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健觉得自己变态了,怎么那么喜欢看江零吃瘪的样子呢?难道是最近半年身边没有女人的原因吗?他不是傻子,也看出来YoYo对他的如火热情,如果他还是个毛头小子,肯定抵挡不住。所以,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对江零已经有了那么一丁点儿好感。
所以就像高中时候拼命捉弄喜欢的女生一样,看着心仪的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又心痛又得意的样子,把青春划得伤痕累累。他以为他会和小芳长相厮守,走到婚姻尽头的时候就是生命的终结。
难道转化为亲情的爱情不能天长地久吗?
他很想给妻子,不,前妻打个电话,抑制不住的思念潮水,已经快让他淹没了。
他装作去洗手间的样子,严肃地走出办公室,办公室里顿时响起一片松懈的声音。马上就开始议论下午茶吃什么好,到底是贵点的还是实惠一点的。对于普通上班族来讲,人生可不就三件大事:早饭、午饭和晚饭,吃好三顿饭证明公司还收留你,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要是饭都吃不上,这个人就完了。民以食为天,历来如此。
他看着手机,HTC的新款,换手机不再像年轻时候那样频繁了。上次手机随着开车时一个急刹而掉在刹车闸下面,一脚踩碎了屏幕,想想还是花了300块换了个新屏。已经过了向雌鸟炫耀羽毛漂亮的年纪,拿到手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核算维修的成本,十足的吝啬鬼。——不知道那些爱慕自己的人会怎么想?
周健忍住心底的恐慌和无措,轻轻拨响了妻子,哦,不,前妻小芳的电话。彩铃已然换掉了,不再那么轻松活跃无忧无虑,似乎有点女性的柔美和嗲嗲的生活气息。回去的夜晚他上网搜索才知道小芳的彩铃是自然卷的歌,《坐在巷口的那对男女》。
“喂——”周健的声音在小芳耳边轻轻响起,就像曾经的亲密。周健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小芳。他想起和小芳在一起的长达10年的日子里,两个人之间好像没有特别亲密的称呼,周健一直称呼对方“小芳”和“芳芳”,仅此而已,连“亲爱的”或者“老婆”之类的都很少很少。
他已经把小芳当成他生命的必需的存在,像空气和水一样的重要,可惜经常被忽略。没有感受下她的感受。
电话那头沉默着,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惊喜,没有期待,也没有意外,似乎早就知道今天的这个时候他会打电话过来。
周健敏感地认为小芳现在说话是不是不方便?他真的不希望给小芳添麻烦,前夫的电话,好听不好说啊,有心人肯定会大做文章的。小芳的那个男人看起来心宽体胖的,谁知道是不是小心眼,难道会像电影里的人一样尊称他一声“前辈”?
“你现在是不是不方便接电话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候你一下,好久没听到你的消息了,忽然想起你。”周健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已经他有些后悔,为什么以前小芳在身边的时候他几乎想不起来给她打电话呢?明明小芳的名字存在手机里的第1位的啊?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为什么会这样,他想不通。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边传来轻轻的答应的声音。周健知道小芳心很软,再不愿意的事情她都会答应并且努力去做。
“我在星巴克里,刚才旁边有人,不好意思。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看小说,还沉浸在里面,所以声音听起来有点伤感,没有说话不方便的,我是自己出来的,你千万别多想。”小芳很体谅周健的心情,他并没有开始新欢,似乎再等待她的回头。
他想起来,小芳是很喜欢看小说的,也喜欢看电视上的韩日肥皂剧,投入到废寝忘食,感动到深处会抽光整盒纸巾。他开始时觉得有趣,怎么有人会这么投入,编剧真是赚足了女人的眼泪;后来就烦躁莫名,戴上耳机,里面全是锤击灵魂深处的摇滚乐。
就这样很多个人夜晚,两个人就像住在同一套房子里的租客,互不打扰,但是如同两条独自前行的路线一样,即使不平行,也不会有交集。甚至很少说话,有时只用眼神就可以交流了。这不是爱情,更加不是婚姻。
婚姻这座宏伟建筑的倒塌,总是由于局部败落得过于严重,当你想修补的时候,已经无从下手了。
“喔,我忘记了你是学文的,离不开小说的,最近有很畅销的小说吗?给我也推荐几本,让我也受受熏陶。”半开起了玩笑,想缓和下气氛。
“你是不了解的,作家是谁也不晓得的,别买回去浪费钱了。我们喜欢的东西不一样,勉强不得的。我偏文,你偏理,没办法的事情。”小芳声音不大,但是句句都说到周健的心里。
周健想,难道两个人就没有共同语言了吗?
