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VIP休息室,凌默恒的情绪基本平静了下来,不是因为他想通了什么,而是黄征的几句话。
“秦歌不是这里的教练,她只是陪练。”
“陪练?”凌默恒皱眉,以秦歌的身手,只怕与黄征也可以战个平手,何以只是做了一个陪练?
黄征看到凌默恒的表情呵呵笑了起来:“秦歌身手的确不错,但遗憾的是,她却没有做教练的资格。”
“为什么?”司马杨也不明白了。
黄征叹了口气:“只能怪这体制,没有黑带一级以上的证书,是没有当教练的资格的。”
“这女人难道连区区一本证书都考不出?”司马杨不可思议地笑了,“别告诉我,是因为她交不起考试费。”
黄征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事实上,秦歌若是要考的话,我们道馆内就可以解决。但是秦歌始终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而且她所学甚杂,跆拳道并不是她的最强项,她既然无意于此,我自然不好勉强。只是作为陪练,的确有些委屈她了。”
“她什么时候再来?”凌默恒才不关心秦歌的职业,他关心的是秦歌何时出现,又或者,黄鹤一去不复返。
“两周后的今天。”黄征笃定地答道。
凌默恒不放心:“为什么之前她一直都未出现?”
黄征奇怪地望着凌默恒:“谁说她没有出现?她每隔两周的周末都会过来陪练。只不过恰好默恒你那段时间都没有过来而已。”
凌默恒想了一下,的确如此。周末是他们四人团聚的日子,若不是两天前程凤光出国留学,狄子杰陪同前往,他也不会过来。若不是他不来,那么,他与秦歌恐怕会一直失之交臂。一想到他和秦歌明明同在一个城市,却始终没有办法见面,一如《向左走向右走》里面的他和她,一辈子也不会认识,却一直生活在一起……脊梁骨上就忍不住沁出一层冷汗。
幸好他来了。
幸好他们四人没有聚会。
幸好程凤光出国了。
等一下他该给程凤光空运一朵玫瑰花,以示他对程凤光的感恩戴德,只是如此一来,不知狄子杰会否发疯。
“她住在哪里?”
黄征摇了摇头:“我们不会过问道馆内工作人员的私事。好了,默恒你好好休息。”
“可以了吗?”司马杨不放心地问道,“我看阿恒伤得不轻。”
“我已经用药酒为默恒推拿活血,但要恢复如初,只怕尚需休息一段时间。”黄征解释道,“这一周默恒就不必过来了,在家好好休养吧!对了,你说你跟格格认识?”道馆内的人习惯叫秦歌为格格,黄征向凌默恒介绍秦歌时,称呼成秦歌,但话说多了,格格的称呼还是习惯性地脱口而出。
“格格?什么格格?”司马杨愤愤地撇嘴。这女人是四肢过于发达无处发泄呢,还是脑袋秀逗,竟然敢打他们两个。若不是凌默恒对这女人还有几分痴恋,怕是这女人连陪练都当不成了。
“哦,秦歌刚来时,有个《还珠格格》迷以为来了个晴格格,格格之名就这么叫出来了。”
“哼,晴格格?我看是容嬷嬷还差不多。”
黄征哈哈一笑:“说实话,格格本性温柔,从不轻易下狠手。这一次的确连我也吓了一跳,所以才没有能够及时阻止格格。默恒伤成这样,我也有责任。不过话说回来,默恒难道得罪过格格?”
“谁得罪过那个女人?”司马杨叫起屈来,“我们前后加起来不过见过两次,不,默恒见过她两次,我只见过一次……”
“阿杨!”凌默恒警告地盯着司马杨,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他与秦歌的相识,会告诉司马杨,是因为那天他真的太急了,太想要追上秦歌了。
司马杨闭口。
黄征识趣地笑笑:“行了,没什么事我走了。”
黄征离开很长时间里,凌默恒一直闭着眼睛,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些什么。
司马杨靠在沙发上,懒懒地望着凌默恒。
“你玩真的啊?”
凌默恒没有回答,甚至连闭着的眼睫毛也没有颤动一下,看上去他似乎真的睡这了。
但是司马杨知道他没有,他笑了一声,说道:“至于这样吗?喜欢就去追。这世上能有你凌少拿不下的女人?”
凌默恒坐了起来,望着司马杨:“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司马杨“哈”了一声:“拜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自信了?竟然向我要主意?”他一把拉起凌默恒,拉到洗手间里,正对着镜子。镜子里现出两张风格截然不同却同样俊美的脸,眉峰修长如剑的、眉色漆黑如染的是凌默恒,飘逸的刘海遮住了细长眉毛的是司马杨。
“你看看你自己,好好看一看。”司马杨指着镜子里那张棱角分明有如雕刻般的脸庞,“漂亮、帅气、多金、睿智,这简直就是天下女孩子心里的白马王子啊!要是那女人知道你这么喜欢她,还不立马晕菜?你就留神别将来想甩甩不掉就行。”
“谁说我要甩掉她?”凌默恒沉声反问。
司马杨怔忡地望着镜子里那对深深望来的瞳眸,眸子比沉璧湖的湖水还要澄澈,映出了司马杨那张失落而苦涩的脸。他抬起手掌,抚了抚自己的脸颊:“这么说,你打算和她结婚?”
