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天气特别的好,蓝天白云,我心里的郁结突然散去了不少。我告诉自己,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我要放下!
鼓励完自己,加上今天的天气如此好,我决定继续去青兰茶庄消磨时光。况且说实话,以前的我真的是一个地道的工作狂。除了晚上泡的夜店,我还真不知道除了百货商场以外,白天还有什么地方能让我打发时间的。可是一想,不想碰到某人,还是先打个电话打探一下吧。
刚把电话打给秋颜,她接起来就说:“晓晓啊,今儿个天气好,来喝茶呗,咱们在院子里摆一桌。”
咱们?这个词可多可少,于是假装不经意的说:“啊,我本来想直接过来的,但是想到昨天那个不是没拍完么?怕今天还是要拍,我过来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说先问问你。”
“早先小夕给我打电话说殷翔觉得整体感觉不协调,去找符合他想要的感觉的衣服去了,要下午才拍,而且不知道下午能找到衣服不,找不到还拍不了。你过来吧,我一个人也没事做。”秋颜的声音里透出轻快。
“哈,果然是个龟毛的家伙!”我听她这么一说,嗯,一个人,挺好,应该不会遇上我不想遇到的人。而且下午拍的话,他应该不会这么闲又出现吧……如果他下午还出现,我再找个借口溜掉好了。如是我立马答应:“好,你等我,我一会就到!”
我冲回房间,扒出一套我前两天刚修改剪裁出来,波西米亚风格的衣服和裙子,穿上一看,嗯,果然赞!心情立马就更好了,再想了想,万一冷怎么办,抽出一条大披肩披上,当然,也是我改动过。然后粗粗的挽了一个髻,拿一根簪子固定住。女人啊,果然还是喜欢打扮自己的。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既然现在没别人看,那么,我来一个女为己悦者容也不错。
在楼下等打车的时候半天打不着,我又在心里怨念,该死的,下个月公司上市完拿到股票分红和奖金,就去买辆车代步!
话说本来我刚买了房子没多久,手上是没多少积蓄的,也就几万块。结果我出车祸,爸妈过来看我,很不安心,走的时候死活给我拿了十万块。如果我昏迷超过一个月哥和嫂子肯定也过来了,他俩都在请年假了,但是最终没用他们也过来。不过为了补偿我,我哥也给了我五万块。再加上邢爵赔偿给我的两万多,全部加起来也有二十多万,我决定拿二十万去认购内部股份,怎么都能赚个几万块,然后就抽出来买车。
去到青兰茶庄,果然,秋颜已经在院子左侧摆好东西了,还专门搬了些花草和翠竹在外围了一圈,隐私性一下子变得很强。
“姐,你还真考虑周到。”我不由夸道。
她笑睨了我一眼,“就你嘴巴甜,坐吧。”
我嘿嘿一阵傻笑坐了下来。她递给我茶的时候,才发现我今天穿的非常古典,又笑了:“今儿个怎么想起这样打扮啊。”
我立马放下手中的杯子,站了起来,还顺手把她拉了起来,站在她面前转了一个圈,得意的说:“好看不?”
她温温柔柔的笑着,仔细看了一下,“嗯,好看。”
我又突然一惊,这场景,和多年前那场在八爷府里办的十爷寿宴如此相似。我感到一种别样的温暖,于是像曾经那样走上前去,拖着她的手撒娇的靠上了她的肩头。
虽然记得那些往事让我如此过得狼狈而难以适从,我也曾一次次的恨着,为何要独留我一人在这个没有你们任何一个人的世上。然而或许老天对我还是优待的,至少让我能看到你们,还能再一次的和你们相遇,能看到你们从前的苦痛都没有了,能看到如今的你们都好好的,足够安慰。
“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爱撒娇。”秋颜的口气都那么的像若兰了,无奈而宠溺。
“谁像小孩子了啊?”一个男声传了进来。
我一听,嗯,陌生的声音,放了心,不是殷振,于是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靠着没动。只听到秋颜惊喜的叫道:“哟,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啊。”随着她慢慢的转身,我配合的也转过了身。
一看,尴尬了,虽然不是殷振,虽然确实也不是熟人,可是,我还真认识他!
来人居然是那个皇盛会计师事务所,年轻有为的老板:辛耘。
本来他也没认出我,以为我只是秋颜的谁,看到我一脸尴尬还有礼的对我点头微笑了下,结果多看两眼的结果就是……
“你是?”他指着我,眉头微皱。
“你们认识?”秋颜也好奇的问道,然后恍然大悟的说道:“啊,对哦,晓晓你们是一个行业的呢。”
我当时就在心里哀鸣,姐姐,他想不起来不正好么?干什么提醒他啊。但是转念一想,接下来我还要和他朝夕相处一个月多,他到时候再想起来,我曾经装不认识他,好像不太好。
于是端出个假笑看着在点着下巴认真思索的他说道:“辛老板真是贵人多忘事儿,我们前天不才见过么?”
