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思哦了一声,车子慢慢滑开。
沈让看着车子离开停车场许久叹口气。
看来自己真是变了,变得他自己都快认不得了。
简宁躺在简思的房间里,简思在厨房忙来忙去,主要是简宁现在还不能吃什么,只能勉强喝点粥,倒是没听她在喊痛,真是个乖孩子,忙的时候看着对面,奇怪了,这两人跑哪里去了?最近都不来混饭了?
简宁的睫毛长长的煽动着,手抚摸着大米的皮毛。
大米就是一只懒狗,四仰八叉地躺着,不管谁摸她就是呼呼大睡。
简宁看着外面姐姐忙碌的身影,在心中叹口气。
不该问的,她不想去问,因为那样会让姐姐觉得难堪。
打过了针简宁睡了,简思一个人端着杯子,杯子里飘着甘醇的香气,薄雾一样的白烟袅袅上升。
昨儿个熬了一夜没怎么睡,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有些困,她看看时钟,沈让估计就要回来了,不能睡,眼皮越来越重,实在困的不行,她告诉自己,只睡五分钟就好,结果,头一歪,就睡在了沙发上。
沈让回来的时候,简思还在睡,可能是真的困了,连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他换好拖鞋,将手中的东西放在鞋柜上,揉揉眉心。
看着简思,穿着橘色的拖鞋走到厨房,将地热的开关又打大了些。
拿了一摞的资料走进书房。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什么雄心壮志都没了,就恨不得找个无人岛,然后就看着她就好。
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沈让在心中嘲笑自己。
叹口气打开电脑,没一会儿和英国那面联系上。
他的婚姻他自己做主,谁说了也不算。
沈让的眸子且黑且暗。
时间在慢慢走过,没一会儿天就黑了。
沈让伸伸腰,看了一眼门外,还在睡。
只有大米醒了,满地乱转,自己撒欢儿,大米很懂事,就自己前后跑着玩,也不出声。
沈让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下面,起伏蜿蜒的马路,婆娑跳舞的树,像河水一样流淌的街灯,闪着那么璀璨的星光。
街道瞬间变成了银河,远处的车灯仿佛最亮的星星。
他对任何东西都没有太多的欲望,小的时候渴望别人来爱他,长大了到是觉得自己可笑,这个世界本就是这么无情的,谁会对谁负责呢,十四岁被送出国,别人看他都是羡慕的很,自己吃了多少苦只有自己清楚。
那年和沈备山吵翻了以后出国留学,一个中国人在国外求学,过程绝对不会是一帆风顺。
他也曾象简思一样,一天打几分工,也曾被老板大骂。
为了挣钱,他什么都做过,也是为了一口气将沈备山给的学费全部都捐了,然后靠着自己的手一点一点去挣那一点一点的学费,每天天不亮就要出门,夜降了很久才能回到租住的小房间里。
吃好吃的东西和睡觉对于他来说都是奢侈。
整整两年的时间睡眠几乎都保持在三小时左右,他也曾以为自己会死掉,结果他还活着,这就说明了人是累不死的。
那个人也和他在同一个学校,对于沈正,他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毕竟上一辈的事情和他无关,可是他就是喜欢不起来,甚至排斥,他永远记得,在开学的前几天为了缴上学费,他去高尔夫球场场当球童,替人背着行囊,捡球,没有做过这份工作的人是不会明白的,那种苦,绝对会是人生的一个记忆点。
高尔夫球场留给了他身体上一个大大的记号,可他从来没有后悔过,这是他自己所追求的,学医是因为,因为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他的妈妈。
对于母亲的记忆实在是太浅淡了,浅淡到只留下一丝。
从小到大,可以说他最在乎的人是自己,没有别人,因为他很清楚,只有自己才不会辜负自己。
简思醒了,就看见沈让一个人站在窗子前,整个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我睡过头了。”
沈让转过身子,然后将她抱在怀里。
真好!
他别无所求,只求有一个人在他的身边,让他疼,让他爱,这样,这样就好。
“晚上想吃什么?”简思伸出手画在他的眉头之间,想把他的烦恼驱赶走。
沈让抓着她的手:“我们出去吃好不好?”
简思看向他:“简宁怎么办?”
沈让揉揉她的发,还是直发适合她,幸好。
“医生马上就要来了,一会儿阿姨也会过来一趟的,她打针不会这么快醒的。”
简思点点头。
沈让放开她,简思转过身子准备去换衣服。
身后响起低低的声音,切低切沉。
“恨我吗?恨我那时候做的事吗?”
简思定住,客厅的门敞开着,吊灯很亮,晃着她的眼睛。
她的眼中的光不知比吊灯要亮上多少倍。
过了很久,她才低低开口:“说不恨那是假的……”
沈让想笑笑,可是发现唇角很难扯开,太难。
简思又顿了一下说:“现在不恨了……”然后走进房间。
她很怕冷,穿了很多,将自己裹的跟熊一样,阿姨来的时候简宁还在睡,简思趴在她的耳边告诉她要出去一下,也不知道她听见了没有,只嗯了一声。
气氛有些怪异,两个人都不说话,如非他们一直牵着的手,外人看来会以为他们是陌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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