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月末,我终于等到了自己结婚的那一天。婚礼是在海边举行,但都不是我们先前预想的城市,我们就选择了现在居住的A城,它有着非常美丽的海岸线。
结婚前一日我们就赶到了海边的酒店,为第二天做准备。参加婚礼的人特别多,部分因为旅途遥远,与我们也一同到了酒店。我父母与博涵父母也相见了,互相聊天,远比我想象的和谐;博涵还是那么喜欢小孩,见到琦琦就疼爱得不行;婉儿也专门从美国赶来,回来就重归了结婚晚宴负责人的角色,忙里忙外;当然最耀眼的还是我们宿舍那三朵金花,与上次不同,这次他们竟然都拖家带口来了,按李丽的说法是"你是最后一个结婚的,以后就没机会了,这次还不趁机会把该认识的人拉来。",也确实是个理儿。光是婚前记大家的名字我都已经够呛了。
如上次莹莹的婚礼一样,宿舍另外三人都是我的伴娘。一切办妥,婚礼当天,我与他们三个在宾馆等博涵来接我,我已经有一日未见到他了,说来不怕笑话,这一日如隔三秋,我非常想念他。约好的时间是六点五十八分,说是吉利。时间到了他没来,等了会儿,七点过十分了外面还是没有动静。四个人在新房内干着急。
"怎么还不来啊?新郎不会睡过头了吧,哈哈……"莹莹在边上开玩笑。
"这过了时间不吉利,打个电话骂他们去。"书琴讲。
哪晓得李丽着急,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就打电话出去问在接亲团队的老公:"你们中途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还不来?别给我扯那些有的没的……嗯……嗯……嗯……好的,我知道了。"我急切地看着她打电话,真怕出什么事儿。
"月婵,他们中途有点意外,时间推迟了一点。"李丽跟我说。
"意外,什么意外?"我担心。
"不是太严重。就是最前面的车坏了。"她装作不在意地说。
接下来我们继续等,爸妈也过来看我,说不要紧,等会儿就来了,姐姐也带着琦琦过来跟我玩,让我不那么焦急。直到了中午,李丽打了好几个电话,人就是没来,我到了极限,真是等够了。顾不了大家的阻拦,直接拿起电话按了博涵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为什么会关机?
"李丽,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非常严肃。
她看着我,慢慢地走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深吸一口气对我说:"陈博涵失踪了,大家从早上就找不到他。怕你慌了,他父母要我们先隐瞒着。"
"嘟……嘟……嘟……"正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博涵妈妈。
"喂,阿姨。"
"月婵,我先跟你说声对不起。"
"为什么要这样说?你告诉我他到底去哪了,怎么就不见了?"
"月婵,你要冷静。我们刚刚从玲雅爸那边得到了消息……玲雅今天早上割腕自杀,博涵送她去的医院。"自杀?天啦,这么大的事。
"玲雅现在怎么样?"
"听说抢救过来了。"
"谢天谢地。阿姨,医院是哪家?"
"XXX医院,月婵,你要去吗?"
"对,阿姨,啊不,妈,我是他的妻子,什么事我们都共同承担。今天我们的宴请还是继续吧,毕竟大家来这不容易,直接说明新郎新娘今日不能到达便可,怎么样?"
"好的,你说了算。"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不能乱。我平静地将事情简单地告诉了现场所有人,同时也要他们不要为了我而生气,责骂博涵,毕竟,现在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然后让他们去婚宴,晚饭还是可以让大家享用的。
"女儿,你还好吧?"我爸问我。
"没事,爸,现在什么都还没弄明白,他只是没来婚礼而已,又不是世界末日。"我安慰我爸。
"他怎么能抛下你,就什么都不管了。"我妈埋怨博涵。
"哎哟,妈,他这不是救人去了嘛……"
"就你到现在还护着他。"我妈生我的气。
"你等下怎么办?"我姐问我。
"我去医院看看,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再说,姐,你带爸妈到酒店休息,我今天就把他们交给你了。"
"好的,你去吧,不要委屈自己。"
"嗯……"低下头,我差点哭出来。
安置好爸妈,我清理了妆面与头饰,换上平常衣服,叫上莹莹她们。
"你们送我去医院怎么样?我现在开不了车。"我的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根本不能集中精神。
"好,我这就把我车开来。"莹莹马上答应我。不一会儿她开来车,把我们坐上。
"陈博涵把谁送进医院了?"徐书琴问我。
"崔玲雅。"我回答。
"啊,就是他前女友崔玲雅!"
"她是怎么了要被送进医院?"莹莹冷静的问我。
"她早上自杀了。"我回答。
"我X,那个贱人。"李丽骂了出来,大家突然一下炸开了锅,骂得一个比一个狠,我在边上静静地听着,眼泪终于决堤。
"你们说,博涵会不会和我分手?"我哭着问他们。原本为我抱不平骂骂咧咧的他们安静了下来。
"不会的,他现在可是你的法定丈夫。"莹莹安慰我。
"对呀,他那么爱你,我们都看得到。"书琴说。
"也不一定,月婵,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李丽实话实说,却被莹莹和书琴瞪了两眼。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到了医院门口,他们三个打算陪我一起上去,我说,不要紧,我上去就行,也许十分钟都不用我自己就下来了,他们便留在车上等我下来。我走到询问台,说了崔玲雅的名字,护士告诉我说她在重症监护室。
"她现在怎么样?"
"早上失血蛮多的,现在虽稳定下来了,但还在危险期。"她看着我,以为我是家属。
循着走廊找着病房,终于找到,却看到坐在长椅上小睡的博涵,他四肢舒展,双手抱在胸前,头低着,看不出他的表情。穿着本要与我结婚的西装,领结被扯下来了,放在西装口袋里了,袖口卷起满是血,胸前也是血,狼狈不堪。他肯定是累得睡着了,能够感觉到他厚重的呼吸声。本来满是问题要问的我安静地坐到他边上,想叫醒他却不忍心,就这样看着他,来往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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