“啊,你是财务二科的张总监。”经过我的提醒他也想起来了。
“不好意思,主要是你换了身衣服,和穿着套装的你南辕北辙,一下子没认出来。”没在意我的挤兑,他好脾气的解释道。
弄得我倒有点觉得自己小气了,赶紧说道:“没的事儿,没的事儿,我就长一大众脸,认不出来正常的。”说完我就想抽自己一嘴巴,就你嘴贱,人家都不介意你的挤兑了,你还说,还说,怎么就这么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呢。
一下子气氛尴尬了,秋颜忙打圆场:“辛耘过来坐,别站着。”
他立刻走过来,坐下。而我只能在那傻笑,趁着辛耘背着我俩的时候,秋颜拿手指凑戳了戳我的头,小声的说:“就你这张嘴,得理不饶人的。”
“嘿嘿,嘿嘿。”我继续傻笑。
“你怎么有时间过来的?”三人都落座了以后秋颜开口问道。
“嗯,陪我哥和嫂子过来逛逛,他们还在古董市场那边,我想这么近,就过来看看你和三哥。三哥呢?”辛耘回道。
“最近不是出茶的季节,但要忙着结算和整理,看明年买什么春茶,这两天都在外面忙着。”
“哦,还说能见到他呢。”
“对了,你哥?是你原来提过的表哥吗?”
“是啊,是那个在香港工作的二表哥。他们一家三口这周回来探亲,我大表哥不是在美国呆了两年才回来么,也不熟,所以我就带他们到处逛逛。他们两口子逛古董市场去了,大表哥就惨了,沦为他们俩的保姆,带着他们女儿去吃肯德基去了。他们都爱喝茶来着,我不就想到你和三哥了么,所以先过来看看,给他们说了地址,一会他们就过来。”
他们闲话家常,我就接过了秋颜手里的茶具,在那泡茶,断断续续的听着他们聊天。不过心里倒是嘀咕上了,这内容怎么这么熟呢……
一边泡一边使劲的想,可就是想不起来,正暗骂自己,什么烂记性。听到对面的辛耘朝着我身后招呼道:“哥,这儿。”
我一听动静,来人了,于是不慌不忙的再拿过一个茶杯,开始倒茶。
“姨姨,你怎么在这里?”正倒茶,一只小手拉上了我的袖子,我的手一歪。
“小心!”瞬间,一个男声出身警告道。同时,一只手覆上了我的手,我眼睁睁的看着热烫的茶倒在了他手背上。
“啊,有没有事?”我惊吓到了,立刻放下茶壶,顾不得找东西,取下身上的披肩就擦拭他手上的茶水,看见手背红了一片,赶紧拿起旁边泡茶准备的冷水壶,朝着他的手淋下去。
秋颜一看,也立刻向着屋内跑去“晓晓,你给他看看,我去端盆冷水。”
我一边看着他的手,一边看向刚才拉我袖子导致烫伤事件发生的小女孩。她正害怕的拉着我的下摆紧紧靠着我。
“清清?!”我看清楚小女孩的样貌,惊讶的叫出声,那我烫伤的那个,是谁?!
我一下子抬起头来,是罗永适?!
刚才辛耘的话电光火石的穿透我的脑海,我说那么熟呢!两兄弟,老大一个美国归来在本地工作,一个带同妻儿回来省亲!不就是罗永适、罗永棠两兄弟么?
只是,他们兄弟的表弟不是邢爵么?所以我一时未能对辛耘口中的大表哥二表哥多做联想。耶?!辛耘是他们表弟?
“他是你表弟?你表弟不是邢爵么?”我脱口而出问道。
“咦,你们认识?你还认识我三表哥?”罗永适还没开口,旁边的辛耘倒是先问出口了。
“他是我小姑姑的儿子,邢爵是大姑姑的儿子。”罗永适看了我一眼,回道。
我一下子呆住了,再一次有了被雷劈中的感觉。等等,我眯起了眼,靠!他不会是十四吧!再一看,果然,大周末的,还一副精英分子的派头,越看越嫌弃。
然后我心里开始腹诽,夭啊,这下好了,差不多都遇齐了。问题是,三百年都过去了,居然仍是八爷党和四爷党的格局,我都无语了。
“水来了,水来了。”秋颜的话打断了我的发呆。
我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接过水盆放在桌子上,然后将他的手压进冷水里泡着。他说:“我可以了。”然后对着我示意说:“清清。”
啊,我这才想到,小朋友肯定被刚才的变故吓坏了,而辛耘那个臭小子就会站在一边看热闹,也不知道帮帮忙。我白了辛耘一眼,转过身蹲下去面对小朋友。
“你干什么瞪我啊……”他还在我背后莫名其妙的问道。我确实懒得搭理他,温柔的摸了摸清清的头,问道:“清清有没有被烫到啊?”
小女孩怯怯的看着我,又看了看罗永适,然后摇了摇头。
“那吓到了吧,伯伯没事儿的,不要担心。”我看她一个劲的瞅罗永适受伤的手,安慰她道。
罗永适也蹲了下来,对着她笑着说:“清清不要怕,记得伯伯之前给你说过的话么?”
清清点了点头,罗永适继续说道:“伯伯答应过清清会保护清清的,所以不会让清清有事的。”
小女孩终于开口了,“大伯,痛不痛?”
罗永适笑了:“清清忘了大伯是做什么工作的吗?怎么会怕痛呢,何况血都没流,都不算伤,不痛,清清别担心。”
终于清清露出了笑容,我们几个大人也松了一口气。
我看着罗永适被烫的通红的手背,一阵难受。他却只是微微一笑,对着我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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