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黑色皮鞋,竖起鞋尖踮了踮地板,怎么感觉到鞋子有点沉重?用手揉了下额头,是不是最近老是不够睡眠,整个人有些精神恍惚,总是觉得自己有点不妥的地方,却又没发现什么。
再说,这上舞台又不是第一次,不会是紧张过度吧?
太阳穴突然一阵刺痛,用手指揉了下,今晚还是回去跟古建楠商量一下,让她睡个好觉吧。
“左祈蓝,下一个到你!”舞蹈社的指导老师跑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准备好!”
“OK!”连忙把外套脱下,递给万俟艾,昂首挺胸地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精神起来。
外面的音乐声突然安静下来,主持人宣布了她的名字,万俟艾给予一个拥抱,点点头后回到后台座位,左祈蓝一个人站在谢幕后面,镇定地看着眼前的黑色幕帘。
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后,一曲西班牙风味的音乐响起,幕帘渐渐升起,一声红衣的西班牙女郎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舞台中间。
妩媚的眼眸环场一周,准确地找到了他的视线,给予一抹会心的微笑,目光回到舞池正中的人群,精致的脸蛋挂上一抹醉人的微笑。
“COOL!”简男纯用手肘顶了下古建楠的胸膛,“你小子捡到个宝,没想到小公主身材这么火辣,好嫉妒。”
“当然!我的女朋友!”骄傲地扬起下巴,注视着台上那让他自豪的小人儿。无论什么地方,她都是最美丽的……
“哒哒哒……哒哒哒……”
舞者轻轻地跺着脚跟,皮鞋与地板碰撞,响起轻快的声音,手中的响板声与音乐成了和谐的节奏,用头和手臂舞出各种优美而傲慢的姿势,骤雨般的激越姿态,狂流肆意,倾泻奔腾。
随着那悲怆的深歌,凝练出激愤的舞蹈,台下的掌声跟随着清脆的皮鞋响声,开始渐渐得澎湃,所有人都注视着台上那红衣舞者狂野的舞姿。
台上的左祈蓝感觉到脚跟一阵刺痛,像是有硬物渐渐插进脚跟,额头蓦地冒出冷汗。
痛苦没有让她停止舞蹈,这是吉普赛人的坚强意志代表,这是一名舞者的原则,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停下脚步。
脸蛋依然挂着那微笑,视线对上古建楠,把所有的痛楚都吞下肚子,笑得很凄美,很诡异……
古建楠与她对望,发现她的神情有些奇怪,身体的动作渐渐变得僵硬,目光放在那双强劲的脚上,感觉到异样。猛地站起来:“她有些不妥!”连忙朝着舞台走去。
“什么?”简男纯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渐渐地,舞步加快,急促多变的节奏,气势如狂风骤雨,紧紧追踪着加速的舞步,突然,吉他声最后一响,舞者亮出优美的造型,一切都嘎然而止!
场下的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结局惊住,半刻后,便情不自禁地欢呼喝彩,汹涌而来的鼓掌声。
猛地坐在舞台上,眼泪刷一下涌出来,水眸注视着那双黑色皮鞋,发现里面地上已经有一小滩血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宝贝!”
“祈蓝!”
“小公主!”
同时,三个人冲上舞台,高大的身影把她扯进怀里,紧张地注视着那张苍白的脸蛋:“怎么了?感觉哪里不舒服?”
旁边的老师们纷纷围过来,场面开始混乱,大家都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阿楠……我……我的脚……”六只眼睛一起看着她的脚,被地板上的血迹吓得惊慌失色,大掌正想把她的鞋子脱下看个究竟,两只纤手立刻按住了他。
“脱下来给我看看!”无比的刺痛顿时充满胸口,在为她心痛。
“不要!”猛烈地晃着脑袋,“钉子……钉子穿着!”
“什么?”顿时,三个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古建楠更是连心跳都停了一拍,惊讶地注视着那双可怜的脚丫。
“怎么会这样?”万俟艾着急地看着古建楠,“这鞋子是祈蓝专用的,应该没有问题的。”
“建楠,先把她送去医院,叫医生帮她脱鞋子。”简男纯拍拍他的肩膀,蹙起眉头,“现在脱下,我怕会流很多血。”
“嗯!”用力把她抱起,“小艾,去士小守那边拿她的包包,XX医院找我们!”说完,迅速跳下舞台,朝着停车场冲过去……
医院里,纤手死死地拉着古建楠的衣服,把脸蛋埋进他的胸膛,不敢看自己的脚。医生正用剪刀把左脚的鞋子剪开,露出两根细小的钉子,整根插进了她的脚跟里,无法估计长度。
鹰眸注视着那根钉子,眉头耸得高高的,两手紧紧地拥着那颤抖的身子,询问着医生:“需要来点麻醉吗?我怕她承受不了。”这种揪心的感觉太压抑了,宁愿那该死的钉子插在他的胸口处,也不要碰她分毫。
“可以,只要病人要求。”医生点点头,转身吩咐旁边的护士。
“阿楠……我怕痛!”那张梨花带泪的脸蛋,使任何一个见到的人都会心痛,都会不忍。此时此刻,她只是一个未受过折磨的小女孩,完全依赖着眼前的他。
“不痛的,打一点点麻药,一下子就过去了。”冷静地安慰着她,自己的心却乱成一团。
“我还能跳吗?”佛罗明哥是她最喜欢的舞蹈,虽然不专业,可也是个最自豪的专长。
“可以的!”视线扫过医生那无奈的脸色,“相信我,一定可以的。”
“嗯,我相信你!”脸蛋再次埋进去,无法提起自己的勇气,面对着突然其来的伤害。
不一会,护士拿来麻醉针剂,医生在她脚跟上打了两针,等麻药显效,就在她的跟脚出拉出两根两厘米的细钉。
由头到尾,左祈蓝都是躲在古建楠的怀里,不敢看自己的伤口。感觉到脚部的麻木,然后毫无知觉,刚想转过头的时候,却被大掌捂住了眼睛:“不要看,做噩梦我可不负责。”
“……”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开玩笑,转过来抬起头,发现他的脸色一片苍白,剑眉耸得高高的,连蚂蚁都爬不上去。眼眸里净是愤怒之色,而且感觉到一丝的杀气……
他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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