“没错。”凌默恒两道长眉轻轻一扬,宛若一钩明月滑出浮云,“只要她点头,我随时随地都可以为她准备一个盛大豪华的婚礼。”
司马杨皱了皱眉,他很不喜欢凌默恒那种笃定的语气,那语气,仿佛在预示着,不久的将来,他就要多一个大嫂了。大嫂?一种强烈的酸意直冲鼻子,酸溜溜的差点引出了泪水。他侧转身体,双手轻轻扶着洗漱台面:“可你连她是谁都没有搞清楚。”
“秦歌!”舌尖轻轻送出这两个字,一种异样的温柔划过凌默恒心头,他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眼中带着星星般的朦胧光芒。
司马杨瞥见了凌默恒的表情,心情越发落寞,振作了一下道:“我是说你连她是干什么都不清楚,怎么能如此草率?”
“我要的是她,她若高兴,我可以再建一座道馆送给她!”
“但伯父伯母又怎会同意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进入你们家族?”
这话才一出口,司马杨就看见凌默恒脸上的温柔消失无踪,那对澄如秋水的眼眸深处忽闪忽闪地转动着剑锋般犀利的精芒,冷不丁刺得他心头一跳,口中下意识辩解道:“我自然不会出卖你,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你能瞒多久?”
凌默恒哼了一声,唇角微微上扬,带着浅浅骄傲的笑容:“没有什么是包装不出来的。只要我愿意,无盐女可以变成绝色佳人;乞丐也能成为一个绅士。何况秦歌自身条件已经如此美好。”
“但若她已经结婚了呢?”司马杨冲口而出。
凌默恒猛地震动一下,流畅的五官突然痉挛了起来,他狠狠地咬紧牙关,下巴收紧成了方形。而他的眼睛里,则流露出困兽的凶狠戾气。
司马杨吓了一跳,慌忙拍拍凌默恒的肩膀,只觉得他衬衣之下的肌肉绷紧犹如铁块。
“我只是瞎猜的,那女人这么年轻,怎么会结婚呢?”
“结婚也没关系。”凌默恒咬牙切齿地说道,“结婚了未必不能离婚。”
“可是这样的女人,你也要?”
这话才一出口,司马杨就后悔了,因为凌默恒突然出手,扼住了他的脖子。两年前,两人的身手尚在伯仲之间,蓝魅酒吧外面还可以斗得不分胜负。可如今,司马杨在凌默恒面前,只有挨揍的份。
他想要解释,凌默恒的手指掐得极紧,他连呼吸都非常不顺,更别提开口说话了。眼中只见凌默恒满眼的狰狞之色,不有越发骇然,生怕凌默恒一个发狠,当真就把他给了结了。
“听着,在我心中,秦歌是比我自己还要重要一百倍的女人。欺负她就是百倍以上的欺负我,如果你再敢出言不逊,我该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看到司马杨眼中的惧意,凌默恒松开手,扶住司马杨的肩膀,带着一丝歉意道:“阿杨,我以为你该懂我。”
司马杨下意识地点点头。在这之前,他的确懂凌默恒。可是出现了秦歌,他没那么有把握了。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凌默恒对一个人在乎的程度如此之深,深到根本看不见底。如果这个叫秦歌的女人明白这一点,那么,凌默恒就会变成秦歌手里的泥巴,任秦歌随意揉。天哪,这个叫秦歌的女人根本就是一个灾星,她的介入将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灾难?但即便他明知这一点,他又能做什么呢?以凌默恒目前这种状态,天王老子的话他都听不进去。弄得不好,那绝对是两败俱伤。
“你吓住了我!”司马杨余悸未了,一方面是真的,另一方面他也借助了这种真实,他绝不想与凌默恒分道扬镳,不,哪怕是两人的情感上出现一丝一毫的破裂,都是他承受不了的。带着丁点的委屈和不安,他望向凌默恒的眼睛,在那对沉如深潭的眼眸之中,他看到了熟悉的怜惜和包容。
“对不起!”凌默恒歉然道,“我发昏了,对你下那么重的手!”他抬起司马杨的下巴,轻轻地摸着脖子上的淤痕,“疼吗?”
“当然疼了。”司马杨撒娇地瞟了他一眼,“你倒试试看。”
“好!”凌默恒立刻抓住司马杨的手,放到自己的脖子上。
司马杨装腔作势地掐了一把,手指上却没带什么劲,反而变成了呵痒。
凌默恒顿时笑了起来,忙着避开了司马杨的手。
司马杨不依不饶地继续进攻,凌默恒左躲右闪,口中急道:“好了好了,你明知道我最怕痒。快停手!”
“我偏不停。”话虽如此,司马杨的动作却顿了下来,悠悠道,“你这么怕痒,将来肯定怕老婆。”
“老婆?”凌默恒脸上那种朦胧的光芒又浮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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