一别,她跟他说过的话。许多年前她便不想将他毁掉,现在依是如此。大明星,私生子,他不该平白担受那些本没有的罪名!
绍青桐哽到无声,站在风中唯有瑟缩。她那么孤独,又那么痛苦。
“素素……”
是谁在淋漓的痛触中低唤她的名字?
一遍遍的唤她,她在风声中听到,慢慢的转身。日落时分的光色,照着他的脸,幽光一闪,那么好看。男人在残阳中望着她自顾自微笑,唇线抿起,弧度柔和,狭长的眼角斜飞入鬓,微微的桃花色。
残阳如血,倦鸟归巢。
她哽了一下,百味陈杂,看他一步步走近,只能问出这一句:“你想说什么?”
他靠过来,已然将她带进怀里,鼻息香气氤氲,是睡梦中都熟悉不已的味道。
男子嗓音沉缓,略微沙哑:“素素,我爱你!当年你在我面前蹦蹦跳跳又漂亮又可爱,怎么可能一点儿没有浸进我的心里去,满满当当的都是你,再没有过第二人。”
她酣睡如斯,那一声声尽是柔情,本来痛得欲生欲死,这一刻沦陷其中只觉是沉醉不知归路。她哭出声,却莫明的踏实与欢喜,像得来不易。
他含在她的唇齿上,直到断了呼吸,蓦然从睡梦中惊醒。张着嘴像干枯的鱼大口大口的喘息。下一刻动作止息,怔怔的睁大眸子不可思议,面前一双桃花眸子明亮含笑,像夜空里的星辰,还泛着睡梦中的一点儿桃花色,静夜微然,绽放其中,是惊滟,是莫明。绍青桐张了张嘴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容岩就躺在他的床上,躯体相触,呼吸可闻,宛如梦境,很难跟真实扯到一处。
她以为自己还是做梦,而他撑着脑袋看她,似笑非笑:“你这副见到鬼的模样是什么意思?不欢迎?”
绍青桐哑了哑,碍于前车之鉴:“你梦游?”
容岩煞有介事:“嗯,是梦游。”笑笑,大手伸进她的睡衣里,低低笑:“何止梦游,还是场春梦。”
绍青桐被他拿捏得魂不附体,一个激灵将人推开,坐起身指着他哇哇了半晌:“容岩!你怎么在我床上?”
“你的春梦,我是男主角,你把我千里之外招唤来的,扰了我的清梦,还好意思问我?”
他煞有介事,她死不认帐。
“我没那么龌龊。”
“那是你自己觉得,你本来就很龌龊。”
她急了:“容岩,你无耻。”
他扑上来:“我本来就很无耻。”
这个状况演变得太过突兀,游梦惊魂,被吃得死死的,羊入虎口脱身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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