此时,江零也正为感情的事情烦恼。她刚才打电话给朱誉,朱誉好像有点不耐烦,借口今天工作很忙就匆匆挂掉了电话。江零心里很不舒服,凭借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像是有事情要发生。过了半个小时,她已经忍得难受死了,一点工作也不能进行,再打电话过去,居然就没人接听了。
朱誉到底怎么了,难道有事情瞒着我?会有什么事啊?他一向很沉稳的啊,一般的事情不会让他心情那么差的啊。江零百思不得其解,越想心情越糟糕。趁着办公室分吃下午茶一片混乱的空当,拿着手机走向楼梯间,想找个地方清净下。
她正要推开楼梯间的门,就听见周健的声音夹着一丝颤抖——“我们真的无法挽回了吗?”江零在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终于没有顺着下意识扭动门把,而是就那么静悄悄地站着。她不想惊动他。
电话里的声音江零听不清,只能分辨是个女人。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边听边想,这个周健该不会惹了桃花债而不想负责任了吧?像他这样自以为是钻石王老五的男人都是这副德行,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围绕着他们,以为自己是太阳。
忽然她反应过来,不对,是周健在哀求电话那端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声音虽然轻柔但是却含着坚定的意味。她有点同情周健了。
周健落落寡欢地合上电话,蹲在楼梯间点上一根烟,袅袅升腾的烟雾包围着他,给他心灵上的温暖。江零听到里面安静了,更加不敢发出声音,她怕自己的高跟鞋蹬蹬响起。男人的自尊心很强,她可不想现在惹周健不高兴,以后更要找茬报复她了。再说,偷听别人的隐私,自己也觉得难为情。
周健就呆呆地蹲着,然后受不住了又坐着,好像魂已经随着电话那头小芳的收线而跟随着飞走了,只留下一具躯壳。他的眼前像过电影一样播放着和小芳相识以来的画面,如果他早一点珍惜,也许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
过了许久,办公室里嬉笑的声音逐渐增大,明显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周健摇了摇头,逐渐恢复过来。在新同事面前还是要注意自己领导的身份,于是他收起一脸的落寞,现在又是满脸笑意的企业培训师了。江零暗叫不好,但一时间又没有退路,正焦急着,心里把肆意大笑的YoYo、八婆他们骂了一通。
他听到门口有细微的鞋跟摩擦地面的声音,突然像猛兽一样拉开门,映入眼帘的居然是江零的满脸愕然。
居然是她?周健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看得江零毛骨悚然。他猛地把江零拉进来,用身体把她夹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冰冷的感觉包围着江零,她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瞪大了双眼,声音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你,你想,干什么?我,我不是故意的。”
周健笑嘻嘻地看着她,“我,不想,干什么,就想——”他猛地低下头,嘴唇狠狠地吻向江零,用灵活的舌尖轻轻叩起江零的嘴唇,仿佛归家的孩子在叩起门扉一样。
江零一瞬间大脑短路了一样,在周健吻向自己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耳畔只听到周健浑浊的呼吸声,中间还夹杂着男性要征服女性的强烈欲望。她下意识地想推开周健,但是周健一米八二的个头制服一米六四的江零简直易如翻掌。
直到江零似乎不能呼吸、眼角已经挂满泪痕的时候,周健才满意地松开了她。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居然完全不受控制一样,脑子里所有的念头都是:征服她,征服她,他猜想要是在一个更加合适的场合,也许自己就犯下大错了。幸好自己还有一丝丝理智。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忍得好辛苦。
看着梨花带雨的江零,他觉得自己已经开始爱上她了。这一瞬间,他忘记了刚才还想念的前妻,也忘记了江零有个优秀男友的事实。
他决定,这个女人是属于自己的,要拼尽全力得到她。就像狼看着羊一样,她就是自己的猎物,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注定她逃不掉自己的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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